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今日更是安排了一眾人把毒酒的事情加害到裴寒身上,卻不料,夏秀敏拿了上官婉兒來要挾自己。上官婉兒一旦沒了,那麽整個宰相府都是一個毒瘤。


  夏秀敏點了點頭,風又吹了起來,而看眼前一副恩愛姿勢的男女,她是真的覺得有些孤獨了。裴寒,你已經回到了皇城中嗎?什麽時候,我們才能永遠的在一起,一直都不分離?

  夏秀敏轉了身,背影更是在越來陰沉的夜色裏蒙上了一種蕭索的淒涼,裴祺看著那女人毅然決然的樣子,像是被勾去了心魄一樣,他真的很想走過去用力的抱緊那人,問問她,為什麽眼裏隻有裴寒?

  可是懷裏的人始終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一個,裴祺隻能從鼻翼裏哼出了內心滿滿的憤懣與不快!”


  “皇上,我怕!”上官婉兒繼續哭哭啼啼,她很怕死,但也深深發覺裴祺對著軟弱起來的自己,要比以前好很多。


  “沒事的,既然她已經答應我了,就一定不會把你怎麽樣的!”裴祺安慰道,然而連這句他自己說出的話,都讓自己嫉恨的發狂,隻是再一個轉念,他突然靈機一動:“婉兒,你這毒,是怎麽染上的,你有沒有找過太醫?”


  上官婉兒一下就明白了裴祺話裏的意思,他不過是想讓太醫幫她治好病,然後就不用被夏秀敏威脅了,那麽裴寒照樣會死,他的計謀,就得逞了。


  “已經看過了,就是沒有用,才被那女人要挾的,皇上,這次那女人是算好時間的,又怎麽可能把解藥輕鬆的給了別人?”上官婉兒有些撒謊。


  她隻是很想知道裴祺到底會不會把自己和裴寒的性命做一個交換,而且她猜的也不會有錯,她中的毒絕非普通太醫能治的。


  “這樣啊!”裴祺有些嘀咕,眼神裏的失落也慢慢的多了起來。他還是小看那女人了,居然心思縝密到這種地步,居然連他這個九五之尊,也要受了她的擺布。


  裴祺和上官婉兒也離開了烽火台,回營地的時候,卻碰到夏秀敏有些焦急的身影,是什麽事情,能讓那個往日裏連天塌下來都不怕的人慌了陣腳,至少裴寒出了事情,也不見得那女人這般緊張。


  裴祺有些好奇,然而上官婉兒已經睡了過去,他隻能抱了上官婉兒回了帳篷,等把她安頓好了自己才從裏邊悄悄的走了出來,夜色下,裴祺的眸子更是看不清的陰氣,剛才那個情緒似乎失控的女人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裴祺挪動了身子往如太妃的帳篷跟前走去,那裏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卻讓他震驚了一把。


  “母妃,母妃!”夏秀敏失聲的痛哭,再一看床榻上往日那個對自己和藹又慈祥的女人,已經漸漸的沒了氣息。


  “母妃!”古墨也跪了下來,整個帳篷裏,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痛哭,夏秀敏更是匍匐到如太妃的腳下,她已經很久沒有切身體會這種痛哭了,像離開爹爹那日一般,果然啊,自己就是一個災星,誰若對了她好,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母妃!你醒醒醒醒!”夏秀敏痛苦的喊道,然而那人再也睜不開眼睛了,就那麽靜靜的躺在了那裏,讓所有的人痛惜,把空氣的情緒渲染成最低落的樣子。


  “母妃,你還沒有看到裴寒洗脫怨情,還沒有看他最後一眼,你不能就這麽走了!”夏秀敏悲傷的哭泣道,隻是這樣的訊息來的太突然了,她根本接受不了。


  古墨無聲的抽泣著,這些日子總算是在王府裏找到一個跟自己說話又談得來的人兒了,可是沒想到,就這麽走了。


  夏秀敏的心底很抽痛,這不亞於任何一個親人從自己身邊離開,她隻是越來越覺得沉重,是因為如太妃的死,裴寒若知道了,又會怎麽接受?


  她已經是一個家破人亡過的人了,那麽裴寒呢?從小就沒有了父愛,現在連這個一手拉著他長大的女人也這麽離開了,心底隱隱的難過,可再一秒,夏秀敏就因為情緒過分的緊張而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一個溫熱的大床,床榻上還有裴寒身上熟悉的茶香,鋪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


  “裴寒!”夏秀敏睜大眼睛一驚,看著這熟悉的畫麵不禁叫了出聲,可是再一個聲音,卻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你醒了!”裴祺看著夏秀敏清醒的思緒,才暗暗的出了聲。


  “是你?”夏秀敏轉了頭,她有些失望了,然而下一秒她就想起了如太妃已經不在的事實:“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裴祺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夏秀敏的意思,剛剛自己一直躲在如太妃的帳篷外,所以裏邊發生了什麽都看的一清二楚。


  然而夏秀敏剛一昏倒,自己就不能控製的跑進了那帳篷裏邊,直接把那人抱了另一個帳篷裏。


  “人都死了,你說這麽多又有什麽用?”裴祺厲聲的斥責道,好歹他也是一國之主,怎麽能總是在這個女人麵前失了風度。


  “嗬嗬,難道不是因為你嗎?如果不是你栽贓陷害了裴寒,母妃也不會被氣倒,更不會在這種時候死去,她是受不了這周圍人的輿論,更接受不了裴寒被自己親哥哥陷害的事實,就是你,裴祺,做人不能太無情了!”夏秀敏憤怒的開口。


  連往日皇上的尊稱都懶得開口,而是直呼了那人的名字,心底的恨意明顯的擴大了一半,裴寒的毒加上如太妃的死,就算裴祺救自己十次,也抵不上了。


  “夠了!看來你還沒有清醒,那就好好睡吧,省的在這裏胡言亂語!”裴祺冷漠的說道,他滿眼的不甘和憤懣,什麽叫他無情?難道那次她掉進了山洞裏,救回她的人不是自己?夏秀敏就不能就事論事嗎?

  夏秀敏斜著眼睛,現在連裴祺看都不想看一眼,她心底的哀默越來越籠罩了所有心情,讓內心的陰暗麵仿佛都像被藥引子一樣,牽了出來。


  裴祺看到夏秀敏又一副裝著死人的樣子,心底更是有種要征服了她的感覺,或許那樣,這女人才能對自己苦苦求饒,他真的很討厭夏秀敏每次對自己這麽不屑的眼神。


  裴祺本著要離開的身子,忽然一個轉身,跑到了夏秀敏的床榻跟前,再一個用力就把她剛剛坐起的身子壓了下去。


  看著那張絕色傾城的臉,所有心底的防線和猜忌都慢慢退了下去,轉而變成了一種君王得手的炫耀:“我曾經就說過,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裴祺有些卑鄙的手法似要解開身下人本就不多的衣服,但再一動手,卻被夏秀敏鐲子上的銀針給狠狠的紮了一下。


  夏秀敏摟著裴祺的脖子,笑的很是暗淡,似有一種灰飛煙滅的美,剛剛裴祺對自己開始動手的時候,她就沒想過掙紮,因為她本就有絕對勝算的把握。


  裴祺吃痛的移開了自己在夏秀敏腰間的手,跳了一旁,表情更是痛苦的猙獰,夏秀敏的毒針,剛好刺中了脖子上一個重要的穴位。


  “你!”裴祺狠狠的看著夏秀敏,這個女人的花招,到底還有多少。


  “皇上,我也是當初那句話,您還是自重的好,如果王爺死了,我更不會獨活,更不會做一些苟且偷生的事情。”夏秀敏冷下了情緒,把眼神看到了正前方,現在,隻要看到裴祺一眼,她都覺得惡心。


  “哼!”裴祺聳了聳肩,雖然沒有得逞,但他心底卻不想做太失顏麵的事情,夏秀敏今日對他所做的一切,將來,都要加倍奉還。


  “皇上走吧,你剛剛隻是被我封了力氣,不過半個時辰應該就沒事了,而且皇後娘娘現在生命垂危,皇上更是應該時刻留在她身邊,怎麽還能這般風流瀟灑?”夏秀敏狠狠的諷刺道,看那人因為沒有力氣而虛弱的樣子,更是在心底狠狠的開心了一把。


  “好,不過帝王之家,本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事實,你最好想清楚了要站在哪一個山頭,我知道,對於你,我越來越不忍心了,所以你一定不要錯失了任何機會。”裴祺的話很是隱晦。


  夏秀敏倒聽的明白,她嘴角一勾,輕輕一笑:“多謝皇上提醒,秀敏自然會好好考慮!”


  裴祺總算聽到了一個自己比較滿意的回複,才慢慢的離開了那帳篷,然而他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古墨正黑著臉盯著自己,也不見給他行禮,隻好當了那人是看不見的空氣。


  但再一看,夏瑾樂也跟著她的身邊,倒是和古墨的反應有些落差,裴祺做了免禮的姿勢,便使出了身上所剩的氣力,離開了那兩人的視線。


  古墨的眼底也是鋪滿了不見顏色的濃雲,剛才在帳篷外麵,那些話,又聽了多少?

  “進去啊!站在這裏就能阻止別人在那卿卿我我?”夏瑾樂諷刺一道,她真的很會挑看戲的時間,夏秀敏一暈倒,被裴祺抱到武華王爺的帳篷時,就知道有了什麽端倪,然而古墨也跟了出來,卻一直站在那裏不進去。


  “你又何必提醒我?”古墨微微的側過了身子,倒沒有看夏瑾樂,清冷的臉色在暗夜裏顯得很是蒼白,她已經換上了孝衣,那種冷冽的氣質,更是被突出了。


  夏瑾樂從來都沒把古墨放到眼裏過,但見這女人今日連自己也敢反駁了,倒是一氣,她一把推開了簾子。


  然後用另一隻手拉著古墨往夏秀敏跟前走去,而夏秀敏剛剛還被裴祺要挾過的有些淩亂的衣衫,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展現在這兩個女人的麵前。


  “哈!果然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姐姐,這不,破壞了你的好事了!”夏瑾樂笑意滿滿的諷刺,但心底更是說不出的嫉恨,為什麽所有男人,都想要爬上這女人的床,連皇上,也都這般!


  即使夏秀敏的內心再強大,麵對如太妃剛剛過世的消息,多少還悲痛的沉浸其中,而夏瑾樂尖銳的聲音又一次傳進耳裏,讓她心底泛起了莫名的殺意。


  夏秀敏再一個起身,很快從旁邊的屏風上拿了一件素白色的外衫披在身上,而夏瑾樂本還想諷刺她裸露在外的身子。


  夏秀敏的眉眼一勾,本就因為痛失親人的水眸裏更多了一份怨念,看著夏瑾樂如此逞能的樣子,才緩緩的走到她的身前來。


  “我做了什麽,應該都輪不到你來插嘴吧!現在,從哪來,就給我滾哪去!”夏秀敏披散著頭發,往日根本見不到她這麽一麵的夏瑾樂,更是像被刺激了一樣。


  很好,這個女人現在就是要和她作對了,那麽就別怪她把今晚看到的醜聞給散步出去,到時候夏秀敏還有什麽臉麵再在這裏張狂?


  “姐姐真是,仗著王爺不在,皇後娘娘病危,如太妃又病逝的機會,硬是來勾引了皇上,姐姐,你可真會抓住機會!就這麽一腳踹開武華王府,然後爬上天子的龍床。這步步為營的心計,果然是爾等不能相提並論的!姐姐現在趕我走,莫不是被我說中了什麽不成?”


  夏瑾樂站在那裏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對上了夏秀敏看向自己那直直挑釁的目光,心裏滿滿是往日裏這女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夏秀敏看著眼前這個叫囂不停的女人,然後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了過來,夏瑾樂臉上立馬被印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甚至連她的嘴角,都有血漬滲了出來,可想夏秀敏下手是多麽狠。


  “如果你再在這裏像瘋狗一樣亂叫,我會讓你連死都不會留下全屍,信不信?”如太妃的死她已經很痛苦了,裴寒又被狗皇帝綁著生死不明,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跟這個女人吵架,然而夏瑾樂總是往自己的槍口上撞,不識好歹。


  夏瑾樂氣憤的大口喘氣,她用自己的玉手狠狠的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再定睛一看,然後是一陣冷笑。


  這已經是第幾次夏秀敏對自己動手了,這個女人,如果現在可以,她真的想捅死她,為什麽所有的風頭都由她來出,所有的好事都是留給她的,夏瑾樂越想越生氣,可終究還是怕了夏秀敏那句死無葬身之地。


  古墨穿戴了孝衣,一身的白色更是讓人不覺得感到淒涼,她本就自帶了悲涼冷漠的氣息,現在這麽一搭配,更是把夏秀敏拖回到慘不忍睹的現實。


  夏秀敏轉了頭,聲音有些低,卻是讓人聽了都想哭出來的情緒,她問:“母妃,她真的走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