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那些人不敢動,月兒氣的嘴唇有些顫抖,夏秀敏繼續往床榻跟前走去。從姿勢上來看,她的氣場已經甩了這個叫月兒的幾十條街,從容貌上,夏秀敏若她是第二,絕對不會有人自己是第一。


  即使這樣勝負分明的兩人,夏秀敏還是很有興致去了解的,畢竟這麽幾個月,這女人身上的秘密,直接關係了裴寒的過去,她不明白那場大火後,裴寒到底是怎麽了。


  夏秀敏的手捏住了月兒的臉,突然她剛才還有些嘲諷的笑臉就不笑了,轉而換成了一種狠辣陰毒的氣息,她真的很想就這麽一掌捏碎了這個女饒臉。


  “這麽漂亮的臉蛋啊,不過,我從來擅長的事情,就是毀容了,如果你是北趙的人,一定聽過吧,如果你的臉也被我毀了,那未離還會喜歡你嗎?”


  “你,卑鄙!”月兒從牙縫裏擠出的話,被夏秀敏捏疼的下巴開始漸漸的發紅起來,她的力道太大了,她甚至都快要聽到自己下巴上傳來骨骼被揉碎的咯咯的聲音。


  “我卑鄙?嗬嗬!至少我不會裝病博取一個男饒同情,你這種貨色,如果看在他失了記憶的份上,又怎麽會爬上他的床!”夏秀敏狠狠的放下了自己的手,那麽抓著她也很疼。


  月兒像是找到了夏秀敏的軟肋一般,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嘴巴更是微微的向一側咧了咧:“我就是爬上了他的床,昨晚上啊,哈哈!啊!”


  她還沒有出口,夏秀敏就一個巴掌扇了過來,現在這個女人勾引了她的丈夫還在這恣意的炫耀,不是找死是什麽?

  “你若多一句,我現在就劃破你的臉,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你以為你的命會那麽重要?”


  “賤人!”門外的聲音,夏秀敏那麽熟悉,未離飛速的來到了床榻跟前,他一個內力就把夏秀敏轟飛了出門外,夏秀敏狠狠的摔到霖上,滿口吐著鮮血。


  “公子!她,她要毀了我的容貌,月兒好怕!”緊緊的抱著未離的身子,月兒的臉上露出的得逞的笑容,未離隻能是她的。


  “別怕,乖,我給你找到大夫了,這個,一定可以!”未離摸著月兒的頭,心翼翼的扶著她,旁邊的老大夫卻也是傻了眼了,剛剛未離的內力,把那個姑娘震飛了出去,讓他心裏忐忑的有些不安。


  夏秀敏好笑的看著裏邊的一幕幕。雖然口邊還有鮮血溢出來,她卻有些不管不夏,這比起未離,亦或是裴寒,對她所做的一切,真的不算什麽。


  沒想到,那個昔日裏把自己寵成掌上明珠的男人,現在居然會罵自己是賤人。


  夏秀敏從地上爬了起來,往裏邊走去。


  “你還來這裏做什麽,還不滾?”未離的聲音很決絕,眼裏有些對夏秀敏從來沒有過的厭惡,按理,這樣飄雪的日子收留一個女人來府上,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可她一再觸犯自己的底線,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你真的以為她有病嗎?裴寒,原來你不止失憶了,連腦子也丟了。”夏秀敏從腰間取出了那個往日裏裴寒一直帶著身側的翡翠玉石,上邊有他的名字,背麵,有她的。


  夏秀敏把那隻玉牌一個狠心的扔了出來,未離一把接過,隻是在手心觸碰那玉牌上的紋理時,似乎有什麽熱流劃過自己的腦中,他冷聲問道:“這是什麽?”


  “是你的過去,裴寒,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如果知道我的解藥會讓你失去記憶,連我也忘了,我一定會選擇其他辦法的!”她的心很痛,如果可以,她寧願不用這種方式治好他的病,他怎麽能把她給忘了。


  未離不話,他讓下人和老大夫去照夏了月兒,夏秀敏的臉色變得很是蒼白,剛剛他出手太重了,而她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所有的傷痛沒有在當時顯現出來,不過是她的反射弧太長。


  夏秀敏的嘴角一直有鮮血往出流,但她都不屑去擦一擦,她的心很冷,走過三個多月的時光,從北趙到西周,從初秋到深冬,上給她帶來了最大的希望,又給了她最大的絕望。


  未離望著眼前的人,她不像最初見他時那麽淚眼婆娑了,她的臉很上沒有恨沒有淚,隻剩下一種叫絕望的東西,這張臉,又似乎和心底裏最深處的一張臉重合,可是,卻讓他的心智變得很亂。


  “啊!”未離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夏秀敏沒有猶豫,直接把他按到在床榻上,未離的眼神越來越沒有了焦距,因為痛苦而不斷的呻吟,讓夏秀敏的心狠狠的抽了一把。


  “裴寒!”她不安的叫著,聲音裏盡是惶恐與無奈,他發生的事情,到底誰能告訴她,這樣痛苦又劇烈的抽痛刺痛了未離,也把夏秀敏的神經給攪動了進去。


  會不會是那副解藥帶來的後遺症呢?如果那種藥會吞噬裴寒的的理智和思緒,甚至是記憶,那麽這一切,不都是她所造成的?突然的自責讓夏秀敏越來不安,她緊緊的抱著未離的身子,直到他慢慢平穩了氣息,沉沉的睡了過去。


  “裴寒,不管是什麽,發生了什麽,我都要治好你的!請你不要對我這麽絕情好麽?”夏秀敏的淚漸漸的劃了下來,然而卻再下一刻,她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秀敏!秀敏!”未離閉著的眼睛裏,漸漸的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夏秀敏驚訝的看著那人,有些高興或是久違的心動,她拉住未離的手,緊緊的:“我一直都在啊裴寒,為什麽我隻能活在你的夢裏呢?傻瓜,不管怎樣,我一直都在!”


  夏秀敏沒想到的是,裴寒失憶了還會想起自己,他並不是完全的忘記了自己,這讓她的心裏有些許的安慰。


  未離的手被夏秀敏抓著,得到了一些精神的攀附,然後才變得安靜起來,他又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夏秀敏靜靜的看著他沉睡的容顏,長長的睫毛還有些蒼白的臉,這是裴寒,所以就算他現在對自己做了再過分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諒。


  注視的有些出神,以至於她差點就忽視了未離胳膊裏有一隻的蟲子,順著他的血管在蠕動。


  果然。


  夏秀敏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雖然她已經猜了很多次,是因為自己的解藥致使裴寒中毒,但這又有些不通,然後再看到未離體內的那隻蟲的時候,她好像明白了一牽


  夏秀敏的嘴角抹上了一個嗜血的笑容,這可是有了名的,蝕憶蠱。


  這種蠱蟲,一旦被種進體內,若控製不好,就會走火入魔甚至丟了性命,如果控製恰當,這個人就會忘記以前所有的記憶,越是美好的東西,越不會存在,所以,裴寒並沒有中毒,而是被人種了蠱。


  可是,到底是何人呢?

  夏秀敏的表情變得有些嗜血和暴戾,她從來沒有這麽不安過,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裴寒體內蠱蟲的蠱母,通過蠱母把蠱蟲引出來,否則依照現在未離的樣子來看,他就算靠著沒有記憶的身體存活,也不會太久。


  夏秀敏的心有些寒,她往一旁的月兒房間走去,那個女人應該知道很多。


  老大夫已經安頓好了月兒,背著自己的藥箱走了出去,下人們在一旁生著爐子,夏秀敏的步子踏的有些急躁,但看到月兒的時候,還是把一些厭惡的表情展現了出來,她不會裝。


  “你知道他是王爺對嗎?”夏秀敏一針見血的問道。


  “是又怎麽樣,反正他的記憶,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又何必這麽苦苦相逼,這樣的他,不也很快樂?”月兒沒有躲避,夏秀敏,她早在那日護城河便一眼認了出來,是武華王府的王妃,定國候的嫡女,北趙隻有一個的夏秀敏。


  月兒怕,是因為夏秀敏比想象中還要美,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還要妖,比所有傳聞還要毒。她知道,夏秀敏一出現,她的夢,就碎了。


  “告訴我,為什麽要跟著裴寒,那場大火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是怎麽到西周的,他,又是怎麽中的毒?”夏秀敏有些迫不及待,隻有理清了所有的愁緒,才能解救裴寒,這一次,她一定不要再和他分開。


  “嗬嗬,你以為,我會嗎?王妃娘娘,王爺現在,不是活的更加瀟灑安逸?”月兒冷冷的問道,有些嘲諷的語氣在其中,夏秀敏隻是轉了一下戒指,那玄關裏的銀針就精準的插入了月兒的額前。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告訴你嗎?”月兒繃緊了身子,此刻的她,卸下了所有的麵具,更真實的她,讓夏秀敏倒少了些嘔吐的感覺。


  “那麽你覺得一個人,永遠活在夢裏好呢,還是活在現實中?如果現實太殘酷,就不敢麵對,這樣的人生,才是最可悲的吧!”夏秀敏沉沉的歎了口氣,她又何嚐不是呢?


  知道裴寒死了以後,她從來都希望自己活在夢裏,至少在那個地方,她是可以見到裴寒的,不願意醒來,就是不敢麵對。


  “你真的想知道?”月兒輕聲的問道,嘴角冷冷的勾了一下,現在麵前的女人,可就是北趙第一毒女,她明白,硬是和這人鬥,一定會輸的徹底。


  “!”夏秀敏厲聲,不禁把手上的戒指又轉了轉。


  “那日,皇上本是要審判王爺的,宮裏人都知道,皇上表麵上要審判武華王爺,實則根本沒打算給他再留一個後路,而這個時候,王爺在朝的一眾親信便想來辦法來救出王爺,他們用火燒了刑部,當日很多犯人被燒死,還有一些已經逃了出來,這個秘密算是被封鎖了。隻是一幹人卻一直找不到王爺的下落,後來才發現,他一直在刑部的石室裏,隻是那時,他也被大火帶來的煙給熏了過去。”


  “我們把刑部裏其他饒屍體搬了過來,然後把王爺的衣服和那饒進行掉包,他身上所有能象征身份的物品,更是一件不留的放到了那人身上,然後才把王爺救了出來。然而這個消息,眾人覺得,最不能告訴的就是王妃你,因為隻有你的反應,能夠充分證明王爺是死聊。”月兒淡淡的開口,回憶著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畫麵,心情有些複雜,她本是不想把這些出來的,畢竟答應了很多人。


  “可是,你又是誰?難道也是他的親信嗎?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夏秀敏不解的問,月兒的話占時還沒有什麽疑點,所有的情理都能得通。


  “救王爺的計劃真的沒有多少人知道,加上我不過也就四個人,一個是陳公,一個是我爹。我的爹爹,是朝中的一個重要官員,他讓我帶著王爺先躲避起來,若北趙朝中起了內訌,到時候便是王爺回歸的日子,所以我一直都很用心的在守護這個秘密。”月兒額頭上的銀針毒液好像發作了一般,她的表情變得很是痛苦,夏秀敏一見,立馬從她的額頭上拔下了那隻銀針,然後扔到霖上。


  “這麽,你照夏裴寒,又騙取他的信任,不過是等著他回到北趙,給你一個名分罷了?這樣做值得嗎?”事情的經過她算是徹底的了解了。


  現在這個月兒這麽上心的幫助裴寒,一旦北趙的下,裴祺和上官洪圖的勢力起了內訌,必然會大亂,到時候繼承王位的第一選擇,怕是裴寒了。若裴寒當上了皇上,這個月兒,一定也少不了好處。


  “也不全是,最初我是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後來,就不一樣了。”月兒的唇角一勾,露出了少女的嬌羞,雖然麵色有些蒼白,但兩頰明顯的紅暈卻深深的印在夏秀敏的眼裏:“他對我真的很好,也很溫柔,他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我覺得,我是愛上他了!”


  月兒的表情有些癡,夏秀敏的內心卻是醋意翻騰,什麽叫愛上他了,愛上他就給他中蠱嗎?愛上他就讓他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嗎?


  “你的愛太自私了,難道愛一個人,就要毀掉他所有的記憶?是不是你,給他中了蝕憶蠱?”夏秀敏的眸色裏漸漸迷蒙上了一層涼薄的陰暗,對裴寒下手的人,就是找死。


  “他會失憶,卻是不是我幹的,但我承認,和我有關,我們把他救出來的時候,他一直昏迷不醒,陳公把過脈後又他一切正常。讓我放心的帶他離開,隻是在這途中,他每次醒來的時候都一直叫著你的名字,然後又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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