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是君子
上官睿眼底溫存：“我是恨你算計我，要不是外麵韓媽在吵，我猜你就是故意的，我才不會放你走。”
那時候他看見傅靜之，如同看到黑夜裏的星光閃爍。
她的故意親近，卻讓他覺得以為另有圖謀，甚至質疑了她的身份。
傅靜之卻看向一邊，半個字也不信：“那天你殺了一個舞女，你還能說是別人派來的，可晚上你叫的那個，總不可能還是試探，我給她錢她高高興興走了。”
一句話說的上官睿麵色一梗。
他總不能說後麵那個女人是他找來瀉火的。
瀉被她挑起來的火。
這話他現如今說不出口，也不敢。
“那時候我還沒有你。”上官睿匆匆解釋，反問：“你這一時不介意，一時又計較，你可是吃醋？”
傅靜之沒有，她隻是隨口反駁上官睿而已。
上官睿舉起手指發誓：“你信我，從你之後，我上官睿絕不會再有任何其他女人，要是我上官睿再跟別的任何人有瓜葛，我死無……”
傅靜之一下子捂住他的唇。
“我信，你別說了。”傅靜之說。
上官睿輕笑出聲，伸手握住她的手，拿下來攥在手心裏：“我難得賭咒發誓，你卻不讓我說。”
“就算有一天你喜歡上別的女人，你說出來就是，好聚好散，我絕不為難，誓言淺薄，我不需要。”傅靜之又說。
上官睿凝著她：“可我如今想讓你知道，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賭咒發誓雖然淺薄，可我這人一諾千金，絕不悔改。”
誓言這東西的束縛力太小，傅靜之從來不信。
曾有人跟她也說過生生世世，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可上官睿說話，從來說到做到。
原來誓言這東西，是要看誰來說，說得出做得到的人自然就是一以貫之，信口開河的人自然是指天指地卻又背道而馳。
傅靜之聽的有些恍惚。
在這恍惚之間，上官睿卻是又低聲跟她說：“今日我上官睿跟你許諾，若是我日後再碰其他任何鶯鶯燕燕，辜負你半分，我一定天打五雷……”
然而話還是沒說完。
傅靜之聽不得，抬頭去想要攔著，這樣一抬頭，兩個人又貼的極近，她的唇瓣劃過他的麵頰。
兩個人都微微一怔，傅靜之微微仰頭，去吻上他的唇瓣。
他後麵那許多賭咒發誓的話，就全都戛然而止。
她親在他的唇上麵，抬眸看著他。
她的眸子裏映著一個他的影像，她眼睛如水一般水亮，長長的睫毛好像無數把小刷子刷過他的心頭。
她這樣看他一眼，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心裏坍塌了。
一下子摧枯拉朽。
上官睿俯身下來，低聲叫她：“靜之……”
傅靜之看向別處，避開他的目光。
他卻徐徐又說：“你再親我一下。”
傅靜之一下子麵上窘迫，她當真不知道自己這樣縱橫了兩世的人，竟然也會還有如此手足無措的時候。
她不吭聲，他卻是諄諄善誘：“就一下，就親一下。”
兩個人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親一下其實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傅靜之向前親一下在他的麵頰上。
上官睿卻是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看著他，他伸手去，輕輕蓋上了她的眼。
她閉上眼，心裏卻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身體向他靠攏，可是理智在腦海裏，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日後不會是她。
兩個人隻能是各自走到各自的方向去。
這時候的上官睿，這樣的真心。
一吻結束，他的手放下來，低頭看著她。
傅靜之說：“起來吧，別待會兒有人進來不好。”
上官睿卻不放，低聲：“沒人進來，我也不是君子。”
說著捉她的手到唇邊，輕輕的吻上她的手。
傅靜之看他的眼睛裏麵好像都有火光一般，知道今日是難逃過去了，身上也有些汗津津的，伸手推他：“你太熱了，別挨著我。”
上官睿聞言，偏要貼上來：“不是我太熱，是我想你。”
這樣又黏在一處，傅靜之避無可避，這時候外麵卻有人敲門。
“二少，餐車送午飯過來了。”外麵的人說道。
傅靜之趁機推上官睿：“快去別讓外麵人等著。”
自己起來整理自己，把亂了的頭發都別在耳後，縮到沙發另一邊去。
上官睿這邊本來哪有心思吃飯，可這樣都打斷了，頓時有些脾氣，極不高興的坐起來：“送進來。”
外麵的親兵推餐車進來，進門就聽出二少心情不佳，看屋裏這詭異的氣氛又覺得凝重，隻敢快速把餐推過來。
明明是二少叮囑的要把江城的飯菜熱了拿過來……
可也一貫知道二少跟這位傅小姐從來吵起來都天翻地覆，傅小姐是不會哄著二少的。
送來的卻是一些傳統的江城菜色，尤其是那三盤小鹹菜赫然在列。
傅靜之不由的被吸引，起來到餐桌這邊去。
那個親兵本來是把餐車推進來，正在往桌子上放菜，忽然感覺旁邊有陰影，一抬頭看見竟然是傅小姐走了過來，嚇了一跳。
畢竟早上這位傅小姐看著他看的入神，萬一這戰火再燃到他的頭上來，他可受不住。
親兵匆匆把菜都端上，趕緊出去。
倒是留下傅靜之有些納悶的看著門口，不知道他為什麽腳步這樣急匆匆的。
上官睿還是有些脾氣，可也過來，從小碗裏舀一碗熱粥出來：“你吃飯還是準點一點好，喝點熱的，省的身體出岔子。”
從前傅靜之說自己身體不佳，他卻是記下來了。
“我那是些小毛病，又不是胃口的問題。”傅靜之在上官睿對麵坐下。
上官睿把舀的那碗粥推到她麵前。
熬的很細的粥，也不知道是什麽湯打底，調的極香，上麵有些綠色的葉子卻是切的極其細碎的，如同白玉上的綠翠一樣。
傅靜之用筷子夾一口小鹹菜。
這是家的味道，去到別的地方都沒有這個滋味。
她離開江城這樣久，回到江城吃到這個才覺得有滋味。
一切才鮮活起來。
上官睿看她，說：“空口吃鹹，你喝點粥，就著一起，這粥養胃，還用了你家鄉的魚，你們那裏的店家熬的。”
竟然是魚肉粥。
傅靜之舀著粥，吹了吹，輕輕嚐一口。
抬頭看上官睿：“你這一桌未免太費功夫。”
上官睿卻說：“你跟我離家，江城秀美不是雍城可以比較的，我為人粗魯，又不長情，還不知道何日死，自然應該對你更好一點。”
傅靜之聽的皺眉，他這人把昨天夜裏她說的話倒是真的一絲不差的都記下了。
“我讓人帶了這幾個小鹹菜回去，你以後想吃跟廚房說，還喜歡什麽我再讓人給你送過去。”上官睿又說。
傅靜之低頭吹粥，問他：“你還帶了什麽？”
她剛才上車的時候，看到上官睿手底下的人拎著個箱子，想來總不至於都是鹹菜吧。
上官睿點頭：“我的確帶了其他的，吃完飯給你看。”
傅靜之並沒什麽興趣，想他也不會拿出什麽來，江城的上上下下她再熟悉不過。
可他說就隨著他說。
窗外的景色漸漸的不再是江城的那種風情，視野開闊起來。
等到了雍城附近，地勢會更加的平。
這樣愣一會兒說一會兒話，又吃吃飯，畢竟是江城的菜色，她的胃口總歸是比平常好些。
上官睿看她喝完了一碗粥，倒是滿意，也不給她再城舀，她也再吃不下了。
上官睿去旁邊的箱子那裏，摸出來一樣什麽東西，過來遞到傅靜之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