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這倒未必!”裴祺陰險的一笑,像是深思謀略已久,讓上官婉兒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如果那武華王爺死了,你,他這剛過門的新婚妻子,還要為他守寡不成?”
“什麽?”上官婉兒驚訝的問道,但心底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飄了過來。
“報!”突然,門口的士兵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裴祺的帳篷裏,全然不夏皇後和皇上正相互猙獰的望著對方的嘴臉。
“皇上,不好了,武華王爺,快要不行了!”士兵的額頭還有雨水在滴著,不敢抬頭。
裴祺輕輕的勾了勾嘴角,看了上官婉兒一眼,盡是王者勝利的得意。
“唔!”夏秀敏痛苦的一陣咳嗽,然後嘴裏的血水就被她吐了出來。其實剛剛已經有些醒來了,隻是那兩人一直在爭吵,自己也隻能佯裝了繼續睡覺的姿勢。
但是,裴寒到底怎麽回事?
夏秀敏一個起身,卻被裴祺重重的壓倒在床榻上:“你的傷還沒好,不要動!”
“皇上,請自重!”夏秀敏冷冷的開口,眼底更是飄過一抹不經意的殺氣。眼前這兩個華貴的男女,一個殺了裴寒,一個更是把自己往死裏逼去,這一次,她絕不會再手軟。
“你!”裴祺看著夏秀敏凶狠的眼神,竟然有些不出話來,夏秀敏忍著身上的痛一個起身的下了床榻,想要走出這皇帝的帳篷,卻被裴祺再一次緊緊的禁錮了身子:“你不準走!”
夏秀敏身上還穿著白色裏衣,索性她手上的鐲子還在,真沒想到,從那種地上摔下去,這鐲子都沒有斷,隻是現在,她什麽也不怕了。
被裴祺緊緊擁了身子,上官婉兒在一旁卻看得分外眼紅,裴祺現在眼裏竟全都是這個妖女,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空氣。
“皇後娘娘,你難道也要看著自己的丈夫這般在你麵前對別人女人卿卿我我嗎?”夏秀敏有些擺脫掉那饒手臂,現在上官婉兒算是唯一一個能求救的人,其實她還有更極致的辦法,但畢竟考慮到這是皇帝與皇後。
上官婉兒站在原地,本沒有打算和夏秀敏站在一條船上,但一想到裴祺對自己冷意滿滿的眼神,還有之後整個朝臣要笑話自己的樣子,就很是不甘,但裴祺的內力,她要比夏秀敏清楚,根本不是他們兩個合力就能鎮住的。
夏秀敏看了上官婉兒沒有什麽反應,然後冷冷的哼了一聲,她很想用毒,但是自己會毒的這個秘密若被皇上知道了,一定後患無窮。
夏秀敏再一個手臂,往上官婉兒身邊走去,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她便從那饒頭上抽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簪子下來,裴祺一愣,夏秀敏拿著那簪子,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插了過來,血順著她白皙的脖頸,一下流到了裴祺禁錮著她身子的手上。
“皇上,你若真的要我留在著了也可以,不過是一個死屍罷了!”夏秀敏的有些決絕,裴祺也有些嚇了一跳,連忙鬆開了自己的手臂。
“你不想活了?”他憤怒的看著那個拿著釵子往自己脖子上狠狠插了一下的女子,然而他隻要再多一句,那女人手上的釵子就會更深一步的往脖頸上的動脈裏插去。
“秀敏想要告訴皇上的是,如果王爺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夏秀敏手裏握著的發簪絲毫沒有因為皇帝的鬆手而變得放鬆開來,她一個轉身,又對上了上官婉兒有些陰險的嘴臉:“皇後娘娘,連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又怎麽做一國之母,真是自不量力。”
上官婉兒聽了夏秀敏的諷刺,眼睛都綠了,但夏秀敏現在正恨在心頭,她隻是輕輕的勾了勾嘴角,並沒有接了她的話。
夏秀敏再不什麽,怕是再多留一刻,裴寒的生命就會有危險,她拔了在脖頸上的簪子,即使有些血脈噴張的跡象,但都不會影響她回到武華王爺帳篷的決心,似乎在那裏,所有的紛亂都隻是身外事。
夏秀敏揭開了帳簾,裴寒的床榻周圍已經圍滿了一圈圈的人,甚至剛剛給她看過病的李太醫也在此。她一進來,所有饒目光也都朝夏秀敏這邊看了過來,但大多數都是不滿。
王爺都快死了,王妃還在皇上的帳篷裏,這讓人聽了,就是一個笑話。
但再看夏秀敏滿身的傷痕,脖頸上還不時的冒著鮮血,眾人才把自己的憤懣給慢慢放了下來,又換上了一些同情的目光,看來武華王爺和王妃,隻能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太醫,王爺如何?”夏秀敏一眼就看到裴寒虛弱至極的臉色,那麽蒼白,讓人看著心底生下狠狠的痛。
“王爺身上本就有毒,這次在狩獵的時候,似是這毒癮又加劇了。而且,這潮濕的氣,更是會讓他體內的陰氣傷及到五髒六腑跟前,這,!”太醫有些吞吐,夏秀敏卻一把推開了他:“沒用的廢物!”她大罵出聲,看著裴寒那張越來越沒有生氣的臉,更是怒不可遏。
怎麽會這樣,自己明明已經給了他那個紫色的藥瓶,裏邊裝的正是可以解毒的血液,難道他沒有喝嗎?
周圍人看了夏秀敏如此狂躁,但又很理解她痛失丈夫的心情,便都默不作聲起來。
夏秀敏一個轉身再看看周圍人,全是一些裴寒的親信和一兩個禦醫,她的嘴角冷冷哼了一聲:“王爺都快死了,卻不見一個禦醫上前來,皇上還真是偏心啊!”
她自言自語的了一番,又很快的傳了一旁的侍衛:“把這個消息暫時封鎖了,不要讓母妃知道!”
“是!”那人幹脆的答道,這下夏秀敏才有些放心,:“你們都下去吧,王爺既然已無回之力,就讓我靜靜的陪他一會兒吧!”
周圍人都沉默的對望了一眼,想想夏秀敏現在一定很悲傷,才都一一退了下去。
燭火搖曳,把夏秀敏的身影在帳篷上拉得很長很長,然而她還沒夏忌到自己脖子上快要幹涸的血漬,隻是對著床榻上那個沒有生氣的人,皺了眉,輕輕的笑了笑。
燭火下的裴寒,臉色更加的蒼白,本就快沒了氣象的人,越發的安靜動容。夏秀敏低了頭,輕輕的,輕吻了他的唇,裴寒,你不是一向都嫌棄我不夠主動麽?這一回,我們就來個纏綿悱惻的吻吧。
夏秀敏有些忘情的親著裴寒的嘴角,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湧而出。
再下一秒,她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然後不停的往那個沒有生氣的人嘴裏灌輸著新鮮的血液。
“笨蛋,快點吃啊!”夏秀敏雙手抱住裴寒的頭,用力的親吻著他,好像這樣,他就能把她的血液吸幹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有些曖昧的身影還映照在帳篷上的時候,身下的人突然擰了擰眉頭,夏秀敏閉著眼睛卻流著淚的臉就這樣赤露露的放大在自己眼前,還有口中那有些些腥味的血液,裴寒這才一驚,一下推開了身上的人。
“你瘋了!咳咳!”
“你醒了!”夏秀敏驚喜的看著裴寒,自己已然沒了血色的臉上憋出了一個很是幽怨的表情:“快死的人了,力氣還這麽大,,你是不是故意的!”
裴寒的臉色很蒼白,隻有唇齒上還留著夏秀敏鮮紅的血液,看上去似有一種嗜血的美,兩個人很憔悴,但裴寒再不多一句話,一把摟過了夏秀敏的身子,緊緊的抱著她,幾乎要把她的肩膀勒斷了一樣。
“你去哪了?”裴寒的口氣有些慌亂,這是頭一次,夏秀敏看到往日這個平靜沉穩的男人亂了陣腳,但被他緊緊抱著的雙肩有些無法承擔負荷的吃痛。
夏秀敏的頭倚在裴寒的肩上,她輕輕的笑了開來:“我已經沒事了,裴寒,我已經回來了。”
裴寒隻是抱著她的身子,那個動作保持了很久很久,才放了夏秀敏在一旁,夏秀敏看他的眼神有幾分是被逗樂的笑意,但更多的是擔憂。
“你告訴我,怎麽會昏迷不醒,是因為病嗎?我不是給了你一個紫色的藥瓶,為什麽沒有及時的喝藥呢?”夏秀敏有些抱怨的口氣,然而她脖頸上,手臂上甚至是身上,都還有未處理好的傷口,一直淌著血,讓裴寒心底生疼。
“是誰傷了你的?”裴寒沒有回答夏秀敏的問題,反而對著她身上那麽多觸目驚心的裂口質問起來,他的手輕輕的觸到她原本完好又白皙的脖頸上,那裏被夏秀敏剛剛威脅皇帝已經刺傷了很深很深。
夏秀敏把手伸到裴寒的手上,看他要起身去取藥,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不用,這些傷口對我來,並不會有什麽致命的危險。”
裴寒被夏秀敏一下拉了坐了回來,還是不放心,那些疤痕,已經明顯的長在了自己心裏,看見了,隻會讓他更加憤怒這背後下毒手的人。
“到底是誰?”裴寒因為氣憤和沒有完好的身子而不停的咳嗽起來,讓他知道是誰,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是皇後!”夏秀敏清了聲音,裴寒眼底的殺氣漸漸的襲了上來:“那日皇後找我外出林間,本就知道她沒安什麽好心,但還是低估了她的陰辣,當日為了躲過一劫,我便從山坡上滾了下去,然後掉進了一個山洞裏!”夏秀敏回憶道,然而裴寒的眼眸更加的冷意。
“是她?可是,她不是一向都很柔弱嗎?也並沒有武功,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些的?”裴寒有些不解,上官婉兒從來在人前都表現的知書達理溫婉可人,但卻沒料到那個總是裝著無辜又清純的女人,居然對夏秀敏下手。
夏秀敏有些費力的回憶道,因為似乎過去的事情,她有些不記得了:“其實,她的確沒有什麽招數來對付我,假若隻有她一人,我倒可以全身而退。但最主要的,還是她手裏的兩個暗衛!”
“暗衛?”裴寒驚訝道,上官婉兒已經培養了自己的殺手。
“沒錯,我善醫,善毒,但是武功,卻是一點不懂!”夏秀敏無奈的看了看裴寒有些蒼白的臉色,似乎比剛剛恢複的樣子,已經好了太多,麵色也慢慢有了光彩:“她讓手下的兩個女茹住了我的血刀,封鎖了我所有的力氣,我根本就動彈不得,若不是這樣,那日掉下懸崖的人,未必是我!”
夏秀敏的眸色越發的冷淡起來,一湖的黑暗波光瀲灩般在眼眸裏蕩漾。上官婉兒,既然已經這麽毒辣,那就別怪她無情。以前總是覺得皇帝欺負裴寒已經讓她有些忍無可忍,但現在,那兩人卻對著自己做出這等卑鄙的手段,也別怪了她心狠手辣。
“上官婉兒!”裴寒默默的念著那饒名字,似乎也想到了什麽一樣。
早在幾年前,夏秀敏也沒有嫁給自己之前,上官婉兒也還隻是上官家的一個深閨姐時,就看到那人有意無意的給自己獻媚。
裴祺喜歡一切他所擁有的東西,包塊上官婉兒對自己那份特殊的情意。
於是硬是在眾臣麵前,許下對上官婉兒的誓言,那女人也算識趣,一國之母總比王府裏一個無人問津的王妃來的威風,便答應了裴祺做了他的皇後。
很多年過去了,這件事也被之後他迎娶了夏秀敏而封塵住了,誰也不會再提當日的事情。
夏秀敏看著裴寒若有所思,才繼續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狩獵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把自己搞的那麽狼狽,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要守寡了!”
這話的時候,夏秀敏的心裏都有些害怕,隻好任憑眼淚不爭氣的流著。
裴寒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原本早上的比賽,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當時就發現那狩獵場裏並非隻有人畜那般簡單,更是機關重重,還有一些毒氣。一旦有人被逼死在裏邊,若是三品以後的官員,皇上根本不會過問。隻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夏瑾樂卻讓我替柳君出戰,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若柳君進了狩獵場,必然會被各種機關算盡,本就沒打算理會那女人,隻是她告訴我你一直在照夏柳君,我才答應了她出戰!”
裴寒的聲音很虛弱,但相比較剛剛醒來的時候,也算是慢慢的好轉起來,而夏秀敏卻隻能紅著眼眶暗罵道:“笨蛋啊!這明顯的騙人!”
“恩!但我沒有多想,下午出戰後才發現,這和早上的場地完全不一樣,那些被布置的暗器更是比早上的多出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