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吃醋了?
傅靜之看他得意的樣子,急聲:“誰不舍得!你傷哪裏跟我有什麽關係,你跟人燈紅酒綠時候傷早好了。”
上官睿聽了,伸手輕輕抬她的下巴,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她:“你這是不是吃醋了?發這麽大脾氣,原來是氣我燈紅酒綠……你從前什麽脾氣好得很。”
傅靜之被他迫著看他,他眼睛裏都是笑意,笑的眉眼彎彎,全然是篤定而驕傲的樣子。
她氣的厲害,可他卻笑成這樣!
這飛揚的樣子真讓人覺得咬牙切齒!
“我沒有,你少胡說,你喜歡跟誰在一起都隨意,我管不到這些事,也不想管。”傅靜之一字字說。
她的麵上已經是極冷淡。
如同冰霜一般。
然而對麵的上官睿卻是靜靜的看著她的眉眼,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末了一笑說:“口是心非,說不在意,然後就穿著男裝跑去軍營找我,你就是為了看我一眼,確定我沒事。”
傅靜之一下子炸毛!
她真是端莊久了,太久沒見過如此厚顏無齒之人,偏偏上官睿厚臉皮起來真是極厚臉皮。
“你放開!少說這些話!我聽不懂!”傅靜之厲聲。
她現在還在書桌上,被上官睿摟的嚴嚴實實,貼的也極近,讓她覺得幾乎是不痛快了。
她隻是想自己待一會兒,理一理思緒。
上官睿卻是語氣極好,低聲:“我發誓,我誰都沒碰,連一個手指頭都沒碰,她就是坐我旁邊,馬副官選的人,我是真有些人要應酬。”
然而看著傅靜之的臉色難看,上官睿又補上一句:“應酬也不對,有家有業的人才懶得應酬他們,以後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你罰我,罰我什麽我都認。”
傅靜之心裏卻是難受,冷然開口:“我受不起上官家二少的認錯,我這人本來就天性冷淡,讓二少覺得無趣了,出去自然也找不到其他男人收著,離開了您就是個廢人了。”
一番話,說的上官睿啞口無言。
實在是理虧,理虧太多。
“你冷淡還是熱情,我都喜歡。”上官睿半天說一句。
他不是隨口糊弄的,他眼底是灼亮的光,他看著傅靜之這樣生氣眼底都是憤怒的樣子,竟然覺得她眼睛真亮,一張臉生動極了,比平日裏還要讓他心動。
真的就是心動,看著她此刻,他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他喜歡的這個傅靜之,他為之掙紮的傅靜之,其實心裏有他。
這個篤定比任何事情都更讓人開心。
上官睿一寸寸的逼近她,眼睛裏都是她,心裏也都是她。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哄兩句說兩句好聽的,別人就應該原諒你所做作為?你這樣說兩句好聽的已經是賞賜?”傅靜之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冷聲說。
上官睿覺得自己瘋了,連這樣跟他說話的傅靜之他都覺得好。
這一刻的世界,跟之前的世界全不一樣。
如果傅靜之對他客氣,如同從前一樣溫柔壓下脾氣當沒事發生,他恐怕不會這樣心裏歡喜。
他的唇角壓不住的上翹。
他的世界春暖花開。
“我的什麽所作所為?你說說看,你不是說兩個人相處要有個模式,那我們講道理。”上官睿一字字說話。
傅靜之本來因為上官睿的逼近已經皺眉,心裏真的是極其煩厭,可上官睿這樣問她,竟然又好心的拉開一點距離。
不離她這樣近,她才是厲聲說:“上官家的二少自然說什麽都是對的,自然也是出去有很多女人,喜歡找誰就找誰,卻是來把些事情扣給我,我病了一場,一共就出一次門去見了韓媽,為何要平白被你指責?”
聽得出來真是發了脾氣。
上官睿聽她說,定定看著她,他漸漸有一種感覺,就是傅靜之比他還更不願意提及李慕南。
所有關於李慕南的事情,傅靜之都繞著彎子說,就算此刻明明已經氣成這樣,可以口不擇言的跟他說些狠話,卻也不會替到李慕南的名字。
她是怕他做些什麽去衝著李慕南麽?
傅靜之見他不說話,卻也是不想再多說,徑自想從旁邊掙開他的臂彎,卻是被他摟著了。
“放開!”傅靜之說。
上官睿伸手從背後將她緊緊的抱住,摟的緊緊的:“我要是放得開我早就放開了,靜之,火車上那一次我要是放開還可能,可是後來我再也放不開了。”
傅靜之伸手去推他受傷的胳膊,他竟然也不躲了,被她直按上去,疼的他“嘶”的倒吸一口涼氣。
傅靜之到底沒使多大力氣,急忙就停住。
可上官睿摟著她,一點不放開:“我就是有點生氣,不是有點,我心裏很生氣,很計較,我小氣的厲害,我想要你,可我又貪心,越來越貪心。”
真的是越來越貪心。
他知道人性,可是不知道自己的貪心有一天竟然會如同一頭出籠的猛獸,將他都快要撕碎了。
“一開始我想你在我身邊,後來我想你心裏有一點點我就可以,這樣就很好了,到現在,我不想你心裏有其談任何人,我想要你心裏全是我,隻有一個我。”上官睿低聲喃喃。
傅靜之不是個愛聽理由聽借口的人,本來就生氣,此刻聽見他說,心裏卻漸漸的平定下來,甚至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問一個理由嗎?她有什麽好問的,她根本才是那個從頭到尾一丁點真心都沒有的人。
又有什麽資格去說他無心。
傅靜之半天緩緩低聲說一句:“你有什麽應酬跟誰一起我不介意,隻是別把我算進去,我們相安無事也很好。”
上官睿卻是摟著她笑說:“你剛剛吃醋的樣子哪有一點不在乎?你在乎的很。”
傅靜之最不喜歡聽這個,當下就說:“我才沒在乎,是你說到我頭上來!我隻是受不得委屈,我又做了什麽?”
上官睿不會說:你在夢裏說想李慕南,說他離開你,說你失敗透頂……
這些話他永遠不會說。
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唯獨放不下這一點點自尊。
上官睿摟著她,下巴擱著在她的肩頭,輕聲說:“我錯了,你罰我吧。”
傅靜之皺眉,誰要罰他?
上官睿卻是在她身後,輕輕咬她的耳朵:“你也按我在牆上親我,再羞辱我幾句,我一定乖乖聽著好不好?”
傅靜之當下就氣著了,要掙開他,才剛一掙,卻又被他一聲好像是疼的悶哼嚇到。
他的胳膊是真傷了,剛剛還抱她,現在又不知道傷口成了什麽樣子。
這是連周大夫都說要好好照看的傷口。
這人從來不好好照顧自己,反而是拿著傷口當籌碼變本加厲。
“你這人這樣髒,少來碰我,簡直令人反胃。”傅靜之毫不客氣。
上官睿都聽著,一字字說:“我連他們手都沒碰一下,真的。”
“你這樣下流下作,說這些又有什麽!”傅靜之又說。
上官睿低聲:“還真是疼。”
傅靜之想了又想還是說:“你坐那邊,我看看你胳膊怎麽樣了,是不是傷口又裂了疼?”
上官睿根本不想鬆手放開她,可這樣僵持也沒奈何,於是低聲又說:“沒事。”
傅靜之卻真是半個字也不想聽他講了,他這人說話根本沒有一句正經的。
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麽覺得上官睿手染血腥暴戾可怖。
現在看全然就是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兩世算下來她如今應該是二十七歲,年長他五歲,她從來隻有兩個哥哥,沒帶過弟弟,從來最任性的就隻有她,卻不知道還要這樣讓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