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好吧,這這這,他真的體力很好,早知道她就不用放了那個女人,反正他恢複的這麽快。
那天晚上,夏秀敏還是被裴寒按倒了,夜色變得靜謐而曖昧起來。
之後再有什麽想法,夏秀敏覺得還是要等裴寒的傷好了以後才能進行,她很想去找尋一些線索,比如那個女人是誰,背後的勢力又是什麽,可又總會被裴寒的身子所牽絆著,說是他有傷在身,偶爾也是一個借口,等到了晚上,那廝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樣,硬是把夏秀敏按倒,還拒絕聽她哇哇的訴苦聲。
不過等到連桃花都掉的差不多的時候,天氣也開始再變得熱了起來,夏秀敏偶爾會想到第一次見裴寒的夏天,那時候自己還是定國候裏的嫡女,每每周身都是四麵楚歌一般,她忘不了的是陶玉然和夏瑾樂如何使計陷害自己,還有定國候府上那麽多姨娘是如何跟風使舵,但也是每次看透人心冷漠的時候,就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把自己包裹,甚至驅散了她身上所有的戾氣,讓她也開始願意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人在乎你。
那一年的夏天,痛並快樂著,然而這個初夏,她把自己全部交給了那個人。
夏秀敏偶爾的抬頭,她躺在搖椅上,纖細的玉手拿著一本書,瞟著裴寒一眼,他也在看書,很專心,表情也很平靜。兩個人的日子過得還算安寧,很多時間裏都是在房間裏看看書,打發時間,整個書架上的書都被他們翻爛完了,夏秀敏索性讓裴寒再多訂購一批回來。
其實她的心裏總有不好的預感,但自己又有些無能為力,最後把這種消遣的時間當成暴風雨前的安寧吧,兩個人過的還算平靜。
那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女人倒也沒有再來過,裴祺也沒再有什麽動靜,夏秀敏有時候都會想,如果不去在乎他們自己的身份,現在的日子真的很滿足。
然而,是誰說的,生活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那一天,夏秀敏在後花園裏給金魚喂食,突然一個飛鏢就赫然的插到了一旁涼亭的木樁上,她一細看,上邊有張字條。
這一回,不像上次裴寒造假的那樣,飛舞的筆跡看出了來信者張揚的性格,又是一個邀約夏秀敏的人。她沒有多想什麽,夏秀敏從來不缺膽量,所以這個人算是對上了她的胃口,本來的生活已經有些無聊了,她當然願意嚐試一些新鮮事。
但現在自己和裴寒都是形影不離的,她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在他睡下以後,才把銀針插在他的睡穴上,然後有些放心的走了。
其實夏秀敏也並非真的無聊,這每每的赴約都像是在用生命做了一個賭注,然而那封信,沒有任何署名,卻告訴她,你可以得到想要的結果,這樣就輕而易舉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要的東西,誰又能知道?
夏秀敏穿了一件很薄的淡黃色紗衣,流蘇的裙擺搖曳在腳下,月光變得有些蒼白。也不算很晚,到了和那人約好的地方,夏秀敏不覺一陣陰冷,周圍都是一片荒郊,可麵前卻赫然搭建了一個不算太華貴的房子,沒有門,周身都是彩色的紗帶,暗夜裏,有些縹緲的靈異。
她想不出是誰用了這麽一招來逗自己,上前走進了那個房子,夏秀敏的腳步變得有些凝重了。
空氣裏彌散過來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有一種毒藥,絕對比砒霜還要毒,殺人於無形,瞬間致命,所以一次隻有一個人會死。
那麽,是誰死了?
她環夏了四周,除了那個味道以外,什麽都沒有,夏秀敏吸了吸氣,然後大喊道:“大半夜的邀請我來這裏,不會連個麵都不漏一下吧!”
空穀裏,是她的回聲,好像真的隻有她在這裏。
“哈哈哈。”一陣邪魅的狂笑,突然傳進了夏秀敏的耳朵裏,夏秀敏四周一望,也隻有這個頗為陰森的聲音在震動。
“到底是誰?”她的手心不禁握了握,今日來這兒,她也算是裝備齊全,能夠用到的,一件都沒落下,可是若讓她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不就是出手的機會都沒了?
“小歡歡!”那個聲音繼續在這有些詭異的空間飄蕩著,夏秀敏站在地上沒有動,她覺得自己現在正被人無形的調戲著,慢慢的連恐懼都變成了憤怒。
“若你覺得這樣好玩,我倒不想再奉陪下去!”夏秀敏冷哼一聲,那個邪魅的男音,她真的聽不出來到底是誰。
“這麽快就忘了我?真是讓人傷心!”聲音繼續遊移在周圍,夏秀敏不由得挪了挪腳下的步子,他很無聊嗎?可是她也是因為無聊才來到這兒的。
夏秀敏毅然決定轉身,然而,還沒有再邁出步子,一個身體就從她的前方砸了下來,她的心猛地一驚,差點就叫出聲了,然而,最後還是被自己的理智給製止了。
黑夜裏,看不出那個身子的容貌,甚至分不出來到底是男是女,夏秀敏算是明白剛剛那個毒藥毒死的人,就是這個人,她往地上的屍體跟前走去,那人已經死了,而被從上邊摔下來後,整個人都像是裂開一樣,血不停的往出流。
夏秀敏驚訝的看著那個人,這就是當日突襲自己和裴寒的灰衣女子,然而她已經死了,才多少天。
夏秀敏不禁有些反胃的惡寒,把頭抬了抬,風吹過的紗帳更是把這裏渲染的很縹緲,但配上此刻這般不堪的畫麵,還有些恐怖。
“你到底是誰?”她抬起頭,看了剛才這女子掉下來的方向,可是上空是露天的,映入眼簾的,隻有滿天的繁星和一輪皓月。
“小歡歡!”風吹得大了些,夏秀敏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然而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一個滿是妖冶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和她的距離,不是很近,但也不遠。
男人穿著紫色的紗衣,和這周圍的氣氛混合到一起了,他靜靜的佇立在那,墨色的長發被一個銀簪子高高的束起來,風吹過的時候,整個發絲都在身後飛舞著,他很美,不知道用什麽詞形容,甚至有些難辨雌雄。
夏秀敏一怔。
她認識這個人嗎?但對方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神裏,慢慢的多了一絲失望,那人輕輕的勾了勾嘴角,笑得異常邪魅:“原來,你真的把我忘了!”
夏秀敏有些無語,這個有些妖氣的男人,若給他換成女人的裝扮,是不是也一樣的美。
天!
夏秀敏再次睜大了眼睛,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個偷盜宇文芙蓉骨灰不成又被自己抓了的男人。
“你是,小九九?”有些震驚的看著那人,夏秀敏卻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哈!看來你沒有把我完全忘記嘛!”赤炎笑的很開心,是真的從心底裏那種開心,不過沒有那日裙擺的束縛,換上男裝的男人,又是另一種感受。
“原來是你邀我來這兒的!”挑了挑眉,她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見到這男人的感覺,不過現在看他的體力,應該恢複的很好了,蠱蟲,也應該被蠱母引出來了。
“不然你還希望該是誰?”那人突然曖昧的一笑,往夏秀敏的方向走來,這回夏秀敏才發現,原來他真的很高,所以整個人看過去都得仰著脖子。
“是你殺了她?”指了指地上死的女人,她怎麽就沒有料到,這女人背後的勢力,竟然就是赤炎,當日女人要殺自己的狠勁全部又一次襲上心頭,若不是裴寒被她算計了,自己也會當場斃了那人的命,所以赤炎邀約的字條上說,你可以見到想要的結果。
“當然,這個女人,留著也算禍害,而且,她差點就傷了你!”赤炎一字一句,完全不去隱蔽他此刻對麵前女人關愛的辭藻,他真的,想她了。
那日一別,赤炎發現夏秀敏並不是真的冰冷無情,至少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對宇文芙蓉的憐憫,她悵然若失的接受著自己傳送來的信息,甚至都變得很失神。
她沒有殺了他,而是把他打扮成了一個女人,雖然有些不自在甚至很丟臉,但到了最後,他都有些想要繼續陪在她的身邊,不管是不是一個女人。
她給自己下了蠱,卻也守信的給了他蠱母,最後自己輕易的把所有的毒逼了出來,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不僅有傾國的容顏,還有一個超脫世俗的氣質,沒有哪個女人會對他這般戲耍,然而,麵前的女人卻輕易的玩弄了他一天。
身上的毒全部逼出來以後,他就開始思念那個人了,一開始都有些不願意去承認自己這樣的心思,明顯是受虐傾向的人才會有的,可是漸漸的,聽見有人偷襲了她,他就恨不得把那人五馬分屍,不過這些,也算是做到了。
“你怎麽知道?”夏秀敏不解的問,她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的是,眼前的男人,是江湖上東盟的盟主,所謂東盟,是一個專門培養暗影的組織,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當初她還好奇為何他的名字叫的那麽武林。、
“這個女人,是我的一個護法,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她了。”赤炎笑道,地上死了一個人,好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然而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原來她是你的護法。”夏秀敏睜大了眼睛,那麽當初這個女人說的話,也就是真的了,她說,“他怎麽會喜歡你這種女人!你真是一個禍害!”
夏秀敏覺得胸口有些悶不過氣,赤炎不僅邪魅,還很凶殘,就憑他現在對這個女人的態度來看,真的是,無毒不丈夫。
“我就好奇,她怎麽懂毒,甚至也是一等一的毒藥高手,原來是被你教來的!”夏秀敏一陣諷刺,赤炎是懂毒的,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弄死那個女人。
“這也算是我手下的一個敗類了,你不必上心!”他笑的很癲狂。
“那你也不該用這種毒藥,腐蝕散,我是想過她死沒錯,但這樣真的好嗎?”腐蝕散,瞬間致命,但也會把這個人的屍體一滴一滴的腐蝕掉,所以,這個女人死了,真的會一根頭發都不剩,這種東西,已經在江湖上失傳多年了,就是因為它的威利太過嚴峻,若真的有人變成冤魂,官府連案子的線索都很難找到。
“反正早晚都得死,怎麽個死法,還要介意不成?”微微的挑了眉,那人不再笑了,因為自己為她做了這麽多,到頭來,卻被人說殘忍,真的很諷刺。
夏秀敏搖了搖頭,這個男人還真是夠狠,她都懶得再去和他糾纏下去。望了望月色,似乎夜更深了。
“你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夏秀敏好笑的問道,她不相信一個如此殘暴的人,隻是單純的想給她炫耀一下自己的戰績。
“小歡歡,我發現你現在跟我說話都有些不耐煩了啊,這才幾天過去,你就喜新厭舊了?”男人撇了撇嘴,有些不滿道。
“我和你之間,沒什麽好說的。”夏秀敏低了下眼睛,其實她也很好奇赤炎的真實身份,好像不會那麽簡單。
“你就對我一點點都不好奇嗎?我是誰,都不重要嗎?”微微的怒意有些升騰起來,他知道這個女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可是,看到她眼底對自己毫無情意可言,就有些生氣。
“那麽你是誰?”夏秀敏順口問道,其實她並沒有多麽在乎。
赤炎一聽這話,才緩和了剛才的情緒,他輕輕的一笑:“不告訴你!”
汗.
她還不想知道呢。
夏秀敏白了一眼,轉了身子就想往回走,如果大晚上約她出來就是讓她看一個曾經傷害自己的人被弄死了,這也算值了,然而後邊的情節,她真的無力奉陪。
“你要去哪?”那人一個飛身就攔在了夏秀敏的麵前,前邊的路完完全全被他高大的身軀給擋住了。
“回家,難道你不睡覺?”夏秀敏皺了眉頭,手上的戒指擰了擰,現在有些後悔自己沒事找事來這赴約了,她的身子很困,好像下一秒就要昏睡過去了。
“這麽快就回去了,我們還沒好好的玩一玩呢!”赤炎的眸子裏有著一種詭異的笑容,夏秀敏看的有些發毛:“當日,你可是把我用的淋漓盡致,現在怎麽說,我幫你殺了一個人,你都得還回來。”
夏秀敏真的想破口大罵,她有說過非要那女人死嗎?當日突襲時,正因為自己沒有任何防備才被那女人給逮了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