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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混亂之戰

  “啊……”月羲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從內心底裏一聲嘶叫,猛然伸手奪向信陽手中醉夢生。


  哪知信陽早已料到,身子遊魚一樣滑開,月羲撲了個空,吃勢不住,撲到在地。


  “把它給我……求你……”月羲顫怵著身子,屈伸著手,哀求。


  “說你愛你,說!”信陽眯眼,眸光如針,絲毫不為所動。


  “信陽,你這個變態!”藍霽兒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血淚僨張,大聲咒罵著,撲到月羲身邊,緊緊抱住他,哭道,“哥哥,我們不要求他,我們不要喝這毒液……”


  “把她給我弄開!”信陽一指藍霽兒,冷酷地吩咐。


  蕭箏跳過來,來扯藍霽兒。


  “不,放開我,月羲哥哥,答應我不要喝它,不要喝……”藍霽兒泣血悲嘶,死死抱住月羲不鬆手。


  信陽臉色鐵青起來,竄過來抬腿就是一腳,這一腳踢在藍霽兒的腰眼裏,頓時她痛得絞白了臉,手本能鬆開。


  “不要打丫頭……”迷痛惘離的月羲柔弱的一聲抗議,已在崩潰邊緣的意識裏僅存一絲可憐的保護本能。


  “說你愛我,說你要跟我永遠在一起,我就不打她,我就將醉夢生給你,我就讓你們今夜好好的呆在一起……”曖昧誘惑的條件終於擊垮了月羲所有的意誌,他渾身戰栗著終於哆哆嗦嗦開口,“我愛你……”


  “哥哥……”藍霽兒悲切哀嚎。


  “我要跟你永遠……在一起……”


  “嗬嗬……”信陽抽風似地笑了,笑得苦澀而癲狂,眼淚也隨之簌簌而下。終於能從他嘴裏說一聲愛自己了,可是卻是在這樣狠到極致的逼迫下。


  將瓶口湊進月羲嘴邊,他溫柔地呢喃,“寶貝兒,喝吧!”


  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月羲就著瓶口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吞咽。


  “別喝,哥哥,別喝呀,別喝……”藍霽兒聲嘶力竭的慘呼,絕望如潮水般吞噬了她……


  “嗬……”一瓶醉夢生饜足了噬了他靈魂的毒癮,月羲頹然倒在地上,心槁如死。


  從此以後,他的命運將不再屬於自己,完完全全支配在了信陽這個惡魔手上了。他恨自己,為什麽抗爭不了這種誘惑,抵禦不了這種痛苦,為什麽自敢情願地墮入這萬劫不複的地獄。


  “哥哥……”藍霽兒伏地,低低抽泣,心神幻滅。她救不了他,一點也救不了,枉自從前說過要與他一起麵對苦難,逃離苦海的,卻不料一切都是可笑至極的蠢話。


  “蕭箏,你出去!”信陽低語,朝蕭箏使了個眼色。


  蕭箏點頭,退下,悄然把門帶上。


  “嗯……”服藥後的月羲突然感覺到一股戰栗而灼熱的酥麻感如一線小蛇般蜿蜒至下腹,欲望禁不住抬頭,一聲呻吟溢出口外。


  “怎麽了,寶貝兒?”曖昧呼吸欺近,信陽王不知何時身子纏了上來。


  “你,你在裏麵加了什麽?”月羲目眥盡裂,嘶聲道。


  “催情散!”信陽吃吃笑著在他耳邊低語。


  “畜牲,你到底要做什麽?”月羲一把揪住他,清俊無雙的臉上驚惶而失色。


  “我想要你,要你全身心都投入的一次歡愛!”信陽喘息著,無恥至極的魅聲道。


  “你怎麽可以連一個人最起碼的禮義廉恥都不要了……”月羲咬牙切齒地罵。


  “禮義廉恥?嗬嗬,從前我是要的,但現在我被你害至惶惶一條喪家犬,我還要禮義廉恥做什麽!”


  信陽狠狠地說著,用力鉗住了月羲的雙手,扯開了他的衣衫,粗暴啃咬月羲的身體。


  被點燃的情欲以可怕的速度瞬間傳至月羲四肢百骸,直衝頭部,心神一下子晃蕩起來。


  不要,不能這樣,怎麽可以在丫頭麵前……月羲悲憤欲死,死死抑製自己,拚命掙紮。


  “信陽你這畜牲,你要對哥哥做什麽?”藍霽兒正哭泣呢,猛一抬頭,陡見信陽輕薄月羲,似被抽了一鞭子,猛地跳起來。


  “你說我要做什麽,嗯,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來欣賞,欣賞你那聖潔美好的月羲哥哥是怎樣像一個蕩婦樣承歡在我的身下!”


  “無恥下流,你簡直不是人!”藍霽兒麵紅耳赤,嘶聲叫著,撲過來要救月羲。


  撕拉一聲衣裂,月羲完美無瑕的胴體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裏,信陽惡作劇般將他驟然擋呈在藍霽兒麵前。


  “哥哥……”恍如玉雕的胴體像一個發光的光源,使得昏暗中的地下室驟然耀眼的明亮,藍霽兒在這明亮中無處可遁,瞬間僵化如石。


  “走!不要看,丫頭,不要,求你走……”月羲悲泣如怵,喋血哀鳴。


  “我……”藍霽兒氣吞聲咽,說不出話來。


  “你難道要我死在你麵前嗎?走!”月羲渾身顫栗,瘋狂悲嚎。


  自尊狠狠踐踏,屈辱重創心靈,在心愛的女孩麵前如此被人欺辱,月羲心神殤滅,世界上少有能和這種至極的創痕相較擬,它遠比生命的殞落猶更要來得令人顫栗及可悲!

  “啊……”藍霽兒血淚俱下,轉身瘋一樣跑了出去。


  “砰”一聲悶響,她瘋狂奔出竟然狠狠撞上了一個人,強烈的衝擊力立即使她蹬蹬蹬後退,一跤跌在地上。


  來人看都未看了她一眼,一陣風衝進屋子,惶急大叫:“王爺,大事不好,禦林軍大隊人馬突襲,來勢凶猛!”


  刀光劍影,弩箭如蝗,大批禦林軍如潮水湧進太廟,驚擾了這皇家禁地清靜與莊嚴。


  信陽執劍在手,麵色猙獰陰寒,煞氣畢露。


  想不到義德帝為殺他,竟然祖宗的先靈也可以褻瀆不顧,這種不孝不仁不德不義之人,如何配做什麽一國之君!

  隻是他一向躲在太廟極為安逸,是誰走漏了風聲?

  但是時間容不得他思考,禦林軍已衝上來,迎麵與他們一對人馬交上手。


  頓時刀劍相擊,身影相搏,鮮血狂飆,慘聲大作,場麵慘烈而血腥至極。


  藍霽兒幾曾見過這種恐怖場麵,瑟瑟抖地直往月羲身上靠。


  所幸老天有眼,月羲逃過那魔鬼的一劫,心兒千創百孔的兩個人生死相依在一起。


  因為醉夢生的毒,月羲身體虛弱軟綿,腳彎更是打顫,但依然用力將藍霽兒護在懷中,溫潤的掌心遮擋住她的眼,不讓她看到這血腥的拚鬥。


  而所幸禦林軍的目標是信陽,竟未對他們有半點傷害,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宛若一對苦命鴛鴦,仿佛周遭的殊死搏鬥已超然他們心外。


  “王爺,敵人太多,不可戀戰,速走!”蕭箏一刀砍翻一個禦林軍,跳過來一扯殺得正興起的信陽,急切道。


  信陽點頭,用力擱開敵人的一刀,與蕭箏背對背相靠一起。


  “王爺,屬下喚寶駒來,拚死護您突出重圍!”蕭箏說著,撮唇長嘯。


  “噅……”一馬仰天長嘶應聲而來,四肢騰空飛躍,霎那間到了兩人麵前。


  信陽一躍上來,一勒韁繩,馬兒再次長嘶,整個人立起來,於是順勢一個海底撈月,一把抱起月羲的腰,大喝一聲:“走!”


  “丫頭!”“哥哥!”仿佛相連的血肉被生生切開,相擁著的月藍二人猝不及防,雙雙嘶嚎一聲,臉如死灰。


  “架……”信陽狠狠一鞭子抽下,寶駒頓時如同發了瘋般風馳電掣而去,生生踢撂倒無數兵士。


  “丫頭……”血腥繚繞的空氣裏月羲絕望淒厲的餘音聲波顫漾入耳,寸割人心,“哥哥……”藍霽兒撕心裂肺地回應,瘋狂追去。


  “快追!若讓信陽王逃走,兄弟們都別想活了!”禦林軍首領聲嘶力竭振臂一呼,禦林軍紛紛棄敵而追,瞬間將藍霽兒淹沒在人潮中。


  然而就在此時,太廟大門倏然轟然關緊,蕭箏領著數十個黑衣人並排而立門前,一個個臉上都是誓死一戰的煞氣。


  “出此門者,死!”蕭箏雪亮長槍迎空一抖,戾氣衝天,洪亮而霸氣的聲音仿佛晴空的霹靂,一字一聲震顫人心膜。


  “弟兄們,上,殺了他們!”禦林軍首領咬牙切齒指揮。


  “殺……”潮水般地聲音恢宏氣勢,雪亮的兵器耀眼刺心,禦林軍毫無畏懼地衝了上去。


  “架……架……”淒冷的夜風中信陽擁著月羲打馬疾馳。


  “放開我,放開我!”月羲軟弱掙紮,毒恨入骨,悱痛入髓,竟自一口咬在信陽肩膀。


  信陽任他撕咬,眉頭半點不皺,而所幸月羲虛弱,也根本咬不傷他。


  “丫頭……”淚灑紛彈,月羲哽咽低語,心神俱殤。短暫相聚,不能訴離別相思之苦,反倒受盡欺辱苦難之痛。如今亡命奔逃,這無恥惡徒居然甩手將她棄之於萬軍之中,生死不顧。此經一別,要再相見便又是千難萬難了……


  “嗖嗖……”驀然,幾支利箭迎麵破空而來,在夜色中詭異的呼嘯。


  信陽麵色一變,忙撲倒月羲在馬背上。


  “噅……”驟然間,身下的馬兒一聲慘鳴,前蹄猛地前傾下去。信陽猝不及防,連人帶馬轟然摔倒在地。


  嘩拉拉,盔甲噌響,兵器森寒,一隊禦林軍團團將他們圍住。原來這太廟之外也同樣布置著埋伏。


  信陽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麵色冷寒如冰,眸光陰鷙如鷹,二話未說,揮劍而上。


  月羲喘息著爬起,方才站立就覺天旋地轉,急忙扶住一棵樹,才沒倒下。略略休息後,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他必須回去找藍霽兒,即使死也要與她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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