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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苦澀情感

  他一把從地上拖起秦蓁兒,喑啞之聲如蒼狼哭泣之音,“為什麽是他,為什麽?剝掉他的光環你知道他是什麽東西嗎?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是雙手沾滿無數人鮮血的魔鬼殺手。”


  “可他是陸子璈,世上獨一無二的陸子璈,不管他殺過多少人,飲過多少血,他就是神話,他就是傳說,不僅是眾人的,亦是我的!”秦蓁兒毫不避諱地冷冷回敬著冷無傷的話。


  冷無傷喑啞著猛然一陣狂笑,驟然推倒秦蓁兒,嘶聲大叫道:“你滾,帶著你那男人滾得越遠越好,最好祈禱下次我們不要再見麵,否則我決不會放過你!”


  言畢,撮唇一嘯,白馬應聲而來,冷無傷翻身上馬,驟然絕塵而去。


  秦蓁兒如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般頹然倒了下去,心力交瘁,恍如大病驟襲,任憑裸露的胸膛在晚風中變冷變硬。


  驀地,一陣急雨般的馬蹄聲響起,慢慢地由遠及近而來。秦蓁兒心裏一陣抖顫,急忙掩好衣襟坐起時,冷無傷已飛身下馬躍至她麵前。


  秦蓁兒麵色慘變,難道他改變主意了?


  冷無傷用一種清冷的目光注視著她,眼中毫無半點凶悍、殺氣與狂亂。


  但秦蓁兒依然心慌失色,去而複反,是為何意!


  “天鷹堡已出動了上百人展開了搜索,很快他們便會搜到這裏。我既然答應放你們走,就不會再讓你們落入他手。此馬腳力極快,騎上它定能逃出險境。”


  清泠的聲音在秦蓁兒耳邊蕩起,一條馬繩迎麵扔下。


  秦蓁兒驟然抬頭直視著那張竟顯得有些憔悴落寞的臉孔,一字一頓地問道:“為什麽這麽做?難道你不怕萬一敗落,你義父不放過你嗎?”


  “怕!但是我答應的事,即使掉了腦袋也會做到的,更何況是為了你!”冷無傷緊盯著秦蓁兒的目光竟有決然的落寞和絲絲的悲楚。


  “好,我會記著你這個人情的!”


  秦蓁兒一俯身抱起陸子璈正待上馬。


  “等等!”


  冷無傷上前,卸下身上的披風遞了過來,道:“夜風蕭寒,此物可以禦寒!”


  “不用!”秦蓁兒冷冷道。


  冷無傷冷哼道:“你胸口大開,難道也不想有物遮羞嗎,拿去!”


  秦蓁兒麵色立即一紅,狠瞪了他一眼,想伸手接過披上,無奈手臂抱著陸子璈,很是不便。


  冷無傷嘩一聲展開披風,一言不發地為她披上係好。


  秦蓁兒一怔,呆如木雞。


  冷無傷去轉身拍了拍馬背,湊近馬耳細語一番,似乎叮囑即將出門的親人一般,然後轉身道:“你可以上馬了,到了目的地,任它自回便可!”


  “多謝!”秦蓁兒由衷地低低而言。


  秦蓁兒便是這樣,當謝則謝,當罵則罵,愛憎分明,立場堅定。


  冷無傷苦笑道;“冒險救你,換來個謝字,我意已足,去吧!”


  狠拍一下馬臀,寶馬便載著秦、陸二人閃電般急馳而去。


  望著秦蓁兒絕塵而去的身影,冷無傷隻覺有一種苦苦澀澀的味道開始纏繞在他的心裏,良久地揮之不去。


  “我為什麽這樣做?我做對了嗎?”他喃喃地低聲問著自己,卻理不出半點情緒。


  一踏入陸家秦蓁兒便覺有一種敬畏與壓抑之感,且不必說威嚴不苟笑的陸老爺子,到處都是一臉肅穆之氣的家丁,單說陸家一律都是黑灰白三色的擺設,無花無草更無亭台樓閣的建築就讓人開朗不起來。


  看著他們忙忙碌碌往來穿梭為陸子璈醫傷備物,秦蓁兒仿佛感到自己置身事外,插不上手,講不上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不得留著又尷尬。


  她氣悶之極,終於從這屋子走了出去。


  屋外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隻有一棵參天大樹。枝繁葉茂,迎風婆娑。


  秦蓁兒靠著樹杆,從身邊掏出一物,這是一個小巧的木牌子,上麵刻著“江南陸”分外醒目。這是剛才陸老爺子為了答謝秦蓁兒救命之恩送與她的信物,送時還說見牌如見人,無論有什麽困難陸家的四方兄弟都會幫助她的。


  秦蓁兒知道這是陸家莫大的恩惠了,陸老爺子能如此禮重一個初出江湖的小雛兒,已經是很不容易。


  “秦姑娘,你的廂房已經打掃好了,我帶你去歇息吧!”一張清秀的臉孔出現在秦的麵前,那是陸家的四小姐,十七八歲的少女如花般的年齡,令秦蓁兒欣慰的是她還保留著少女特有的生氣。


  秦蓁兒應了一聲,隨了她而去。


  “陸大哥的傷勢怎樣?”一路上,秦蓁兒忍不住發問。


  “二哥向來是鐵打的身子,幾次重傷都挺過來的,這一次我想也一定會沒事的,何況二叔乃醫道高手,能起死回生,秦姑娘不必擔心!”少女語氣有些生硬,似乎有些不喜秦蓁兒之樣。


  聽得陸子璈受過幾次重傷,秦蓁兒心裏震顫不已,眼前滑過他那雙憂鬱的眸子,竟有一種莫名的痛。


  “秦姑娘,你是否有個表哥叫燕北的!”少女突然問道。、


  秦蓁兒一怔,經她提醒立即想起表哥拚死護救的情景,天那,自己竟將他給忘得幹幹淨淨了,於是一種愧悔、焦灼之感緊迫她的心胸。


  少女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立即道:“秦姑娘不必擔心,燕壯士我們已經救下了!”


  “什麽,你們救了我表哥!”


  “我們接到你父親的來信立即派人前去接應,誰知已有人早先一步將二哥劫走了。在出事地點我們救回了奄奄一息的燕壯士。經四方探察發現乃是宿敵天鷹堡所為,本想今夜入堡去救人,不想你來了!”


  “我,我表哥他,他現在怎麽樣了?”


  “二叔已盡力為他醫治了,想來應該沒事了!”


  “我能見見他嗎?”秦蓁兒激動道。


  少女沉吟了一下,道:“說實話,燕壯士還未蘇醒。我爹派我三哥在照顧他,我想還是讓他帶你去吧,他對你表哥的情況比較了解。”


  “還沒醒過來嗎?他,他會不會永遠醒不過來了!”這是秦蓁兒最擔心的事,萬一燕北死了,自己將愧疚一輩子。


  少女掃了她一眼,似乎怪她的措辭太直接,道;“姑娘放心,不會有事的,二叔說今晚他會醒過來的!”


  “哦”,秦蓁兒舒了口氣,如釋重負。


  說話間,二人來到為秦蓁兒準備的房間,少女將秦蓁兒帶進門,道:“秦姑娘,休息吧,一會三哥會帶你去見你表哥的。”


  秦蓁兒點點頭,見屋內窗明淨幾,被褥整齊,不禁困意湧上來,她這兩天實在太累了,於是她攤開被褥合衣而眠。


  這一覺真是好睡,秦蓁兒一直睡到下午方才醒來。


  平伸四肢,秦蓁兒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這才精神飽滿地一躍而起。


  “秦姑娘真是好睡,在下在此已恭候多時了!”一個年輕好聽的聲音陡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秦蓁兒一驚,急忙整理好衣服和頭發,起身開門,見門外站著一位溫文儒雅,氣度不凡的少年,眉目與陸子璈頗為相象,不問可知便是陸三公子。


  秦蓁兒忙施禮道:“閣下是陸三公子吧,勞您久等,好生過意不去!”


  “姑娘客氣了。姑娘是貴客,我們理應如此。哦,姑娘你想必是餓了吧,在下這就命人去端些飯菜來!”


  “你能馬上帶我去見我的表哥嗎,我很記掛他!”


  “既如此,那姑娘隨我來!”


  兩人穿房繞廊,來到一間偏房。未至偏房,卻見從房內跑出一小廝,見了陸三公子興奮地道:“三公子,三公子,燕壯士醒過來了,醒過來了!”


  “哦”,兩人聞聽大喜,急忙快步入屋。


  見燕北全身顫著層層白紗,白紗中血跡隱隱,麵色慘白,神情極為怠倦,但眼睛大睜著,人掙紮著要坐起。


  “表哥!”陡見重傷的燕北,秦蓁兒一陣愧疚與難過,撲過去,大叫一聲,雙淚長流。


  “表妹!”燕北未想到此時見到他昏迷中還一直惦念的人兒,不禁大喜道:“你,你沒事吧,陸二公子他安全送到陸家了嗎?”


  見他隻掛念著自己和陸大哥,秦蓁兒不禁哇一聲哭將出來,“表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你胡說什麽,我這不是活過來了嗎,陸二公子呢?”


  陸三公子急忙接口道:“二哥已安全回來了,二位救命之恩,真不知如何報答呢!”


  燕北一聽,舒了口氣,笑道:“看來我這一身傷傷得值!”


  “表哥!”秦蓁兒愧疚地再次叫了一聲,一時卻無語相對。


  掌燈時分,秦蓁兒服侍燕北用過晚飯正與他說話時,陸三公子急衝衝而來,一見到秦蓁兒便急急道:“秦姑娘,二哥醒了,正發著脾氣一定要見你!”


  秦蓁兒大喜過望,道:“他醒了嗎?太好了,我這就去!”也沒跟燕北打招呼,跳起來便隨了陸三公子而去。


  “二哥剛醒過來便嚷著要見姑娘,我們勸他說身子虛弱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見也不遲,可二哥非但聽不進去,還發起了脾氣。他這人一向溫柔謙和很少發脾氣,突然如此,我們都害怕對他的傷勢不利,於是就急忙來找姑娘了!”一路上,陸三公子告訴了秦蓁兒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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