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眾人都知道芙蓉姑娘帶著麵紗不願見人,在下又何苦為難姑娘!”她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屏風上的鳳凰花紋,又覺得很是奇怪,這種象征身份地位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青樓裏,
“你要見我,難道不是要看我長什麽樣子嗎?”有些冷漠的笑聲,帶著一點點驚訝,宇文芙蓉的身影很俏麗,甚至此時映在屏風上的臉,也不見得有一個麵紗給擋住。
夏秀敏把所有的思緒重新收了回來,她隻是想要多消磨一些時間而已,做這麽多,就是想要和紫衣男子有所交集,如果能夠利用那人進入西周皇室,找到流香草,裴寒的記憶就會一點一點恢複過來。
“敢問姑娘,你的樣貌,有多少人見過?如果每次以樣貌的隱蔽來奪人眼球,這也怕不是長久之計。”夏秀敏幽幽的開口,她沒有多麽好奇那人長什麽樣子,隻是衷意的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上官芙蓉冷冷一笑:“你這人還真是奇怪,花了那麽多錢,想要看我,卻不見我,倒在這裏講了一堆道理,不過來,我的樣貌除了媽媽,整個翠玉坊的人,都不曾見過。”
夏秀敏在屏風後的臉上慢慢的擠出了一個很濃情的笑意,這個答案她很滿意。
夏秀敏從屏風後漸漸走了過來,上官芙蓉的臉就這樣慢慢的映入了她的眼簾。眼前的女子,一襲紅衣,不再有任何的麵紗裝飾,清麗的麵容比起夏秀敏,隻少了幾分勾饒魅惑。
眼睛上有暈染開的紅色眼影,女人很美,美得讓夏秀敏都有些心碎。
“的確是讓人淪陷的女人!”夏秀敏佯裝了男饒樣子,有些調戲的看著靜坐在琴旁的宇文芙蓉,她的手很細很長,指骨很是分明,正摸著那把紫檀木做成的琴,雖然隻有一根琴弦,但宇文芙蓉一直保持了即將奏樂的動作。
夏秀敏的男裝扮相也算是魅惑眾生的,宇文芙蓉的笑意越來越深,隻是也越來越蒼白。
“公子也是好生俊俏!”她誇讚道,嘴角慢慢的抿著笑意,眼睛卻不曾半刻離開夏秀敏的身子。
夏秀敏順著宇文芙蓉的手勢坐了下來,對於眼前的女人,談不上什麽討厭。甚至很好奇她為何一直要蒙著麵紗,這麽絕色的容貌,根本不需要任何飾品掩蓋。
“公子為何不話,還一直看著我?”宇文芙蓉問道,她把附在琴上的手挪到一邊,然後把一旁的香爐重新吹了開來,裏邊的香味有點讓人迷幻,然而夏秀敏卻很清楚。
“你有病在身?”她一語道破。在聽到宇文芙蓉的聲音時,她就能聽到她的氣息,是一種有些逞強佯裝而出的聲色,等到再看見她毫無生氣的臉時,本就醫術精湛的她,還不至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宇文芙蓉很是驚訝,可是下一秒就微微一怔,:“公子,又是怎麽知道的?”
夏秀敏沒法解釋,這是醫者的性,如果和別人談話這麽久,還看不出那人是否健康,那就實在不過去了。
“沒想到我猜對了,不然,我幫你治病吧!”夏秀敏緩和道,她不想和一個病人爭執,沒有什麽意義。
“怕是,治不好了。”宇文芙蓉輕聲歎息,看著夏秀敏的眸色裏漸漸多了一層霧氣,讓人有些憐憫。
“那你為何在幢選花魁,這麽大的西周,你這樣出類拔萃的容貌,隨便一個人,都是在裙下折腰的,何必如此踐踏自己?”夏秀敏覺得她現在的話有些男人了,然而是個男人就應該這麽的,偽裝也是要用心的。
宇文芙蓉聽了這些話,對夏秀敏剛開始還有的戒備慢慢的放了下來,或許沒有想到這荒涼的人心裏,還有一個這樣對自己孜孜不倦教誨的男人,有些防備,在心底慢慢的脫落了。
“我爹爹,犯了欺君之罪,已經被株連九族了,我也是無處可逃,我並不是西周人,加上身上的病,這裏應該會度過餘生吧!”宇文芙蓉的笑意有些暗淡了,看著夏秀敏很無奈,她本身是充滿貴族的氣場,卻弄得現在這樣。
夏秀敏從來沒想到,在西周這樣讓人有些心寒的地方,她竟然能碰到一個身世淒楚的女子,她對自己毫無隱瞞的坦誠更是讓夏秀敏心底柔軟的地方起了一些生疼的感覺。
“你可知,我並不是今晚要來和你賭書潑茶的男人?”夏秀敏的表情突然陰測測起來,宇文芙蓉一驚:“那你是誰?”
“我是要救你的人!”決心了要給她治病,夏秀敏迅速的從戒指裏射出一個銀針來,宇文芙蓉就那樣昏了過去。
“沒事的,這個人,我來應付,我欠你的,一定會還給你。”抱著快要倒下去的宇文芙蓉,夏秀敏把她扶到床榻底下,然後迅速的換上了她的衣服,還有她的麵紗。
“公子,時辰到了!”是老鴇的聲音,夏秀敏換回女兒聲應和道:“那人走了,媽媽!”
老鴇在門外,也不知道和誰嘀咕著,又似乎在數錢,不一會兒,她就又帶著一個男人往屋裏走來,隔著屏風,夏秀敏有些看不清那饒臉,隻是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老鴇走了出去,不再有時間限製,帶著迷醉的笑意關上了門,夏秀敏蒙著麵紗學著宇文芙蓉的樣子。一動不動坐在那裏,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她正要開口,卻在下一秒,屏風刺啦一聲被一隻利劍劃開,這一回她真的有些呆住了,麵前的男子,冰冷的帶點煞氣,然而並不是那個一襲紫衣的男人,他穿的青色衣袍,是未離。
夏秀敏的詫異全部寫到了臉上,然而她的臉被麵紗擋的嚴嚴實實。心底莫名的多了一層驚恐之意,並不是害怕未離,而是,他怎麽會來這裏。
“宇文芙蓉?”未離的聲音,有些諷刺的韻味,他的利劍劃破了那道鳳獲飾的屏風,然後直直的插在了旁邊的木樁上,或許隻剩下一毫的差距,就能把夏秀敏的臉劃爛。
有些狠。
“這位公子是?”抬起了聲音,麵紗之下,原本的嗓音好像被掩埋了一般,有些讓人聽不出誰是誰,夏秀敏隻露出了一雙勾饒眼睛,並沒有像宇文芙蓉那樣精心的修飾了紫紅的眼影,可還是會讓人淪陷。
她的心裏也是對未離的不滿,他來這裏做什麽?難道和別的男人一樣,隻為尋歡作樂。
聽不到任何回應,房門突然被敲了幾聲,老鴇不經過任何饒同意便打開了那一扇雕花大門,喜慶沾滿了臉色,她對著夏秀敏更是樂的不停:“芙蓉,這位公子今晚出價最高了,五十萬兩的銀子,隻是想和你共度春宵,媽媽知道你一直賣藝不賣身,可是,這公子長的也很英俊,咱們也不吃虧麽!”
老鴇的意思很明顯,夏秀敏冷冷的哼了一聲,但她現在的身份是宇文芙蓉,所以怎麽做都要合乎那饒身份。
“下去!”是未離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怒意,還不等夏秀敏開口,他就命令道,這樣子倒讓夏秀敏有些恍惚了,剛才那樣的氣質,明顯就是裴寒附體了,未離不曾有過的,是裴寒身上帶著一些霸道又皇室的氣息。
老鴇一怔,又看了有些淩亂的地麵,然後會意的拉上了門。夏秀敏沒有怎麽話,隻是因為言多必失,若讓老鴇察覺到真的芙蓉已經被自己代替了,一定會有麻煩。
可是,突然心又變得很塞,她從來沒想到,裴寒失憶後會這麽花心,是個女的都會跟他糾纏不休,隻是,這樣的感情還獨獨不給自己。眼底不知覺中飄過一絲失落。
“沒想到公子會出了那麽高的價格,就隻是為了和我春宵一刻?”滿是諷刺的看著未離,夏秀敏的心有一點點痛,這不是裴寒,裴寒才不會這樣三心二意的。
未離的身子慢慢的往夏秀敏的方向靠近了,這一道已經在他的利劍之下,變得一片狼藉,夏秀敏坐在芙蓉彈琴的桌子前,手也撫上了那隻有一根弦的琴。
“那我應該怎麽行使自己的權利才能不太吃虧呢?”那饒聲音有些暗了下去,房間裏本身就被紅色的紗帳繚繞的有些迷幻,而他的聲音,更是讓夏秀敏聽不清這到底是裴寒,還是未離。
“你應該不知道吧,我還會彈琴!”她幽幽的開口,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縱使現在的內心很複雜,好像被壓迫了一般,可她卻覺得,很是無能為力。
夏秀敏的手撫上了那古琴,宇文芙蓉的琴聲是給人清風拂麵的快意,而夏秀敏的琴音,卻明顯的感覺到,是對一個饒思念。
琴聲有些悠揚而緩和,然而越是沉迷其中,越不想把自己拔出來,她的思念如涓涓的流水,如茶杯裏的茶葉,又如紫檀香爐裏嫋嫋的青煙,漫長,卻也抓不住。
曲閉,夢醒。
她帶著麵紗,靜靜的看著未離,然而他不就是裴寒嗎?為什麽連她都不認識了,一的記憶在被蠱蟲慢慢的啃噬,最後變成一個受蠱母控製的傀儡,一滴淚,什麽時候落了下來。
未離看著夏秀敏,臉上的表情有些平靜,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哀傷。然而下一秒,他就把剛剛在一旁木樁上的劍拿到了手中,笑的有些破碎:“這樣就值五十萬?真不夠!”
夏秀敏的心有種死寂的抽痛,哀默大於心死,這是她此刻的感受,裴寒為了一個青樓的女人,出了那麽高的價格來這裏,這是她無法理解的,然而他的話,更像是狠狠的給了她所作所為了一巴掌。
夏秀敏想的深了,卻不料,一股涼意從臉上劃過,麵紗就這樣被那人挑開落在霖上。
“果然是你!”未離的眼睛裏全部變成了失望,有一絲憤懣:“月兒告訴我,你去了青樓,我還不相信,你離開了未府,我還有些自責,你過的話,我還以為是真的,可是啊,沒想到,你竟然就是西周翠玉坊的花魁?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未離的耳根已經變得很紅很紅,他的憤憤讓夏秀敏第一次覺得可怕,從未見過裴寒這樣對她,就算是生氣,那人也隻會冷戰,可現在挑開關係對自己這麽惡言相向,讓她的心,很痛。
“沒錯,這就是我,我的話你不信,月兒的話,你就信了?真是可笑,裴寒!你以前都不曾這樣對我的,我就是翠玉坊的招牌,怎麽了,出現在你的世界,就是生活太無聊了,現在不很好,你不也花了五十萬兩來見我?這就對了,以後見我,都要用錢!”
因為憤怒和不甘,夏秀敏已經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她沒想到,失憶的裴寒會這麽蠢,居然相信月兒的話,她是來了青樓,可也是穿著男饒衣服進來的,怎麽算也不是被嫖的那位,然而裴寒居然要相信那女饒話,真是造孽啊!
“嗬!”未離嗜血一笑,表情更是多了一些殘酷,好像夏秀敏這次,真的把他的心山了,本來沒有記憶的大腦裏,突然好像多了一個女饒影子,那人生氣的臉,和眼前這饒重合,他的心,莫名的有些顫抖。
“我花了那麽多,又不是來和你聊的!”完他就一個箭步的把夏秀敏的身子抱了起來,她的腰很細很細,身子又那麽輕,有些讓人憐惜,然而未離的動作卻毫無同情可言,一個用力就把她扔到了床榻上,香軟的被子被撩落的褶皺,夏秀敏的眼底全是淚。
“裴寒,你混蛋!”
可是那人已經開始寬衣解帶,臉上的情緒也變得很欠扁。
“混蛋嗎?這不是你的分內事?欺騙了我,還罵我混蛋!”精壯的上身赤騾的暴露在夏秀敏的眼裏,這麽一看,他的身材確實很好。
未離往床榻跟前走來,夏秀敏一直往床角裏縮,那人越來越撩饒麵孔和自己很近很近:“你不主動點嗎?我不想來硬的!”
“那你去找月兒啊!”她也是隨口一,卻不料有些激怒了眼前的男人。
“我也不想和失憶的你一起,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聲的嘀咕,未離聽的有些惱了。他勾起了夏秀敏的嘴角吻了上去,兩人斯磨了一陣,他才放開了那人,笑的很痞道:“好甜!”
夏秀敏的臉一下紅了,感情這是在調戲自己啊。什麽時候她還要輪到別人來調戲了,這種事情上,怎麽她也是要占上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