第二百四十九章 跌坐在懷
上官睿仰頭喝酒,俯身喂給傅靜之喝。
一口太嗆,嗆的傅靜之整個人都咳起來,臉上更是一下子紅透,紅的脖子耳朵都跟著紅。
上官睿伸手輕拍她。
“還要麽?”上官睿低聲問。
傅靜之被這口酒嗆到了,意識更渙散,也沒聽清楚他說什麽,竟是迷迷糊糊重複說一句:“我最喜歡上官睿,最喜歡上官睿了……”
上官睿整個人都要化成一片泡沫,去親她,可是克製小心,低聲喃喃:“以後的日子裏,你開心的日子我都還陪著你一起,讓你一直喜歡,一直在一起。”
傅靜之迷醉之中尚且還知道搖頭,可又陷入到上官睿喃喃的細語裏麵去。
上官睿說:“靜之,你這是折磨我,你可真是折磨我。”
傅靜之強睜開眼睛,想跟上官睿辯一辯關於“一直”和關於“以後”這件事,想跟上官睿說從來書上縱橫古今,就沒有什麽能長久。
天地亙古不變,上麵的人年年歲歲都不同,所有以為會千秋萬載的最後都淹沒在塵沙之中,好像從不曾來過。
就算是站在最頂端的人,不過也隻能是得到史書裏的寥寥數語,這就已經是極致。
一杯黃土,什麽都不會留下,隻有活著的這幾十年而已,剩下的就全都沒了。
……
可是傅靜之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上官睿,他的眉眼真是好看,他看著她,距離這樣近,她不由的伸手去想摸一摸他的臉龐。
就算是時間飛逝,就算是最後全都湮滅成泥,可他真是好看啊,真是好啊,這一刻真實的刻在她的心裏。
她於是就這樣凝著他,目光全都凝住了,定定看他,手也觸到了他,摸著他的眉毛,看他眉頭好看的弧度。
忽然就又有點傷感似的,跟其他的都無關,隻是看著他覺得莫名的就有些難過。
她的手摸過他的眼角,他的臉龐,開口輕輕叫他:“上官……”
上官睿去握了她的手,看著她笑說:“你就喝這樣一點酒,都會調戲人了?你要摸我我沒意見,可你是不是摸其他……”
話音未落,傅靜之伸手拉他的衣襟,將他拽下來,微微閉了眼,吻上他的唇去。
她是醉著,就這樣親上他,輕輕淺淺的一個吻。
上官睿的呼吸驟然的一頓,眼底一下子也黯了,隻遮掩一瞬,隨即就閉了眼反客為主的加深這個吻。
“傅靜之,你可太可恨。”上官睿急起來忍不住罵人,說話都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從牙縫裏擠出來。
傅靜之哪裏理他,笑的在一邊拽他,他那一點殘存的理智被她這樣一拽,摧枯拉朽的就全都崩塌了。
全崩塌了。
“傅、靜、之。”他後來念她的名字,念的每個字都恨不能拆開了咬碎了似的,可是又那樣深情,一個字一個字念的軟儂。
這一夜,於傅靜之來說就是醉夢裏安睡,身下的軟羊毛氈子夠軟,比上官睿的那些硬床軟的多了,睡的陷入進去,長夜不複醒。
於上官睿來說,滿心的滿足和恨不得焦灼的要瘋掉一起,摟著懷裏的人,像是摟著全世界,又像是摟著燙手的火球。
早上醒來的時候,真的是日上三竿,傅靜之迷迷糊糊睜開眼都能看到外麵的太陽光線都是直的,起床來又覺得自己頭痛。
揉著額頭起床,身上穿的整整齊齊,自己起來出了帳篷,外麵上官睿正在一邊跟馬副官說著話,回頭看見傅靜之醒了,上官睿迎過來。
“頭疼。”傅靜之說。
上官睿過去倒水給傅靜之喝,又說:“不會很難受,這酒不上頭,你昨天喝的也不多。”
馬副官看這架勢,已經又自己下去那片開闊地了。
“餓了麽?”上官睿問。
傅靜之點頭。
上官睿從拿出些東西過來,竟然還真是烤的焦黃的土豆,早就在一邊晾著,這時候吃溫度已經都溫了。
“你早上什麽時候起來弄的這些?”傅靜之問。
這些土豆,她昨晚隨口提了一句,至少也要上官睿早上讓人去弄回來,再加上烤好,也得一個時辰的功夫。
現在還放涼了,一定就是更久。
她問的時候是真不知道上官睿怎麽這麽早起,而上官睿看她的眼神顯然不是這樣,最後算了也不跟她計較,說:“一夜沒睡,天剛亮就起來了。”
傅靜之反問:“怎麽一夜沒睡?你認床,睡這些羊毛氈子睡不著?”
上官睿一時竟有些說不不出話來,偏偏她還極其認真的問。
有些人,四處放火之後睡的極踏實,可是她這幾日身體不舒服,他最後還是按下了,還出了帳篷站在外麵吹著涼風看星空看夜景。
看了後半夜才回去帳篷裏,看她那時候已經睡的極熟,像個小孩子似的。
她的睡相的確是很老實,身邊沒人的時候安安寧寧,身邊有人的時候才是不停的靠近。
“你昨天喝了點酒。”上官睿說。
傅靜之偏偏都記得,說:“那個酒真是好喝,我從前也喝過一些挺好的酒,可是都沒這個好喝,洋酒喝不慣,紅酒也差些,我以前以為白酒都太辣。”
上官睿伸手攔腰一把摟住傅靜之,將她控著在身前,盯著她湊近了:“你還跟誰去哪裏喝過這樣多的酒?”
全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這一世她連應酬都少,何來的喝酒。
可是被上官睿這樣逼問,她也就是說:“在我姑母家的時候喝過一點,喝的不多,酒量也差。”
上官睿聽的笑:“這句我是信的,你這樣的酒量以後喝酒隻能是跟我一起,不然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傅靜之抬頭看他。
上官睿隻覺得她這樣不解的眼神都是格外動人,幹脆就親下去。
傅靜之被他摟著腰身,退也退不開,吻著個正著,最後卻是上官睿先分開一點,低聲跟她說:“你喝點酒跟你現在真是兩個人,昨天有人喝了酒抱著我說愛我,非要摟著我不撒手,還親我。”
傅靜之努力回憶,印象裏好像似乎是有些影子,此刻卻是皺眉否認:“你說些什麽我不知道,這裏人多,你別這樣。”
上官睿卻說:“你要是再離我近一點,我怕我又要瘋了,我一夜未眠為什麽?全是因為你又是摟著我又親我,還對我上下其手……”
這一段傅靜之是真不記得了。
上官睿伸手握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聽聽我的心跳,難受成什麽樣子。”
傅靜之猶豫著想說什麽,可又不好說,還是上官睿放過了她:“知道知道,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身體不舒服,我就算再如何也不該,你好好養你的身體。”
傅靜之實不知道怎麽就又跟上官睿說到這些,她倒不是計較什麽名節,而是從小讀聖賢書還是有些作用,極不願跟人說起。
上官睿去一邊拿水熄了篝火,仔仔細細一點點都澆滅了,在山風裏吹了半響,過來傅靜之遞給他半個土豆,要他嚐嚐。
上官睿問:“好吃?”
傅靜之點頭:“挺好吃的,你辛苦烤出來,我們一人一半分了。”
上官睿接過半個土豆,抬眼看傅靜之吃著另外半個土豆,上官睿忽的湊近了,張口咬著她的唇從她唇邊奪了半邊烤土豆出來。
傅靜之好端端的食物少了,看上官睿。
上官睿偏偏是笑:“這才是一人一半,不然這半個我喂你吃。”
傅靜之拿他毫無辦法,站起來要走,手腕卻忽的被他拉住,他略微用力,她整個人跌坐到他懷裏。
纏綿的吻覆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