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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終於蘇醒

  “好,既然如此,你可不可以後退三十步,讓我靜靜地思考一下!”秦蓁兒的聲音柔媚如絲,嬌聲如鶯。


  魅惑於她這絕世的笑,冷無傷竟真的情不自禁地慢慢後退了三十步。


  秦蓁兒緩緩地站起身,直直地盯著冷無傷有幾秒鍾,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長笑,“冷無傷,你錯了,不是隻有兩個選擇,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死!”她一字字從齒縫中迸出這句話,然後手腕一翻將暗中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決然地刺向自己的胸膛。


  驟然生變,冷無傷猝不及防,麵色立如死灰,本能地大吼一聲,“秦蓁兒,不要傻!”身子如急馳之箭猛撲上去。但距離三十步,冷無傷的身法再快也敵不過秦蓁兒匕首下落的速度,一霎時冷無傷冷汗直起脊背,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狠狠地撞擊上了他心髒。


  就在這生死懸於一發之間,斜刺裏突然伸出一隻手,猛然一指彈在了秦蓁兒的手腕上,秦蓁兒猝不及防,匕首頓時拿捏不住,噗掉入草叢,同時頓覺腰中一緊,那隻手勾住了她的腰,在幾個錯步間竟滑開可數尺,正好躲過了冷無傷的拚命一撲,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嗬成。


  冷、秦二人大驚之下同時朝這隻手的主人定睛細看。月光下,一個人臨風而立,衣袂翻飛間星眉朗目,氣質風流,赫然竟是陸子璈。


  秦蓁兒隻覺一霎那有一種叫做震撼、狂喜的感覺猛地在她胸口湧動而出,淚水刷然急下,大呼一聲:“陸大哥”,忘情之下人如流矢般直撲入陸子璈的懷中,緊緊抱住這具偉岸的身軀,失聲痛哭!

  陸子璈輕輕攬住懷中嬌顫哭泣的佳人,心內暗潮湧動,待要柔聲喚一句卻如骨鯁在喉,道不出半個字來。


  “你知道你在昏迷之間我擔了多少心,受了多少苦嗎?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以為這世上再不會有陸二公子的傳說了,嗚……”秦蓁兒泣不成聲地抽噎著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幾天來心中的真實感受與情愫。


  “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我醒得太晚了,對不起!”陸子璈哽咽著呢喃著,攬住秦蓁兒腰的手臂情不自禁得加重了力道,愧疚的唇兒落在了伏在胸前的秦蓁兒的發絲上。


  驀地,一個寒冷如冰堅硬如鐵,充滿憤恨,妒火、不屑、殺氣的聲音驟然響起,“二位要當著在下的麵親熱到幾時啊?大敵當前,竟還有心思卿卿我我,我為你們都感到羞恥!”


  秦蓁兒一驚,一抬頭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禁臉色緋紅,急忙鬆開了陸子璈,退在了一邊。


  “陸子璈,想不到你醒得這麽快居然在緊要關頭壞了我的好事。不過,也好得很,咱們趁此良宵比劃比劃公平競爭一下,看誰最終抱得美人歸,怎麽樣?”冷無傷笑裏藏著刀,殺戾的眸子幽然的放著光,嘴角抽動,一字一如刃地拉開了兩個男人今晚生死之鬥的帷幕。


  秦蓁兒臉色大變,陸子璈重傷在身,初醒過來,體力虛弱,怎敵得過妒火中燒恨不能置陸子璈於死地的冷無傷。


  不禁大急道:“冷無傷,你太無恥了,你明明知道陸大哥(秦蓁兒到現在情至所至竟將陸二公子的稱呼改成陸大哥自己竟也不知)重傷未愈,不是你的對手,你還……你,你這是趁人之危!”


  冷無傷皮笑肉不笑地冷聲道:“你倒體貼的緊!陸子璈,我仰你大名久矣,可恨老天一直不給我機會與你較量,今晚這機會來的真是時候,為了你自己,為了這個女人,我想你不會不答應吧!”


  秦蓁兒心急如焚,這一戰勢在必行,一觸即發。本能地擋在陸子璈的麵前,急切而真誠地道:“陸大哥,你快走,我來牽製住他,他不會殺我的!”


  陸子璈將手輕輕扳過秦蓁兒的身軀,柔柔地看著她的目光便如天上的皎月那樣清純如水。輕輕握起她的葇荑,輕撫著她鬢角的柔絲,柔聲而又堅定決然道:“蓁兒,今晚這一戰不僅是為我,更是為你,所以我一定要戰!”


  不等秦蓁兒要說什麽,鬆開了雙手,慢慢地走至冷無傷的麵前,目光平靜如水,輕柔的聲音卻字字鏗鏘有力,“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不是對其自私的占有,而是用一種寬容無私願意犧牲一切哪怕是生命的愛去將她珍愛與嗬護,直到紅顏已逝,直到皤然白發,直到生命殆盡。”


  秦蓁兒渾身一震,眼淚刹那間奪眶而出。她從未聽到過一個男人如此癡誠地去詮釋愛,莫名的感動在心口翻然地湧動,她用無限熱情,無限赤誠,無限崇敬的熱切目光緊緊地盯著陸子璈,深深感覺到這個男人有一顆無與倫比的金子之心。


  冷無傷聽著陸子璈的話,看著秦蓁兒熱切的眼神,隻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炙熱起來,燙得他胸口隱隱作疼。他猛然失態般地怒吼道:“陸子璈,你別他媽的左右手各抱著一個女人,口裏邊還說些虛偽惡心的話來教訓我,你不配!你來呀,向我出手呀,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出手啊,出手啊!”


  秦蓁兒瞧著從未如此暴怒過的冷無傷就象一隻受了傷看見自己鮮血的蒼狼,隨時都要衝上去將敵人撕成碎片的樣子,竟微微發顫,她不明白這在她看來一向傲然地讓人側目有時甚至冷靜如蛇的男人會如此失態。


  “你說什麽?什麽左右手抱一個女人?你道個明白?”陸子璈忍不住問道。


  “哼哼,你瞧那邊躺著的女人便知了。她可是你的老相好了!”冷無傷一指女子的軀體,嘲諷道。


  陸子璈一驚,他自醒過來眼裏就隻有秦蓁兒一人,根本未瞧見不遠處還躺有一人。見冷無傷說得如此,急忙快步走至女子身邊,俯身細看,赫然竟是天鷹堡的二小姐,救過他一命的殷嬌殷姑娘。


  扶起殷嬌輕搖輕喚卻半天沒放應,一摸鼻息,竟是全無氣息,已然斃命。


  怒火一下子充斥了他的胸膛,他猛然起身直視冷無傷,悲憤地質問道:“是你殺了她?”


  冷無傷冷笑道:“正是!”


  憤怒染紅了陸子璈蒼白的麵容,他嘶聲道:“你竟然對一個女人痛下殺手,你還是個男人嗎?”


  冷無傷冷哼一聲道:“該死之人何須手軟,陸子璈,何必惺惺作態,是男人,你衝我來啊!”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放你不得!”陸子璈冷然答道,右手一動,一聲龍吟過後,他緩緩抽出了飲血無數的寶劍。


  劍光閃亮了冷無傷的眼睛,使它倏忽變得象見血的野狼般現出了一種強烈的興奮光芒。與陸子璈一戰他期待已久,更何況現在加上了秦蓁兒這個砝碼。


  一聲清嘯,陸子璈忽地騰空翻起,劍在半空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然後劍尖直指陸子璈,飄然刺來。此招名喚“乘風踏月”,招式十分優美,但氣勢無窮,殺機無限。


  冷無傷冷哼一聲,橫刀擋胸,正待接招。


  驀地,勢如破竹的劍氣頓然消失,陸子璈狂吐出一口鮮血,人竟從半空中頹然跌落。


  “陸大哥!”驟然突變,秦蓁兒大驚失色,飛撲過去,一把抱起他,卻發現陸子璈已然昏死過去。


  重傷在身的陸子璈憑著一種信念蘇醒了過來,怎能用得了真氣禦敵,而且一出手便是殺傷力最為強悍的“乘風踏月”。


  冷無傷一步一步走至二人麵前,刀光一閃,刀刃直指陸子璈胸膛。秦蓁兒魂飛魄散,猛然起身相擋,於是刀便指在了她的胸膛。


  “閃開,不然連你一起殺!”冷無傷殺氣騰騰地厲聲道。


  秦蓁兒雙眸生冷的語氣決然如冰,“你先殺我,再殺他,我不想看著他死在我的麵前!”


  “好!”冷無傷厲叱一聲,刀光一閃,秦蓁兒就覺胸前一涼,胸襟已被割開,露出羊脂白玉般少女佼人的胸膛。


  刀尖直抵她赤裸的胸膛,冷無傷嘎聲道:“我再問你一句,閃不閃開!”


  秦蓁兒沒有說話,卻閉上了雙眼,一臉的凜然如歸。


  刀鋒輕輕一挺,血開始淌了下來。


  秦蓁兒的身子微微一顫,卻立即又傲然挺立,曼妙的胸膛閃著寒玉之澤分外地魅惑著人眼。但她巋然不動,理石般的臉上無羞恥亦無任何情感,平靜地可怕的雙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冷無傷,恍如雕像。


  無聲與沉默的抗掙,決然與平靜的赴死有時候比瘋狂地掙紮更為可怕。


  冷無傷喘息如牛,冷汗如雨,抖顫如怵,竟也不敢直視她的眸子,微顫的刀刃在秦蓁兒胸前劃出了道道血花。


  “我應該殺了你,我應該殺了你!”冷無傷顫著聲如囈語般重複這句話,似乎在給自己以勇氣。他不明白為什麽下不了手,死在他刀下的也有很多他想得而得不到卻不得不毀了的女人,可唯獨這個女人,他為什麽就下不了手!


  “啊!”終於他崩潰般的一聲狂吼,瘋狂地一刀砍在了旁邊一棵碗口粗的大樹。那樹應聲轟然倒下,枝條劃傷了他的麵頰,使他本已扭曲的五官形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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