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吳滄他不聲不響進來，看見陸離。陸離此時外衣已經褪得幹淨，就一身內衣穿在身上。


  平時所見陸離都是穿著戰衣就是穿著隊服，包裹裝備的嚴實，不見什麽白皙肌膚，曼妙曲線。這會所見陸離通身如玉光滑潔白，陸離身上肌肉線條甚是好看，那是吳滄不曾見過的優雅。


  陸離雖然身上有磕絆跌撞的灰紅青紫，刀砍劍刺的瘡疤傷痕，是毀壞了白玉無瑕，但這點點塊塊瑕疵看在眼裏別有一番情趣勾人。


  吳滄歹意升起，快步走向陸離，陸離那邊水聲嘩啦，不能注意吳滄的腳步。陸離不提防也不知被吳滄拿了什麽打撞在頭，頭腦一陣嗡鳴，陸離幾乎倒下。那吳滄趕到陸離背後束縛，陸離雙手被別在背後，被吳滄死死控製住。


  吳滄低估陸離氣力，陸離幾乎要掙脫開來，吳滄慌亂，抓著陸離頭就往水桶裏按，陸離想起方才回憶父親沉自己入水場景，那是天目給自己的警醒，奈何太隱晦，自己想不到提防。


  吳滄按著陸離說：“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你不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吧，乖乖聽話，不要再掙紮了！”


  悶陸離幾次，水進口鼻眼耳，也不知她吃嗆了幾次水，吳滄看陸離不再掙紮，以為陸離昏了過去，便稍微鬆了點力氣——就利用此時，陸離飛速轉身旋過來一道氣刃，直刺割吳滄雙眼。


  天外電閃雷鳴，是狂風暴雨夜，屋內鬼哭哀鳴，是吳滄失目慘叫。陸離氣刃劈過來那一瞬間，快如那天外白紫電光，吳滄痛苦慘叫聲如那天外轟鳴霹靂。


  吳滄捂著流血的雙目，如怪獸般嚎叫，眼所流血沾得吳滄手上滿是鮮紅，失去光明，陷入痛苦與黑暗的吳滄，如醉酒一般踉蹌跌撞，臉上也被鮮血塗抹的均勻紅通一片。


  陸離赤裸的肌膚上也被沾染上了汙血。本來就還沒開始洗澡，這又生出這樣變故。陸離沒法再洗澡，提了水桶當頭上一倒，衝個熱水就算完事。


  空氣裏彌漫著腥味，陸離受不了吳滄他那嚇人慘叫，冷冷道：“別叫了，你不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吧。”


  陸離拿了自己的東西，換上衣服，坦然若無事，出了浴室，隻留吳滄蜷在地上哀嚎痛苦。


  浴室地上血與水混雜交織，稀薄的血水最終緩緩往下水管道流去。


  旦日，雲散雨盡，天漸放晴。


  北行食堂，陸離從窗口人群擠出，端來一盤金黃蛋餅放在桌上。


  段素絹誇她道：“可以啊，排到了！”


  陸離得意一笑。


  段素絹看見陸離手腕上紫紅一圈，伸手輕碰，陸離輕嘶一聲，段素絹問：“你手腕怎麽了？昨天我還沒看見。”


  陸離拉拽袖子，遮掩，隻說沒事。


  段素絹不信，陸離編瞎話，說：“可能昨天過那林子碰到什麽髒東西過敏了吧。”陸離遞過餅來，段素絹不好再問，接了餅吃飯。


  “大新聞大新聞！就我昨天跟你們說那南行吳滄的事，這家夥出事了！”韋望川端著早飯急忙坐在段素絹旁邊，低聲卻著急，說到。


  “好好的他能出什麽事？”段素絹問。


  “大事！你們慢慢聽我說——”


  韋望川隻有一瓶橘子汁，遞給陸離，看段素絹一眼道：“不是我偏心，咱哥倆都沒份兒。”


  陸段二人皆笑，聽韋望川道：“就昨夜的事兒，要不是賽狗屁跟我換值勤的夜班，就該是我親眼所見了。”


  “說重點。”段素絹催他道。


  “為了效果我嚴肅點，就不叫他賽狗屁了，”


  韋望川低聲營造詭異氣氛，說：“朱青遠遠看見地上有什麽黑乎乎的東西在爬，邊爬邊叫，嗚嗚嗚的不出人聲，賽狗屁拿手電去照，一看是個人！”


  段素絹聽得入神，韋望川扯了段素絹手裏的雞蛋餅往自己嘴裏送，又道：“朱青走近，把手電光往那人臉上照，你猜怎麽著？”


  段素絹緊張的吞咽唾沫，韋望川把段素絹手裏剩餘的蛋餅全部拽走，道：“那人雙目緊閉，滿臉是血！”


  語罷，韋望川還故意去嚇段素絹，段素絹被唬的一個激靈。


  “那人一臉是血，朱青個膽小鬼也不敢再看，送過去中行才知道是吳滄，說是眼球被割傷得太深，瞎了，那家夥是廢了。”韋望川搖頭道。


  “吳滄一句話都不說，被管誰問，問什麽，連嘴都不張，真是又聾又啞又瞎，不知中什麽邪了。”韋望川大咬一口蛋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