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起去礦山
“你,你們要做什麽?”
白柳兒死死的抓著井邊,眸色驚恐,花容失色,“你這麽做公公知道嗎?我白家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我雖是妾,卻也是坐著轎子入門的!”
“白家?不想連累白家,你就別大吼大叫的,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吧!汪家和白家的情分還在。”
汪澤洋走到她麵前,笑得天真無邪,大手微抬,兩名家丁抬起白柳兒扔了下去。
那兩人正要去抬白日的那塊巨石,那本是假山的一部分,如今看來有些格格不入了。
“這井既然已經枯了,便是無用了,用土填了吧!”
汪澤洋擺手阻攔,留下這口井,也不知下次誰會被扔進去,他從沒想過打擾姐姐的院子,沒想到被白柳兒這個毒婦玷汙,她也該用亡魂向姐姐賠罪。
……
翌日。
路星心醒來又發現自己躺在汪澤洋的床榻上,好在她衣衫完好,不然她真以為昨夜是他故意騙她來房中,還給她下了迷藥。
房中有驅蚊的靜安香,說不定不僅會迷暈蚊子,也會迷暈她。
“二少爺,你為何不睡自己的床,是嫌床硬嗎?”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見汪澤洋躺在軟塌上擺弄著手中扇子,他這是在檢查機關嗎?
汪澤洋聽到她的聲音,翻身下床,輕抿著薄唇,“你覺得硬?那我命人換一張。”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一臉茫然,“這不是你的床嗎?你不會是打算一直讓我睡吧!”
汪澤洋上前拉住她的手,眸中帶著幾分溫情,“你如今雖是我的貼身丫鬟,卻仍舊是下人,我若不在府中,難免有人會為難你。
但其他人知曉你在我房中過夜,便會敬你幾分。”
他攤開她的手瞧著已經結痂的傷疤,“往後你也不會再受傷了。”
不會再受傷了?
這怎麽可能!
隻怕白柳兒會更恨她了!
不過,白柳兒身邊的人也許會有所忌憚。
他倒是很會算計,隻是他為何要用這種方法保護她?
不,他為何要保護她?
“當初留我下來是因為我出言不遜,你想折磨我,看見我受傷你不應該很高興嗎?”
她抽回手,退後了一步,不解的看著他。
書中寫這個人物不壞,就是有些少爺脾氣,不把等級低下的人當人,這其實也是所有上等人的心態。
“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受些皮肉苦算什麽。”
汪澤洋看了她一眼,坐到桌邊,“我對你好,讓你過上金枝玉葉的生活,讓你離不開我,然後再把你拋棄,你定會生不如死,哈哈!”
路星心在心中嗬嗬一下,他都把計劃說出來了,真是單純啊!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原來他是打的這個注意。
二人用過早膳後,汪澤洋提出讓路星心陪他一起去礦山,這連著兩日都沒去了,他總得去一趟。
城外西郊的礦山是汪家十年前新發現的一座銀礦,銀礦藏得深,礦床縱橫交錯,十分複雜。
一般下挖十丈甚至二十丈深才尋得礦脈蹤跡,這些年陸續挖了十幾條礦道。
路星心與他一道出了城,又行了半個時辰的山路才抵達礦山。
看著一個個黑黝黝的礦工抬著礦石去冶煉,她的心不免揪了一下,這些礦雖然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挖出來的,可最後他們連分毫都分不到。
他們是奴隸,是汪家花錢買來的牲口。
當初也許是他們的家人把他們賣到了這裏,也許是人販子,也許是他們自己。出身貧寒,目不識丁,若想有一餐溫飽,也隻能出賣勞力了。
一個礦奴大約值一百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足以養活家中五六個姊妹弟兄。
身體健碩,孔武有力者甚至可以賣到二百兩銀子。
家中無法過活的平民百姓,為了養活妻兒,很多都自願成為礦奴。
“二少爺!”
“二少爺!”
幾個管事的汪家奴仆見到汪澤洋吩咐行禮,汪澤洋頷首後繼續向前走。
“我爹一大早就去了南方的玉礦山脈,也不知出了什麽事,他讓我多來這邊走走,免得礦奴們都隻認汪家大少爺,不認我這個二少爺。”
他轉頭看了一眼四處張望的路星心,“這裏地勢稍微平坦些,那邊山路就更不好走了,你要不去前邊的院子歇歇?”
路星心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間院子平常是汪澤潮在居住,汪老爺偶爾住兩日,如今汪澤潮在汪府休息,汪老爺又去了南方,她去到院子也無妨。
“好啊,你去吧!”
說著,她正要走過去卻被汪澤拉住,“算了,你還是跟我走吧!雖然你穿著家奴的衣裳,但看身形別人也都能看出你是女子。”
他把路星心拉到自己身邊,“大哥雖然將礦山管製得竟然有序,但這種地方總會有怨氣,難免有幾個挑事的礦奴。”
路星心瞥了他一眼,這裏確實有挑事的礦奴。
她跟著他又走了一段路,最後落腳在冶煉場,看著礦奴們將礦石放入一個大爐子熔化成團,而後冷卻了又放入另一個爐子中。
慢慢的銀礦石中的雜質沉澱,白銀浮在了上方。
汪澤洋不豪氣不行啊,他家每日都在造銀子,若是汪家不倒,這座銀山又夠他們吃好幾輩子的了。
二人用過午膳後,汪澤洋想帶她下到礦道裏麵去看看,這也是他爹教給他的任務,那是新挖的一條礦道,他爹讓他去分辨一下那個地方到底有沒有礦,要不要繼續挖,該往哪個方向挖。
“我就不去了吧,這個我又不懂。”
路星心眸光閃爍了幾下,記得書中寫汪澤洋在蘇以柔及笄宴前日巡礦時發生了意外,險些喪命。
這幾日無端多出這麽多情節,她還以為汪澤洋可以直接去赴宴了,沒想到劇情還是沒有變啊!
礦道坍塌,汪澤洋因身懷武藝僥幸逃脫,和他一起下礦的奴仆無一幸免,她可不要去當炮灰。
“那……”
汪澤洋本想說那今日就不去了,反正他老爹也不知何時回來,他後日獨自前來也行,可剛說了一個字,眸色一變,唇邊擠出一抹春光般的笑容。
“那可不行,你正好可以學習下呀!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我。”
說罷,拉起路星心的手朝一礦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