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這些都得你來還
蘇綰綰被蒙著眼帶到一個地方，她被迫跪下。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見過畫像上的人？”
“見過。”
“他在哪裏？”
“梧桐巷子的唐家。”
“你與他是什麽關係？”
“我我見過他。”
他勾起她的下巴，“你是前護國將軍蘇國棟之女？”
蘇綰綰心中一顫，看來此人對她十分了解，那麽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隻要能殺了唐十，就算她死了又如何？
“是。”
男人拿著帕子，將剛才摸過蘇綰綰下巴的手指擦了又擦。
“小女娃，你可知，我們為何找他？”
“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哈哈哈！沒錯，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十惡不赦。”
“他現在受了傷，你們如果想抓住他，一定要趁早。”
“受了傷的老虎依舊有攻擊人的可能，小女娃，你如此恨他，不如幫助我們抓住他。”
“你們需要我怎麽做？”
一個小瓷瓶和煙花筒被放入了蘇綰綰手中，“你將這個給他吃下，然後點燃它。”
她緊了緊小瓷瓶和煙花筒，點頭道：“好。”
蘇綰綰被帶了出去，當她眼睛上的黑布被解開之後，她看見自己正身處梧桐巷子。
“綰綰綰綰”唐宇一邊叫她，一邊朝她跑過來，“綰綰，你去哪裏了？”
“我隨處逛了逛，沒想到就和你走丟了。”
“綰綰，下次你可不能這樣了，姐姐一直不允許我帶你出來。”
“嗯！”
“不過今兒給你買了新衣衫，你以後就不用穿著姐姐的舊衣衫了，姐姐的舊衣衫太短了，遮不住。”唐宇說著，他的目光下移到蘇綰綰的腳上，“綰綰，我們想辦法將你的腳銬弄掉吧！你總戴著它，別人會用不同的眼光看著你。”
“不能去掉，若是我下次去瓊花樓，沒了這腳銬，說不定會連累李公子和思思姐。”
“綰綰，我相信你是好人，一定是他們弄錯了。”
弄錯了又如何？天子會承認自己弄錯了嗎？他們家的悲劇已經形成，無法改變了。
“小宇，你願意相信我是好人？”
“當然，如果那天不是綰綰幫我，姐姐恐怕找不到我了。”
“小宇，你要記著，無論我做了什麽壞事兒，我都不會害你們。”
“綰綰，你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唐思思站在門口喊道：“小蘿卜頭，你們去哪兒了？”
唐宇小跑步過去，“姐！是我的主意，我想帶綰綰出去逛逛。”
“自從你上次走丟以後，娘和外婆多擔心，你以後要出去，千萬要和娘說一聲。還有”她看向蘇綰綰，“綰綰，我不是不允許你出去，而是你現在這樣出去，若是被人瞧見你腳上的腳銬，我怕他們會欺負你。”
“思思姐，我明白你的苦心。我先回房去試試新買的衣服。”
“好。”
蘇綰綰走後，唐思思將唐宇拉住了，“小蘿卜頭，你想跑哪兒去？”
“我想去看看外婆。”
“你待會兒再去看外婆，現在姐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要和你說。”
“姐，你說。”
“你今年六歲，該去念書了。”
“念書？”
唐宇的眼中閃爍著光，不過他眼中的光很快就暗淡了下去。
“私塾隻收富貴人家的孩子入學。”
“小蘿卜頭，你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他睜大了眼睛，“姐姐在同我開玩笑？”
“我可沒有心情同你開玩笑，你且等著看。”
唐十將唐思思說的話全然聽到了耳中，唐思思究竟還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能力？
唐思思走到後院的柴房中，將這段時間他們喝過的葡萄糖瓶子全部拿了出來，她用清水將瓶子洗淨，在裏麵灌上清水，放了一條小魚和一株小睡蓮在裏麵。
這瓶子，將會給她帶來第一筆財富。
曜國還沒有這麽先進的製造玻璃的工業，他們每年隻能生產少量半透明的琉璃，而這樣的玻璃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上好的琉璃。
“娘。”
“思思，你叫我？”
“娘，你明天將這個瓶子拿到當鋪去當了。”
唐齊氏將瓶子拿著，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個遍。
這種瓶子她家後院多得是，最開始她剛見著這瓶子的時候，覺得這瓶子非常漂亮，可是隨後見多了之後，便也覺得平凡普通了。
“思思，你給我說個數，這個瓶子可以當多少銅板？”
“這個瓶子最少值一百兩黃金。”
唐齊氏驚得半天都合不上嘴。
“思思啊！我這樣說，當鋪老板會不會將我趕出去？”
“娘，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做。”
“如果一個瓶子能值一百兩黃金，我們後院的那些瓶子加起來，那我們豈不是發財了？”
“娘，物以稀為貴，我們暫時隻出售一個瓶子。”
“那好，那我待會兒就將瓶子拿去當鋪當了。”
好巧不巧，唐齊氏還沒走到當鋪，就遇到了齊崔氏。
齊崔氏見了唐齊氏，一口唾沫吐了出來，“我呸，你個霸占我家宅的寡婦，你這樣心腸惡毒，一定會爛心爛肺。”
上次他們去鬧過之後，齊誌剛被唐十掐了脖子，他至今疑神疑鬼，神神叨叨。齊崔氏覺著就是唐十將齊誌剛嚇傻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她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她雖鬥不過唐思思養著的野男人，但是碰到了落單的唐齊氏，她並沒打算忍著。
唐齊氏本就性子柔弱，她被齊崔氏這麽罵，一點不知道該怎麽還口，她弱聲道：“那也是我家。”
“你家？你自己嫁了個短命鬼，現在被唐家人趕出去，你還好意思說那是你家？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又回來破壞自己親哥哥的家庭和諧，你這寡婦，簡直該死。”
這時，有不少人圍了過來，他們紛紛對唐齊氏指指點點。
“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怎麽還有嫁出去的女人又回娘家住的道理？”
“就是啊！想當初多少男人追她，她偏偏選了一個那樣的窮小子，那窮小子後來說要去從軍，便一去不會了。”
唐齊氏一想到唐岩鬆，她的眼眶一熱，聲音哽咽道：“我不許你們說他。”
“咋？他死都死了，還不能說了？”
“唐齊氏，你是他婆娘，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去從軍之時，找我借了一兩銀子？”
“他找我借了一筐雞蛋。”
“對，這些都得你來還。”
牆倒萬人推，唐齊氏沒有男人，婆家人也不想著她，所以任何人都想來欺負她，想從她身上獲得一點好處。
在推攘之中，唐齊氏懷中的玻璃瓶子落在地上，哐當一聲碎了。
唐齊氏睜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碎玻璃片，這個瓶子值一百兩銀子，就這樣摔碎了？
眾人也看向那碎玻璃，開始議論紛紛。
“她一個寡婦的手中，哪裏會有那樣上等的琉璃瓶？”
“她剛才一直鬼鬼祟祟的，我覺得她這瓶子是偷來的。”
“我們將她抓去報官，這樣的小偷就該被當眾杖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