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受刑

  尚書府。


  李乾坤驚訝道:“什麽?我娘去唐家提親去了?”


  胡彪點頭道:“沒錯,夫人今早就帶著一堆人過去了,剛剛才回來。”


  他的心裏竟有一絲期待,“結果怎麽樣?”


  “哎!”胡彪歎息一口氣道:“公子,你和唐大夫不合適,你還是別想了!”


  “你怎麽說話的?”


  “我聽說唐大夫並沒有將聘禮收下。”


  “唐思思竟然拒絕我娘?她不知道我娘的那個性子,這以後她還怎麽在洛城混下去。不行,我得去找我娘說個清楚。”


  李乾坤剛打算離開,胡彪就將她拉住了,“公子,你去說什麽?自從夫人回來以後,臉色十分不好,恐怕你現在去說,就是火上澆油。”


  “那可如何是好,你是不知我娘的手段。”


  “我聽李管家說,唐大夫有高人保護,應該不會有事。”


  “唐十?”


  “嗯!”


  “娘那邊,我就先不過去刺激她了,我們去思思那邊看看。”


  “說不定唐大夫也在氣頭上。”


  “不怕,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多紮我幾針。”


  李乾坤坐著馬車往唐思思家而去,他正走到半道,就看見唐思思領殺氣騰騰地走過來了。


  胡彪將馬車停了下來,他道:“公子,是唐大夫。”


  李乾坤撩開車簾,他看見唐思思那模樣,他問道:“思思,發生什麽事兒了?”


  唐思思一見是李乾坤,她就跳上了馬車,“帶我去一趟衙門。”


  她這架勢我,安全沒有將李乾坤當做外人,如此,他的心裏是歡喜的。


  “去衙門做什麽?”


  “聽說我娘被齊崔氏送到衙門去了。”


  “快點上來。”


  李乾坤拉了唐思思一把,唐思思便上了馬車,胡彪駕著馬車往衙門的方向趕著。


  “思思,你別太擔心,不會有事兒。”


  唐齊氏那麽膽小,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她除了會一身醫術,她的這具身體比同齡人更加虛弱,她原本想帶著唐十,可是她知道唐十真正的身份並不光彩,興許她將他帶到衙門,就是帶他去自首的。遇到這些事情,隻能她一個人來處理。


  兩人坐在馬車內,唐思思眉頭緊皺,李乾坤見她這模樣,不知怎麽安慰她,他隻得高聲道:“胡彪,再快一些。”


  “公子,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胡彪用最快的速度帶著他們來到了衙門,由於路途中過於顛簸,李乾坤隻覺得腹部隱隱作疼,但是他忍著疼痛,絲毫沒對唐思思講。


  目前這情形,將唐齊氏救出來最要緊。


  二人下了馬車,衙門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人馬,唐思思身子瘦弱,她一下子擠到了最前麵,而李乾坤和胡彪則是被擋在外麵。


  縣令狠狠敲了一下驚堂木,高聲道:“台下何人?所犯何事?”


  齊崔氏一邊哭,一邊說道:“大人,你要為民婦做主呀!這刁婦霸占了民婦的房子,還將民婦的兒子嚇傻了,今日在大街之上,民婦看見她鬼鬼祟祟,於是上前與她理論,不想卻從她懷中掉出一物,此物正是我家傳寶貝琉璃瓶,她將民婦的家傳琉璃瓶摔碎了。”


  齊崔氏一邊假哭,一邊將收在袖袋中的玻璃碎片拿了出來。


  玻璃碎片被呈道縣老爺麵前,縣老爺眯著眼睛仔細琢磨著這碎片,“這的確是最上乘的琉璃,據我所知,我們曜國還無法生產出這種琉璃,這琉璃你是從何而來?”


  齊崔氏哽咽道:“齊家世代行醫,祖上曾救過儷國的一名富商,這琉璃瓶正是那富商所贈。”


  “這便說得過去了。”縣太爺看向唐齊氏,他問道:“她所言可屬實?”


  “大人,不是這樣的。”


  “那我問你,你現在所居住的宅子,是否是她所有?”


  那處房產雖說是唐齊氏從小到大居住的地方,但是現在的確已經過戶給齊慶陽了,所以那房產,應該歸齊慶陽和齊崔氏所有。


  她點了點頭,道:“是。”


  “你為何要霸占她的宅子?”


  “我我我丈夫戰死沙場,我無處可去,隻得回了娘家,但是我沒想到我娘已經將房產過戶了。”


  “那你現在既然知道了,為何不立即搬離?”


  “我想搬離,可是我沒有銀子。”


  “你沒銀子,就是你霸占別人房產的理由?洛城的街上乞丐那麽多,他們豈不是理由衣食住行全不付銀子?”


  “大人,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再問你,她的兒子是否被你嚇傻了?”


  那天齊慶陽背著齊誌剛出去的時候,齊誌剛的眼神的確不對勁,齊誌剛是在她家出了事,如果她說不是她,那麽唐思思和唐十就會被牽扯出來,說不定唐十的身份會被細查,唐十的戶籍是假的,如果這一切被發現,那麽唐思思絕對逃不了。


  唐齊氏咬著嘴唇,她點了點頭。


  “你這刁婦,你真是厲害,你霸占他人的房屋,嚇傻他人的兒子,毀壞他人的傳家寶。我判你杖刑三十,三日之內搬離她的宅院,你可有異議?”


  她隻要挨一頓打,這件事兒就這麽過了。她打算獨自承擔下來,不連累及唐思思他們。


  她咬著牙點了點頭,“民婦無異議!”


  齊崔氏連忙道:“大人,多謝你給民婦一個公道,你真是百姓的父母官。”


  他高聲道:“行刑。”


  唐齊氏被兩根棍子架倒在地,正當衙役準備杖打唐齊氏的時候,齊崔氏又道:“大人,民婦有一個提議。”


  “講。”


  “刁婦唐齊氏罪行累累,若是平常杖打她,恐怕不能起威懾作用。”


  “依你之意,應當如何?”


  “去衣受杖。”


  齊崔氏這四個字一出,圍觀群眾的眼睛幾乎都冒出光來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一般來說,隻有不貞不潔的女子才會受此刑罰,受罰女子就算身上的傷好了,心裏的傷卻是難以愈合的,極容易出現自殺現象,不過女子卻因為害怕受此刑罰,犯罪之人少之又少。若用此刑來殺雞儆猴,效果更佳。


  唐思思正欲衝出去,李乾坤一下子拉住了她,並且捂住了她的嘴。如果唐思思現在出去,她隻會被當做唐齊氏的共犯,他不能讓她出去。


  縣太爺思索片刻,他道:“可行!”


  齊崔氏連忙笑道:“大人英明。”


  齊崔氏十分了解唐齊氏的性子,若她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去衣受杖,她應該回去就會投湖自盡。


  不過這些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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