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開始殺戮
與此同時,昏迷的姬寧二人卻被一個神秘人帶走了。
“老大,醒醒,醒醒……”聒噪的聲音無孔不入耳朵,寧小葵睜眼,卻看見光頭那揪著眉的蛋殼臉。
“二當家的……”陡見好久不見的兄弟,寧小葵簡直喜不自禁。
“你怎麽,呃……這裏不是鬼冥聖宮啊!”
“老大,你已經從聖宮裏出來了回到現實世界了。”
“怎麽回事,我記得被一個氣流爆到了,直接暈了過去,怎麽就出來了……”
“是我救了你們,這氣流是我使得法術。” 光頭語出驚人道。
寧小葵的眼一下瞪得銅鈴大,嘴巴都結巴了,“你,你說什麽,你會法術?”活見鬼了,光頭會法術,那豈不是母豬會上樹了?
光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其實,我是伽葉族人,小時候服侍過聖女,略通一點法術。”
寧小葵心一緊,“那你是不是大祭司派在我身邊的……”細作二字怎麽也說不出口,說實話,光頭待她不薄。
光頭慚愧點點頭,但隨即急忙又直擺手道:“可是我沒有害過老大……”
“那你可曾害過我?”邊上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問道。
姬嵐衣慢慢地坐起了身子時,牽動肩膀,立即痛得變色。
“你別動。你的肩胛骨裂了,我給你上了藥包紮了。這傷得養幾個月才能好。”光頭急忙道。
“誰要你的好意!”姬嵐衣怒道。
“你們怎麽了,有過節嗎?”寧小葵不解道。
光頭低下頭去,“這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我現在向你認錯,你要怎麽處罰我都可以。可是你要知道,其實你那公主並未受辱,一切的計謀她也是參與的。”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寧小葵有點莫名其妙。
“老大,你聽我說。”於是光頭將大祭司如何聯合公主製造一個假受汙辱逼迫姬嵐衣娶親的過程從頭至尾講了一個清楚。末了越講越激憤,將從前大祭司如何變作妖孽欺騙寧小葵,如何陷害寧小葵讓她坐牢,亡命天涯還派人追殺,如何製造種種誤會離間姬寧二人的感情,一一講了個徹底。
聽得寧小葵心一點一點冰冷成石,半天沒說一句話。
她以為愛她的護她的待她真心如鐵的,卻是騙她至深,害她至極的狼心狗肺。而她認為的利用她的對不起她的情感騙子,卻是真正愛她不渝的良人。
忽然,她連扇了自己幾記耳光。笨至此可以去死了,身邊的是人是妖是鬼是神都分不清,憑著一腔自以為可以救世的熱血,不但助紂為虐,還傷害了真正愛自己對自己好的人。
“傻瓜……”姬嵐衣心疼地捧起她的臉,“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責罰自己!”
“我現在知道了,豬是怎麽死的了,是笨死的!”寧小葵罵道。
姬嵐衣又好氣又好笑,“你現在明白我的心也不晚啊!”
“對不起……”寧小葵囁嚅著道。
姬嵐衣單手摟住她,唇角悠然勾起,“你既知錯,可願受罰?”
“罰什麽你說?”寧小葵傻傻地抬頭問他。
還沒反應過來,姬嵐衣的吻就落了下來。
“喂喂,邊上還有人那!”光頭立即抗議。
“非禮勿視,你媽沒教過你嗎?”姬嵐衣毒舌道。
擦——,光頭啐了一口,氣鼓鼓地轉過身去。
在光頭的幫助下,姬寧二人在極其隱蔽的地方過上了真正意義上的戀愛生活。光頭看著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的膩歪二人組,總是掃不完的雞皮疙瘩。
有一天,寧小葵才想起來問他為什麽把大祭司所有的陰謀告訴她時,光頭是這麽說的:
“不想跟他混了,丫的,他就是一瘋子。說不定哪天我怎麽死的也不知道,馬寧就是最好的例子。還有,我喜歡老大笑,真的,老大笑是世上最美的。”
“不怕他來找你?”寧小葵問。
“不怕,他得了寶藏會馬不停蹄去實現他的狼子野心,哪有閑功夫找我?”
“可是我擔心他會來找我?”寧小葵蹙眉道。
“放心,這裏很安全。從前你服用了元嬰紫丹,他可以感應得到你。現在元嬰紫丹化作了聖宮的地圖,且已自消失,他手再長也夠不著你了。”光頭嘿嘿笑道。
慈安宮。
太後麵色慘白,眼睛如見鬼般死死盯著對麵的姬明柳,渾身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栗,口中夢魘般叫道,“不,不會的,他怎麽會是先帝的兒子,怎麽會……”
“你看看這副畫……”姬明柳將手中一副人物肖像遞於太後,“這是我根據我的死士在臨死前所描繪他的相貌而畫下的,你看,這雙眼睛,太像那個女人了……”
太後看了那幅相,立即驚駭若死。
怪不得,他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原來……
“僅憑相像,我們,是否太過武斷……”太後死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咬牙道。
姬明柳一聲冷笑,“紅蓼先祖的鬼冥聖宮的寶藏曆來都隻傳給自己的子嗣,若是旁人覬覦必定死得極其淒慘,如今他帶著黑玉璽全身而退,這難道不能足夠說明一切了嗎?”
“難道當年那個孩子真的沒死……”太後顫聲道。
“不但沒死,他如今回來了,他處心積慮要報仇,奪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現在他得到了寶藏,等到我們的將是什麽,太後,你不會不清楚……當年是我們鏟除了伽葉族燒死了他的母親的……” 姬明柳臉上現出一陣痛苦的痙攣,用幾乎是恐懼絕望的目光看著太後。
太後的臉白得越發可怕。
“先下手為強,太後,趁他還不知道我們清楚了他的身份之時,一回來就弄死他!”姬明柳眼中燃燒著濃烈的殺意。
“我……”太後張了張嘴,像瀕臨窒息的魚。
“該斷不斷,必受其亂。太後,你若再猶豫,不但我們和皇上的性命難保,就是這紅蓼天下必定也易主啊!”姬明柳步步緊逼。
“好,哀家做……”太後閉了閉眼,用足全身力氣說了這一句,然後全身癱倒在座。
……
煙軟月媚,大祭司鬼魅一般,穿行花木,飄然出現在慈安宮。
朝兩旁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宮女施禮,緩緩退出,然後帶上門。
床榻上,鬢發散亂,太後薄衣軟衾,病態嫣然,含笑看著大祭司,“你回來了……”
大祭司不說話,欺身邪魅看向太後。
“看我做什麽,病了這幾天想必難看得緊。”太後嬌嗔道著,一努嘴指著邊上熱氣騰騰的一碗藥,“替我嚐嚐可還燙,我得趕緊吃了它……”
“唔……”大祭司應了一聲,起手端起那碗藥。
太後看著他把碗放在唇邊時,手指止不住發顫起來。
誰知大祭司卻把碗放下了,高高舉起,對著太後,突然當頭淋下。
慘叫聲起,白煙四散,有燒灼皮肉的臭味而來,太後的臉瞬間麵目全非,如同被人踩爛了的西瓜。
啊——啊——,她撕心裂肺的的慘叫,在床上翻滾,尿水失禁在被衾上。
“賤人——”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拖至榻下。
“你終於有今天這一日了,你可知,我盼這一日,盼了有多久,多久……”取下麵具,大祭司惡毒嘶笑,再漂亮的臉,有了殺氣,也是猙獰可怖的。
太後看著他的臉,渾身發顫,憤怒與恐懼扭曲了她已經千瘡百孔的臉,如同活鬼一樣。“你,你果然是那賤婢的兒子……”
大祭司冷冷一抽嘴角,一拳砸在她的小腹,“你再叫一聲試試……”
太後病態般大笑,“我偏叫,賤婢,狐媚子,死有餘辜……”
大祭司一腳把她像皮球一般踢出去,哇哇,太後大口吐血。
“你為報仇魅顏惑我,你也如你那賤婢母親一樣賤……”太後聲嘶力竭痛罵。
“好……”大祭司吃笑,“你反正也死到臨頭了,讓你逞逞口舌之利也無妨。”
“我是太後,紅蓼國之母,你,你敢殺我?”太後瑟縮一下,色厲內荏道。
大祭司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將她高高舉起,陰笑道:“我不僅要殺你,還要殺你兒子!”
太後一下驚駭若死,抓著他的手用力掰出一點縫隙,喘息道:“你,你怎能如此喪心病狂,他是你的親弟弟……”
“不殺他如何要回我的皇位,嗯?嗬嗬……”大祭司笑得殺機肆意。
“不,不要,求求你放過他,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太後泣血乞求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孩子,視為生命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麽,奉送人踐踏也是無所謂的。
“賤人,好不天真!留著不殺難道等他長大來啄我的眼嗎?”大祭司冷冷唾道。
“你這歹毒如蛇蠍的畜生,枉費我這些年待你一片真心……”太後絕望嘶號,血淚長流。
“真心?你也配說真心?若我不察覺不出碗裏有毒,我早先死在你手裏了!勝者為王敗為寇,認命吧……”大祭司說著手中再一用力,哢擦一聲,太後的脖子一下耷拉了下來,再無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