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情不自禁
正想著,院門口有車子開進來。
上官睿背著傅靜之,原地站著看向門口。
大概是馬副官過來了,昨天馬副官留在軍營裏招待人,小田也應該一起帶回來。
關於傅靜之這種總能把跟著的人洗腦成自己人的本事,上官睿極其頭疼,可每每一想到自己當年也是跟著她幾日就死心塌地,又覺得這算是一種魅力。
傅靜之天生就吸引人,略加了解就會被吸引,總想護著她些。
身邊跟著的人能真心護著她,就算不那麽聽他的話,可也許也算是好事,反正他和傅靜之之間也沒什麽大事意見相左的時候。
平日裏那些規矩之類的事情,傅靜之十分妥帖,他也不那麽願意讓這些規矩束縛了傅靜之,反而是覺得從前傅靜之張牙舞爪的樣子更加自在。
然而車子開過來,下來的竟然是周醫生。
周醫生老遠就看見上官睿背著傅靜之,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當然是聽說過上官睿對傅靜之極好,也曾見過上官睿衣不解帶的親自照顧病著的傅靜之,可是人和人之間難免有心結。
之前傅靜之快好了上官睿卻忽然跑去軍營,想也知道就是為了躲著傅靜之。
其中的結也就是傅靜之夢中念的那幾句話。
要一個上官睿這樣的男人放下芥蒂,默認自己這樣捧在手心的女人竟然是心裏想著的是別的人,這未免太難。
他以為至少是會冷戰一陣子,早上接到馬副官電話要他過來宅子裏看上官睿的傷,他還想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可沒想到已經是背著了的地步。
年輕人談起戀愛來真是熱情啊。
傅靜之早早看見有車子過來,就要下來,可上官睿不鬆手,就這樣僵持著到周醫生下車。
傅靜之在上官睿背上,打招呼也太過奇怪,於是隻能是笑笑。
周醫生過來:“二少,傅小姐,例行看二少您胳膊上的傷,馬副官說要我過來這邊。”
上官睿也是說一句:“我這沒什麽事,快好了,正好給她也看看。”
周醫生看上官睿這樣還不放人,還打算上台階一路背進去,於是問:“傅小姐摔到哪裏了?”
正合了之前傅靜之跟上官睿對的說辭,要說腳崴了,這樣背她就合理了。
傅靜之開口正是說:“是,我的腳……”
上官睿那邊卻是先說:“不是,不過是我們二人夫妻情趣。”
周醫生一僵,傅靜之也是尷尬極了,在背上掐上官睿一下。
上官睿隻當作不知。
傅靜之從來在人前都是端莊自持習慣了,竟然也有這樣一天……
周醫生見多識廣,笑笑就過去。
上官睿一直背著傅靜之進去裏麵,到客廳沙發才放下來。
周醫生問:“傅小姐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
上官睿說:“隻是怕她又發燒,她胃口一直不好,再燒又要瘦了。”
周醫生這時候醫者言論出來:“湯藥我不擅長,還要請中醫大夫過來,用西醫理論來說不是什麽問題,隻要有節製就好。”
傅靜之有些聽不懂了。
上官睿輕咳一聲:“也沒有很節製。”
周醫生“哦”了一聲,又說:“我這裏可以開一點藥,可傅小姐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若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盡量不吃。”
上官睿看傅靜之一眼,說:“好。”
傅靜之這時候再聽不懂也是懂了,坐在沙發上又不好立刻翻臉,竭力維持著一點儀態。
周醫生帶著藥箱來給上官睿檢查胳膊上的傷口,上官睿這邊脫了襯衫,周醫生去檢查傷口,可視線一下子就被上官睿肩胛處的指甲痕跡吸引了。
上官睿自己自然是看不到,可傅靜之看的清清楚楚。
竟然都是她傅靜之弄的……
她全不記得了。
她穿著高領旗袍,底下又是長裙側開的款式,遮蓋的嚴嚴實實,可上官睿背上這些痕跡被周醫生看的清清楚楚。
周醫生看傅靜之,臉上表情都有些驚詫。
傅靜之一貫端莊的形象,這次徹底坍塌,實在是當不住,起來借口找貓,直接上樓去了。
一會兒外麵又有車子開進來,傅靜之在二樓窗戶看見馬副官帶著小田回來,沒過多久上官睿上樓,推門進來。
傅靜之在軟塌上麵坐著曬太陽,上官睿過來笑著說:“又生氣了?我矜持的小姑娘,這也不是我的問題,我自己當然是看不見自己背上被撓成這樣,要不是真看見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
傅靜之不願意理他:“你自己跟周醫生解釋說是別人給你撓的,與我無關,應該就是你軍營裏那些女人的手筆,我可沒有。”
上官睿聽的笑,笑的眼睛都彎了,過來她旁邊坐著:“我軍營裏哪個女人這樣長的指甲撓我?一定是情不自禁,心裏喜歡極了,是不是?”
傅靜之把書蓋在麵上:“你快出去,別在這裏打擾我看書。”
上官睿把書拿下來,看著她在太陽底下閉著眼的臉孔,低聲:“要我說周醫生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又要我努力,又要節製,不若我繼續多努力些。”
說著就親在她的唇瓣上。
傅靜之急忙推了他,自己起來:“你少再過來。”
上官睿本來就是逗她,偏偏她不經逗,真就往一邊逃,上官睿又捉著她不放,兩個人跌到軟塌上麵去。
上官睿常年軍營裏曆練的人,再怎麽讓著也不可能輸給一個傅靜之,輕輕鬆鬆捉了她,一個翻身就壓下。
傅靜之竟然全無還手之力。
這樣掙幾下,傅靜之氣喘籲籲,上官睿呼吸也粗起來,連按下她:“你別掙了,我不碰你,要碰也是晚上,周醫生都說了要有節製我哪裏敢,你再燒一次身上都要沒肉了。”
傅靜之不掙,上官睿摟著她躺著,緩了緩同她說話:“要是一直這樣多好,一直這樣摟著你。”
傅靜之說:“誰知道你前兩日摟著別人是不是也這樣說。”
上官睿笑:“哪有別人,沒有,從始至終就是你,我哄你一個就這麽辛苦,再來一個我怕是要瘋了。”
傅靜之正要說話,上官睿卻又補上一句:“我身體也跟不上啊。”
又是說那些不正經的。
傅靜之踹上官睿一腳,踢在他小腿上。
上官睿摟著她,低聲:“乖了,再睡一會兒,早上起那麽早一定沒怎麽睡,睡醒了正好吃中午飯,我叫他們別打擾我們了。”
他讓別人別來打擾他們,怕是其他人停在耳裏想的都不是睡覺這樣簡單的事情,又不知道會怎麽想。
不是不困累,而是之前心事太多睡不著。
可跟上官睿一起的時候,好像大腦也都會忽然的空了,什麽都不曾想。
本來憂心到無法入眠的事情,好像跟上官睿在一起就自然而然起來。
傅靜之枕著上官睿的手臂,掙紮了一下,找一個舒服的角度,緩緩閉上眼。
雍城到這個季節隻有早上溫度還能舒服一點,正好睡覺用。
身邊的人體溫微熱,胳膊有力,好像是依偎著就能一直依靠下去。
周圍一下子的靜,真就很快進入了夢裏。
上官睿看著傅靜之,看她如同小貓兒似的就在他的臂彎,輕輕湊上去,吻在她的額頭上。
他的傅靜之。
他隻差一個契機跟傅靜之提起當年的事情,可又好像什麽話題也插不進去。
這也不算是什麽大秘密,隻是他不確定她會不會又生氣,又覺得這事對他們以後沒什麽更大的影響。
生活是向著未來,又不是向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