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其實古墨也知道夏瑾樂沒有那麽大的權利,而且看著她一直以來的陰陽怪調,她就知道指望不上她救自己,所以她剛才就已經放棄了,但她也不希望夏瑾樂就這麽回去,於是她想了想說道:“那至少求你救救元兒吧,你隻要找來太醫,讓太醫好好的為他治病就好了,我聽說他鬧了天花,那病可是很嚴重的,我怕太醫沒有皇上的命令就不好好醫治,你幫我多給太醫點銀兩,讓他好好救救元兒好不好?等我出來的時候,一定會加倍還給你的。”
夏瑾樂這麽聽著,心裏卻是默默想到:出來?你什麽時候能夠出來?偷了皇後的首飾,也真是夠大膽的,依然自己所看,她一時半會是難以出來了。而且她對元兒也沒什麽特別的感情,她才不想多管這閑事呢,再來天花這病是出了名的難醫,怎麽可能治得好。
她心裏這麽想著,可嘴巴卻並不是這樣說的,她宛如在安慰古墨一般說道:“哦,好,那你放心吧,我會找太醫治好她的,你就在天牢中好好的享受剩下的人生吧,好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的樣子,我差不多該走了。”說著,夏瑾樂就轉身離去。
盡管古墨還叫了兩聲她的名字,可她卻也還是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此時的腳步心情幾乎跌入了穀底,她原本唯一的指望就是夏瑾樂能幫她了,可如今聽她那說話的語氣,明顯就不可能會幫她。看來她還是得另想辦法才是,畢竟天花這病可不是鬧著玩的,可是耽誤不得啊。
皇上又很是不喜歡元兒,如今自己又是被關押在了天牢,皇上若是知道他得了這種病,說不準恨不得他快點死掉呢,若是自己離開這天牢後,卻是發現元兒不在了,那她還怎麽活?她不能沒有元兒,也不能離開元兒,所以不管想什麽辦法,她都必須把元兒救活,她更是要快點離開這該死的天牢。
不過想來簡單,實施起來卻十分的困難。盡管她的身份依然是皇妃,可被關在天牢中,她也沒有任何的權限啊,就算她命令守門的侍衛放自己出去,他們也肯定不會聽從自己的,而且想從這天牢中越獄,簡直比登天還要難,畢竟這守衛就不下一百個,她又不會武功,哪裏逃得掉呢?所以這些方法她也就不得不都拋到腦後,然後去想些更實際的辦法。
所以想來想去,她唯一能夠拜托的,也就想到夏秀敏身上了,因為夏秀敏可是皇後,若是她的一句話,就能讓皇上直接放了她吧。隻是這問題就是應該怎麽讓夏秀敏替自己求情,如今她已經知道之前的陷害都是自己做的,那豈不是說明她不可能會幫她了?不,還不能就這樣直接的放棄,如今能救自己的就隻有她了,她也夏不上什麽麵子了,隻要能救她出來,讓她怎麽樣,她都無所謂了。
盡管她和夏秀敏可以說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自己更是十分憎恨她,可是她這也是不得已。仔細想想,曾經自己在裴家做小妾的時候,夏秀敏待自己一直宛如親姐妹一般,盡管如今發展成了這樣的局麵,但是自己拜托她的話,她應該還會幫助自己吧。
如今她也不想在和夏秀敏爭來鬥去的了,她也已經累了,她也不想繼續恨她了,如果能夠救回元兒,她甚至願意放棄一切的恩怨。如果自己這麽說的話,夏秀敏也不可能一點都不會思考吧?她這麽想著,便是大喊叫來了一個侍衛。
古墨同那侍衛說道:“去把皇後娘娘叫來,我有話要跟她談。”那侍衛苦惱了一下,卻是果斷拒絕道:“這個…墨妃娘娘,您這樣的提議會讓我們很困擾的,恕難從命。”說著,那侍衛便幾分歉意的低下頭。
古墨此時早就沒了從前的囂張,她也不想說教麵前的侍衛,她下一瞬間幾乎是用請求的語氣說道:“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就讓皇後娘娘來見見我吧,你們隻要負責傳話就好了,若是皇後娘娘不情願,也就算了。”
“這…”幾名侍衛轉過頭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表現的有點為難,可最後卻還是答應了下來。或許他們是看古墨可憐,或許他們僅僅是害怕古墨出獄後會為難他們。
總之一名侍衛這麽同古墨說道:“那好吧,既然你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隻不過皇後娘娘願不願意來,就不是我們說的算的了。”這麽和古墨說完後,其中的一名侍衛便去通報夏秀敏了。而此時的古墨心中卻很是緊張,她一直默默的祈禱夏秀敏能到牢中同她談談。
她心想起上次夏秀敏來牢中的場景,她就很是後悔,若是當時她就知道元兒患了天花的話,那她那時候也就不會用那副愛理不理的態度了,如此想著,古墨便很是後悔。而此時的夏秀敏接到通報後卻感覺些許吃驚,她心說:古墨想見自己?難不成她又是有什麽計謀了?亦或者說她到底在想什麽?
想想她上次可是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她就把自己給趕出來了,難不成她是在天牢內呆的無聊了,所以想要氣氣她?這麽想想,夏秀敏最後還是不可能。總之在去見古墨之前,她是不可能理解她的意圖的,不過反正無非也就是她的那點小詭計了。
夏秀敏心中帶著這樣的疑惑,然後向那侍衛問道:“墨妃娘娘有說找我什麽事嗎?”
“這個…墨妃娘娘並沒有說。”那名侍衛支吾了一下,接著這麽回答道。夏秀敏則是皺起了眉頭更是不解了,她一邊疑惑著古墨找自己會有什麽事,一邊便是答應下來,她同那侍衛說道:“好吧,我知道了,你回去繼續看守吧。”
“那皇後娘娘您去不去天牢?呃,這個是墨妃娘娘托我問的。”那侍衛這麽問完,然後又尷尬的補充一句,他生怕皇後以為他是多嘴。夏秀敏思考了一下,則是說道:“你什麽都不用向墨妃娘娘報告,等我抽出時間會過去看看的。”這麽說完,那侍衛便就離開了。
等那侍衛離開後,夏秀敏稍做準備後,便是準備朝著天牢出發。在去天牢的路上,她內心就做出了各種猜疑,她原以為夏秀敏又是有了什麽新的計謀,或者又有什麽事想陷害自己,結果見了古墨後,她卻見古墨的樣子十分的憔悴,她直接問道:“說吧,你讓侍衛找我過來是有什麽事?”
古墨見夏秀敏真的過來了,幾乎都有幾分感動了,不過她的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這樣的情感,她直接果斷的步入正題說道:“求你幫幫我的孩子元兒吧,我聽說他患上了天花,這病一旦患上就是凶多吉少,可我實在不能沒了這個孩子。”說著,她便是委屈著自己彎下腰,然後低下了頭,向夏秀敏表示請求。
夏秀敏則被古墨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因為她實在沒想到古墨居然會突然有事求她。起初她也確實疑惑的想著:這會不會是圈套?畢竟那個囂張的古墓怎麽可能會有事求她?可是仔細想想,她之前也確實聽說元兒生了重病,可沒想到居然是天花。
古墨見夏秀敏一點聲息和動靜都沒有,她便急躁了起來,她此時再次說道:“求你了,就幫幫我吧,如果你肯救元兒的話,那我…那我願意把我曾經做過的一切都說出來,我願意承認我所有的罪過,事後受到怎樣的懲罰我也全都接受,隻是我真的不能失去元兒,算我求你了,皇後娘娘,就看在我們曾經的關係很好的份上,幫幫我吧。”說著,古墨都幾乎快要哭出來了,麵對古墨的這種情緒,夏秀敏還真的是些許吃驚。
可是也緊緊是吃驚而已,她心中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感情,她鬱悶了一會,最後才總算是開口說道:“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也知道吧,天花不像是別的病,這是無藥可醫的,在高明的太醫在麵對這個病的時候都是束手無策的,就算你求我,我也沒有辦法。”
夏秀敏的話中帶有幾絲冷漠,古墨聽後都幾乎絕望。盡管她也知道天花這病確實醫治不了,可她不想這麽放棄,她不想就讓元兒這麽白白死去,那可是她的孩子,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若是元兒不在了,她還怎麽活下去?
所以她此時隻是覺得夏秀敏是心中還在憎恨她,所以她才拒絕的,所以她思考了一下,便更是鄭重其事的說道:“對、對了,你不也有羽兒嗎?你試著想想,要是羽兒不在了,你會多麽痛苦?你也身為人母,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也說了,我願意承受一些後果,我們此刻也就別在看在什麽仇不仇上了,你就行行好,幫幫元兒,也算是幫幫我,好嗎?救人一命,你將來會有福報的。”
古墨的語氣顯得十分可憐,可夏秀敏卻絲毫沒有動搖,她反倒是感覺古墨此時有點病態了,她略感煩躁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真的聽懂我說的了嗎?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這病沒得救,這不是我們之間恩怨不恩怨的問題,你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走了。”說著,夏秀敏便轉身準備離開,不過最後卻還是被古墨撕心裂肺的哭喊被叫停了腳步。
此時的夏秀敏是真的無奈了,她大大的歎了口氣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古墨此時已經淚流滿麵,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哀求道:“我求求你了,你就不能幫幫我嗎?我知道從前是我做的過分了,但是你大人有大量,現在就隻是看在一個生命的份上,先不要計較這些,好嗎?而且隻要能夠救回元兒,我過後願意到皇上的麵前主動認罪。”
夏秀敏則是完全無語了。她心說:看來現在自己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傳不進她的心裏了,她此時完全就是誤以為自己是不想幫她了。再說,如今她以盜竊的名義被關押在牢房裏,她就算是幾分滿足了,就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給皇上,那無疑不也就是一個砍頭?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元兒真的能夠救回來,古墨也是按照答應自己的去坦白了,那最後剩下一個元兒要誰來照夏?何況那種早產的病秧子,就算是挺過了這次的天花,誰又能確定就能挺下其他的病呢?到頭來,不也是一陣空忙嘛,更何況,天花這病,根本就治不好的。
在心裏想了這麽多後,最後夏秀敏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認真的和古墨解釋一遍說道:“聽好,你若是不相信我說的,那我幹脆給你叫來一位太醫,讓他和你說怎麽樣?天花這個病是治不好的,既然裴元患上這病,那也隻能說是不走遠,聽明白了嗎?”
盡管夏秀敏已經說的十分清楚明了,可古墨卻始終宛如聽不見她所說的一般繼續哀求。非但如此,她還不停的說著:“我知道你心腸實際是很好的,所以你就幫幫我吧,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不停的和我說這些,是想讓我放棄,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能沒有元兒啊。”
夏秀敏此時是當真厭倦了,她都已經懶得和她說話了。在她看來,此時的古墨就是個瘋子,她因為元兒的病已經發瘋了。麵對一個瘋子,她還能說什麽呢?盡管她是很想就這麽直接離開,但是想必她過後還是會讓侍衛在去叫她吧,與其要經曆第二次的麻煩,那還不如一次就跟她說清楚。
夏秀敏這次也不在和她講什麽大道理,她直接說道:“人的生死有命,我既不是天神,也不是閻王爺,所以我幫不了裴元,既然上天要收他的性命,那隻能說明他不走運,而且我在說最後一邊,天花這種病是治不好的,至少在皇宮內,沒有能治好天花的神醫,我說的夠清楚了嗎?”聽著夏秀敏一遍遍的拒絕,古墨也總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想想羽兒啊,你把元兒病帶入到羽兒的身上想想,你還可能拒絕的這麽果斷嗎?”聽著古墨一次次的把這種重病帶入到羽兒的身上,夏秀敏就感覺些許的不舒服,不過她也緊緊是皺了皺眉頭罷了,她並沒有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