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隻是。夏秀敏不甘,她的心裏有太多的憤懣:“母妃,兒臣想去外邊走走,那就先行告退了!”
“好!”如太妃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又用眼神示意夏秀敏切莫輕舉妄動。
夏秀敏有些垂著頭往前走,不一會就看到了古墨和裴寒的身影,兩人頗有距離的並排走著,夏秀敏有些好奇怎麽裴寒和古墨離開了這麽久卻一直都在這後花園裏停留,難不成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
裴寒看了夏秀敏出來,馬上丟下身邊的美人往自己的妻子這邊跑來,等到了夏秀敏跟前時,看到那人一臉沒好氣的樣子,才訕訕笑道:“你不開心?”
“恩,看見你們走在一起,當然不開心了!有哪個女人看了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會開心?我可是很小氣的裴寒!”夏秀敏悶著臉色開口,其實這並不是她在意的,皇帝對裴寒做的那些卑鄙的事情,才是最讓她久久不能介懷的事情,她恨,真的好恨。
“我也就送送她,不過你既然這般在意,那我就不去了!”裴寒立馬笑道,眼底有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夏秀敏擺了擺手:“算了,你去送送她吧,雖然我也不喜歡,但畢竟還是我定國候的親戚,我四姨娘的侄女,怎麽說也不能讓人難堪了不是?裴寒,你要和我培養默契!”
裴寒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也不知要拿她怎麽辦,再看看古墨在一旁愣愣的等著,才決定把她送回去。
“快去吧,隻要晚上能回來就行!”夏秀敏不在意道,她是真的想要靜一靜,好鋝一下今天所有的信息,一旦決心做了一些事情,她就是走上一條不歸路了。
“恩!”裴寒嘴上一應,卻不料一個手輕輕一板,便扣住了夏秀敏的下顎,夏秀敏睜大的杏眼看著對方吃自己豆腐,心底更是沒了好氣。
“你就隻會這麽對我!”
“當然,隻對你還不滿意,別人要我都不給!”裴寒顯然一副很痞的樣子,夏秀敏隻能咬住自己被輕薄的嘴角:“哼,你現在就會得寸進尺!”
裴寒輕輕一笑,樣子太勾人,夏秀敏把眼神望向古墨,那人正直直的站在那裏,似乎兩人剛才互相甜膩的樣子都被她盡收眼底了。
“快去送她吧,不然我覺得我會被那眼神淩遲掉!”夏秀敏看了看古墨那幽怨的眼神,又看看裴寒這個罪魁禍首,真是一陣煩躁,這簡直就是造孽啊!
“好!”裴寒幹脆答道,然後轉了身,臨走了還突然笑意沉沉:“晚上記得等我!”
“有種你別回來!”
夏秀敏憤憤的罵了一句,本來是希望裴寒晚上回來和自己好好討論一下今天的正事的,可現在那廝越發的不安分起來,難道自己就這麽甘心被他吃幹抹淨不成?
夏秀敏皺了眉往屋裏走去,芳草在一旁收拾著她的房間,見夏秀敏那般愁眉不展,才道:“王妃何必這麽悶悶不樂,王爺不就是送了一個小妾回了房間,反正晚上還是會回來的!”
“你?”夏秀敏驚訝的看著芳草,怎麽後花園裏發生的事情她統統都知道。
“您一定驚訝芳草怎麽知道這些的!”芳草連連補充:“整個王府都是人,王爺和您還有古妃當然就成了下人們茶餘飯後的談笑樂子了。”
“好吧!”夏秀敏無奈道,這武華王府的眼線可真不比定國候少,這隨便說句話,都能被人口口相傳,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就這樣被監視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了。
“王爺一會肯定會回來的!”芳草繼續安慰著夏秀敏,一直以為她是因為裴寒不在身邊才這麽難過。
“隨他!”夏秀敏輕輕的一說,的確是心裏的想法,卻讓芳草看了更覺得深深的醋意。
芳草收拾好房間便退了出去,夏秀敏垂頭喪氣的跑到一旁的書桌跟前,這樣在房間裏一旁放了書桌的擺設,也是她要求的。
隨手從一堆厚厚的書裏翻了一本出來,一頁一頁有力無力的翻著,夏秀敏的困意漸漸的襲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便覺得自己的身子很輕很輕,夏秀敏眯著眸子,有些懶散的不想睜開眼睛,那個懷抱,溫暖而踏實,隻是被抱著,就有一種很是安心的感覺。
“你回來了!”等自己被放到床榻上後,夏秀敏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不用想也知道裴寒回來了。
“怎麽?你不高興?”裴寒有些深意的看著夏秀敏,剛剛睡在書桌前的她,不知等了自己多久。
“沒有,隻是覺得你能這麽晚還全身而退,當然覺得自己的丈夫很靠譜!”夏秀敏輕笑了一聲,裴寒卻把自己的身子壓的越來越低。
“就是因為知道有人在等我,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的!”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在夏秀敏的耳邊小聲又有些曖昧的廝磨道,夏秀敏聽了都有些沉醉其中。
“你還是快些洗澡吧,剛才芳草放好了水,這下要涼了!”夏秀敏想轉移話題,因為裴寒看著自己的眼神太不同往日,她隻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犯罪了。
“好!”裴寒幹脆道,然後又是很痞的笑了笑,夏秀敏現在越來越不懂他了,每次都似說非說,但是再讓她去猜那是什麽,又覺得有些多餘。
等裴寒洗完澡,夏秀敏還躺在床榻上,不像第一日兩人共寢的尷尬,至少夏秀敏沒再把自己用棉被裹成粽子的樣子,裴寒心底一陣快意:“秀敏,你的那個,完了沒有?”
“什麽?”夏秀敏又是吞吐道,她隻是沒有想過自從嫁過來,就能每天晚上欣賞美男出浴圖,而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丈夫,這這這,忍受果然是一件心力交瘁的事情。
“你懂我說了什麽!”裴寒陰測測的說道,他的力道有些霸道,一個手臂便把夏秀敏抓了過來,然後把自己的唇狠狠的附了上去。
“唔!”夏秀敏皺了皺眉,美男的唇齒間盡是芳香,她似乎都有些貪戀了。
隻是,這樣的氣息真的很危險不是?身上人的手有些不安分了,她才漸漸的恢複了理智,猛地一推,遍把那人推了開來。
“你不要欺負我!”夏秀敏柔了聲音道,裴寒一聽心都化了:“我怎麽欺負你了,這不是就隻親了一下嘛!”
夏秀敏很想翻白眼,但是裴寒卻說得有道理,現在這廝越發大膽的動作,自己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
“好了好了!”裴寒抱歉道:“逗你玩呢!我也不想現在做什麽,畢竟兩個人都不能好好享受!”
“你還說!”夏秀敏紅了臉,沒想到裴寒就這樣正大光明毫不避諱的說著那事,她卻想要拎起手邊的枕頭砸過去。
“好了,秀敏!”裴寒終於變得有些正經了,安慰了眼前有些暴怒的人:“時候不早了,我們快點休息吧,明天,要進宮!”
“進宮?”夏秀敏的心突然咯噔的跳了一下,她的預感那樣不好,即使自己已經決定去那裏給裴寒報仇,可沒想到會這麽快。
“我們兩個人的婚事都是先皇定的,這次當然也要去給皇兄請安了!”裴寒認真的說道,順便撩起了床榻上的薄被,夏秀敏感覺一陣風吹了進來,很快就看見那人躺在了自己旁邊。
“你這麽一說,我突然很想去見見他!”夏秀敏輕聲的問道,一想到皇帝對裴寒做的事情,她都怕見了那人收不住仇恨的要殺了對方。
“這麽想去見皇帝。卻不見你這麽想要見過我!”裴寒醋意翻騰,他不明白為什麽夏秀敏會這麽迫切的想要見皇帝。
“誰讓他動了我的人,就是找死!”夏秀敏憤憤然,她的聲音很低很低,以至於裴寒靠的那麽近,都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麽!
“裴寒,你覺得做皇帝是什麽意義?”夏秀敏突然問道。
“其實做皇帝有很多無奈的事情吧,看似位高權重,卻被很多人監視著,時不時還會有人覬覦你的皇位,謀殺你,這不是很可悲!”裴寒的聲音變的有些冷淡了,也沒有剛才溫潤的語氣,夏秀敏覺得有些陌生。
“那你呢?如果讓你做皇帝,你願意嗎?”夏秀敏輕輕的翻了身,側臥著對著裴寒的側顏,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卻想要聽一個答案,隻要一個答案,她就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
“我?秀敏,我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如果真的覺得做皇帝好玩,那是因為平日裏可以用來壓人,這樣的話,我身邊的人就不會被欺負了!”裴寒靜靜的說:“那你呢?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小時候,我爹和我娘,他們在一起就很幸福,即使我娘很早就離開了,但是爹爹的床頭總是掛著娘的一個簪子,他說那是娘最喜歡的東西,隻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管是在一個很高的位置還是一個很低的姿態,我都覺得滿足!”夏秀敏說著這些話,她明白裴寒一定以為自己說的是夏擎生和夏秀敏的生母,所以才麵露了一份震驚的表情。她的手不禁被裴寒緊緊的抓住了,裴寒再一個翻身,就把她緊緊的擁進了懷裏:“你爹爹那麽愛你娘?”
“恩!爹爹說,娘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如果可以,他也隻會娶她一個!”
“對不起!”裴寒忽然抱歉道:“秀敏!”
還沒說完,夏秀敏的手就輕輕的碰到了他的唇跟前:“恩,那件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提了,留著她在府上,權當是個擺設吧!隻是,我有時候會覺得對不起她!”
“為什麽會對不起!”裴寒不解的問。
“能走到今日,你我於她多少有些過錯的,隻是我也見不得任何人跟我分享你,那就讓她留在府裏,給她一切榮華富貴吧!”夏秀敏的眼睛在黑夜裏閃著光,有一件事是她沒有告訴裴寒的,過去的自己,追求的就是自由和幸福,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傷了裴寒的男人,她一定不會放過,而對於本就屬於裴寒的東西,她也會一件一件,把那些搶過來。她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最愛的人。
夏秀敏閉著的嘴臉輕輕一勾,皇宮,我來了。
第二日,夏秀敏再睜開眼的時候,床榻跟前的人卻不在了身邊,她的心猛的一驚,不是說好了,今日要進宮去見皇帝麽?可是裴寒的突然消失讓她心裏隱約的不安起來。
“芳草!”夏秀敏向門外喊了出聲,她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小姐!”芳草聞聲很快進了屋子,還打好了洗臉水,看了夏秀敏有些堆疊在眉頭的山峰,才驚訝道:“小姐,是有什麽事嗎?”
“現在什麽時候了?”夏秀敏看了看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樣陰鶩的天氣卻是不好判斷此刻的時辰,隻是,裴寒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在床榻旁,她很不開心。
“已經午時了,小姐,今天立秋,天色也能涼一點,所以小姐才會睡過頭吧!”芳草終於明白夏秀敏為何剛一起來就滿臉的不悅,不禁輕輕的笑了起來。
夏秀敏顯然的不快,昨日知道各種真相後心底的恨意,還久久揮之不去,可是今天卻睡的這般死寂沉沉,這不應該是自己應有的反應:“王爺呢?是不是進宮了?”
“恩,王爺一早就進宮了,還讓奴婢告訴小姐,如果在府上閑來無事,可以出去轉轉,晚上他在護城河放燈的地方等你!”芳草認真的回憶道,看著夏秀敏失望的眼神慢慢又恢複了神色。
“好,我知道了!”夏秀敏起了身,把自己好生梳洗一番,隻是,裴寒明明知道今日要和自己一起去給皇上請安,卻這般讓自己誤了時辰,難道是他有意的不成?
她不再多想,臨出府上的時候卻看見古墨也撐著傘往門外走去,她不禁有些好奇,古墨往日裏多半都雲淡風輕的樣子,可今日這樣急切的神情,卻不像那個溫婉恬淡的女子,確實有些詭異。
夏秀敏看了天色,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又看古墨慌張的神情,好奇心越發的趨勢了自己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她叫了輛馬車,差了車夫跟著古墨,卻不想車夫再次停下的地方,竟然是北趙皇城裏最有名的萬花樓。
“這是?”夏秀敏明知故問,這種煙花場所,古墨又怎麽會來?但車夫沉了聲音道:“剛剛那個女子,就是進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