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約法三章
唐大樹沉思的目的不是拒絕，而是討價還價。
“我早晨大腦昏昏沉沉，效率一直不高的。”對於習慣夜貓子的唐大樹來說，早起確實是道難以逾越的坎。人的習慣是有記憶的，如果是熬夜，他完全沒有問題。
“那你就慢慢適應，就說話而已，不需要什麽效率。”
“外語也是一門學科，你以為口語這麽容易？我會反應不過來的-——你不希望我像看牙的那個病人吧？”
“看牙的病人？什麽鬼？”
唐大樹來勁了，前生後世他的笑料攢起來有一籮筐。在這個美好的夜晚，說些笑話能夠增近兩人的感情，他也一直是這麽做的。
“話說有一位牙痛病人找到牙醫，醫生檢查他的口腔時驚叫說：‘唉呀！你的牙洞是我見過的最大的！最大的！’病人很氣憤地說：‘可你不必重複說！’牙醫說：‘我隻說了一遍，那是回音，是回音！’”
他一本正經地講笑話，陳思馬上崩不住了，笑得花枝亂顫。哎，她的笑點可真低啊。
“早晨我的大腦反應就像那個牙洞，反應太慢了。”他繼續很認真地說，希望借此讓她改變主意。
“哎嘻嘻，不行！”陳思捂著肚子笑，但仍在拒絕。
“那我不願意，這總行了吧？”唐大樹不死心地說。
“不行！”陳思真的是很倔強呢。
“你上次不說過，如果有不願意做的事，我要直接跟你說的嗎？”唐大樹緊抓救命稻草。
“是啊，怎麽啦？”陳思一臉天真。
“我不願意哎——”
“但我沒有同意啊！”唉，又繞回來了。
“好吧，那我讓一步。現在天冷，可以允許你晚起一會，但不能遲於6：00，6：10要見到你。”陳思很慷慨地說。
“你再讓讓？”費了這麽多口水才爭取到10分鍾的睡眠，唐大樹想死的心都有。
“那你同意不同意吧？”陳思一幅攤牌的架式。
“我，我要提幾個條件！”唐大樹在爭取最後一線可能有利的機會。
“你說。”
“你得允許我偶爾遲到一次-——你得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人力所能控製，像鬧鈴沒電、壞了、不響了、被偷了、調錯時間了…真要遲到了你不能生氣。”
“還有嗎？”
“周六周日是休息天，早晨必須休息，但可以由你任選當天的時間補償。”
“還有嗎？”
“你得經常給獎勵，像連續三天滿勤、一周啦什麽的，這樣我才有動力。”
“什麽獎勵？”
“我不好意思說——”唐大樹嘿嘿笑起來。如果他心裏的那些不可描述之心思能被允許，起早點絕對心甘情願。他不笑還好，一笑簡直就像大灰狼在準備伏擊他的獵物。尤其是他們走到路燈下，昏暗的燈光、大灰狼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笑聲、還有一隻美麗可愛的小白兔。
陳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又不傻，當然聽得出唐大樹的言外之意。但她會這樣輕易被他的陰謀得逞嗎？“不好意思說就別說，我就當沒有了。”她幹脆回絕。
“沒好處的事誰幹？我突然又好意思說了。”唐大樹趕緊的。
陳思示意他說。
看著陳思清麗漂亮的瓜子臉蛋，唐大樹突然鼓起全身勇氣，仗著膽子說：“我如果滿勤一個，呃，一個月，你得給我親一下。”本來想說一周的，覺得太不靠譜了；一個月當然可以了，哪怕是一年咧，隻要給個期限。
哪怕陳思說他流氓、齷齪、不理你之類的，唐大樹都決定認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可能不會同意，但是自己已經恰到好處地乘機表明了心扉，這將使兩人的交往進程大大地向前邁出一步，總比一直停留在現在這種單純走路的階段好。其它的，目前當然不敢奢望。
他能夠看到陳思一張俏臉泛起紅暈的樣子，隻是燈光太暗看不分明，但別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他時刻準備著，如果陳思翻臉或者轉身離去，自己要馬上衝過去道歉並說自己是開玩笑的，隻是過火了而已。
可是陳思很快平息了心情，淡淡地問：“還有嗎？”
“啊？沒了！”唐大樹小心地觀看她的反應。怎麽沒發火？哪怕是生氣、假裝生氣、害羞、假裝害羞…不管什麽樣的表情或反應好歹來一個啊。
“那好，我同意。”陳思竟然很大方地說。
“你同意？”唐大樹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佛祖啊、玉帝啊、耶酥啊、先知啊，這是什麽神操作？
“我同意啊，不過我也有幾個條件。”
“沒問題，我都答應你！”唐大樹豪氣衝天地說。陳思給了他機會，再大的困難也要克服啊，不然怎麽叫追女生？征服女生的過程應該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艱難的吧？
“你又犯上次一樣的毛病了，做不到的事情先別急著答應啊，不然我會生氣的。”陳思的一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唐大樹的頭上，他馬上警惕起來：她不會想出什麽我做不到的事情來為難我吧？
就知道她一口答應絕對沒好事，哪有這麽容易的！小姑娘吊人胃口有一套啊，就不知道能不能逃過我這大叔的手掌！“你不同意就明說，不要想出我做不到的花招來刁難人啊。”他說。
見唐大樹迅速恢複理性並且很緊張地看著她，陳思微微一笑說：“我這幾個說明條件其實達到並不難——”
唐大樹心情頓感輕鬆，她答應自己的要求，又給出幾個不難的條件，那其實就是默許哥進一步行動呢。嗯，小女孩子害羞，在給她製造台階，好哇。
“第一、你每遲到一次，罰當天晚上不陪你出來；第二、每周遲到兩次以上，罰你一周晚上不理你；第三、你一個月遲到三次以上，罰你一月晚上不理你…”還好，隻是按日子懲罰，不是回歸原始狀態，這丫頭沒有趕盡殺絕。
“好的，我努力做到，但是你不能食言。”為了那一吻，哥拚了！這可不是普通一吻，按照陳思表現出來的性格，那將是一吻定終身呢。唐大樹還幻想，如果關係再親密一點了，她會不會放過自己呢？那就隻是第一個月最煎熬啊！
“我還有幾個條件沒說…你別急著表態…”這丫頭說話開始大喘氣起來，你就不能一次說完嗎？還是自己太性急被她鑽了空子？唐大樹表示洗耳恭聽。
“在此期間，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故意占我便宜，我們還是朋友-——”陳思有些害羞但堅定地說。
唐大樹的汗都要出來了，這些都是哥千辛萬苦耗盡無數腦細胞創造出來的機會，難道就這麽破綻百出？突然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一樣站在台上展覽，關鍵是自己還以為穿著衣服！他現在非常懷疑自己的判斷力，陳思不是在信裏還說有點喜歡自己？再說在那些時刻她也沒拒絕啊！
“我沒有…”唐大樹隻能無力地辯解。
“不要解釋！”
好吧，不解釋就不解釋好了，而且這個事還真不好解釋，尤其是看到陳思那張已經紅了的臉。白裏透著紅，分外妖嬈，唐大樹真不敢把玩笑開過火。
“周末兩天就放你一馬，但是隻要我有需要，哪怕是早晨，你必須出現！”
這個不用要求，哥就是為你服務滴，保證隨傳隨到。開玩笑麽，女朋友的吩咐必須無條件服從，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沒問題，不過能告訴我，你早晨一般會有事嗎？我是說除了晨起鍛煉？”
“不一定，我還沒想好。”
哦，那就好，隻要不是例行的。偶爾真的什麽事，作為男朋友的自己，半夜該爬起來也得爬呀！哎呀，半夜有什麽需要啦？唐大樹的腦海裏開始齷齪起來。
“還有…”
“還有？！”唐大樹馬上本能地反應了一下，但被她凶巴巴地一注視立即癟了。“我是說你還有什麽條件可以一起說出來，不用擔心把我嚇著，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的。”她裝作發怒的樣子其實很可愛，除了能鎮住眼前這個喜歡她的男人外沒有任何殺傷力。
“噗嗤”一笑，陳思原形畢露了，仍然是那個迷死人的小姑娘。“最後一個，你不要對我隱瞞事情，不要騙我，哪怕善意的謊言也不行。”
“放心，你就是我的鏡子，我會把我的花花腸子都掏出來給你看的。”
“惡心-——做得到嗎？”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對你的承諾是真心的。”
“那你語文考了多少？”陳思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暈，繞了一大圈原來在這裏等著！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古人不是說了嗎，‘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對你，一向是襟懷坦蕩、有一說一、實話實說…。”
“嗯，我很滿意。”也不知道她滿意什麽，是滿意她的分數比他高，還是滿意他實話實說？
“哎，陳思，我答應你那麽多事，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啊？”
陳思馬上警惕地說：“我們之前的條件都已經約定好了！”
唐大樹：“沒有改變，隻是有一點點小小的調整。”
“那你說說看？”
“就是那個獎勵的事，能不能提前預支啊？”
“預支你個頭啊，你腦子裏整天都想些什麽！”迎接他的是陳思一陣手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