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夏秀敏聞了他身上的酒味,這些天有些糾結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轉而換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早上臨出門前,那老嬤嬤還不忘告訴自己如何進行房事,夏秀敏一想到那些,臉當下紅了起來。
“秀敏!”裴寒的聲音像是帶了魔力一般,有些醉人的誘惑在裏邊,因為酒氣而沙啞的聲音更是比往日多了一份磁性,夏秀敏聽了都有些快要陷進去。
“恩!”夏秀敏低低的應了一聲,隻是自己還披著一個蓋頭,剛好擋住了自己潮紅的臉色。
裴寒一個伸手,就接下了那個蓋頭,隻見眼前紅衣妖嬈的女人,那麽傾國傾城的勾人心魄,而她臉上似乎有著因為過分緊張而滲出的香汗。
“秀敏,你可知,這一天,我等了很久!”裴寒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是斯磨在夏秀敏的耳邊一樣,夏秀敏明白他說了什麽,但卻有些害怕看他的眼睛。
她隻好把眼睛移到他的劍眉跟前,可是裴寒就是生的這麽好看的人,連眉毛讓人看了都有些犯罪的衝動,夏秀敏趕緊搖了搖頭,把自己剛才似乎邪惡的想法給屏蔽掉,她在想什麽啊?怎麽隻要裴寒一出聲,她就有些沉淪了呢?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娶古墨?”夏秀敏低了嗓子,這是她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新婚之夜,她不想兩人再有什麽隔閡。
“你很在意是嗎?”裴寒輕笑一下,他之所以會冷淡的對著夏秀敏,隻是因為前些日子陶玉然的挑撥,後來自己也做了一些蠢事,當然和陶玉然對自己說的話有關,他沒有辦法再心平氣和的麵對著夏秀敏,隻是因為,太在乎這個人。
“你娶了古墨,就應該負責!”夏秀敏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她在意的發瘋,可是到連自己嘴邊,卻說出了另一番不一樣的味道。
“你就這樣把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裏推給別的女人了?”裴寒有些調戲的問道,手卻有些不安分起來,夏秀敏心猛地一怔,想要抓住他,卻不及那人力道的一半,才默默的放棄了掙紮。
“等等!”夏秀敏有些不安道,潮紅的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怎麽?”裴寒不解的問,已經輕鬆的褪去了夏秀敏一層一層紅色喜服,快要碰到她如雪的肌膚。
“月事!”夏秀敏誠實的說道,老嬤嬤今日給自己說了一通後,她才意識到這些天多麽不方便,當下還羞紅了臉。
裴寒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隻是輕輕勾了一下夏秀敏的鼻子:“如果你是騙我的,以後我要加倍補回來!”
夏秀敏的腦袋早就因為害羞有些微漲,但裴寒一流的調情讓她也有些迷離:“恩!”她小聲的嘀噥了一聲,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裴寒的胸前。
裴寒明白了夏秀敏現在多麽不便,隻好沒了興致,解了自己那身繁重的喜服,隻是披了白色絲質的裏衣,然而邪魅的笑道:“反正以後都會補回來的,我也不急!”
卑鄙!夏秀敏在心裏憤憤一罵,看著姿勢以後可是要好好折磨自己了。看看剛剛被裴寒脫了一半的喜服,她隻好把衣物再退了下去,裴寒則到一旁大的屏風後洗澡。
那邊水聲嘩嘩的響著,這邊夏秀敏卻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等裴寒出來的時候,再看到床榻上的人兒,不禁笑道:“你不熱嗎?”
夏秀敏的臉已經紅了透,看到裴寒白的有些病態的肌理在燭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一層光暈,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宛如一個戰神一般,還沒有幹的身子在滴著水,他的每一個細胞讓夏秀敏看上去都有些移不開眼睛。
“滿意嗎?”裴寒靠近了床榻跟前,看到裹在被子裏的人兒正紅透了臉對著自己,那雙移不開的眼睛更是像會說話一般。
“你,我們說好了。”夏秀敏剛一開口,舌頭就像打結了一般,她隻好在心裏把自己暗暗鄙視了一下,不就是個美男麽?怎麽自己表現的如此不堪?
“說好什麽了?”裴寒繼續戲謔的問道,因為距離有些近了,夏秀敏似乎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上邊還有未幹的水花。
她吞了吞口水:“你知道的,不要欺負我!”該死的,真的要她把話說得很清楚嗎?夏秀敏在心裏默默的暗罵,什麽時候裴寒還有這麽小人的一麵,哼,就會趁人之危。
裴寒的笑還掛在臉上,配上他裸著的上半身,絕對充滿了十足的誘惑。
“可是,這是新婚之夜,不做點什麽留個紀念,不就可惜了?”他的薄唇輕輕一勾,夏秀敏看著都覺得要犯罪了。
“那,那你去找古墨啊,反正你不缺女人,也不要白白浪費了那小妾的名分!”夏秀敏有些撒氣道。
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裴寒娶了她,也娶了她的妹妹,她沒有辦法敞開心胸不去介懷什麽,她的胸襟,從來不會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她?”裴寒詫異的問道,似乎已經快要忘記了古墨這個人:“我既然給了她這個名分,那就永遠都是個妾,你讓我去親她,還不如讓我去死!”
“你?”夏秀敏不知道要怎麽麵對裴寒此刻的反應,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就是他對古墨的感覺嗎,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再怎麽說,人家也是我的一個妹妹,既然你當日決心救了她,至上,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夏秀敏輕聲道。
裴寒會娶古墨,是她沒有想到的,隻是,把古墨引入這條路上的罪魁禍首是自己,讓她失去選擇權利的人也是自己,如果古墨從來都不屑於嫁給裴寒做妾,那麽她自己和裴寒,就等於毀了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
“我知道,你說的話是氣話,秀敏,有些時候我應該選擇站在你這邊的,那日聽信了陶玉然挑撥的言辭,才做出了一些激怒的行為,我也很後悔,隻是既然是王爺,有些話說了出去必然覆水難收。我隻希望我們兩個人,能夠坦坦蕩蕩的毫不保留,秀敏,你可知那些日子我又是如何度過的,你覺得恨你我就快樂嗎?我不想騙自己了!”
裴寒深情的說著自己內心的思念,這些日子,每每麵對夏秀敏都是冷漠的,他也不想這樣,後來仔細想想,夏秀敏和他之間,從來沒有好好談過,那麽他又怎麽能從別人的嘴裏去了解他喜歡的女人?
夏秀敏的腦袋早就有些暈了,這些日子兩人都不曾這般坦誠相交,麵對突然的告白,她的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暖流:“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夏秀敏主動的抱了裴寒一下,裴寒先是一怔,因為似乎這是夏秀敏頭一次這樣緊緊的抱著自己。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了,好不好?”裴寒的聲音像點了迷藥一樣,讓人聽了很是沉醉其中。
“恩!”夏秀敏在他肩上的頭輕輕的點了點,雖然他們擁抱間還隔了一個被子。
隻是突然間,夏秀敏的手不小心觸碰到裴寒有些裸露的背部,那是什麽?劍傷?
夏秀敏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她一把推開裴寒,有些急切道:“轉過去!”
裴寒不解,剛剛還濃情的相抱突然就沒了,心底有些失落,但再看夏秀敏擔憂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不要,我就要抱著你睡覺!”
“別鬧!”夏秀敏嚴肅道,那些劍傷,她能摸到的,都能感覺到很多。
裴寒拿了她沒辦法,隻是轉了身,夏秀敏一看,眼睛馬上濕潤了起來。
“是誰做的?”夏秀敏問道,裴寒的背本來就很好看,線條明朗骨骼俊秀,隻是,那一個個疤是怎麽回事?那麽多的傷,有的似乎正是這些天弄上去的,她的心抽痛的厲害,這一道道的劍痕已然長在了她的心裏。
“這些都沒什麽!”裴寒輕笑一下,有些蒼白無力,然而他再一個轉身,便把夏秀敏緊緊的擁進了懷裏:“你擔心我,這就夠了!”
“你個笨蛋!”夏秀敏大罵道:“你都做了些什麽啊,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這很好玩嗎?”說完她就起了身,準備去拿藥,她自己配的藥,裴寒這些傷,也不會留疤的。還好提前就吩咐過芳草把藥箱拿過來,這種防患於未然的做法現在算是顯靈了。
“別!”裴寒又把夏秀敏一個力道的拉了回來,夏秀敏突然發現,裴寒這麽瘦的身子,力氣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會死的!”夏秀敏認真的看著那好看的人,心下有些憤然,讓她知道誰動手傷了裴寒,必然不會給對方留個全屍。
“恩,我就是!”裴寒的聲音很低,卻充滿了不一樣的情緒,聽著夏秀敏的身子都越來越熱了。
“別這樣,聽話,我們先上藥,否則你是打算要我守寡不成?”夏秀敏費力的推開了身上的身子,然後一溜煙的跑到自己藥箱跟前,真險,自己差點也要沉迷了。
夏秀敏從藥箱裏拿了一個紫色的瓷瓶出來,裴寒還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夏秀敏怎麽會有這些東西,隻是夏秀敏看著他什麽也沒說,他就沒有再問。
“轉過去!”夏秀敏有些命令的口氣,裴寒隻好聽話的背對著她,夏秀敏輕輕的塗抹了那一道道劍傷,心底更是難過。
“你能告訴我,這些都是怎麽弄上去的嗎?你堂堂一個王爺,誰會對你下手這般重?莫非?”夏秀敏禁了聲,她的心裏有了極不好的預感,普天之下,能這麽堂而皇之的動裴寒的人,怕也隻有那個人了。
“秀敏,你能告訴我,你為什對陶家的事情那般介懷?”裴寒沒有理會之前夏秀敏問自己的問題,有些事情,他還不想把她卷進來,但夏秀敏的秘密,他卻想要了解。
“這個!”夏秀敏頓了一聲,有些沉默,她不知怎麽開口,要告訴裴寒那些血淋淋的過去嗎?說了他又會相信嗎?
“其實,我就是為別人打抱不平!”她低了聲音,再怎麽也要編個故事給他不是?
“打抱不平?誰啊?”裴寒不解的問道,怎麽夏秀敏還有這麽正義凜然的一麵。
“當年陶門醫仙的獨女陶玉明。被她的二叔暗算,姑姑也參與其中,弄得他們家破人亡,她二叔還勾結了南疆,把她們陶家祖傳的醫學秘方都傳授給外人,隻是為了自己稱霸那一片天。”夏秀敏停了手上的動作,回憶到往事,臉色也變得陰狠起來。
“難道你說的二叔,就是前些日子的陶瑞詳?”裴寒驚訝道,但這又怎麽可能呢?
“沒錯,陶瑞詳就是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元凶,和那個陶玉然,兩個蛇叔之輩狼狽為奸,勾結外黨廝殺同門,這種羞恥的滅門案,我怎麽會袖手旁觀,定然是把他們都送上黃泉才能安心!”夏秀敏的眸子裏盡是濃黑的霧氣。
“可是,那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小的時候得過一種怪病,後來爹爹帶了我去了陶門,那醫仙救了我一命,那時候我也認識了她的女兒,我們兩個性格很是相似。於是當下決定做了姐妹,後來我被爹爹帶了離開,再聽到她的事時,就是她慘遭滅門的時候。”夏秀敏雲淡風清的回憶道,給裴寒也就能講這麽多了,難不成還要告訴他自己是穿越過來的?真的沒有什麽意義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為何對陶門一案這般介懷,原來,陶門醫仙曾經救過你一命!”裴寒有些疼惜的看著夏秀敏,是不是沒有陶門醫仙,她也不能這般活生生站在他麵前,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陶瑞詳會這麽狠,竟然為了一己私利,手刃同門:“秀敏,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好嗎?隻要你健康的呆在我身邊,那就夠了!”裴寒用力的抱住夏秀敏的身子,讓夏秀敏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恩,我知道了!”夏秀敏答道,兩人之間再沒什麽讓人不能跨越的東西,夏秀敏安靜的躺在了裴寒身邊,兩人相擁而眠,她從未感覺過這樣安心。
第二日天還未亮,夏秀敏就有些清醒過來,突然張開眼睛,一個很是漂亮的頭顱在自己的胸前倚著,再往下看,那雙劍眉也很勾人,然後是英挺的鼻子,還有緊抿的薄唇,真是讓人想大喊大叫:“裴~寒!”
夏秀敏的聲音有些震耳欲聾的感覺,一下驚醒了剛才還熟睡的美男。
“怎麽了?睡覺都不讓人安生?”裴寒一臉睡意,有些朦朧的活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