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皇後娘娘的絕色容顏在這北趙裏若說第二,也不敢有人再站出來自稱第一,所以皇上才會對您獨寵一人,想來皇後娘娘根本就不需要這媚術,您隻要站到皇上跟前,怕是也會讓人心神不安吧!”夏秀敏算是先給她一些甜頭,上官婉兒一聽,頭揚的更厲害了,也算夏秀敏能看清局麵,自己還沒怎麽出手,這人已經開始進獻諂媚之言,上官婉兒輕輕的一笑。


  “不過,秀敏從皇後娘娘的身形來看,也算是懷胎幾月了,娘娘定是和皇上在某些方麵缺少了交流,但應該也是娘娘自己想得多了,才會來臣妾這裏取經吧,臣妾和王爺剛剛新婚,底下也並無子嗣可言,當然不會再想這些東西!”夏秀敏有些陰測測的諷刺道,再看上官婉兒的臉,已經綠的有些鐵青了。


  她看了夏秀敏那張對著自己的嘴臉,心底狠狠一抽,妖女的意思很明顯,不就是自己已經讓皇帝失去了興致,這樣拐著彎罵人,她還真算領教了。


  上官婉兒的笑容越發的深意起來,眼前的林子已經完全擺脫了烽火台上人影的束縛,她的腳在地上輕輕的彈了幾下,隻是一瞬間,就有一道白色的亮光從夏秀敏的眼前劃過。


  嗙!聲音也傳了過來。夏秀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口中的血液也被自己咳嗽了出來。


  剛剛發生了什麽?

  夏秀敏再一次反應了過來,隻見上官婉兒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黑衣束身的女人,那兩人都蒙著麵紗,根本看不清長了什麽樣子,但從剛剛對付自己的身手,這絕不是普通的習武之人。


  其中一人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劍,劍身上是鮮紅的血液,正是從夏秀敏的手臂上劃下來的。兩人都靜靜的站住了,似乎隻在等上官婉兒的一聲令下,就能快意的動手。


  上官婉兒邪邪的一笑:“王妃,我這兩位侍女,不小心傷了你,你一定很痛恨吧!”上官婉兒把身子往那兩個黑衣女子跟前挪了挪,用自己的右手拿起了剛才刺傷夏秀敏的那把利劍,夏秀敏被其中一人點住了穴道,根本沒法動彈。


  上官婉兒手刃刀光的往夏秀敏這邊走來,表情有些變態的笑意:“你可知,為何後宮三千,皇上唯獨對我寵愛有加?當然,自己妻子懷孕了,這男人出去偷腥也算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那個勾引他的女人就是該死!”上官婉兒瞪著夏秀敏的眸子裏突然多了一層殺意,林間不時的落葉更是像在同情夏秀敏此刻的處境。


  上官婉兒把手上的那把劍直直的往夏秀敏這邊刺了過來:“不過,你又沒有勾引皇上,當然還不至於死罪。但是這說話的嘴巴,伶俐的讓我心煩,還有這臉蛋,看著就讓人討厭。不如我們從這裏開始吧!”


  說完,上官婉兒的劍就往夏秀敏的臉上刺了過來,夏秀敏被封鎖的力道根本沒法反抗,但一看眼下的地勢,她突然靈機一動,就在上官婉兒的劍要刺過來的時候,她把自己狠狠的滾了下去。林間的地氣有些濕潤,而夏秀敏身下的地形更是陰險的陡峭,她淌著身上的血漬,還有手臂上被刺傷的傷口,就那麽一個翻身離開了上官婉兒的視線。


  “娘娘,要追嗎?”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衣女子問道。


  “不必了,這樣最好,死了也是自找的。”上官婉兒冷戾的說道,看著夏秀敏的身子從高處往下路滾去,就這樣消失在霧霾沉沉的林間,心口一陣快意:“果然天要亡她!”


  她拿著手中的劍,身旁的黑衣女子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淺藍色的絲絹,上官婉兒接過那帕子,有些變態的笑著,然後擦了擦那劍身,夏秀敏的血就這樣被抹得幹幹淨淨。


  上官婉兒又把這帕子交給了旁邊另一個黑衣女子跟前,厲聲道:“燒了!”


  “是!”女子幹脆的回答,之後上官婉兒便優雅的挪著步子往營地的帳篷裏走了回去。


  回去的時候,正是午時。


  上官婉兒並不會做賊心虛,殺了夏秀敏,早就在暗暗竊喜了,神情也比往日自信了不少,她猶記得昨夜裏,裴祺看著那女人的眼神,還有維護她的神色,隻要細微的回想,她都有些咬牙切齒的心痛。不過現在,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夏瑾樂挽著柳君天的手正在閑聊,經過昨夜的風波,她一直打了算盤怎麽對付夏秀敏,聽說她已經進來了,還是皇上把親自把她抱進來的,心裏就充滿了嫉恨。


  “君天,那妖女居然是被皇上抱進來的,果然啊,現在連皇上她都要勾引了,這回我倒是看清了那妖女內心的欲望,真是不知廉恥呀。”夏瑾樂咬牙切齒,柳君天的手臂被她抓的生疼,仿佛那就是夏秀敏的一般,夏瑾樂狠狠的掐了一下:“賤人!”


  “瑾樂,這話可不要亂說,這可是欺君之罪。你又不曾親眼所見,怎麽可以暗暗造謠是皇上抱了她進來,這件事,關係了太多人的聲譽,你還是不要聲張的好!”柳君天好意的勸道,他可不想惹上皇上,更不想惹了那武華王爺。兩人都是整個北趙裏最具有實力的男人,一旦得罪了,怕是躲也躲不起了。


  “窩囊!”夏瑾樂收回了再柳君天手臂上套著的自己的手,滿臉的不甘:“我當初眼睛一定瞎了,才會嫁給你,現在這麽明白的事情,整個狩獵場的人都知道那賤人是被皇上抱了回來,你居然還這麽唯唯諾諾,真是個懦夫!”


  柳君天一聽,耳根都紅了起來,想要反駁,卻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夏瑾樂的身後,夏瑾樂一看他這番表情更是不快起來,用手指著柳君天的鼻子大罵道:“沒用的東西,你還想幫那賤人說話不成,現在居然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以為這就能改變皇上抱了她進來的事實嗎?那樣不貞不潔的女人,倒總是能勾引男人啊,難不成,你也被那妖女給勾了魂魄?才這般處處維護她?”


  夏瑾樂看著柳君天每次都隻會做和事佬這種人物早就煩膩了,況且每次都是她在數落夏秀敏的罪行時,柳君天就出來攪局勸和,這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遇到這麽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柳君天再不聽夏瑾樂對自己說了什麽,耳邊隻有呼嘯而過的陰風,他早就傻住了。


  夏瑾樂這回也算是栽了一個跟頭,她瞪大了杏眼轉身看了看那上官婉兒,滿臉怒意的望著自己,她才後知後覺的雙腿打顫開來,剛剛說的話,那皇後又聽到了多少?

  “皇後!”夏瑾樂的聲音幾乎是被一字一句打著喊出來的,額頭時不由得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她的手又不禁輕輕的拉住了柳君天的衣服,一副做了壞事被人抓住的感覺。


  “臣妾該死,剛剛,剛剛都是亂說的,您不要往心裏去啊!”夏瑾樂有些求饒的語氣,上官婉兒,她也早有耳聞,這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如果她要自己死,那麽她真的沒法活。


  夏瑾樂看了形式,手上來了力道,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上,響亮的聲音時不時引來周圍禦林軍的注視,但那些人又很識趣的把頭撇了開來。


  上官婉兒有些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見風使舵的女人,剛剛的話,她都是一字一句的聽進耳裏,隻是沒有想到,怎麽消息傳的這麽快,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裏,皇上抱了夏秀敏回了營帳的事情就在整個狩獵場傳了開來。


  上官婉兒微怒道:“你聽何人的謠言,這般辱沒武華王妃的聲譽,真是該死!”


  夏瑾樂的身子緊緊一抽,拍打自己的雙手更多了幾分力氣:“皇後娘娘,臣妾錯了,饒了臣妾吧!”


  上官婉兒口氣很是強硬道:“武華王妃端莊賢惠,早上還和本宮相聊甚歡,怎麽可能在皇上的帳篷裏,如果再讓我聽到有人這麽妖言惑眾,那就別怪皇家那些清規戒律,可不是擺著玩呢!”


  “是!”夏瑾樂的聲音有些哽咽,再看被自己抽紅的臉,五指印越來的重了起來。


  上官婉兒看了這夏瑾樂的打扮,又撇了撇一旁的柳君天,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何人?”


  上官婉兒對這個夏瑾樂,一個手臂很是自然的擋住了她繼續抽打自己臉的手,輕聲的問道。


  “是,是夏瑾樂,定國候的二小姐,現在嫁給了柳君天!”夏瑾樂斷斷續續的回答,還真怕再出什麽差錯。


  上官婉兒的眉心輕輕一擰,一切都了然於心了。她抬了抬夏瑾樂的身子,又吩咐了柳君天起來,再看夏瑾樂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夏瑾樂看的有些發毛,才默默說:“多謝皇後娘娘!”


  “你還沒告訴我,是聽何人說了,那武華王妃被皇上抱進了這營地,想來那人滿嘴都在妖言惑眾,看來是得本宮出麵懲治一番了!”上官婉兒對上夏瑾樂的眼睛,有些刻意的想要避開周圍人的目光,雖然他們站立的位置也算是隱蔽,但還會時不時的有禦林軍和其他皇族走來走去,那些皇族見了自己還有行禮的意思。


  “這個,一大早就聽說了,我也是聽營帳前的宮女們所言。若皇後娘娘真要去查,倒是一番難事!”夏瑾樂幽幽的開口,早上起來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像炸彈一樣在周圍沸騰開來,但一直得不到別人親鑒,所以消息一直不能坐實,但即使這樣,也讓自己很是不爽。


  “看來,大家都聽說了!”上官婉兒沉思道,但這很奇怪不是?昨夜裏夏秀敏一直男裝扮相,甚至連她都沒能即刻認出那是武華王妃,而裴寒一早就出去狩獵,更不能於自己妻子的名譽而不夏,夏秀敏被自己丟了連生死都下落不明,排除了所有嫌疑人,上官婉兒狠戾的看著夏瑾樂:“不會是你吧?你一定是太嫉妒夏秀敏,嫁給了王爺,才這樣隨意的在狩獵場損害她的名聲!”


  “當然不是臣妾!”夏瑾樂急切的回應道:“我真的是聽別人說的,真的不是我。”她本就對夏秀敏有些嫉恨,所以當聽到夏秀敏昨夜裏踏上龍床之時,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那賤人怎麽能勾搭了皇上。


  “那就是他?”上官婉兒又看了看一旁的柳君天,從始至終,他的腿都在打顫,甚至連看自己一眼都有些抗拒。


  “不是我,我怎麽會亂說!”柳君天反駁道,他最怕惹事了,何況還是和皇上糾纏不清的事情,就算給他幾個豹子膽,恐怕也不會這麽去栽贓夏秀敏。


  上官婉兒的眉心慢慢的堆疊了一個小小的山峰,手上的力道突然緊了起來,不由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夏瑾樂也猜不透上官婉兒的心思,想要退下,卻被上官婉兒擋住了回去的路:“將軍夫人,何不與我一同聊聊,我倒覺得你我很是有緣!”


  夏瑾樂雖然有些畏懼眼前的女人,但還不至於柳君天那般貪生怕死,看了皇後主動向自己伸出橄欖枝,馬上換了嘴臉笑意盈盈的看著對方:“好啊,臣妾一直都傾慕皇後娘娘的絕色美顏,過人智慧,今日一見,卻比想象中還要完美萬分,如果能和您一起交心賞景,瑾樂定然會有所收獲!”


  上官婉兒早就猜到夏瑾樂會答應自己,那本就是定國候的二小姐,和夏秀敏爭的你死我活的人,況且方才從她口中聽來的夏秀敏,多的是憎恨與厭惡,這樣的人,雖不是什麽善類,倒是可以拉到自己船上先好好利用一番,誰讓夏秀敏這次鬧出了這麽大的事,又惹了她這麽個一國之母。


  “前邊就是我的帳篷了,我們還是進去聊聊吧,柳將軍就退下吧!”上官婉兒隨意的調弄了語氣遣散了柳君天,後者卻像是解脫了一般,趕緊離去,樣子畏縮極了。


  “原來這將軍府的獨子,竟是這樣一個膽小無能之人!”上官婉兒幽幽的開口,早就看到夏瑾樂對柳君天的不滿,對這樁婚事的不快,如果自己現在挑開了他們之間的矛盾,那麽夏瑾樂必然會把這氣撒到夏秀敏的頭上的。


  “娘娘不知,我本就無心嫁他,硬是我那姐姐,也就是夏秀敏,當今的武華王妃給我找了這婚事,還應是讓爹爹把我許配給柳君天!”夏瑾樂憤憤的回想,現在卻把這些全部都怪到夏秀敏頭上來了,卻忘記了當日柳君天下聘之時,自己也是欣喜的接過了那一箱箱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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