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性冷淡
上官睿扭頭過去看一眼,冷笑一聲:“你倒是把人教的好,一個兩個親隨都是給你幾天就成了你的人。”
傅靜之隻說:“都是二少人挑的好。”
一句話懟的上官睿心口疼。
這個傅靜之真的氣人,他走到今天,這樣氣他的人幾乎就是沒了,偏偏傅靜之說的都是客氣卻氣人的話。
走廊盡頭的小田晃了晃又不見人了。
上官睿看著眼前男孩子打扮的傅靜之,頓了頓,語氣還是不善,可還是問:“你怎麽跑來了!”
脾氣再大,他也是真想問。
他剛剛看見傅靜之,一瞬間疑心自己看錯了,不然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她穿著男裝就這樣跑過來,還是在他的辦公室外麵。
她那個身形太過纖細,這樣帶著氈帽裝男孩子,衣服又大,實在是顯得瘦弱。
她怎麽總讓他這樣意外?
不亞於那一日在火車上,他和她說了那許多,結果跌出去,看見竟然是她。
還有他以為是個舞女,可是聽見外麵韓媽在鬧,開燈低頭看見是她。
竟然是她……
此刻這樣近,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穿的就是他的襯衫,不過是用別針別了許多地方,經不起細看,細看到處都是問題。
這樣的夜裏,她為什麽穿著他的衣服跑來?她都不知道隻要她打個電話,說兩句好聽的,他立刻就會放下一切應酬不應酬的跑回去家裏麽?
就好像他這些天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想的那樣。
可電話就是不響,他問了馬副官傅靜隻在家裏做什麽,馬副官早讓人一五一十都記錄下來,從早飯到午飯到晚上幾點睡早上幾點醒。
然而就是沒有一句問起他。
後來聽說她還去韓媽那裏了,也沒想起他來。
這都幾天了……
傅靜之脾氣最大也就到這裏,冷漠的答:“隨便過來看看。”
“看什麽?”上官睿非想她說出來看他。
偏偏傅靜之此刻情緒極不好,笑嗬嗬說一句:“二少是疑心靜之來看你雍城兵營的布防嗎?靜之一路坐車過來什麽都沒看到,您可以去問小田和司機,二少您忙您的,靜之先走了。”
一連幾句話,沒一句是客氣的。
傅靜之看上官睿一眼,轉身就要走。
上官睿伸手一把拽住她手腕:“誰讓你走了!給我待著不準動!”
傅靜之真是氣了,站著問他:“不讓我走是有什麽人要靜之去陪麽?二少您吩咐吧,我去就是了。”
上官睿一下子皺眉,斥一句:“說什麽胡話!”
然而話音落,卻看見她眉頭也微微一皺,似是忍著什麽似的,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拉過她的手腕,在旁邊燈光亮一點的地方攤開來看。
傅靜之白皙的手腕上紅了一圈。
“你這怎麽回事!”上官睿眼底慍怒。
傅靜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淡聲說一句:“沒怎麽弄的,就是紅了而已。”
上官睿自己拽她,就算是剛剛氣到了也都下手很輕,絕不至於勒成這樣,稍一回想,也就明白竟然就是剛剛那位齊局拽的。
上官睿一下子咬牙,聲音也像是從牙縫裏出來:“他好大的膽子!”
傅靜之隻覺得可笑,這人又是做什麽呢?她手紅了一圈而已他在這裏裝腔作勢,他夜夜笙歌跟其他舞女混在一處,他就覺得這樣尋常。
“二少大可不必這樣動怒,靜之不痛不癢,不當回事。”傅靜之扭頭看向一邊,語氣冷淡。
上官睿伸手拉她,她隻揮開了往一邊走。
上官睿一下子惱了,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反手將她壓在牆上:“你倒是真好,雲淡風輕,什麽都不放在心上,手腕紅了也不痛不癢,什麽你才痛才癢?”
傅靜之看他:“靜之天性冷淡,要是覺得寡淡了,那就算了,我回去收拾東西……也不用,沒什麽要帶的,我這就出去自己離開。”
上官睿手心一下子攥緊,傅靜之實在是牙尖嘴利,幾個字就把他刺的難受極了,都是戳在他的心窩裏。
“離開去哪裏啊?你現在這樣出去還有誰敢收你?我上官睿的女人誰敢收!你還指望什麽呢?李慕南他敢麽!”上官睿每個字都咬的極狠。
傅靜之一下子氣極了,用力一推上官睿就要走,反被上官睿從背後一手懶腰勒住,他力氣可太大了,竟然就將她勒的完全動彈不得。
他胳膊直掐著她攔腰幾乎是將她提的懸空,怎麽都動不了了,雙手掰他的手臂,可他胳膊銅牆鐵壁一般,哪裏在乎她這點小雞一樣的力氣。
“上官睿!”傅靜之逼的毫無退路,氣急了吼一聲他的名字。
“現在知道叫我了!不知道以為你認錯人了,想去見誰跟誰離開遠走高飛!”上官睿聲音裏透著寒。
“是你在發瘋!上官睿你發什麽瘋!”傅靜之氣極了,她一貫脾氣倔強,上一世熬出來的那些待人接物的脾氣此刻被上官睿磨光了,抬腳就去踹上官睿。
上官睿腿上挨了她重重一踢,幹脆反手將她扣在牆上,她抬腿要再踢,他伸手扣住了。
她胳膊更是在他麵前全使不上什麽力氣。
她用力掙紮,可力氣太小,後來他幹脆直接吻下來,撲麵吻下來,她氣的要咬人,下巴又被他捏著,痛的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伸手錘他,他像是感覺不到。
酒精的味道,煙草的味道彌散,她氣的厲害,她怎麽掙,他都偏偏不鬆手,蠻橫跟她對著來。
他後來拉開一點距離,看她:“怎麽天性不冷淡了?不是什麽都不在乎麽?這樣你還不在乎麽?”
傅靜之揚手要打他,卻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上官睿看著她,眸子沉浸在黑暗裏,一字字的:“這就發脾氣了?這還早著呢,你跟我一起的時候天性冷淡,也就這種時候熱情,你叫我慢點的時候不冷淡吧?”
傅靜之氣的厲害,狠狠一推,直推在上官睿胳膊的傷口處,上官睿一下子疼的皺眉,往後踉蹌兩步。
傅靜之轉身快步就往外走。
上官睿大步過去追,傅靜之快步往外。
一直到走廊盡頭才被上官睿拽住,上官睿疼的厲害,另一隻胳膊拉傅靜之,如同捉一隻小雞一樣的就將她控住,狠狠按在牆上。
外麵就是大廳,有守衛在,傅靜之壓低聲音:“你放開!”
上官睿才不放,正僵持著就聽見外麵大廳馬副官的聲音:“小田你怎麽回事?下午不是說了二少在忙,傅小姐半夜男裝跑來軍營你不會提前打電話說一聲!”
小田聲音有些顫:“傅小姐下午問起我綏州的事情,我都說了,她打電話您說二少有事,她擔心二少是傷了瞞著她,不讓我們打電話通知,自己要來親眼看了二少才放心。”
外麵馬副官大概是踹了小田一腳:“傅小姐說什麽你都聽!我說讓你所有事都匯報給我你怎麽不知道聽!二少從綏州帶你回來是好意,你怎麽辦事的!”
小田聲音裏也透著委屈:“您說的傅小姐是二少的貴客,讓我好好跟著,我就都聽傅小姐的了,誰知道二少在這裏吃花酒呢。”
又是一聲悶響,大概是小田被踹第二腳了,馬副官斥一句:“說什麽說!閉上嘴!少說話多做事!”
小田悶聲:“不是您問我麽,我才說的。”
馬副官氣的又要踢人:“外麵車邊等著!回頭我再收拾你!”
皮靴的腳步聲又是往門外過去。
外麵大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走廊裏就更靜了,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