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養傷休息許久，今日陸離姓名終於再出現在委派單上。


  陸離名字後頭是段素絹，韋望川。三人趕去北行議事廳，那韋望川雖不敵談判話多，但嘴巴實在是碎，一會一句的，耳邊嗡嗡都是他聲。


  進來議事廳，韋望川暫時表現恬靜。等人員到齊，開始議事。


  陶潛明道：“近來發現金曜街有人在販賣畫冊畫本。”


  “藝術就是禁果。”韋望川伏在陸離耳邊道。


  “畫本之所以引起孤行注意，是因為……”


  “禁忌之果總是甘甜。”韋望川又扭頭轉向段素絹，低聲說。


  “韋望川你要是再插嘴，我就讓你被畫進畫冊。”黃笙道。


  韋望川微笑著閉嘴安靜。


  “畫冊上收錄描繪的，是雲綴嶼上的生靈。秘密就是秘密，不可泄傳。它們最後的安寧隻有雲綴這座小島。”陶潛明說。


  黃笙把畫冊攤在圓桌上，幾人都聚過去看。畫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真如島嶼上的生物那般怪奇。字跡娟秀，看得出來是印刷手寫之字——


  “四外是空曠死寂之域，東方大漠流沙千裏，荒涼沒有終極之處。大意旋入沙土旋渦，九死一生，難以逃脫。


  土地貧瘠，五穀不生，隻有雜碎之草可做充饑食物……正午時刻，豔陽高照，流金鑠石，宛若十個太陽照射，沙土燙人，一切都會熔化蒸發。


  赤蟻若象，黑蜂若壺，成群出沒。又有四目虎蛇，凶殘害人，掠食人肉，吞而棄骨，所吐骨頭磨成漿滓，塗在尾上，滋養鱗片。


  九首蝮蛇來來往往飄忽迅捷，纏繞如叢，擬作草木，混淆視聽，借機捕獵。


  ……


  西方雪嶺層層寒冰高如山峰，暴雪飄飛，密密稠稠。雪山之路深僻，豺狼侁侁，把人作戲耍玩物，如球拋甩，最後投之冰淵。


  四角野豕，其身若牛，雖不吃人，卻喜好傷人，以此為樂。


  另有個六足的妖怪，它頭上長著尖角銳如刀鑿，追起人來飛奔如梭，能把大樹連根拔起。”


  “這些怪物都喜歡吃人。”最後這句，字印得用墨頗多，比起前麵的字，這算是加粗，看來是作者書寫時候十分用力。


  幾人讀得津津有味，韋望川脫口讚美道：“好。”


  段素絹忙抵他，韋望川自抽嘴巴，說聲：“好餓，我有點餓了。”


  陸離把畫冊翻過來看其封麵，墨藍底色印刷著“怪談”二字。


  陸離沉吟不語，若有所思。


  “因為是私人印刷，所以追查不到印刷廠家。”安排如下，委派了應天和韋望川去金曜街實地偵查，“從源頭打探出賣家貨源。”陸離段素絹等人暫待機動組待命。


  “這人或許是之前登島的不法分子？”韋望川說。


  “也許是我們孤行內部合法登島的人。”段素絹道。


  “雲綴嶼上那些新奇的生靈到底各叫什麽？”陸離問。


  “還輪不到我們給他們起名。”黃笙道。


  應韋二人收拾完畢，準備前往滄瀾鎮。陸離棄了段素絹追上那二人，韋望川笑迎：“陸離，你來送我？怪不好意思的。”


  段素絹嫌惡看著故作忸怩的韋望川，那姿態模樣實在矯揉造作，比段素絹演的還誇張。


  “韋望川，你認識粟沙吧。”陸離嚴肅問。


  “認識是認識，但是不熟。”


  “他這會在哪？”陸離追問。


  “這會？估計在中行，學習，訓練什麽的。”


  陸離跑開，是去中行的方向，韋望川歪頭對段素絹說：“女人就是這樣，流水易變，楊花易飄。”


  “說什麽呢！等會我就去告狀，你講她壞話。”


  “你怎麽回事？胳膊肘往外拐呢！哥哥我這是向著你呢。”


  陸離跑開好一段距離，急刹住，轉身朝應韋二人揮手，喊道：“金曜街好好玩！收斂點別欠揍！”


  韋望川忙得揮手回應，“短暫分別，不必掛念。”


  “起一邊去，後一句才是對你說的。”陸離笑著跑走。


  段素絹笑看陸離遠去，韋望川抵著他道：“兩句話有一句對你說的嗎？瞧瞧把你美的。”


  “我能不美嗎？被點名欠揍的又不是我。”段素絹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