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百七十二章:破冰而出
殘忍的畫麵在他們腦海中不停的回放,像是親身經曆了那恐怖黑暗的半年。
最後靈器的靈識成了,那通體詭異的黑色被符垢強力壓下去,送到了上官玲兒手中。
畫麵戛然而止,眾人猛地回神,意識中還帶著那段記憶中的修靈者的恨意、絕望,與報仇的渴望。
“啊!”忽然有修靈者拔劍朝上官玲兒衝了上去。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修靈者衝上去,不管實力高低,地位高低,紛紛刺向上官玲兒。
靈識特意在這個時候放鬆對上官玲兒的控製,她恢複了意識,但也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帶著恨意衝過來的修靈者們。
“你們要做什麽?我可是丞相府二小姐!”
“你是丞相府的人又如何?為了區區靈識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承受報應!”
“對!給我殺了這個毒婦!”
“殺!”
眾人憤怒的拔劍, 呐喊著朝上官玲兒衝去。
安塔拉與龍月都沒有被靈識影響,安塔拉呆愣的看著突然開始起內訌的眾人。
“這是……怎麽了?”安塔拉即便滿腹疑惑,但他身邊的人都不可能回答他。
龍月隻是雙眼明亮的注視著葉容傾。
沒有被靈識反噬所擾的除了安塔拉與龍月,就是修為高於上官玲兒的,韓棟就是其中之一。
他並不知道眾人看到了什麽,他隻知道,丞相府開罪不起。
韓棟拔劍站在上官玲兒麵前喊道:“你們是瘋了嗎?那可是丞相府!你們之中有誰能得罪丞相?”
“那又怎樣?一個比不過,那還有兩個,十個,上百個!就不行區區一個丞相還敢跟整個北金世家對抗!”
原本還露出怯懦之意的修士們聽了這話渾身熱血沸騰。
丞相確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能僅憑一己之力,憑一個家族的力量對抗所有世家嗎?
不可能!
但前提是也要有這麽多世家願意合作,願意同仇敵愾。
不過現在,他們就算不願意也得願意,船上的世家子弟,有的是應墨家邀約來的,有的是為了參加北金皇是學府選拔來的,但一個個都是上等世家。
在場百多家上等世家子弟已經得罪了上官家,現在更是要殺上官玲兒,那就是已經徹徹底底的得罪了丞相府。
丞相會不找他們麻煩嗎?
那這個時候就隻能團結一體,一致對抗丞相。
都已經想好了後路,還會怕丞相府?
這樣的想法一浮現在腦海中,眾人心中對於丞相府高不可攀的念頭就減弱了一大半。
怕丞相府做甚?
韓棟也被他們的話驚到了,但在他的思維深處,上官家是北金帝國如今的第一家族,即便是整個北金帝國的世家聯合,也能撼動其地位!
那可是丞相!
北金皇室都支持的丞相!
你們充其量就是帝國的百姓,一群卑賤之人,還妄想跟統領者對抗嗎?簡直是笑話!
韓棟冷笑一聲,長劍對著眾人:“你們不過是一群螻蟻,就算是千百個世家家族合力,那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螞蟻窩,上位者依舊可以一腳把你們踩碎。”
“該死!韓棟!你就是丞相府的走狗!”
眾修靈者大怒,拔劍奮不顧身衝上去,十幾位引靈期修靈者與靈者修靈者對峙,其他人便衝向上官玲兒。
上官玲兒的確是恢複了意識,但她的身體依然不受控製,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群人朝自己衝過來。
那一張張原本對她恭維、崇拜甚至是愛慕的臉現在都換上了可怖的殺意,那都是奮不顧身,不畏死亡的殺意。
“啊!”
一把長劍劃破她的手臂,緊接著,腰間、腿上、臉上……全身都布滿了血淋淋的傷口。
韓棟眾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玲兒受傷,根本就無法脫身。
這樣的情況讓那些比丞相府弱的多的世家子弟們興奮不已,這就是他們的力量!
即便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及這些人,卻因為人數上的絕對優勢,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還是能狠狠的絆他們一下。
那些修為低的修靈者們殺紅了眼,那些自詡強大的修靈者身上都掛了彩,他們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人。
這……這真的是他們平日裏見到的對他們卑躬屈膝的修靈者?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被一群螻蟻壓製。
但心中的不甘容不得他們求饒,修為上帶給他們的優越感與驕傲更不允許他們退縮,那就殺!最好把這群人統統殺光!
有人朝修為低微的修士拋出攻擊陣法,但是在還沒有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就被一道雷光劈碎。
那些人一愣,就見原本應該待在冰塊中,原本應該死絕了的葉容傾出現在他們麵前,手握長鞭,雷光四溢。
“你……你居然沒死!”韓棟震驚地望著葉容傾。
龍月露出了了然於心的笑容,隻是長久沒做過表情的臉上,笑起來還有點僵硬。
安塔拉則是徹底呆愣住了,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這個變態還真的沒死?!那她會不會記住他們剛才沒有出手幫她而事後找他們麻煩?
心中的擔憂讓安塔拉惴惴不安,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身邊的龍月,這不看還沒事,一看安塔拉就開始懷疑就隻有自己會被收拾了!
傻大個臉上分明寫著:我就知道我家主子不會有事!
難道從一開始,這個不會說話,傻傻憨憨的傻大個就知道葉容傾是裝的?!全程就他一個人在這裏緊張又擔憂又疑惑的腦補?
安塔拉明白了,他突然醒悟,自己才是那個傻子吧……
葉容傾悠哉的拍了拍衣擺,折扇一揮,瀟灑的在胸前扇了扇,看向韓棟,“我死了?我什麽時候死了?你這是在咒我啊!”
“你!這……這不可能!你明明就被上官玲兒給凍住了,不可能還安然無恙!”
“對啊,被凍住了又怎樣?被凍住了就死了嗎?那你還真是太菜了!”葉容傾不屑道。
“你——”
葉容傾沒再搭理韓棟,扇著扇子走到被眾修士包圍的上官玲兒麵前,她一副在逛菜市場一般悠閑。
“欸,這還是上官玲兒嗎?怎麽被捅成這個樣子了?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