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唔!”還要繼續說的話,就這樣被裴寒的吻堵住了,裴寒的氣息像茶一般,讓人有些眷戀,夏秀敏漲紅了臉,一把推開了他:“你,下流!”
裴寒隻是寵溺又壞壞的一笑,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薄唇:“這次好,吃到貨真價實的了!”
他笑的百媚眾生,以至於夏秀敏都有些許的失神,怎麽就從來沒發現,裴寒這廝有種不分性別的美,還好那性子,給他男人的身份加了幾分,不然這臉配上女人的衣服,也不比自己差。
“母親和祖母多日教導我,遠離小人,這回我算是長見識了!”夏秀敏故意借著陶玉然的話說給裴寒聽,實在是為了掩飾一時的尷尬。
“哦?她們還說了什麽?不如我們就遂了他們的意願如何?”裴寒陰測測的笑道,一副要幹壞事的樣子,夏秀敏更是不知道把眼睛放到哪才好。
兩人在護城河的岸邊散著步子,讓夏秀敏剛才還頗為狠戾的神色緩和了一分。夕陽西下,就那樣靜靜的走著,金光把夏秀敏裝飾的更像鍍了金邊的畫。
“秀敏,你剛剛說,要和我成親不是?”裴寒沒由得來了這麽一句。夏秀敏一下從軟甜的情景裏給醒了過來,額,這話,她剛剛有說過?
看夏秀敏的反應有些冷淡,裴寒當下耐了性子,站在原地不再動了:“不如下月十五,良成吉日,我們成婚可好?”
夏秀敏看著那認真的表情,也不知怎麽去回答。她對於裴寒,總覺得還沒有到那種可以談婚論嫁的程度,接近他也隻是為了利用他,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兩人成親的樣子,夏秀敏的心裏劃過一陣苦笑,什麽時候自己的心裏,隻剩下了滅門的仇恨!
“這提議很不錯!”夏秀敏答道,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你覺得怎樣好,就都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裴寒有些意外夏秀敏就這麽讓自己做主了,但再看那人兒的臉色,卻和剛才出了定國候府上的心情,一模一樣。自己也不知,這麽倉促的回答是喜是悲?
“小姐!小姐!”夏秀敏順著這聲音望了過去,就看雀兒跑到自己跟前:“見過小姐,王爺!”雀兒著急的問候,夏秀敏一眼就明白了,能讓雀兒這樣不安的出府找自己,定然是出了什麽大事,而這事情,又莫名的和自己有關。
“你說吧,我倒要看看,這回又是誰被我下毒了!”夏秀敏冷哼了聲音,看著雀兒,怎麽現在她不在府上,都有人能借機行凶,這擺明了不在場的證據看來也是白瞎了。
“是,是二小姐!她……死了”秀敏緊張的聲音有些打結,畢竟裴寒也在場,這定國候的事情,又豈能當著王爺麵說,而且這樣的蓄意栽贓,不管是真是假,必定會影響小姐在王爺心裏的地位和形象。
“死的好!”夏秀敏高興道,完全不在意任何人看她的眼睛:“早都盼著她西去了,沒想到老天爺真是回了我的願望啊!”夏秀敏輕鬆的開口,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事態的嚴重性。
雀兒看夏秀敏還是那麽無所畏懼的樣子,才顫抖道:“可是,大夫人說,是您下的毒!”
雀兒一直低著頭,很希望夏秀敏對此作出反應,沒有什麽反應,也給自己一些交代啊,可夏秀敏意外的用了前所未有的喜悅告訴自己:“行了,知道了,我馬上回去替她收屍!”
雀兒退了回去,臨別時還專門看了裴寒一眼,心裏也在為自家小姐摸了一把汗,她明白小姐肯定不會胡亂謀人性命,即使再怎麽恨,但這回王爺豈不是要看到小姐狠辣的一麵了?
夏秀敏看了雀兒走遠,完全不夏及裴寒看自己詫異的眼神,輕笑道:“我們繼續,不是說下月十五成親嗎?那就下月十五吧!”
裴寒看著眼前的人,就是她的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讓自己更是喜愛。當他聽了雀兒跟夏秀敏所有的對話時,還想夏秀敏肯定會著急了回到定國候。
雖然他也不相信夏秀敏會那麽笨的殺了自己的妹妹,還故意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讓人發現這一切都是她幹的,但夏秀敏那般沉的住氣,他算又見了這個女人出乎意料的一麵。
“好!”裴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沒有提到剛才雀兒說話內容的半句,隻是默默的走到了河水跟前,那水上還有些許的花燈和竹筏,天色晚了下來,竹筏上的燈也跟著亮了起來。
長河連天。
“不如我們放個花燈?”裴寒問道:“你看別人都在許願,這一定很靈!”
“是嗎”夏秀敏有些不相信,但裴寒堅持的買了一隻花燈來,她隻好拿著筆,但突然好奇起來:“為什麽隻有一隻,難道你自己都沒有什麽心願嗎?”
“你的,就是我的!”裴寒在她耳邊輕輕開口,聲音很是磁性,讓夏秀敏不禁臉色一紅,映襯在水中,連她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現在這麽嬌羞的樣子:“王爺真不愧是高手啊,這般調情別人,想來肯定騙了不少姑娘的感情!”
裴寒一聽那人兒有些醋意,心裏更是喜色:“快寫吧,等會花燈上的蠟燭就燃盡了!”
“恩!”夏秀敏重新拿起筆,在那紙上,一筆一劃。
“別?”裴寒問道:“怎麽你的心願這麽特殊?”
“隻是喜歡這個字罷了!”夏秀敏冷笑一聲,這次,絕對的要送走陶瑞詳,還有陶玉然,別,是和他們永別。
裴寒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夏秀敏沒有說破,自己也不好意再去追究了,他樓了夏秀敏一下,無奈太過貪戀她身上的氣息,不禁加重了力道:“你打算怎麽回去?”
“走回去!”夏秀敏開口,她知道裴寒現在什麽意思,剛剛雀兒已經說了不是?
“真想把你快些娶進門,我一定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裴寒說道,定定的看著夏秀敏堅強的眸子,讓他很心疼。
“恩!我知道了!”夏秀敏點頭,看著那個被自己放遠的花燈,慢慢的,燭火熄滅了。
“讓我先回去解決一些事情!”夏秀敏默默的開口,裴寒一聽,更是有些不舍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去了,事情更不好解決,他們一定認為是你在幫我,這樣來,更是把一些不該有的罪名強加到我頭上,還會讓人說了你閑話,庇護殺人凶手,無惡不作,那你這個王爺還怎麽在朝廷立足?”夏秀敏是真的在擔憂,她突然間,就不想把裴寒拉進來,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根本不需要動用這張底牌。
“裴寒,謝謝你,這麽信任我!”夏秀敏想到裴寒一直都站在自己這邊,會心一笑:“謝謝你給你的信任,謝謝!”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疏?”裴寒咧了嘴,但不知道是不是笑的表情。這回夏秀敏鐵了心自己回去解決一切問題,他當然知道有多麽凶險,所以更是不放心。那定國候的大夫人和夏瑾樂,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這樣欺負夏秀敏了。
“我真想把他們都殺了,你就不用這樣辛苦!”裴寒的眼裏突然一陣冷意,讓人有些害怕。
“好!”夏秀敏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淡淡的回應。這麽一去,說到底,自己真的不會像先前那般堅定的信任自己可以手刃仇人。
這一次,夏瑾樂,陶玉然,陶瑞詳,還有老夫人,勢必站在一方,再加上先前劉娘意外身亡的事情,更是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自己,夏秀敏腳下的步子越來越重,但她的背卻挺的直直的,氣勢上倒也看不出來些許泄氣的神色。
告別了裴寒,她挪著步子,還算優雅的走回了定國候,但這次,再不像是昨日了那麽喜氣洋洋的招待陶瑞詳一般,全部的白色與灰調充斥在定國候裏。
夏秀敏的嘴角勾起一個很大的弧度,這次終於棋逢對手了,陶瑞詳用心了。
“你還有臉這般姿態的回來!”還沒進正廳,陶玉然尖銳的聲音就響徹了整個定國候,夏秀敏一個人站在一頭,另一頭是定國候裏所有有身份地位的人,可她的眼裏,隻有陶瑞詳。
“你這個畜生,居然對自己的妹妹下了毒手!”陶玉然哭的聲嘶力竭:“早上我就看你不順眼了,硬是要看瑾樂一下表示誠意,沒想到啊,居然害死了瑾樂!”
夏秀敏的心裏著實有些憤怒,但也隻是勢單力薄的站在另一頭,看著一出出好戲。
“秀敏早上是看了妹妹,但不至於給她下藥,我想在場的人能為秀敏作證,何來下藥一說?”夏秀敏的聲音毫無悲愴之意,更是帶了些許威嚴的氣息。
“你早上給瑾樂倒得茶,難道那不是你倒得?”陶玉然破口大罵:“眾人分明看到了你把那茶水倒給瑾樂,敢說你當時沒有這個舉動?沒有給瑾樂在那茶裏下藥?”
夏秀敏很是無語的笑了笑,早上她一來老夫人的房間,就已經跟夏瑾樂吵了起來,又何來茶水一說?這麽睜眼說瞎話的栽贓自己,真的不是有意的?
夏秀敏看著那麵目猙獰的人們,不知道要用什麽詞語去形容這些潑皮無賴,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把火把這裏全部燒掉。
“陶醫仙那麽有名氣,為何不去施展自己的醫術,救救我那可憐的妹妹?”夏秀敏沒有再接陶玉然的話,而是把頭轉向了陶瑞詳,這不醫仙都在跟前,怎麽不抓住機會好好表現,人死了還怨她?
“我就算再怎麽醫術高超,也無回天之力啊!”陶瑞詳很是歎息的樣子,又變現了極度的痛苦。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夏瑾樂,起因隻是因為那該死的一杯茶,也不知是誰給她下了這樣的毒手,而我現在百口莫辯。倒不如,我救她一命如何?”夏秀敏清亮的嗓子不吭不卑的說道,但她的確是沒有想過救夏瑾樂。
“你?陶醫仙都無法救治的人,你這個沒門沒路的丫頭也想救人?可真當自己是大夫了!”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這麽諷刺的來了一句。
“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能給夏瑾樂借屍還魂!”夏秀敏開口,聲音在氣勢上一點不輸人,說到底,她隻是想要看看夏瑾樂的身體,她還真的不信了,夏瑾樂就這麽容易的死了,如果見不到她的屍體,這麽顯而易見的栽贓陷害,豈不是太便宜了陶玉然?
“笑話!現在殺人了,還要再毀屍滅跡不成?你現在這麽主動的想要靠近瑾樂的身子又是有何居心?我看你這個人,就是跟你娘一樣,賤到骨子裏了!”陶玉然的聲音充滿了火藥味的氣息,她現在有意的挑戰夏秀敏的底線,就是想讓她失控,可夏秀敏冷靜的讓她心煩。
“嗬嗬!我不管她是生是死,但總歸是要看看的,縱使人是我殺的,我也得確保一下她死了沒有,何況,這夏瑾樂死了,和我夏秀敏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樣誣陷我,我想替她找回一條命,都不成,還被當了狼心狗肺,這就是母親您本來的麵目嗎?那真的太猙獰了!”
夏秀敏惡狠狠的回應,想來剛才自己一直壓著情緒,是因為她能聽出來陶玉然有意的在挑撥她的理智,如果自己也沉不住氣了,那隻會讓她得逞。
“就讓她看看吧!”老夫人在一旁突然開口,夏秀敏隻是覺得很陌生,就算平日裏有些討好老夫人是為了讓夏瑾樂生氣,但是,難道她做了那麽多事情,還在她的心裏沒有什麽位置嗎?真是令人心寒的一家人。
陶玉然拗不過老夫人,又把目光往陶瑞詳的方向看了看,後者點頭做了允許的姿勢,陶玉然才放心的高和道:“見瑾樂可以,隻是我有一個條件,不許用你的手碰她,你那雙歹毒又肮髒的手,我的瑾樂那般冰清玉潔的,肯定不會喜歡!”
“不碰,我又不是去怎麽她的,母親何必說的這麽難聽!”夏秀敏嘲笑道:“我去看她的屍體,就能救活她,順便給自己洗冤。大家想想,我若真的有心傷害妹妹,又怎麽會做這麽愚蠢的事情,殺了她再把她救活?豈不是給自己惹了閑話?”
眾人一聽都點頭,感覺夏秀敏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也沒有做什麽反駁的意思。
等人們都到了定國候的西院,在這裏,有一個冰做成的地窖,夏秀敏也算是第一次來這裏,因為這件事情不是能張揚的樂子,固然進了地窖的人隻有老夫人,夏擎生,陶玉然,陶瑞詳和夏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