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血花玉
我回來的時候店裏的生意不錯,接連交易了幾單,一下子今天的營業額就破了二十萬,這可是少有的事情。
我將從原石市場淘回來的石頭交給了店員,讓他們幫我切開看看。
店裏切石的師傅是個老手,在這個行業裏混了快三十年,拿到我的原石後,動作利落的開動機器,石衣層層剝落,石屑撒了一地。
然而當老師傅將原石切開近半的時候,依舊沒能看見玉的顏色,我暗道糟糕,莫非失手了?
雖然以我現在的資本,五千大洋對我確實不算什麽,但是我依舊很緊張的看著正在切開的原石。
機器滋滋的響著,石衣被剝落地越來越多,玉的顏色依舊沒能出現。
“哎,沒希望了。”所有人看見之後都覺得我可能難得的失手了,我自己也準備放棄。
正準備叫老師傅停下時,忽然有人驚呼出聲,我的心猛然一跳,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發現原石的一角竟然出現了一抹鮮紅。
“臥*槽!撿到寶了!這次是真的撿到寶了!”
紅色在玉石之中很少見,有些紅色甚至是毀了一塊寶玉,但是我這顆原石裏麵蘊含的紅色卻不一樣,我看見它的第一眼便確定這是一塊寶玉。
果然,石屑不斷被打磨落地,最終這塊玉出現在我麵前時,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血花玉!”
隻見這塊玉石通體鮮紅,雖然形狀並不規則,但大體呈橢圓形,雞蛋大小,在強烈的燈光照射下,依舊看不見任何雜質。
這樣一塊玉石如果經過精細打磨,再加上一定的宣傳造勢的話,恐怕價值可以達到三四百萬以上。
五千大洋換了這麽一塊百萬的寶玉,我簡直要偷著樂了。
就是不知如果那小販知曉之後,會不會拿著刀尋上門來,逼我交回這塊玉石。
賭石界就是這樣奇怪,有人可能幾百元開出千萬寶玉,也有人百萬購置一塊廢石,賭石界甚至比賭博更為令人喜怒無常。
賭石的人一刀下去就可能傾家蕩產,這種例子不在少數,也有人一夜暴富,瞬間達到人生終點,這樣的人也有,不多。
賭石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愛恨的玩意兒,不能否認它的存在,但是確實也害人不淺,隻能說凡事皆有兩麵,隻看自己如何對待。
得了這麽一塊寶玉,我自然愛不釋手,不過我如今倒也不是缺錢的人,所以也沒有把它賣出去的打算,我尋了一位行業內有名的雕刻師傅,幫我打磨,過些日子我再來取貨。
就這樣,我在歡喜中度過了幾日,當我拿到雕刻完畢的血花玉的時候,十分滿意,猶如一朵栩栩如生的紅玫瑰一般。
我用特意準備好的金絲鑲邊的盒子將其裝好,帶到了醫院來,這幾日我並沒有把血花玉的消息告訴小伶,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果然,當我拿出栩栩如生的血花玉的時候,小伶顯得格外驚喜,笑容十分燦爛,她高興地把玩著。
“哥哥,這個真的送給我?”小伶問道。
“當然,這就是哥哥送給你的,我可是特意尋來的哦,花了不少錢呢。”我故意說道。
聽說我花了很多錢後,小伶顯得有些不太樂意,說道:“買這麽一塊石頭,花了多少錢啊。”
“五千!”我說道。
“啊?這麽多?”小伶以前並沒有接觸過太多金錢,五千對於她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也難怪小姑娘有些不高興,但是當我把這塊血花玉的價值說出來時,小伶更是驚呆了。
“這麽貴重!這一點兒大的石頭竟然值幾百萬?”小伶驚歎道。
“也難怪爸爸會去賭石。”然而隨後小伶說出來這句話卻是讓我都為之沉默。
“哥哥,你答應我,以後不賭石好不好。”小伶說道。
“好,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賭石。”雖然我話這麽說,但是我現在已經踏上了洪幫這條船,想就這樣下去怎麽可能,作為這座城市最大的原石貿易企業,隻要待在洪幫內,我就不可能不接觸賭石這一行。
但是為了不讓小伶擔心,我也隻能暫時撒謊,小伶很容易便相信了我的話,然而我卻沒有想到,我賭石的行為到最後確實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甚至令我一度悲痛欲絕,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我依舊如往常一般,在醫院陪著小玲度過了一夜,第二天回到洪幫,繼續正常上下班。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光哥突然喊我去他辦公室一敘。
我以為隻是尋常的工作問題,怎知進入光哥辦公室後,突然幾位從門外進來的壯漢揍倒在地。
我一時間有點蒙,身體上的疼痛讓我說不出話來,一會兒後光哥示意停手,我才徐徐緩過勁來。
“光哥,你這是幹什麽?”我十分不解,憤怒地問道。
“我這是幹什麽?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光哥冷冷的看著我。
光哥現在的眼神讓我回想起了第一次參加賭石大會時,我下場後幾度看見他看向我的眼神都如同現在一般,冰冷地可怕,甚至略帶著殺意。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以至於你這樣對我。”我搖頭說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還沒有吃夠苦頭,繼續。”光哥一聲令下,周圍的人瞬間圍了上來,我倒在地上隻得死死護住頭部。
我體格不差,但是也禁不住這麽多人幾乎下死手的毆打,沒一會兒我就不停吐血,身上多處血痕出現。
光哥再次示意停手,眾人不動。
“這一次知道了嗎?”光哥問道。
我依舊搖頭,著實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前些天我還替他把礦場的合同完美的辦了下來,他自己也十分高興,我也得了一些好處,雙方都算愉快的情況下,光哥突然這樣做事,著實令我心寒。
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還要我替他辦事,下一刻就突然翻臉不認人,要致我於死地。
“那我提醒提醒你。”光哥走上前來,一腳狠狠地踩在我的肩膀上,沉聲問道:“你上一次跟三娘去她的山莊幹什麽?”
我不禁冷哼,原來是這種事情,一個被你拋棄的女人突然間又在意起來,然後就要找我一頓報複。
我心頭怒吼叢生,惡狠狠地看著光哥,他見我如此眼神,腳部的力量頓時加大了許多。
“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幹什麽?”我咬牙說道。
誰知光哥聽了這個回答,似乎並不滿意,冷冷笑道:“能幹什麽?你們幹什麽我不管,哪怕捅破了天也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但是你萬萬不該動原石店鋪的錢,去給你的女人!”
光哥如此說道,我頓時一驚,我何時拿過店鋪的錢,平時店鋪分紅都是光哥自己打入我的賬戶中,我在店鋪裏雖說名義上的管理,實際上連賬本都沒見過。
若不是上一次去礦場談合同,我甚至還不知道店鋪哪來這麽多盈利,要說原石店鋪的錢都是從礦場拿來,我也是之後才知曉,去山莊之前我從哪裏盜取原石店鋪的錢呢?
“我沒有拿過!”我怒吼道。
“還死不承認,給我打。”光哥狠狠說道。
迎接我的自然又是一頓惡狠狠地毆打,這一次我是真的扛不住了,幾度險些昏厥過去。
“停手!”光哥見我瀕死,冷冷的瞥了一眼,便吩咐人將我送去醫院。
臨走前光哥還開口吩咐道:“給我看好他,他什麽時候想起來了,叫他什麽時候通知我,一直不承認的話,治好了再打。”
我很快便被送到了醫院,一番檢查過後,手術很快進行,左手手臂骨折,肋骨斷了三根,手術台上我直接昏迷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
在醫院的日子十分難熬,一分一秒都不好過,刺鼻的藥水味第一次讓我覺得十分惡心,我隻想快點傷愈出院,然後帶著小伶離開這裏。
但是,顯然光哥是不會輕易放我離開的,他幾乎認定了是我從店鋪裏拿了錢,還把錢交給了三娘。
可是我並沒有這樣做過,一定是有人在冤枉我!
然而這人是誰?他怎麽知道那天晚上我去了山莊,在山莊裏麵把錢給了三娘,這裏麵有鬼!
我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給三娘打電話,可是幾次撥過去,三娘的電話都無人接聽,我心死如灰,但是卻不願放棄,找看守我的人換了一個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
連續撥了兩次之後,電話終於通了。
“喂?是誰?”電話那頭是三娘的聲音。
我沉默許久,腦子裏組織了一會兒話語,才徐徐說道:“三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