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滋味如何
雲小棠聞言睜開了眼:“我求饒你就會放了我?”
君弈:“做夢。”
雲小棠繼而又閉上眼睛:“這不就得了,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麽要求饒?”
君弈仿佛想到了什麽,又勾著唇冷笑了起來:“你想死得輕易?本王偏不如你所願……”
雲小棠:“……”
這他媽的簡直了,重度神經病外加腦癌晚期了,沒得救了。
君弈順手端起桌上另外一個玉瓷碗,準備喂給她毒血,卻發現碗是空的。
君弈蹙了蹙眉,嫌放血麻煩。
略微一思索,索性掀開自己早已被鮮血染得深紅的衣袖。
雲小棠見這個神經病突然鬆開自己,然後去掀開自己的袖子。
正好奇他要幹嘛,便看見他左手小臂上有一條血口子,那血口起碼有足足三寸長……
像是剛被刀割開不久,不僅在流血,還能看見表皮下麵深粉色的肉。
原來他身上的鮮血不是別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雲小棠又驚嚇得睜大了眼:“!!?”
所以他剛才是喂自己的血,給別人喝???
這人什麽毛病!?原來不僅有他虐傾向,甚至還有自虐傾向……
不僅神經病,還變態。
沒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雲小棠就見麵前之人將自己的鮮血淋漓的手臂給懟到了自己唇邊,另外一隻手則捏住了她的下顎,命令道:“喝。”
雖然雲小棠及時咬緊了牙關,但是唇畔仍被他的手臂給蹭開。
一時間,血腥之氣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雲小棠:“……唔”
我又不是吸血鬼,我對喝你的血真的不敢興趣啊喂。
失血過多導致君弈整條手臂都是冰涼的,再加上他骨毒纏身,體溫低於常人。
所以手臂觸碰到眼前之人的嘴唇時,那一塊地方竟有一瞬間的滾燙……
女子的唇很溫很軟。
這種觸覺很怪異,前所未有。
君弈眉頭蹙起,很快便放下了手臂,轉而掐上了她的脖子,命令道:“咽下去!”
以女子的柔弱程度,咽下了他的血哪怕隻是一滴,都足以身骨疼痛得生不如死……
雲小棠主要是被掐著脖子,也不大敢吐。
他說咽下去,她便也乖乖吞咽下去了。
咽下去的同時,內心還十分感慨:媽耶,有生之年竟然喝了一口人血。
真他媽刺激。
君弈望著她微微擰起的眉頭,微微勾唇道:“滋味如何?”
雲小棠抿了抿被血染得鮮紅的唇,如實回答:“腥的鹹的,還有股鐵鏽味兒,不好喝。”
君弈:“……”
半晌,掐著她脖子力道的手不自覺加緊,眼睛微眯:“你感覺不到疼?”
雲小棠被掐得臉色發紅,神情痛苦,連忙道:“疼!脖子被你掐得好疼!”
君弈索性將她鬆開。
雲小棠後退了兩步,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脖子,然後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勁來。
君弈一直盯著她看,然後垂眸看了看自己滴著鮮血的手臂,眼神中有詫異流露。
她喝了他的血,竟然安然無恙?
究竟是為什麽……
難道是需得放在碗裏給她喝才有效?
畢竟之前都是這樣喂人血的……
君弈無視那些發出低泣聲的宮人,而是死死凝著她。
雲小棠不知道他要幹嘛,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能不能走,隻是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天,然後打了個哈欠。
此時也不知道是深夜幾點了,反正她困得不行。
可打完這個哈欠,就見那個神經病拿了個碗,然後將自己手臂裏的血給擠了些進去。
雲小棠再度目瞪口呆:“……”
這血量不去獻血實在是可惜了。
君弈又朝她走過去,將碗遞給她:“喝了。”
雲小棠神情苦惱,巴巴地問:“還,還……喝?”
此時她的表情怯弱,配上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活脫脫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
隻是君弈卻絲毫不憐香惜玉:“不喝現在就殺了你,且將你的屍體切塊拿去喂野狼。”
“……”
沒過多猶豫,雲小棠一把接過碗:“我喝。”
然後像之前喝中藥一樣,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端碗,將半碗血一飲而盡。
末了還擦了擦嘴,將碗遞給他:“我喝完了。”
君弈沒有接碗,而是盯著她。
她的唇色被染得鮮紅,竟莫名有些惹眼。
雲小棠以為他沒聽到,又說了聲:“碗是空的,我喝完了,不信你看。”
說著還將碗倒了倒。
君弈沉默良久,突然伸手抓著她的衣領,一把將人給揪到了身前。
他盯著她的眼睛,微眯著眼眸逼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為何喝了他的血,竟無一點反應……
雲小棠望著自己險些被扯開的衣領,吸了吸鼻子:“大概是沒出息的人。”
不然也不會為了條狗命在這裏任人擺布。
似乎仍是不相信這一點,君弈鬆開她,轉而將自己的血又放了大半碗。
然後端著那碗去逼其他的宮人們喝。
雲小棠將自己的衣領整理好,然後抬頭。
之前那個被逼喝血的太監已不知何時昏死了過去,其他的宮人們依舊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其中有位大膽的宮女跪著往前挪兩步,頭磕在地上,嗚咽道:“夜王殿下饒命,求求夜王殿下繞了奴婢吧……”
君弈掃向她,將手中的碗遞給她:“那便從你先開始吧。”
宮女:“……”
雲小棠又擦了一遍嘴,覺得胃裏一陣翻湧,難受得緊。
忍不住嘔了一下,連忙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夜王。
還好他沒發現……
雲小棠抬手捂住嘴,十分擔心自己忍不住吐了出來。
若是在這裏嘔吐,斷然會激怒這個變態,這個變態要是生氣,估計她這條小命就要斷送在此了。
君弈將一碗血喂給殿內的所有宮人喝,如果不夠,他就再放點。
若是宮人們不喝,他就逼迫著他們喝。
一身狼狽的雲小棠眼睜睜地看著:“……”
她十分期待這個變態能夠失血死亡,也甚是後悔當初幫他止血救他一命。
簡直造孽……
此刻望著那些被他折磨的宮人,她完全束手無策,她自身都尚且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