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我為你而來

  他轉向撲在地上的人。


  “我可以解釋！”就在教授即將蹲下的時候，秦盛突然喊出來，“你先別動，我可以解釋的。”


  “哦？”教授挑眉，竟真的停了動作，“你說說看。”


  “她、還有外麵的，這些人都是以前邇鎮的。”秦盛的呼吸有些急，說話的時候有些喘。但他在竭力平穩著自己的氣息，努力清晰地表達出來，“邇鎮那邊不能住人了，所以……所以就有人搬過來，都住在這裏。”


  他頓了頓——


  “你看看外麵的那些房子，有些是有住人的痕跡的，我沒有騙你。”


  “這個山是未開發的，山上有很多好東西，他們挖珍貴的藥材，拿到外麵去賣，用這種方式生活。”


  “他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沒必要把普通人牽扯進來……”


  “……”


  ……


  秦盛顫顫巍巍地解釋著。


  他的聲音還算清晰，邏輯也算完整。正如同外麵一知半解的人所說的那樣：這裏有個神秘小鎮，住的都是邇鎮遷徙過來的普通人。


  賣藥，特別靈驗。


  “是嗎？”教授似笑非笑地問了一聲，也不知他這是在問誰。


  “是的。她是挖藥材的，每天挖到的藥材，都會送過來，讓我帶出去賣。”秦盛立馬附和，又低頭看向女人，“對吧？”


  地上的女人一愣。


  下一秒，她擦了擦臉上的泥灰，連忙點頭：“是的是的，我特別感謝秦、秦盛，我們家沒車，他幫我們賣東西，對我們有恩。”


  說話的同時，她還伸手，展示出兩個布滿老繭的手掌，“我挖到過人參，也采到過其他藥材。”


  這麽一來，好像這個謊言順利地圓了過去。


  “那麽其他人呢？”教授沒有表態，動作倒似緩和下來，後退了一步，聽起秦盛的講述。


  “哦，他，他是……”秦盛指了一個人，又開始解釋那個人的工作和行動軌跡。


  這回指的是門外麵的人了，從慕涼煙的腳步，並不能看清。


  她也沒有繼續看。


  她在這有限的時間裏，迅速整合手上的資源，想著改變此刻的被動地位——


  此刻，她周圍都是緊窄的通道，四壁是用硬土砌成的，這種土摸上去很堅硬，想要突圍很難，而且也沒什麽用，掰下來當不了武器。


  她的上方，是蓋住通道的木板蓋子。


  剛剛她觀察過了，蓋子上的木頭有些陳舊鬆散了，也當不了武器。拿出去的話，踢一腳就碎。


  她的下方，是台階和通道。


  她往下了一點，便走到了通道的盡頭。但下麵並不是地窖之類的地方，她在四壁摸索著，很快能摸到一個門的形狀。


  像是鐵門，總體不大，應該是正常大門二分之一的大小，需要彎腰才能通過。


  她推測，下麵應該還有更大的空間。


  但是這扇門鎖著，她推不開，也下不去，更別提去下麵找有沒有反敗為勝的武器。顯然秦盛並沒有打算放任她亂走，他隻是把他們留在這通道裏，暫時躲過教授的耳目。


  她隻能頹然地留在原處，站在這窄小的空間裏。


  她盤算了一下：她的身上有一把槍，但不足以成為她反敗為勝的工具。因為牆裏隻有三顆子彈，外麵的白袍就不止三個。


  這還是她全部命中的情況下。


  要是有半點差池，這三顆子彈會連個廢物都不如，成為自己的催命彈……


  外麵突然傳來鼓掌的聲音。


  慕涼煙神色一凜，連忙從縫隙裏往外看——


  秦盛好像把外麵一圈人的“職業”都說完了，教授正在給他鼓掌，並還意味不明地誇了一句。


  “挺好。都挺正常。”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又戴上了手套，正是他進來時戴著的那雙白手套，“你現在改行賣草藥了？看看勞動成果吧。”


  說完，他示意了個動作，立馬便有白袍越過他上前，翻找起秦盛的這間屋子。


  角落、床櫃……他們肆意翻找，毫無錯過。


  有那麽幾秒，他們都翻到了床這裏，把被褥都掀了起來。但他們沒有翻開床墊，所以也沒有看到床墊下的木板和隱藏空間。


  慕涼煙不敢有任何動靜，全程她就抱著九九，努力地縮在黑暗處。


  屋子不大，翻找很快停止，教授帶的那堆白袍下屬，倒還真的翻出一些藥材來。新舊的都有，確實是從山裏挖出來的。


  “……你這回總該信了吧？”秦盛似乎鬆了口氣，主動問了出來。


  教授勾了勾唇角。


  他淡然而笑，和穿著玄色長袍的人如出一轍：“我不是他，沒他那種能力。但是秦盛，你不會覺得像我這種人，連普通人和次品實驗體都分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