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轉變
地上的上官玲兒全身已經千瘡百孔,要不是這麽多年被丹藥淬煉的肉身比尋常修靈者要強壯一點,隻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這樣也好,能在徹底死絕之前多吃吃苦,多承受一下疼痛,以告慰因靈識而喪生的修靈者們在天之靈。
上官玲兒咳著,似乎想說什麽,但每一次咳嗽都隻是帶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染紅了船身。
“你想說什麽?”葉容傾蹲下來,神識在上官玲兒身上點了幾下,勉強留住她最後一口氣。
上官玲兒惡狠狠的瞪著葉容傾,用盡全力咬牙道:“是你這個賤民害了我……就是你……你在我劍上麵做了手腳!我要殺了你!”
然而,還不等她做出什麽激烈的動作就被一旁的修靈者一劍封喉。
他一臉坦蕩的對葉容傾說:“雖然我瞧不起你,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比你可惡的多!”
“就是!她為了給她的劍培育出靈識禍害了多少修靈者的命?!這種禍害絕對不能留在這個世上!”
眾人一臉憤恨地在葉容傾麵前發泄憤怒,葉容傾麵不改色地搖搖扇子。
反正動手的又不是她,她才不會管呢。
“快把她肉身毀了!丞相府那麽強大,說不定還會讓她奪舍重生!”
有人尖聲提醒,於是眾修靈者蜂擁而上,將上官玲兒的肉身撕裂,有的撕了她的腿,有的砍了她的手,有的一錘子打下去——
葉容傾皺了皺眉,做出一副看不下去的心疼模樣,扇子遮住嘴,轉過身去。
可一轉身,扇子下就露出一張笑顏。
靈器的靈識是葉容傾喚醒的,順便在上麵注入了絲絲魔氣,都是玄金鐵上麵的殘留。
隻有一點點。
就這一點點魔氣可起了大作用:引起眾人共情,引起眾人憤怒,憤而對上官玲兒拔劍,憤而將上官玲兒碎屍。
而在魔氣完成這個任務之後,葉容傾再用純淨靈氣將這絲絲魔氣侵蝕。
方才被困在冰塊之中,葉容傾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空間,嚐試著有什麽方法可以化解魔氣。
她發現了方法,還是與她的天靈體有關。
被天靈體煉化或吸收的純淨靈氣能化解一定程度的魔氣,並且在化解之後,就成了普通靈氣,雖然雜質多,但並不會對修靈者或外界造成什麽影響。
這就相當於空氣淨化器!
雖然這個功能讓葉容傾笑了一會,但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很好啊!
於是她就用了~
純淨靈氣將靈識中那一絲絲魔氣中和,也就在這個時候,將上官玲兒殺死的修靈者們愣住了。
尤其是那個掄起錘子還在砸上官玲兒屍體的男人。
他們……他們剛才做了什麽?
他們居然合力將上官玲兒給殺了!還將其碎屍!
天啊!他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嫁禍他人嗎?
有人有了這個想法,但當與其他同伴對視之時,這樣的想法又猶如被一盆水澆滅的火。
能堵住一個人的嘴,堵的住這麽多人的嘴嗎?
將所有知情者都殺了?!笑話!這更不可能!要是敢這麽做,那他們就會像韓棟他們一般,就算有實力,還是敗在了人數上。
但他們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不!還有!
那就是像他們之前說的一樣,團結一致,憑借百多家世家家族的能力與丞相府對抗!
丞相府再厲害也沒法與整個北金帝國抗衡吧!
他們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不能脫離群體,而且他們不僅僅能爭取到現在這艘船上的百多家世家,還有其他世家!
隻會多!不會少!
那還怕什麽丞相府啊?
再說了,上官玲兒本就該死!上官家的煉器師能因為一個上官玲兒的靈器靈識禍害這麽多修靈者,就可以為第二個上官玲兒這麽做!
他們可不是故意爭對丞相府啊,實在是丞相府這種做法太過凶殘,難道要容忍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他丞相府的少爺小姐的命是命,他們這些修靈者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無數種對策與說法在眾人腦海中高速運轉,他們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對付丞相府,要如何拉攏更多的世家支持。
一瞬間,眾人臉上洋溢出得意、倨傲的笑容來。
韓棟眾人看到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的情緒變化都目瞪口呆,這樣的表情他們或許不熟悉,因為從未有人敢在他們麵前這般無理。
但他們被這樣的視線所注視的情緒,卻是能理解的,因為他們經常看到那些低階修士,地位比他們低的世家子弟也是現在他們的心情。
不爽,又有一絲懼怕。
韓棟不再將注意放在麵前這群變化詭異的世家子弟身上,反而看向還站在擂台上,一副事不關己的葉容傾身上。
他眼神冷冽的瞪著葉容傾,將長劍指著葉容傾怒道:“一定是你對我們做了什麽!對不對?”
葉容傾沒有回答的意思,嘴角帶著淺笑,靠著護欄上血跡少的位置。
韓棟這時才望著對麵蓄勢待發的眾人,“你們別搞錯了,是容爍害你們變成這樣的!我可以幫你們作證,上官玲兒是被容爍殺死的!”
葉容傾挑了挑眉,這家夥智商還不是很差。
眾人其實是有點心動的,猶豫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這時,葉容傾才施施然的開口:“他能提出這樣的建議,就能在關鍵時候出賣你們,別忘了,這家夥一開始就是站在你們對立麵啊!”
平淡的一段話又再次激起眾人的憤怒,韓棟看著葉容傾的目光更加憤怒,殺意也越發濃烈。
葉容傾笑了,揮著扇子對眾人說:“欸,你們多多少少也受了點傷吧,我這裏有藥,趕緊喝下治一治傷。”
一揮手,一排排白玉瓶裝的靈藥出現在眾人麵前。
韓棟急了,尖聲大喊:“別碰!她一定做了手腳!”
這時,葉容傾忽然聲情並茂的大聲說:“諸位!容某一來就被韓棟爭對,他還在我的杯沿下藥,雇了一幫人老珠黃的女人想要……想要羞辱我!”
最後一個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聽得眾人都有所動容。
“韓棟這麽做未免也太……太惡心了吧!”
“哼!他什麽做不到?剛才還樂意當上官家的走狗呢!”
“你……你胡扯!根本不可能!”
葉容傾委屈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的……”
雖然葉容傾戴著麵具,看不全容貌,但這露在外麵的潔白臉頰,紅潤的唇瓣,也不難看出,她的容貌差不到哪兒去。
這樣一個姿色不錯,身形不錯,氣質不錯的少年在他們麵前委屈得都要哭了,他們能不心疼?
於是眾修靈者紛紛憤怒地瞪著韓棟。
“你這是信口胡鄒!有本事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