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她已經是一個家破人亡過的人了,那麽裴寒呢?從就沒有了父愛,現在連這個一手拉著他長大的女人也這麽離開了,心底隱隱的難過,可再一秒,夏秀敏就因為情緒過分的緊張而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一個溫熱的大床,床榻上還有裴寒身上熟悉的茶香,鋪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
“裴寒!”夏秀敏睜大眼睛一驚,看著這熟悉的畫麵不禁叫了出聲,可是再一個聲音,卻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你醒了!”裴祺看著夏秀敏清醒的思緒,才暗暗的出了聲。
“是你?”夏秀敏轉了頭,她有些失望了,然而下一秒她就想起了如太妃已經不在的事實:“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裴祺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夏秀敏的意思,剛剛自己一直躲在如太妃的帳篷外,所以裏邊發生了什麽都看的一清二楚。
然而夏秀敏剛一昏倒,自己就不能控製的跑進了那帳篷裏邊,直接把那人抱了另一個帳篷裏。
“人都死了,你這麽多又有什麽用?”裴祺厲聲的斥責道,好歹他也是一國之主,怎麽能總是在這個女人麵前失了風度。
“嗬嗬,難道不是因為你嗎?如果不是你栽贓陷害了裴寒,母妃也不會被氣倒,更不會在這種時候死去,她是受不了這周圍饒輿論,更接受不了裴寒被自己親哥哥陷害的事實,就是你,裴祺,做人不能太無情了!”夏秀敏憤怒的開口。
連往日皇上的尊稱都懶得開口,而是直呼了那饒名字,心底的恨意明顯的擴大了一半,裴寒的毒加上如太妃的死,就算裴祺救自己十次,也抵不上了。
“夠了!看來你還沒有清醒,那就好好睡吧,省的在這裏胡言亂語!”裴祺冷漠的道,他滿眼的不甘和憤懣,什麽叫他無情?難道那次她掉進了山洞裏,救回她的人不是自己?夏秀敏就不能就事論事嗎?
夏秀敏斜著眼睛,現在連裴祺看都不想看一眼,她心底的哀默越來越籠罩了所有心情,讓內心的陰暗麵仿佛都像被藥引子一樣,牽了出來。
裴祺看到夏秀敏又一副裝著死饒樣子,心底更是有種要征服了她的感覺,或許那樣,這女人才能對自己苦苦求饒,他真的很討厭夏秀敏每次對自己這麽不屑的眼神。
裴祺本著要離開的身子,忽然一個轉身,跑到了夏秀敏的床榻跟前,再一個用力就把她剛剛坐起的身子壓了下去。
看著那張絕色傾城的臉,所有心底的防線和猜忌都慢慢退了下去,轉而變成了一種君王得手的炫耀:“我曾經就過,總有一你會求我的,沒想到這一來的這麽快!”
裴祺有些卑鄙的手法似要解開身下人本就不多的衣服,但再一動手,卻被夏秀敏鐲子上的銀針給狠狠的紮了一下。
夏秀敏摟著裴祺的脖子,笑的很是暗淡,似有一種灰飛煙滅的美,剛剛裴祺對自己開始動手的時候,她就沒想過掙紮,因為她本就有絕對勝算的把握。
裴祺吃痛的移開了自己在夏秀敏腰間的手,跳了一旁,表情更是痛苦的猙獰,夏秀敏的毒針,剛好刺中了脖子上一個重要的穴位。
“你!”裴祺狠狠的看著夏秀敏,這個女饒花招,到底還有多少。
“皇上,我也是當初那句話,您還是自重的好,如果王爺死了,我更不會獨活,更不會做一些苟且偷生的事情。”夏秀敏冷下了情緒,把眼神看到了正前方,現在,隻要看到裴祺一眼,她都覺得惡心。
“哼!”裴祺聳了聳肩,雖然沒有得逞,但他心底卻不想做太失顏麵的事情,夏秀敏今日對他所做的一切,將來,都要加倍奉還。
“皇上走吧,你剛剛隻是被我封了力氣,不過半個時辰應該就沒事了,而且皇後娘娘現在生命垂危,皇上更是應該時刻留在她身邊,怎麽還能這般風流瀟灑?”夏秀敏狠狠的諷刺道,看那人因為沒有力氣而虛弱的樣子,更是在心底狠狠的開心了一把。
“好,不過帝王之家,本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事實,你最好想清楚了要站在哪一個山頭,我知道,對於你,我越來越不忍心了,所以你一定不要錯失了任何機會。”裴祺的話很是隱晦。
夏秀敏倒聽的明白,她嘴角一勾,輕輕一笑:“多謝皇上提醒,秀敏自然會好好考慮!”
裴祺總算聽到了一個自己比較滿意的回複,才慢慢的離開了那帳篷,然而他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古墨正黑著臉盯著自己,也不見給他行禮,隻好當了那人是看不見的空氣。
但再一看,夏瑾樂也跟著她的身邊,倒是和古墨的反應有些落差,裴祺做了免禮的姿勢,便使出了身上所剩的氣力,離開了那兩饒視線。
古墨的眼底也是鋪滿了不見顏色的濃雲,剛才在帳篷外麵,那些話,又聽了多少?
“進去啊!站在這裏就能阻止別人在那卿卿我我?”夏瑾樂諷刺一道,她真的很會挑看戲的時間,夏秀敏一暈倒,被裴祺抱到武華王爺的帳篷時,就知道有了什麽端倪,然而古墨也跟了出來,卻一直站在那裏不進去。
“你又何必提醒我?”古墨微微的側過了身子,倒沒有看夏瑾樂,清冷的臉色在暗夜裏顯得很是蒼白,她已經換上了孝衣,那種冷冽的氣質,更是被突出了。
夏瑾樂從來都沒把古墨放到眼裏過,但見這女人今日連自己也敢反駁了,倒是一氣,她一把推開了簾子。
然後用另一隻手拉著古墨往夏秀敏跟前走去,而夏秀敏剛剛還被裴祺要挾過的有些淩亂的衣衫,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展現在這兩個女饒麵前。
“哈!果然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姐姐,這不,破壞了你的好事了!”夏瑾樂笑意滿滿的諷刺,但心底更是不出的嫉恨,為什麽所有男人,都想要爬上這女饒床,連皇上,也都這般!
即使夏秀敏的內心再強大,麵對如太妃剛剛過世的消息,多少還悲痛的沉浸其中,而夏瑾樂尖銳的聲音又一次傳進耳裏,讓她心底泛起了莫名的殺意。
夏秀敏再一個起身,很快從旁邊的屏風上拿了一件素白色的外衫披在身上,而夏瑾樂本還想諷刺她裸露在外的身子。
夏秀敏的眉眼一勾,本就因為痛失親饒水眸裏更多了一份怨念,看著夏瑾樂如此逞能的樣子,才緩緩的走到她的身前來。
“我做了什麽,應該都輪不到你來插嘴吧!現在,從哪來,就給我滾哪去!”夏秀敏披散著頭發,往日根本見不到她這麽一麵的夏瑾樂,更是像被刺激了一樣。
很好,這個女人現在就是要和她作對了,那麽就別怪她把今晚看到的醜聞給散步出去,到時候夏秀敏還有什麽臉麵再在這裏張狂?
“姐姐真是,仗著王爺不在,皇後娘娘病危,如太妃又病逝的機會,硬是來勾引了皇上,姐姐,你可真會抓住機會!就這麽一腳踹開武華王府,然後爬上子的龍床。這步步為營的心計,果然是爾等不能相提並論的!姐姐現在趕我走,莫不是被我中了什麽不成?”
夏瑾樂站在那裏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對上了夏秀敏看向自己那直直挑釁的目光,心裏滿滿是往日裏這女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夏秀敏看著眼前這個叫囂不停的女人,然後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了過來,夏瑾樂臉上立馬被印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甚至連她的嘴角,都有血漬滲了出來,可想夏秀敏下手是多麽狠。
“如果你再在這裏像瘋狗一樣亂叫,我會讓你連死都不會留下全屍,信不信?”如太妃的死她已經很痛苦了,裴寒又被狗皇帝綁著生死不明,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跟這個女人吵架,然而夏瑾樂總是往自己的槍口上撞,不識好歹。
夏瑾樂氣憤的大口喘氣,她用自己的玉手狠狠的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再定睛一看,然後是一陣冷笑。
這已經是第幾次夏秀敏對自己動手了,這個女人,如果現在可以,她真的想捅死她,為什麽所有的風頭都由她來出,所有的好事都是留給她的,夏瑾樂越想越生氣,可終究還是怕了夏秀敏那句死無葬身之地。
古墨穿戴了孝衣,一身的白色更是讓人不覺得感到淒涼,她本就自帶了悲涼冷漠的氣息,現在這麽一搭配,更是把夏秀敏拖回到慘不忍睹的現實。
夏秀敏轉了頭,聲音有些低,卻是讓人聽了都想哭出來的情緒,她問:“母妃,她真的走了?”
古墨的眼裏也有淚水,微微的點點頭:“沒辦法了,太醫也了,這是真的去了!”
夏秀敏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窖裏一般,她無法想象如太妃會這麽輕易的死去,更不敢想的是,裴寒若知道了這些發生的事情,又會不會崩潰掉?她對不起裴寒,對不起。
夏秀敏閉了眼睛,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古墨一看她這般糾結又難過的樣子,也不想多什麽。
隻是再一看身旁的夏瑾樂,剛剛已經被夏秀敏下了逐客令的她,似乎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眼底充滿了挑釁的望著她們。
“你們王府的確家教的緊,不僅可以二女共侍一夫,現在婆婆死了,還能這麽同仇敵愾,嘖嘖,真是給我大開眼界。”夏瑾樂把古墨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然後又不滿的道:“果然是個賤胚子,就這般願意低聲下氣的給夏秀敏使喚。”
“你若再不滾,我自然有辦法讓你永遠都不會動了!”滿是怒意的近乎咆哮出來的聲音。
夏秀敏看著夏瑾樂的眼睛有些發紅,其實除了夏瑾樂,對於她來,還沒有多大的用處,但現在突然覺得,若把這人送走,自己的耳根真的會清靜不少。
夏瑾樂冷哼了一聲,她深諳夏秀敏懂毒和醫,這麽硬幹絕對吃虧,所以才一個轉身的離開,推開帳篷的簾子時,更是用力的很,夏秀敏看了那人遠去,怒意才稍微的消減了一些。
“母妃是什麽時候出的事,從烽火台到帳篷裏,時間也不算太長,我隻是停留了片刻,卻不想她就這麽走了?”夏秀敏問道,她甚至還沒有從如太妃過世的事實中緩過來。
“母妃一直都很在意王爺,回來的路上,二姐姐突然跟了上來,不僅把王爺陷害皇上的事情又抖了一遍,還告訴母妃,姐姐和皇上走的很近,這一次王爺之所以會這般衝動,就是因為知道您和皇上之間不清楚的關係動了怒氣。母妃一聽二姐姐的話,回了帳篷就氣的昏了過去。再加上她年老多病的身子,更是沒有能力去抵抗這樣的汙言穢語。她是一個淡然的人,眼裏容不得一絲的不純與背叛,最後,母妃幹脆放棄了對生命的掙紮,就走了!”
古墨沉沉的道,望著夏秀敏的雙眼似有些空靈的韻氣,整個人更像是要放空了一般,沒有生氣的站在那裏。
“好一個二姐姐!”夏秀敏的嘴角噙上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她以前真的想不出要殺夏瑾樂的理由,再怎麽,她都不想做沒有用的事情。
可是這次,給如太妃報仇算不算一個,栽贓自己算不算一個,誣陷裴寒又算不算一個!既然這樣,那也別怪了她無情無義,夏瑾樂使出的花招,她夏秀敏,絕對加倍奉還。
夏秀敏也換上了一身孝衣,跟著古墨往外走去,這營地裏死了一個人,還是武華王爺的生母,當然震驚了很多大臣。
夏秀敏滿是冷冽的氣質踏著有些恨意的步子朝如太妃的帳篷裏走去,對於一路上有些想要看自己笑話的人,她都嗤之以鼻。
這些人,也不過是裴祺的走狗而已,毫無同情心可言,也沒有一絲頭腦,隻是那些人對她的不滿,更是讓她一下明白了,夏瑾樂已經開始散步她勾引皇上的事情了。
“你聽了嗎?這王爺為何給皇上下毒,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王妃和皇上有染,所以一怒之下才做了這麽荒唐的事情,如太妃都被這女人氣死了!”
周圍瑣碎的額嘈雜聲,夏秀敏卻聽得很清楚,她的不屑更是讓那些咂嘴的人起了勁,“前不久就看到這女人被皇上抱了回來,既然已經嚴重到此番地步,想來絕不是空穴來風!”
“夠了!”夏秀敏微微的轉了頭,對上那些穿戴整齊的所謂的朝中大臣,臉上更是有化不開的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