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因為隻要兩個人進行完交杯酒,裴祺再深深地吻了夏秀敏,之前一直有懷疑酒裏有毒,但是卻沒有人會預料到,夏秀敏的毒根本沒有在酒裏,而是…,因為夏秀敏明白淩飛一直喜歡著裴祺,所以那時候淩飛是不可能放下裴祺不管而去追自己的。到時候隻要抓準時機,她是有信心能夠順利逃出的。


  而就結果而言,事情也確實是朝著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了。喝過交杯酒後,裴祺的深吻也促成了悲劇的發生,裴祺暈倒,淩飛忙著想辦法給他解毒,就算自己全力逃跑,她所能聽見的也是淩飛不斷的大吼,並且那大吼還不是喊向自己的,她是在不斷的呼喊裴祺的名字。


  夏秀敏不回頭看,也不考慮任何後果,她就僅僅是拚了全力的跑,這也才得以讓她沒有成功的嫁給裴祺。如今想想,她真是搞不明白,當時她下的明明是劇毒啊,根本沒有可能性會存活下來啊,可如今他也確實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這一切,好像和夢一樣,裴寒也是死而複生,裴祺也是,是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能活過來呢?夏秀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所感到疑問的也正是這件事。盡管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是既然決定來見裴祺了,既然裴祺沒什麽話主動和自己提起的話,那也就隻能她自己找話提起了吧。所以她便這麽問道。


  裴祺聽了她的疑問後,卻是哈哈的一聲大笑,他反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明明是你下的毒,解藥是什麽,你應該也知道吧?”


  “是什麽?”夏秀敏如此問道。但她的內心卻萬般糾結和悲傷。盡管她在這牢中也不過是同他說了不足五分鍾的話,可她卻已經感覺到困難了。當然,她並不是因為覺得和他無話可說,或者麵對一個曾經要強迫她成親的人尷尬之類的,緊緊是因為她並不愛眼前這個人。


  以至於她感覺兩個人每一句言行都十分的傷感。其實裴祺的內心又何嚐不是一樣的呢?夏秀敏也正是察覺到兩個人之間這股悲傷的氣氛,內心才會如此動搖的。


  雖然她不愛眼前的這個人,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確實就是裴寒的哥哥。而且他愛自己很深、很重,這也確實是事實。她不能因為自己不愛他,便去侮辱對方的愛,盡管裴祺的性格行為等等,都讓她感覺到很失望,但如今真的能好好的談一談,夏秀敏內心卻又感覺有點對不住他。


  “是你的血啊,你怎麽搞的,自己下過的毒,居然都不知道解藥啊。”裴祺平淡的說著,嘴角卻始終洋溢著一抹略傷感的微笑,看起來像是諷刺,更像是自嘲。他這麽說完,夏秀敏便更是驚訝了幾分,她問道:“你是怎麽得到我的血的?”


  他見夏秀敏驚訝的模樣,先是一愣,接著便苦笑的搖了搖頭,他說道:“你就這麽不願意回想這段回憶啊,以至於明明沒發生過多,卻全都忘光了…你當時為了不與我成親,鬧自殺這事可還記得?”


  裴祺這麽一說,夏秀敏這才想起當時確實是有這事。她頓時尷尬的點了點頭,表示還記得。裴祺便繼續說道:“你逃走後,淩飛劍上殘留的血為我解了毒,我當時意識可都模糊了,還以為自己鐵定要死了,不過還是得救了…你覺得我是不是在當時就死了比較好呢?”


  “就算你這麽問…我也沒法回答你啊。”被問了這種問題,任誰都回答不上來吧。看夏秀敏為難的模樣,裴祺便哈哈的笑了兩聲,可那笑聲卻絲毫沒有愉快的跡象。他接著又說道:“說的也是啊,問你這種事也無濟於事啊,算了,這事我們還是別提了,感覺越提越喪氣,還是聊點別的吧,哦對了,裴寒有沒有給你規定時間?比如我們隻能見多少分鍾之類的?”


  “沒有。”夏秀敏如實回答。裴祺這下才鬆了口氣似的,他說道:“那就好,否則我還以為我的廢話浪費了難得見麵的時間。”他如此苦笑說完後,接著又轉過頭問道:“那我就來問問你吧,你是怎麽看裴寒的呢?為什麽會喜歡上他。”


  由於裴祺的這個問題太過突然,以至於夏秀敏剛聽到的時候大腦有點短路回答不上來。她這麽僵持了幾秒鍾,然後才算是開口:“怎麽說呢…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覺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什麽理由吧,隻要喜歡不就足夠了嗎?倒是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原本嚴肅的氣氛,也不知究竟是那部出現了偏差,總之兩人的話題完全變得鬆散起來。雖然在來的時候夏秀敏都有在心裏打了遍草稿,考慮到裴祺可能會對自己說什麽,自己又應該如何回答之類的。結果真的和裴祺好好談談的話,她卻發現自己完全想錯了,因為她所想的那些問題,都是裴祺沒有問過的。


  仔細想想也是呢,一個臨死之人,如果有幸能見見自己喜歡的人的話,能像是這樣聊聊家常,應該才是正確的吧,關於她本以為裴祺會說的那些危險的台詞,她卻一句都沒聽見。夏秀敏在內心幾分尷尬同慚愧,她心想:盡管裴祺喜歡了他許多年,她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對自己了解有多少,但是看來自己對他是沒有絲毫的了解。


  她見裴祺猶豫了一會,然後見他說道:“恩,可能和你說的是一個道理吧,我也不清楚,果然我不適合聊這些嚴肅的話題啊…雖然和裴寒說想和你見一麵,但是真的見麵後,還真的不知道聊些什麽,這氣氛有點尷尬吧?”他說著,然後又是一聲苦笑。


  夏秀敏雖然沒有數,但是她知道自從她來到這裏後,裴祺已經無數聲的苦笑,那聲音就好像在自我諷刺一般,聽的夏秀敏內心也幾分鬱悶。


  “你有沒有想做的事呢?如果我和裴寒能幫你實現的話,我們就盡量吧,不過當然了,你也不要誤解,我是把你當成裴寒的哥哥才會這樣說。”其實夏秀敏也和裴祺同樣,非但感覺氣氛尷尬,更是有種想要轉身走人的衝動。


  但是盡管她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所以她幹脆改變思維方式,就當做送給他臨死前的禮物,本準備得到他的答複就離開的,結果這時候裴祺卻突然不正經了起來,裴祺說道:“當然有想做的事,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讓你成為我的妻子,然後在獨占西周版圖,你能幫我實現嗎?”


  “…”夏秀敏頓時陷入了無語中,虧得她之前還覺得對他不夠了解,但聽著他說出完全像他會說出來的台詞後,夏秀敏現在有了一種,自己對他已經足夠了解的感想。裴祺見她無語,就哈哈的笑著說道:“跟你開個玩笑,不過這也確實是我的願望,隻是沒可能實現了。”


  “聊點正經的吧,再陪你一段時間,我就準備離開了,隻是你繼續開這種玩笑,我現在就會走。”夏秀敏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多少有點生氣了,所以語氣自然也就沒有剛才那般溫和,裴祺至少還是會察覺別人臉色的,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說的話讓她不高興了,於是他幾句道歉後又說道:“不過除了這些外,我還真的沒什麽其他的願望了,一定要說的話,現在就希望你能多陪我聊幾句了,不過如果我真的那麽讓你感到不愉快,你現在就走,我也沒意見,不如說有意見也沒權限。”裴祺的內心冷冷的笑了笑,他似乎有些專注於激將法的作用,但是就他了解的夏秀敏,似乎從來都不吃這一套。他更是不知道那人會接下來怎麽出招,但是裴祺隻是在盡力,盡力的挽留夏秀敏,氣氛有些詭異的悲傷,他從來沒有這樣的難過,卻也是第一次的豁達,兩種不一樣的情感相互交織在一起,夏秀敏沒有辦法理解,裴祺有些賭的意識。


  有些時候,你越是抓不住的東西,還想要去擁有,裴祺就是這樣,夏秀敏對於自己這一生就是這樣的存在。


  “…算了,我現在不會走。”對待裴祺,夏秀敏是真的有點無奈了,她最終隻能鬱悶的歎了口氣這麽說道。


  裴祺則是思考了一會,接著說道:“那我們聊聊感情這方麵的事怎麽樣?我知道你不情願,但是對一個臨死之人,就勉強陪陪我吧。”


  “恩…”夏秀敏這麽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內心卻緊張了幾分,因為對於這方麵的問題,她真的有點不知道怎麽回應裴祺,可以的話,她也不希望提及這方麵的事情,但是既然裴祺都說出臨死之人的請求那種話了,她也就沒辦法了。


  “你….喜歡過我嗎?不,你愛過我嗎?坦白說吧,反正這裏沒有人竊聽,我也不過是個臨死之人,隻是想聽聽你真實的感想罷了。”裴祺思考了一會,接著這麽問道。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整個牢房裏回蕩著的就隻有壓抑的氣氛。


  夏秀敏麵對這個問題,著實不知如何開口,她先是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麽,最後卻又把話吞下去了。裴祺見她如此猶豫不決,便打算撤銷回這句話一般說道:“回答不上來?那我換個問題?”他似乎有些明白,夏秀敏根本不會去討談論這件事情,是啊,他應該看清楚的是,很多年以前,夏秀敏已經嫁給了自己的弟弟了。


  可這時候夏秀敏卻突然說道:“我覺得我們不適合談論這個吧,我現在已經是裴寒的妻子了,而且愛國又怎樣,沒愛過又能怎樣呢?說到底,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人要往前看不是嗎?畢竟我們要過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退一萬步來說,我就算回答了你,又能怎樣呢?”她還是那麽驕傲的樣子,這就是裴祺喜歡的夏秀敏,也是裴寒喜歡她的樣子,從來,她都是那樣的姿態,自己認定的事情就不會那麽容易妥協。


  夏秀敏這一串有點令人聽不懂的台詞,讓裴祺著實陷入了沉默,他認真的琢磨了一會她的這句話。然後苦澀的搖了搖頭,到底還是這個女人,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從始至終。但是,內心卻是有點讚同夏秀敏所說。他心想:說的沒錯,就算夏秀敏真的回答愛過他,那又能怎樣呢?他說到底是個將死之人了,更何況,他還是自己弟弟的妻子,他就算想要把她搶奪為自己物,但坐在牢房裏的他,也實在是沒任何辦法吧。


  “…說的也是呢。”聽完夏秀敏的感想,裴祺並沒有感覺不滿意,他緊緊是以失望的語氣如此說道。老實說,這有點超出夏秀敏所想的範圍了。她原以為裴祺會呆呆的問她什麽意思,亦或者以為裴祺會讓她說的更明白一點,卻不成想他完全是以一副聽懂了的語氣回答。有些事情,似乎和自己的預料完全不一樣,又好像就那麽的出乎意料了。


  這反倒讓夏秀敏有點過意不去了。老實說,夏秀敏真不知道應該對這個問題作出如何的回應,她也僅僅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說出來了,如今見裴祺幾分失落的模樣,她反而有點過意不去。這是夏秀敏少見的情緒,對於裴祺,她從來都是憎惡的,甚至討厭,她一點兒也不會吝嗇自己這樣的情緒,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現在裴祺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


  “抱歉,我是不是說的太過了?”夏秀敏見他久久沒有一句回應,她感覺幾分不安的問道。她其實是因為實在是不知如何給予他回應或者期待,所以才會以這樣曖昧的方式回答他。


  如若她果斷的說:對他沒有絲毫的感覺。那一個深愛自己,原本已經受了足夠傷痛,甚至即將是一個要送命的人,對他來說是否有點太過打擊,甚至殘酷了呢?可如若自己說愛他的話,卻也著實是對裴祺和裴寒的不負責,因為她現在可是裴寒的妻子,自己曾經更是以自殺的方式拒絕同裴祺成親,這讓她怎麽說出這句虛偽的話?


  所以思考了許多,她想,或許還是這樣的回答,更加合適吧。


  “沒有,你說的很對,或許我之所以喜歡你,就是喜歡這點吧,你不論做什麽事都很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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