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最喜歡的
他說這話是自然而然,打從心底就是這樣認為,聽的傅靜之微微一怔,問他:“你不覺得男女有別,君子遠庖廚,所以女孩子天生應該學廚房之事嗎?”
上官睿反說:“你說的這些,葉千蓉做不到,葉慧也做不到,我母親應該也是做不到,我家裏從上到下沒一個女人能做得到,我又為什麽要要求?”
傅靜之聽的一怔,她以前以為是她母親離經叛道,外公又是推崇自然,所以她家跟尋常人家不同,現在聽上官睿說,才覺得還真是如此。
她和上官睿倒都是兩個離經叛道的家庭裏出來的人。
不似一般宅院束縛那麽多。
這邊上官睿又在忙著把剛才挪過來的篝火挪開。
傅靜之看他忙忙碌碌,問:“這是怎麽了,小人紮錯了要挖出來重新紮嗎?”
上官睿那邊接口便是說:“對,是小人紮錯了。”
傅靜之也看過來,上官睿p;小心翼翼挪開燃著的柴火,又拿木棍去撥開土,從土下麵挖出來剛剛埋著的東西,在一邊小心撥開。
竟然包著的是大張的荷葉,足足包了好幾層,打開來,裏麵是條魚,早就處理好的。
上官睿去拿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嘴邊吹了又吹,最後給傅靜之拿過來:“嚐嚐。”
傅靜之嚐一口,眼底都是一亮,連說:“竟然不難吃!等明天我拿些土豆過來也這樣烤,應該也好吃的。”
上官睿看她這樣,又夾一筷子吹涼:“好,明天帶其他東西過來,都這樣給你烤。”
傅靜之難得說什麽好吃,自己拿筷子夾魚,連吃了兩筷子,小心的吐魚刺。
上官睿看著不由得說一句:“你也不這樣難養,等我兵敗如山倒,我們隱居找個地方,我當獵戶養家,你在家裏織布也不錯。”
傅靜之聞言皺眉:“你這人真是什麽都不在乎,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哪有人帶兵自己盼著自己兵敗如山倒?”
上官睿笑笑,他一貫不信什麽鬼神,隻信自己,可卻覺得若是身邊有她一起,就算兵敗如山倒也不算事什麽最差的事情。
吃魚這還不算是最高興的事情。
最高興的事情是上官睿竟然又去裏麵,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瓶酒來,就著小茶杯,雖然簡陋,可是兩個人用一個茶杯喝酒也足夠。
傅靜之略有一點酒量,從前在江城時候外公也介意她沾些酒,酒量不好,後來到了雍城,應酬多了,也就漸漸練出來一點。
可也隻是一點,喝了會上頭,也會有些暈乎乎。
上官睿拿的酒看著尋常,喝起來竟出奇的好喝,明明是白酒可是香的厲害,小抿一口實在是喜歡,就又去拿著杯子抿酒喝。
上官睿全不會管她這些,反正杯子裏就這麽多,看她一口一口的抿,雙手捧著好像個小倉鼠似的。
到後來傅靜之抬頭,看著上官睿:“我覺得在江城的牆頭上摘核桃看日落覺得高興,後來又覺得在韓媽的院子裏看他們鬥嘴高興,現在覺得最高興就是這裏喝酒……”
傅靜之的臉頰紅撲撲的,眼底有些迷離,這樣迷離的雙眼望著上官睿,就好像眼底有很多星星似的發亮。
上官睿伸手拽過她,俯身直吻下去。
篝火在他們一邊發出“劈啪”的聲響,山上夜裏樹葉“嘩啦”作響。
傅靜之醉的亂七八糟,被他這樣一拉,手裏的酒杯一下子灑了,當下第一反應竟然就是心疼這酒。
這樣好喝的酒。
“酒灑了。”傅靜之得了空喃喃說。
上官睿哄她:“再給你買。”
傅靜之紅著臉看他,認認真真:“可是上官睿,我還是沒說完呢,我怎麽覺得我如今覺得快樂的時候,每一次都有你,全都有你啊……”
上官睿覺得這真是受罪,實在是太受罪了。
她這樣看著他,說著這些話,他親都親下去了,可什麽都不能做,摟著她也是如坐針氈,整個人簡直是要炸掉了。
可一邊要炸掉了,一邊心裏全都軟了,軟的如同是化凍了的河流一般。
推開舍不得,進一步不可能,他這樣兩難。
然而隻有他一個人煎熬,傅靜之全不會的。
傅靜之看著他笑,笑的那樣好看,那樣可愛。
上官睿覺得自己到死的那一刻一定會想到此刻傅靜之看著他的樣子,一定是會,因為實在是太美好,美好的他都錯不開目光。
隻想這樣深深的凝視著,把這一切都凝到自己的靈魂裏麵去。
“就這麽喜歡出來紮帳篷啊?”上官睿問。
傅靜之點頭。
上官睿又無奈又笑:“早知道這樣早點帶你出來紮帳篷,比煙花還讓你高興,要是一邊紮帳篷一邊放煙花你一定更高興了。”
傅靜之點頭,而後又搖頭。
傅靜之看他,深深吸氣,認真一字字的說:“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喜歡核桃樹,也不是喜歡韓媽的院子,也不是喜歡紮帳篷……這應該是喜歡你吧?”
上官睿一下子定住,看著傅靜之,輕聲問她:“喜歡我啊?”
傅靜之點頭:“喜歡你啊。”
上官睿唇角一下子是笑,笑的抿了唇可還是在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喝點酒就這樣可愛,原來是喜歡我啊……”
上官睿的世界,全世界都放起了煙花。
傅靜之定定看著他,忽然也就笑:“一定是喜歡你了吧。”
上官睿強斂了笑意,輕聲問她:“那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傅靜之一口回答:“我母親。”
上官睿舔了舔唇,又是問:“除了你母親之外呢?”
傅靜之想了想,抬頭看上官睿:“韓媽、小丁,我都喜歡……”
上官睿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可也沒得到最差的答案。
這樣對他來說已經不算是差。
上官睿低頭,吻上她的唇瓣,低聲又是問她一句,聲音裏帶著蠱惑:“出了你母親,除了韓媽和小丁,你心裏最喜歡的是誰?”
傅靜之有些困倦了,看著麵前的上官睿,眼底模糊仿佛看不清楚。
上官睿又去吻上她的唇,好想帶著點懲罰樣的,咬在她的唇上,輕輕的一下:“好好想想,你最喜歡誰?”
這樣就差沒指著自己讓她回答她最喜歡的就是上官睿了。
傅靜之吃痛,整個人略清醒一點,看著麵前的上官睿,低聲說他:“上官睿,你……”
下一秒,上官睿已經一把摟過她吻了上去。
她本來是要說:上官睿你幹嘛。
後麵幾個字卻都說不出來了,被他吞吃入腹。
他低聲念她:“傅靜之,你答的真好。”
傅靜之手裏的酒杯這次卻徹底灑光了,皺眉說:“我的酒。”
上官睿哄她:“你答的這樣好,再答一次給我聽聽,我賠你一瓶新的酒。”
傅靜之看著麵前的上官睿,全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麽,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麽,隻低聲說一句:“上官睿……”
上官睿低聲:“說一整句,說你最喜歡的人是上官睿。”
傅靜之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喃喃念:“我最喜歡的人是上官睿?”
上官睿將她圈在懷裏,吻了下去,再不放開。
後來更是起來抱起她進帳篷裏麵,將她放在鋪了許多層羊毛氈又堆的又厚又軟的羊毛墊子上麵。
“再說一次我聽聽。”上官睿又是哄人。
傅靜之再不肯,隻想著怎麽推開他些,他又喃喃過來說:“乖了,不會拿你怎麽樣的,知道你月事不舒服,我舍不得碰你,再說一次我聽聽,給你酒喝。”
聽到有酒喝,傅靜之乖巧的照著念:“我最喜歡的人是上官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