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拚死守護
秦蓁兒知道他武功厲害(她今晚算見識了什麽叫真正的武功,而自己的三腳貓功夫簡直就是狗屁,這是她今晚最大的收獲。),不敢硬接,身影陡然一個變化,呼一下快如閃電地從他斜刺裏直竄出去躲過了此招。她輕功一向是她武功裏最得意的一門。
田通“咦”一聲,似乎未料到這小丫頭的輕功還不錯,於是不再輕敵,正要跳過去再出招,斜眼裏突然看見一動不動正療傷的陸子璈,暗忖;“我來又不是跟這小丫頭過不去,跟他耗什麽,要是讓陸子璈有時間療好了傷那就糟了。
當下咬了咬牙,猛然淩空翻躍而起,運用十成功力,一個泰山壓頂婁頭朝陸子璈頭頂劈去。這一刀重如千鈞,勢如破竹,帶著呼呼風聲,如山洪爆發之勢而來。
“啊”,秦蓁兒一聲驚叫,田通不朝她來反舉刀劈向陸子璈,見他這一刀力道嚇人,定是拚了全力了。
來不及細想,她本能地如離弦的箭矢奮力直撲向陸子璈,田通這一刀是拚了老命了,而秦蓁兒這一撲更是連命都不要了。
大刀快如閃電地急劈下來,見秦蓁兒擋前亦未改變速度,秦蓁兒自知接此招是死不接此招亦是死,本能地雙眼一閉,暗忖:這下我小命真的完了,死就死吧,隻是把我的的腦袋砍了下來,死相也太難看了些,怎麽說自己也算是個美女啊。
人往往遇上突如其來的災難反而會不怕了,秦蓁兒就是如此,已有了拚死的決心,死真的來了,她隻覺一股豪氣衝天,於是對這死的本質也淡泊了。
正當秦蓁兒閉目等死,猛然間就覺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大力直推出去,未及她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聽撲一聲響,緊接著似有人噔噔地後退幾步,然後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秦蓁兒急忙睜眼瞧去,第一眼便瞧見離她不遠的田通橫摔在地,正大口大口的狂吐鮮血。
秦蓁兒大喜過望急回首時正見到堪堪欲墜的陸子璈。
“陸二公子!”秦蓁兒痛呼一聲飛撲過去,一下子抱住了陸子璈。陸子璈力竭心疲地倒在了秦蓁兒的懷中。
秦蓁兒急忙扶他坐下,心如刀絞。她明白,此時正是陸子璈療傷的緊要關頭,任何擾亂都足以讓他的傷勢雪上加霜,更何況運功力劈勁敵,其結果內傷隻會傷得越重。自己之所以明白這個道理才拚死保護他的,想不到還是他救了自己,自己真是沒用啊。
“陸二公子,陸二公子!”秦蓁兒聽見自己幹澀焦急恐懼的聲音響起,“你,你為什麽要出手啊?”
陸子璈麵色慘白如紙,嘴角血跡殷殷,剛才的出手已使他的內髒受到重創。他吃力地抬眼看向秦蓁兒,正想翕動嘴唇開口,忽然哇哇數聲,口中鮮血衝出,直染秦蓁兒的胸襟。
秦蓁兒麵色大變,心魂俱裂,沙啞著聲音帶著哭腔急急大呼:“陸二公子,陸二公子,你怎麽樣了,怎麽樣了啊?是我害了你,是我啊”
陸子璈臉色灰敗,但雙眸卻分外明亮,他直直得盯著秦蓁兒,用盡全身力氣,咬著牙,一字一血道:“你能——拚死——救我,我——為什麽——不能——拚死——救你,我寧願——死,也不願你——受到——半點傷害!”
“哇”,秦蓁兒痛哭失聲,這一夜間她與陸子璈拚死互救對方已種下了生死相依的特殊情義,如今陸子璈為救她終於倒下了,這怎不讓秦蓁兒傷心痛哭,肝腸寸斷。
見她雙淚長流,真情流露地為自己痛哭失聲,陸子璈亦心痛如絞,但隱約中卻有說不出的一絲甜蜜。
他輕輕握住秦蓁兒的手,雙眸如水般脈脈投注在秦蓁兒的梨花帶雨的淚,異常溫柔地道:“秦姑娘,這麽多年來你是——第一個——為我哭泣的——女孩子,我真的——真的——很開心呢。哇……”他話音剛落又是一口鮮血,握住秦蓁兒的手一鬆,頹然倒在秦蓁兒的懷裏。
“陸二公子,陸二公子!”秦蓁兒尖銳得哭喊,然而卻無半點聲息。
“他,他死了嗎?死了嗎?”秦蓁兒渾身顫栗,雙眼發直,喃喃囈語著,“不,他不會死的,他是身經百戰,驍勇異常的英雄,是千萬個姑蘇少女要嫁的少年大俠,他怎會死,怎會死!”
扶起陸子璈,顫抖著手指放在他鼻孔下,於是有一點微弱的氣息從她的手指上觸傳過來。
“他活著,活著呢。”秦蓁兒破涕大喜,“大英雄是不會死的,是不會死的!陸二公子,陸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要救好你,一定要!”扶起他,吃力地將他背在背上,無意間掃視一下土祠,發現受傷的田通已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秦蓁兒也不及細想,背起陸子璈走入了茫茫夜色中。
當累得快虛脫的秦蓁兒將陸子璈背回家時,來開門地卻意外的是她表哥燕北。
燕北是父親前妻哥哥的兒子,她名義上的表哥。秦蓁兒素來不喜他,主要是燕北為人木訥老實,極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但這燕北卻極喜歡她,燕北父親她名義的舅舅曾上門提過好幾次親,都被她狠狠拒絕了。但燕北卻不以為忤,依舊時常來看望於她,對他依舊極好。
燕北開門見表妹氣喘籲籲地背著一個男人進門,不由得大驚,急問道:“表妹,出了什麽事,你身上背的是什麽人?”
秦蓁兒也顧不得回答他了,放下陸猛衝向屋內,同時大喊“爹爹,爹爹”!
秦蓁兒的父親金刀大俠秦方義聞聲而出,已見一少年渾身是血,麵色灰敗,氣息奄然地躺在地上。急忙近身一看,認得是陸子璈陸二公子,不由得大吃一驚。陸二公子武功了得,放眼天下,誰能傷他,而且是如此之重的傷勢。
“爹爹,快,快救救他,他傷得很重!”秦蓁兒連滾帶爬地捉住父親衣襟急急而道。
救人要緊,秦方義來不及細問,連忙叫家丁將陸子璈抬進內屋床上,自己則急忙上床,雙掌直抵陸子璈後心,將一股股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他的體內。
秦蓁兒屏息凝神,一瞬不瞬盯著陸子璈看,期盼能出現起色。
一盞茶的功夫,陸子璈頭頂上冉冉升起一股白煙,臉孔有了生氣,鼻息已開始粗了起來。秦蓁兒不禁大喜。
“我傳輸給他的內力隻能暫時不讓他的傷勢惡化,如果他得不到及時醫治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秦方義麵色沉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