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初次約會
陸子儀毫不畏懼地迎上冷無傷殺人的戾氣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冷兄,此言又差矣,秦姑娘又不是你的女人,她是一朵自由綻開的鮮花,名花無主,人人便可追逑,你……”
“住口!”冷無傷斷然打斷他的話,咬著牙厲聲吼道:“她隻能屬於我,任何人若敢覬覦她的,唯有死!”
死字一出口,冷無傷的身形陡動,隻見刀影憧憧,刀光霍霍,如排山倒海般向陸子儀直攻而來。他竟連招呼都不打,便自出手,足見他對陸子儀的仇恨。
陸子儀不敢怠慢,快速拔劍抵擋,立即全身心投入戰鬥。
但冷無傷的功夫要比陸子儀高出幾個棋子,在他雷厲風行,變幻莫測,勢如破竹的淩厲攻勢下,陸子儀五十招內已顯落敗跡象。
見陸子儀節節後退,冷無傷步步相逼,秦蓁兒忍無可忍,拔出匕首,一聲嬌叱,加入戰鬥。
見她加入戰鬥,陸子儀焦急道:“你怎麽還不走,快些走,要不然來不及了!”
“不行,你為救我而戰,我怎能獨自逃生,倒是你快些走吧,他是不會要我的命的!”言下之意,冷無傷定會要你的命的,你趕緊撤走叫人來救我!
“臨陣脫逃,豈是陸家男兒所為,秦姑娘,你快些走,算我求你了!”陸子儀跺腳道。
陡見秦蓁兒幫著陸子儀對付自己,冷無傷心裏已是怒不可遏,再見他們二人在那裝模作樣互相謙讓逃命,盡顯所謂的江湖義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厲叱一聲,冷月刀光芒暴閃,映幻出無數光圈,大圈套小圈,小圈連著大圈,宛如千百個光環聯合在一起,如大海前赴後繼的巨浪般,一波又一波地向陸子儀肆虐而來。這是冷無傷刀招中最厲害的一招之一,要不是惹惱了他,他一般是不輕易使出的。
陸子儀一方麵技不如人,另一方麵還得分心於秦蓁兒,自然再難以支撐下去,須臾間隻聽他悶哼一聲,身子在一圈光暈間斜飛出去,砰然著地,肩膀處中了重重的一刀,鮮血染紅了衣襟,掙紮幾下要站起,但隨即撲嗤摔倒昏死過去。
刀鋒直抵陸子儀胸膛,隻要輕輕一送,陸子儀便會當場斃命。
“不要殺他,不要!我跟你走便是!不要殺他!”陸子儀是陸大哥的親弟弟,兩人兄弟情深似海,陸子儀死了,陸大哥定然痛不欲生,自己怎麽見死不救,何況陸子儀也為救她才被製的,情急之下,知道惟有說出這樣的條件才能救下陸子儀的命。
冷無傷轉首冷哼道;“我殺了他,照樣可以帶走你!”
秦蓁兒急道:“你若放他,我是心甘情願跟你走的,否則就是強迫,你不是喜歡女人心甘情願臣服於你的嗎?”
“嘿……,你倒了解我,但你怎麽讓我知道你是心甘情願的,嗯?”冷無傷揚眉乜眼道。
“我,我……”,秦蓁兒咬了咬嘴唇,心裏很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你說呀!”冷無傷步步相逼。他喜歡看到秦蓁兒的窘迫,喜歡看到她在自己的逼迫下屈服的情態。
秦蓁兒被逼急了,脫口道:“我跟你去了若不是你放了我,我絕不逃走!”
她一急,把大實話說出來了。她自不會心甘情願跟冷無傷走,隻是為了救陸子儀,可現在說了這話就宣布她真的是心甘情願了。
“嗤”,冷無傷嘴角一揚,露出一絲挑逗的笑,他眯眼看著急紅了臉的秦蓁兒,覺得分外可愛與嬌媚,心中不由得一動,於是,撤刀、乜眼、挑眉道:“好,我答應你饒了他!”
秦蓁兒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陸子儀,鬆了口氣。
“過來!”冷無傷依舊眯著眼睥睨著她,命令道。
“我……”,秦蓁兒咬著嘴唇未動。
“過來!你不是說心甘情願嗎?”冷無傷冷冷道。
無奈,秦蓁兒隻得機械挪動腳步走到他的麵前。
“抬起頭來看著我!”冷無傷冷僻地再次命令道。
秦蓁兒歎了口氣,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向他,於是一霎時,她便對上了冷無傷如狼如鷹如隼般攫取的目光。
她猝然心驚,下意識地想逃,但已經來不及了。就覺腰中一緊,下巴一痛,冷無傷火熱,野性,霸道,侵略的吻已滾燙地在她唇上輾轉。
秦蓁兒隻覺整個人像挨了一記悶棍,瞬間懵了。但強烈的羞辱和自衛的力量一下子喚醒了她所有的憤恨,猛然就著冷無傷的嘴唇狠命地一口咬將下去,鹹鹹的血味立即滲入她的口腔裏,她卻隻覺分外的泄憤。
冷無傷悶哼一聲,猛然一把推開她,一摸嘴唇全是血。萬沒料到這小妮子竟咬得如此之狠,盛怒之下,想也沒想,抬手對著秦蓁兒就是一記耳光!
下手極狠,秦蓁兒吃力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血從齒縫間滲出立即染紅了嘴角,臉頰高腫紅紫,五指之印清晰宛然。
但秦蓁兒也不捂住火辣辣般疼痛的臉頰,一言不發,隻是用瘮地怕人的眼光冷然盯著冷無傷。
見她被打得狠樣,冷無傷倒有些不舍,蹲下身來,伸出手,想輕撫秦蓁兒的臉,秦蓁兒猛然扭過頭去!
“你就這麽恨我?”冷無傷問道。
秦蓁兒咬著嘴唇不說話。
“走!”冷無傷突然用力抓起她的手腕就走。
“你要帶我去哪?”
“去了便知!”冷無傷吐出這幾個字後,再也不吭聲,拉著秦蓁兒大踏步離開。
秦蓁兒邊走邊望著躺在地上受傷昏死的陸子儀,淚如泉湧,拋灑一路。
深夜。
一座破廟,一堆火焰,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冷無傷盤膝坐在火堆前,有條不紊地往火裏添加柴禾。幹燥的柴禾在旺烈的火焰下燒得“吡啵”直響。
大熱天的升起這麽旺的一堆火,熱氣可想而知。秦蓁兒一挪再挪地遠離那堆火,卻依然香汗淋漓。
偷眼見那惡魔男人氣定若閑地坐著,臉上一粒汗珠子也沒有,這使得她很是納悶,但更納悶的是深更半夜他竟將自己帶至一座破廟裏,升起一堆火幹坐。她不明白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女人的直覺讓她隱隱嗅到絲絲縷縷的危險氣息,這令她很是不安。
“沙,沙,沙……”,似乎有腳步聲響起,冷無傷忽然側耳聽了一番,否定了這一聲音,繼續做著手裏添柴的動作。
“你到底要幹什麽?等人嗎?”秦蓁兒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不錯!”冷無傷坦誠道。
“等誰?”秦蓁兒警覺道。
冷無傷抬起頭來,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一字一頓甩出三個字:“陸子璈!”
秦蓁兒猝然心驚,猛地一下子跳起來,竟有些結巴道:“他,他怎麽會來?”
冷無傷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那肯定的神情頓使秦蓁兒緊張地窒息起來。她立即想到受傷的陸子儀回去定然會告訴陸子璈冷無傷將自己帶走的事實,那麽以陸子璈的個性一定會來救自己的。想到這,秦蓁兒的心狂跳不已,冷無傷早就算準了陸子璈會來,所以在這破廟中以逸待勞地守株待兔。
兩虎相聚,必有惡鬥,兩虎相爭,必然一傷。
秦蓁兒一聲痛吟,猛地旋風般衝了出去。
但人影一閃,冷無傷已擋在了她的麵前,“你要去哪?”他的目光如刃,冷冷如冰道。
“我,我求你,離開這裏,去哪裏都好,就是別在這!”秦蓁兒哀求道。
“你不是想見你的情郎嗎?怎麽,他真要來了,你倒不想見了嗎?”冷無傷諷刺道。
秦蓁兒緊咬嘴唇,嘴唇血色全無,嘶聲叫道:“你不是要帶走我嗎?為什麽要等他來?”
“我隻是想考驗一下他對自己的承諾是否守信,不過我寧願他不守信,因為要知道從他手裏將你帶走,才有勝利者的喜悅,品嚐勝利果實也更有滋味!”冷無傷說著,嘴角一牽,一臉無恥的詭譎。
“你,你不是人!”秦蓁兒氣結,渾身開始戰栗。
“你罵錯了,小妮子,我若不是人現在早將你占有了!所以你應該值得慶幸我是人,一個不折不扣的真男人!”
秦蓁兒麵紅耳赤,咬破嘴唇,卻半點無濟於事,從沒感到過的絕望與悲哀讓她生不如死。
“沙,沙,沙……”,遠處終於傳來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行漸至。
秦蓁兒的麵色倏然大變,就在此時,冷無傷一個箭步猛然將她箍在了懷中。
“放開我,放開我!”秦拚命掙紮。
“你終於出現了,我等你已經很久了!”冷無傷幽冷的聲音響起,秦蓁兒便如觸電般全身一陣痙攣,猛然間回首,就見她今晚盼了一夜等了一夜的人兒已靜靜地如一株寂寞的植物般站立在她眼前。
與他憂鬱如蘭的眼睛一對上,秦蓁兒的淚霎那間就如決堤的河流,洶湧而下。
“放開他!”陸子璈一字一頓,字字如刃,冷冷如冰道。
“陸子璈,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失信了!”冷無傷冷諷道。
陸子璈嘴角一陣抽搐,猛然劇烈地咳起嗽來,纖弱的身子抖顫地仿佛大雨下傾打的殘荷。這的確是他很是理虧的事情,這一生他從未失信於人,想不到為了蓁兒,他做了一回失信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