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引人深思啊!
衙役正準備去脫唐齊氏的衣物,李乾坤站了出來。
“住手!”
由於李乾坤之前深居淺出,縣令沒能第一眼就認出他。
他道:“你有異議?”
李乾坤道:“剛才大人在審理案件的時候,我有幾處不明,還請大人解釋一二。”
縣令立即大聲道:“大膽,本官審案,豈容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胡彪是個衝動性子,他一下子衝到前麵,粗聲道:“你奶奶個熊,你才大膽。”
縣令被胡彪這麽一嚇,他立即就有些慫了,這裏是洛城,在洛城的大街上隨便扔一個石子,都能砸中一個當官的人,此人說話這麽有底氣,他該不會是個他不認識的權貴吧!
他將自己的性子暫時壓了下去,道:“你且說來聽聽,你有那些地方有異議?”
李乾坤走上前去,他將碎玻璃拿了起來,“這的確是上好的琉璃瓶,我們曜國沒有這樣的工藝,單憑這婦人一人之言,大人就斷定這琉璃瓶就是她的家傳寶貝,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草率?
刁婦自己都認罪了,竟還有人站出來說他草率?
若他不是個權貴,他定要將他罰受杖刑。
“依你之言,應該如何?”
“她夫家姓齊,她也說了是齊家祖上行醫,拿著傳家寶便是由她夫家傳過來的,那麽她的相公應該認得,我們隻需將他相公找來試探一下,便知曉了。”
齊崔氏沒見過李乾坤,她現在想得通為什麽唐齊氏不同意她給唐思思說的婚事了,原來唐思思這人生活作風不檢點,她有好幾個男人了。
那天睡在她床上的男人是其一,這個想要替唐齊氏伸冤的人是其二。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唐齊氏和唐思思的罪名都坐實了,這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齊崔氏又道:“哎喲!這位公子,你突然站出來替這刁婦求情,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正好她死了相公,你若真看上她了,那你等她受刑以後,躺個十天半月,你們就可以成婚了。”
李乾坤從沒和市井刁婦吵過架,他被齊崔氏這麽一說,不免有些臉紅。
“你胡說八道,我可從來沒有那樣的想法。”
“原來你沒有這樣的想法。”齊崔氏故作驚訝,她繼續說道:“那你就是看上了她的女兒唐思思,我記著唐思思也到了婚配年齡,不過她卻遲遲沒有許配人家,我原本還想替她說一門婚事,可是那天我去她家,看見她的屋內睡著一個男人。”
李乾坤知道齊崔氏想要將此事往什麽方向上引,他連忙道:“你這婦人若是再胡說八道,我便差人撕爛你的嘴。”
“公子,你別惱羞成怒啊!唐思思她雖說與我有點沾親帶故,但是我是個實誠人,有啥說啥,她生活不檢點,還未出閣,竟然就在屋內養男人。你若是喜歡她,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縣令問道:“真有此事?”
如果真有此事,那唐思思便是要被浸豬籠的。
“大人,此事可是千真萬確的,在她家裏的男人名叫唐十,他們對外說那是她的遠房哥哥,但是我知道,她壓根沒有這樣一個哥哥。”
縣令高聲道:“她家住何處?”
“正是梧桐巷子的齊家老宅,隻要去那邊稍微打聽一下,便可知道。”
“來人,去將唐思思帶來。”
唐思思聽見縣令的話,她拚命掙紮著,可是胡彪的手猶如鐵臂一般,將她的身子禁錮著,她就不能動,將她的嘴巴捂住,她就不能說話。
最後唐思思實在是掙紮著厲害,胡彪沒有辦法,隻得將她帶到馬車上,將她的手腳捆住,嘴巴塞住。
她現在真不知她半路叫上李乾坤是對是錯,她現在感覺李乾坤是來坑她的。
“大人,這婦人說幾句唐思思的壞話,你便要將唐思思帶來,我也對他們家傳的寶貝產生質疑,你為何不將齊崔氏的相公齊慶陽帶來?”
縣令徹底怒了,“究竟是你斷案還是本官斷案?”
胡彪立即跳了出來,他站在李乾坤身旁,胡彪的身體雄壯,皮膚黝黑,絡腮胡子滿臉都是,讓人見了也害怕。
“你身為百姓的父母官,不分青紅寨白,誣陷好人,你斷案不看人證物證,光憑會拍你馬屁的婦人幾句話,你便有了結論,你這樣的人不配當官。”
縣令吼道:“來人,將這擾亂公堂的人給我拿下。”
幾個衙役將李乾坤圍住,胡彪立即道:“我看誰敢對公子不敬。”
縣令怒聲道:“將他們全都拿下。”
衙役手中拿著繩子,他們將繩子扔出,套住了胡彪的手腳,胡彪力大如牛,就算四個衙役將他拉住,他尚且能夠與之抗衡。
胡彪被牽製住,又有幾個衙役就朝著李乾坤走去,李乾坤身體有傷,行動不便,他見此情景,也有些心虛。
胡彪大喊道:“不許動我家公子。”
“拿下。”
衙役朝著李乾坤走去,他步步後退。
此時他才感受到唐思思說的那幾句話是多麽正確,他除了刑部尚書之子的身份,基本也沒有什麽能力了。
他此時還不想自爆身份,一來,他想證明給唐思思看,就算他不是刑部尚書之子,他也能幫助她、保護她。二來,在此等情況自報身份,無疑是在給李忠奎的臉上抹黑。
“等等!”又一聲音傳來,一個一襲黑衣,長得有些陰柔的男子走了進來。
縣令一看見他,便立即走上前來,他行禮道:“參見影大人。”
“起來吧!”他的聲音有些尖,不似男子那般充滿陽剛之氣。
“不知影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突然路過,看此處甚是熱鬧,便停足觀看一下,你們繼續。”
縣令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影大人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侍衛,是珣王的貼身侍衛,影大人就像是珣王的影子,如影隨形,雖說最近珣王身體欠佳,不過影大人也絕不是清閑之輩,他絕不可能會“突然路過”。
此事,怕是珣王的意思。
那殺伐果斷的珣王,為何要參與這樣一樁再平凡不過的案子?
這事兒,引人深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