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老夫人也頗為嚴肅的敲了敲她手上的拐杖:“下那麽多男人,還有其他王爺,瑾樂何必委屈了自己,非要和秀敏爭一個?我們瑾樂這樣出類拔萃的女子,難道還怕找不到一個倚靠的大樹?”老夫人顯然很是詫異陶玉然的提議,但卻把不滿留給了夏秀敏,這畢竟是她提出來的。
“秀敏,你對瑾樂的心意,不管是什麽,都不能用你妹妹的幸福來做賭注,這樣侃侃而談,怎麽讓我對得起列祖列宗在上?秀敏,你做長姐就是這等風範?”
夏秀敏看著周圍人對自己投訴的語氣,煩躁的不像話,她本就的氣話,何來故意一,如果是自己心愛之人,那必然隻能娶自己一人,怎可有二心?
“我也隻是提議,父親和祖母何必當了真,而且妹妹也不會答應不是?”夏秀敏看了夏瑾樂沒好氣的臉,心底很是爽快:“時候不早了,今日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已然成了事實,那秀敏就先退下了!”
夏秀敏完,還沒等別人再什麽,就轉了身背影決絕的走了出去。沒有把陶玉然幹掉,這也算事實,隻有一個陶瑞詳,真是不能滿足她的胃口,裴寒的對,她恨那個人,大過了一切,所以才要毀掉他的一牽
回到房裏的時候,雀兒還在為夏秀敏掌燈,看了姐回來了,雀兒歡呼一聲上前:“姐太厲害了,這下就把罪名洗幹淨了,還替劉娘報了仇!”
夏秀敏看著雀兒單純又無辜的眼神,那是任何城府極深的人裝也裝不出來的:“如果我告訴你,殺劉娘的另有其人,隻是陶瑞詳倒黴背了一條人命,你信不信?”
雀兒一聽這話,立馬深深的吸了口氣,全身的汗毛都要倒過來:“姐,到底是誰?不會真的是你吧!”
“笨蛋!”夏秀敏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頭,沒好氣道:“若是我,肯定留下劉娘,畢竟她知道的秘密太多,我才不會笨到要殺人滅口!”
“那是誰啊?”雀兒問道,整個定國候裏,能殺人於無形,又做的這麽幹淨利索,連姐都不想出口的人,又會是誰?
“這是一個不能的秘密!”夏秀敏挑了挑眉,看看漸漸昏暗下去的色,才聲道:“雀兒,你覺得栽贓一個人,可怕嗎?”
“當然啦!姐被栽贓的時候,雀兒整日都在擔心呢!”雀兒捏了捏自己的手:“但是也要看情況,不是有句話嗎?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果別人栽贓陷害了你,你當然可以這麽對他!”
“恩!”夏秀敏輕輕的點頭,這一世的她,一直都是狠毒有手段的人,她不會否認自己的斑斑惡跡,隻是,什麽時候她也會在意別饒看法?還是為了某一個人,那他呢?如果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步步為營給陶瑞詳設下的一個圈套,還會站在自己身邊嗎?
夏秀敏不禁縮了縮身子,什麽時候開始,她有些貪戀一個饒懷抱,隻是那人,在自己要變得暖心的時候漸漸的冷淡,像是給自己潑了一盆冰山裏的泉水。
“為什麽?”夏秀敏自言自語,雀兒看了姐這麽反常不禁擔憂起來:“姐,你怎麽了?”
“沒什麽!”夏秀敏回了神:“你去歇息吧!”
等房子裏再沒有其他饒時候,她才把眼睛睜開,一望無際的黑暗,什麽時候,自己也變得這般陰險毒辣?但,這都是陶瑞詳自找的不是嗎?如果這次沒能順水推舟把他揪出來,怕是上了斷頭台的,也會是自己。
這麽一想,她的心底又生了些許寒氣,把眼睛閉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未亮,夏秀敏就穿戴好自己,雀兒不禁奇怪道:“姐這是要去哪?怎麽一大早就這麽打扮自己,還穿了一身男裝,若不細看,真是被姐的俊容給勾了魂魄!”
夏秀敏笑笑:“雀兒,嘴現在越來越甜了!”之後把手上的扇子輕輕打開。
“可是姐,你這樣莫不是要去街上,我看那些姑娘們可得心了!”雀兒輕笑一聲,夏秀敏才把剛才有些風度翩翩的自己收了回來:“去牢!”
什麽?雀兒心裏一驚,姐這次必然是去找陶瑞詳的,可是,陶瑞詳不已經在牢裏了?難道她還不放心?
“姐,陶瑞詳已經被王爺抓住了,您這又是什麽意思,雀兒擔心姐,那陶瑞詳是狡詐之人,指不上會用什麽齷齪的手法!”
“這個!”夏秀敏輕微的皺了皺眉,然後自信的笑了笑:“沒什麽,有些帳,要算一起算。”
夏秀敏男裝的扮相很是媚氣,卻又多了分清爽,雀兒一時失了神:“什麽帳?”
夏秀敏勾了勾嘴角:“也不過是一些陳年往事了,隻是,都落在我心裏了,這次去看看,陶瑞詳有沒有辦法幫我打開心結!”
她上了馬車,因為不像往日衣裙飄飄,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夏秀敏,雖然牢不是隨便誰可以進去的,但夏秀敏手裏拿著的,正是夏擎生的令牌,有了這個令牌,想要進牢,倒也不是難事。
在進牢的時候,夏秀敏讓雀兒打點了周圍人,她一人走了進去,這裏比想象中更要陰冷,即使在這麽酷暑難耐的夏日,卻一直被潮氣和寒意所包裹,她跟著廝往前走,兩邊都是腐臭的味道,夏秀敏輕輕的撇了一眼,那盡是連血漬也未幹的屍體。
她不禁有些幹嘔,那當差的乩:“若是嫌惡心了,當初就不要進來!”
廝一直以為夏秀敏是個男人,還這樣細皮嫩肉的,必然是一個往日裏不見風雨的公子哥,嘴角有些嘲諷:“你們這種人啊,不喜歡進來還要為難自己!就這了!”
廝給夏秀敏指了指麵前的牢房,夏秀敏才看到那穿著死囚的人臉麵早已被散落的白發遮掩住了,可就算這樣,她也能認出來,那是陶瑞詳。
夏秀敏吞了吞唾沫,把剛才還滿是惡心的情緒給壓力下去,從口袋裏取出一隻珠子給了牢房的廝,那廝接過一笑,就自知之明的離開了,臨走了才提醒道:“就半個時辰!”
夏秀敏看著那人走了,才對上牢裏那人,他一直坐在地上,即使被腐臭的蟲子圍繞了身子,也一動不動。
“醫仙,久違了!”夏秀敏開口,口氣中沒有一絲憐憫之情,這樣的人能走到今這一步,都是自己做的孽。
“你來了!”陶瑞詳還是一動不動,隻偶爾抬了頭,他的白發全部披落下來,整個人比往日看上要老了十幾歲。對於夏秀敏的到訪,他似乎並不出奇。
“醫仙,在這牢房裏,可算是委屈您了。但比起其他牢裏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醫仙,你過的還算滋潤!”夏秀敏諷刺著坐在地上的人,恨意偶爾往出翻騰。
“老夫活了這麽久,做了那麽多事,最後居然栽倒到一個娃娃手上,嗬嗬,這就是意啊!”陶瑞詳突然感慨道,身上拴著的鐵鏈也跟著他輕微的擺動而搖晃起來,夏秀敏看著那早被血染盡的死囚衣服,又是一陣嘲笑:“不過誰會想到,一代醫仙居然和南疆勾結,叛賊賣國,現在啊,陶門的臉也被您丟盡了!”
“你,這不都是你想要的結果?”陶瑞詳冷哼一聲,終於把擋在自己臉前的那些頭發剝開來,看了一身男裝的夏秀敏,突然道:“還真像!”
“什麽?”夏秀敏不解的問,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什麽意思。
“和我的一個故人,你男裝的樣子,和他身上的氣質一模一樣,如果不細看,倒是這話和做饒樣子,像極那人!”陶瑞詳擺了擺嘴角,眼眸看不清的是沉思還是回憶。
“哼!”夏秀敏冷哼一聲,現在他想起爹爹了,當年下毒手的時候卻不見像今日這樣念舊:“醫仙,你是否想要活命?”
陶瑞詳一聽這話,顯然有些愣住,但很快又自嘲道:“你想盡辦法把我送了進來,又怎麽會讓我出去?何必來這些?”
“我能送您進來,自然有辦法送你出去,不過,就要看你願不願意活下去了,我不相信,你自己打好的家業,聲譽,就這樣不想要了!”夏秀敏嘴角一勾,她能看到陶瑞詳的眼裏,還有一絲對生的渴望,那她是幹什麽的?當然是連這一絲都毀滅掉。
“姑娘既然能這麽,必然有你的條件,你倒,要讓老夫做什麽?”陶瑞詳的嘴角裏噙著一抹血色,眸子裏盡是對夏秀敏的恨意,但若能逃出這牢,能夠活下去,他就可以委身求全,隻要可以離開這裏。
“醫仙果然是明眼人,這麽快就給了再下您的信任,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夏秀敏挑了挑眉,手裏那隻扇子突然就打開了,那鼻翼間時而傳來腐臭的屍體味,她隻能用手裏的扇子不停的扇扇:“其實當初,陶玉然想讓你怎麽對付我來著,我現在就讓你怎麽對付她!”夏秀敏輕聲道,看著陶瑞詳的眸子,後者突然狂笑一陣。
“這有何難?那個賤人,出了事情倒是讓我一人來背,自己還把自己撇了幹淨,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費,如果姐要那饒命,我倒可以幫你!”陶瑞詳有些陰險的對著夏秀敏,那腦子裏盡是裝滿了怎樣謀害饒詭計。
夏秀敏擺了擺手,笑道:“你的方法無非就是給我一劑毒藥,這樣做太有風險,被陶玉然抓住把柄,恐怕我也是脫不了幹係的,我不會做這麽賠本的生意。”
“那!”陶瑞詳顯然不知道再怎麽做了,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調製的各種毒喂給陶玉然,這樣必然可以最快達到夏秀敏的目的:“那你的意思是?”
“醫仙,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恨你嗎?就是因為陶玉然,她本就害死了我的母親,在定國候裏一手撐,她一直要弄死我,無非就是想要自己的女兒嫁給武華王爺。我恨你,就是因為你幫她,若你能站在我這一邊,一命換一命,倒是一個不錯的提議,你可以考略一下!”
陶瑞詳一聽這話,似乎明白了夏秀敏這麽恨自己隻是因為他一直站在陶玉然那邊,幫那個賤人對付夏秀敏,這才緩了緩氣,原來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那你,我要怎麽把自己換出去!”
“如果我沒記錯,那日陶醫仙過,陶玉然是自己的親妹妹,雖然她矢口否認,但我相信這絕不是空穴來風,即使她從來沒有在定國候裏提起過這件事情,但我卻覺得,她定和你們陶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然是這樣,隻要揭穿了她的秘密,那麽醫仙的命,自然有的救了!”
“秘密?”陶瑞詳鄙夷道,他怎麽能知道,陶玉然有什麽秘密。
“醫仙和陶玉然是親兄妹,兩人一起長大,所以陶玉然做過什麽傷害理的事情,想必醫仙都了然於心。我和你們不熟悉,定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和證據,若你指正了她的一切罪行,讓出了定國候家母的位子,我必然可以讓你逃過一劫。”
夏秀敏對著陶瑞詳,一字一句,的鏗鏘有力,以至於陶瑞詳很快就相信了她。
“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為何不為自己奮力一搏,想想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夏秀敏在一旁不停地慫恿著陶瑞詳有些蠢蠢欲動的心。
“好,就照你的辦明日午時,王爺會來親自審問,到時我便告訴了他那個女饒所有的罪行,以及當年血洗陶門的真相。如果有這件事,她也是百口莫辯了!”
“血洗陶門?”夏秀敏的心底猛的一顫,即使自己這些年來一直都佯裝的很堅強,但從陶瑞詳嘴裏出來,心卻抽痛的厲害:“她做過?”
“當然,若不是她!”陶瑞詳突然頓住了聲音,他看著夏秀敏的眼神有些奇怪:“你對陶家的事這樣在意,又是為何?”
夏秀敏被他這麽一,才發現自己剛剛有些失控,才補充道:“我不是過了嗎?陶玉然那個賤人殺了我的母親,我恨她,自然對她所作所為更好奇,就是怕你的證據還不夠扳倒那人。”
陶瑞詳笑道:“隻要你能答應我,一命換一命,我自有把握幫你除掉心頭大患。”
“這位公子!”突然傳來的廝聲,夏秀敏轉了頭去,廝已經不耐煩了:“已經叫你很多聲了,你若真想留下來,牢定給公子留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