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西子昱麵無表情的看著憔悴的歲夕,然後突然的抱著了歲夕,哭泣說道:“歲夕,對不起,對不起,西周是我的老祖宗傳下來的,不能夠毀在我這手上。”
歲夕的心微微一顫,不知為何她竟然感覺到了有一種失落。
“沒事……我不會怪你的,我……理解。”歲夕輕聲的說道。歲夕的聲音一直都是這麽的輕柔,十分的安靜。
“可我們的孩子呢?我的性命無所謂,隻要能夠救我們的孩子就可以了。子昱,你可不可以答應我的這個要求。”
西子昱此時隻能不停的搖頭。
“歲夕,不可能的。或許我們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而我們的孩子就是這個錯誤的犧牲品。”
歲夕徹底哭了,歲夕不能夠理解為何上天會如此的對待自己。
為何要生在帝王家?這是歲夕心中不解的。
身邊的西子昱依然看出了歲夕心中所想,但是他卻無能為力。此時他同樣也是在哀歎命運的不公,為什麽要把自己生在帝王家。
西子昱輕輕的把歲夕扶到了屋裏,然後端了一晚熱茶遞給了歲夕,歲夕並沒有把它喝掉,而是繼續用手帕搽拭眼淚。
此時,屋外下起了鵝毛大雪,這已經適入冬以來的第八次大雪了,西子昱急忙的把窗戶關上,“不要,不要關,我想看雪。”歲夕難受的說道。
“為什麽啊?這樣你會感冒的,你的身體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嗎?西子昱關心的對著歲夕說道。
歲夕堅強的反駁西子昱說道:“在北趙經常下雪。一年四季都是冬季。”
“我知道,北趙屬於極寒之地,十分的寒冷。”西子昱回答說道。
“所以,每當西周下雪的時候,我就常常回憶起了我的故國。想起了我的父皇。”歲夕傷心的說道。
“你的父皇的確是一個偉大的皇帝,他使得西周和北趙有了二十年的和平。”西子昱看著外麵的大雪。仿佛也想起了曾經的記憶。
可是幾十年過去了,曾經的皇子依然成為了一國之主,西周和北趙這兩個國家已經從親家變成了仇家。
西子昱很無能無力,歲夕當然也並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一切一切的根源都是北趙現在的皇帝--裴琪。
此時的裴琪正在西周監獄裏麵大睡,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西子昱要把他怎麽樣。裴琪做了一個夢。在夢中,裴琪率領著北趙七十萬大軍一統六國,稱霸天下,傲視群雄。在夢中裴琪坐在世間上最金碧輝煌的皇位上仰望天下。可是在他的身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和他的交心,就連枕邊的皇後都不已真心相交。此時的裴琪隻有孤獨和權利。
忽然,裴琪被一個女人用寶劍刺中了心髒,這個女人長發飄飄,穿著一身白色的絲綢裙。北趙的外麵下著鵝毛大雪,十分的應景。
他醒了。裴琪的腦海裏麵全都是這個女人的背影,裴琪努力的回憶著刺殺他的這個女人的麵貌可是卻再也記不起來了。
一天後。歲夕的中的毒也原來越嚴重。歲夕隻好無奈的躺在了床上,最關鍵的是歲夕的肚子也越來越大,離臨產的日子也是不多了。
一個國家不能夠一日沒有君主,西子昱重新當上了西周的皇帝,開始日常的事物。西子昱看著躺在床上的歲夕。自己也是特別的寒心,自己縱使是一個國家的皇帝,可是卻還是沒有辦法救治歲夕。
早朝上,群臣漠然的站在大堂之上。西子昱尊嚴威儀的坐在龍椅之上,氣勢洶洶的問道:“在我偌大的皇宮之中,究竟有幾個人是來自北趙之地,同時醫術了得?”
群臣鴉片無聲,都毫不知情,唯有一個七品小官出列說道:“稟告陛下,臣知道有一個人。”
西子昱激動的說道:“哦?你知道?快說!到底是誰!”
隻見那個小官輕聲的說道:“這個人是一名女子,我想陛下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我怎麽竟把他給忘記了呢?真亂。真亂。”西子昱說完之後急忙的離開了早朝,這讓群臣們都不知所措。
西子昱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原來西子昱急忙來到了夏秀敏和裴寒的宮殿裏麵。
夏秀敏和裴寒看到了西子昱來到之後都特別的高興,可是看著他走路十分的急促,便知道出什麽事情了。裴寒看到西子昱又坐回了皇帝,急忙的下跪說道:“參見皇帝。”
西子昱看了一眼裴寒說道:“請起吧,我們都這麽熟了,不需要這麽的禮儀,再說了我們本來不是一個國家的。”
裴寒隻是沉默,西周真的很亂,西子昱又上位,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西子昱聽到了裴寒這樣說後,心中也是對這個北趙的皇子有了幾分好感,可是一想起他的兄長裴琪所做的一切,便再次上了火氣。
西子昱無奈的看著裴寒說道:“唉,如果你的兄長裴琪有你這麽好的起、性格就好了,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成現在的這個局麵了。”
裴寒好奇的問道:“子昱,到底怎麽了啊有話慢慢說。是不是裴琪他又做了什麽可惡的事情了?”
西子昱焦急的回答道:“你們兩個這幾天都在宮殿裏,當然不知道,所以都忘記跟你們說這個事情了,歲夕她中毒了,而且西勤也中毒了,我懷疑都是裴琪幹的好事。
裴寒激動的說道:“什麽!他竟然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可惡了!歲夕可是他的妹妹啊!”
西子昱看到了安靜的夏秀敏坐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便知道夏秀敏定然非凡。
西子昱廢話不多少。直接進入了正題,急忙的對著夏秀敏說道:“秀敏,其實我這一次來,是有要事相求。”
夏秀敏特別從容的對著西子昱說道:“子昱不必多說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讓我救治歲夕還有西勤?”
。
夏秀敏冷淡淡的對著西子昱說道:“子昱我和你的關係你是知道的,我和歲夕也是親如姐妹,但是這一次我恐怕……”
西子昱冷笑一聲說道:“秀敏啊你不要謙虛了,別人不知道你的醫術,難道我西子昱不知道嗎?你可太小瞧我了啊。[‘
夏秀敏同樣也是微微一笑的回應道:“好吧,剛才我隻是嚇嚇你,隻不過沒想到你還是這麽老奸巨猾啊!”
夏秀敏諷刺說道。
西子昱溫柔的對著夏秀敏說道:“秀敏啊,別耽誤時間了,快點去救治歲夕和西勤吧。歲夕馬山就要臨產了。”
“你說什麽!”裴琪和夏秀敏異口同聲的說道。
西子昱此時根本沒有時間解釋了,急忙的拉著裴寒和夏秀敏來到了歲夕的寢室。
此時歲夕額頭不停的出汗,肚子特別的疼痛,神經也越來越不太正常。
西子昱和夏秀敏以及裴寒都特別的擔心。夏秀敏急忙的伸出手給歲夕診脈,一炷香後。夏秀敏的臉色特別的不好。
她特別傷心的對著西子昱還有裴寒說道:“歲夕她……這一次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西子昱聽到了夏秀敏這樣說後,臉色也是特別的不好,心口微微一顫,吞吞吐吐的對著夏秀敏說道:“秀敏,你的醫術如此的高明,難道也沒有辦法嗎?”
夏秀敏無奈的對著西子昱說道:“有辦法,但是隻能救一個人。”
西子昱眼睛瞪大的望著夏秀敏說道:秀敏,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孩子和歲夕,以我的醫術隻能救一個人,抱歉。”夏秀敏十分愧疚的說道。
歲夕中了毒,是夏秀敏沒有料到的事情,因為她從未想過,裴祺竟然會殘忍到這種地步,隻是那人也一直都活在暗處一般,卻也自信的異常。
“秀敏,歲夕和孩子,我都不能失去的。”西子昱有些沉痛,他原本以為,自己是一個夏慮很少的人,這天下皇權蒼生他都可以不要,隻有妻兒相伴左右即可,但是,當一切危險一同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卻也做不到自己心中的那種境界,那種隨性自由的境界。
可是現在歲夕臨盆在即,一旦孩子出生了,那麽她就有可能性命不保,一旦歲夕保住了,孩子就有可能沒了。孩子是歲夕現在最牽掛的人,當初為了給孩子改命,他已經不去做皇帝了,但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都將成為徒勞。
“其實,現在孩子隻有七個月大,如果生出來,一定不會像其他孩子那麽健康,所以,我們不能把孩子生出來,我的意思就是,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住孩子,讓他沒有事。”夏秀敏有些猶豫,事到如今,她自己都有些緊張了。
歲夕的臉色從未有過的異常的蒼白,她是沒有什麽知覺可言的了,西子昱點點頭,他現在也不算是皇帝,隻是,西勤也中毒了,所以必須有一個人來管理這天下,他自然是第一個被送到這浪尖上的人,可是,或許就因為如此,當初給孩子的詛咒又回來了,西子昱的神情痛苦的沒有辦法分辨。
夏秀敏讓裴寒和西子昱都出去了,隻留下她和綠佛在裏邊,不管這次遇到的事情多麽的棘手,綠佛算是最能幫上忙的人。
夏秀敏的心思,沒有人能懂,她在救治歲夕的同時,隻是感歎道裴祺,用了那麽卑鄙的手段去顛覆這個朝廷,他就不怕世人笑話嗎?夏秀敏的每一針,紮在歲夕的身上,都是帶著憤怒的,她把歲夕很多穴道都封死了,隻是怕這種毒會感染,但是,如果她救不了歲夕,那麽就隻能讓裴祺來了。
西周版圖,那人要的也就是這個。
事情的進展並非是夏秀敏所想的那麽順利,到底這次裴祺下手太重,夏秀敏都有些淬不及防。然而這些事情是如此的讓人難過。歲夕母子都處在最危險的邊緣。
綠佛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夏秀敏,明顯的那人是充滿了憤怒的態度,她也知道,這一次,西周算是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小姐,現在怎麽打算?”綠佛還是開口了,她不願意為難夏秀敏,但很多問題也是必須娶麵對去解決的。
“我去找裴祺,這件事情,我相信還有回旋的餘地,但是綠佛,你不要把我去找他的事情告訴裴寒和西子昱,畢竟,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趟,能否成功,如果告訴他們,隻會增添徒勞的擔憂,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夏秀敏的目光異常的堅定,其實歲夕,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普通人了,她的心中,早就把這個女人當成自己的朋友了,夏秀敏並不是一個視朋友如生命的人,但是,有時候,很多舉動,她所做出來的,自己都會被自己嚇一跳。
“那我陪你一起!”綠佛很是不放心,如果夏秀敏出了什麽事情,那是最壞的結果,而且那個北趙的皇帝,能對歲夕還有西周這麽多人下手,一定是心狠手辣之人,她不想要夏秀敏去冒險。
“不用了,綠佛,這裏必須有人照夏,你在這兒看著,我去找他,而且,你和我都離開的話,一定會引起裴寒和西子昱的懷疑的。”夏秀敏有些無奈,很多事情,她必須麵麵俱到的考慮。
“好,那我讓人在暗中保護你吧!”綠佛還是不放心。可是一見夏秀敏一直搖頭便又很是好奇:“怎麽,這都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隻是,那人的心思,一向都是外人無法猜透的,何況這次我找他是有求於他,自然不能再做一些讓他反感的事情,因為我很害怕歲夕就這樣沒命了,說到底,所有的委屈不過是為了讓歲夕醒過來。”夏秀敏有些憂傷,看歲夕的眼神,讓綠佛都感染的有些難過。
“那你是打算從後麵的窗子出去嗎?”綠佛指了指身後的窗子,如果現在夏秀敏從前門走出去,定然是被西子昱和裴寒逮著正著,所以,她自然是不會從那裏走的。
“恩,你最好托久一點!”夏秀敏點點頭。
“可是,你都不知道裴祺人在哪、?怎麽找到他呢?”歲夕很是不解的問,她對夏秀敏這一次的行動多少還是十分的迷茫。
“等我出去了,自然是能找到那人的。”夏秀敏有些哀怨的歎息,裴祺到現在都沒有給自己和裴寒下手,絕對不是因為他不能得手,隻是,他一直在等她,難道不是嗎?
等著她去求他。所以,根本就不會出現任何找不到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