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教主
對於這座礦場以及擄他們來的人,江半夏心裏充滿了好奇,她不認為自己暴露了行蹤。
“教主.……的.……把人送來了。”王三語氣結巴,甚至開始渾身顫抖起來。
而屋內平靜無聲,根本聽不出有人還是沒人。
王三咽了口吐沫,下意識看向江半夏,眼裏帶著祈求,可惜江半夏看不見,根本無法回應。
迫於壓力王三又再次敲門,這次他抖的更厲害,兩條腿幾乎都打成了麻花。
——還是沒人回聲。
江半夏抿緊嘴唇,人不在?這黑心礦場的主人不在?
既然已經走到這裏,不進去看看似乎不太好,思索片刻,她決定進去。
江半夏這一舉動嚇得王三二人不知所措,可惜沒人能阻止的了她,乍一進屋,滿室水霧蒸騰,迎麵糊了她一臉一身。
“進.……來.……”男人虛弱的聲音隱約從水霧後傳來。
江半夏一挑眉毛,伸手撥開霧氣,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卻能聽見,她摸著四周牆壁架子循著水聲一步一步踱過去。
梁上垂下的素白紗幔四處逸散,此處不似靈堂卻勝似靈堂,在層層疊疊的素白紗幔盡頭有一汪溫泉泉眼,泉眼四周人為修葺出半人深的池子。
此時這池子裏正半躺著一個赤果上半身的男人,一頭白發,渾身雪白,看不出任何雜色。
可惜江半夏瞎了眼,眼前的一切對她來都隻是一片黑暗,她靠著腳下步伐丈量自己走過的路,驚奇的發現這間屋子十分巨大,似乎嵌進了山體鄭
江半夏走的很慢但卻很穩,幾乎落地無聲。
“酒。”渾身雪白的男人隨意伸手向後,他以為進來的人是行霜。
然而他沒有等到預料中的酒,卻等到了根臂長的鋼針,鋒利的針刃緊貼在他脖頸處,再往前半寸勢必會血濺當場。
“教主?”江半夏半跪於水池邊,她幾乎貼在對方的身上,語氣輕柔,不像是威脅而是確認,確認這個人是不是她要找的。
渾身雪白的男人輕笑出聲,狀似漫不經心的伸手去撥脖頸處的針刃,實則渾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反製住江半夏。
“放輕鬆。”江半夏伸手捏住對方脖頸處緊繃的肌肉:“我手中的針可不長眼睛,是不是教主?”
渾身雪白的男人一言不發。
“你不話,又不反駁,看來是教主無疑。”江半夏收了玩笑的語氣:“我們誤入貴地,沒有什麽壞心思,教主何必讓手底下的人為難我們。”
“渾身雪白的男人收了手玩笑道:“原來是你們。”
霎時他軟下渾身力道,趁江半夏走神時,整個人如同條滑動的蛇從水裏爬上岸,以一種更詭異的姿勢纏住江半夏,瞬間化劣勢為優勢。
“讓本座瞧瞧是哪一個?”渾身雪白的男人不急不緩的撥開江半夏臉前的長發:“哦,原來是你。”
“你認識我?”江半夏讓手中的鋼針貼了更近,她有些懷疑自己和範清雋被擄至礦場背後是有驚的陰謀。
“河裏的龍王。”渾身雪白的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還是個女的。”
江半夏渾身一僵,隨即便恢複了正常,原來是這茬事,她還以為自己和範清雋暴露了公事行蹤。
“從本座手下拿人,膽子不。”渾身雪白的男人笑了起來:“現在求本座,或許還能留你們全屍。”
這樣的威脅江半夏聽多了,眼下這個人絕不好惹,她故意示弱道:“那我就……求你?求你放我們一馬?”
明顯沒有誠意的求饒語氣讓人聽了心裏更加來氣。
他一掌拍向江半夏的腦門,掌風襲來,江半夏下意識後彎腰,手中的鋼針順勢投擲而出,沒想到這位教主會突然發難。
鋼針貼著脖頸而過,擦出道鮮紅的血跡。
“嘶。”
渾身雪白的男人撫上脖頸,眼神逐漸陰霾,他看向江半夏的眼神也更加滲人,這種人,一定要讓她知道高地厚,看著她跪地求饒才算解氣。
江半夏伏在地上,費力去聽四周的動靜。
這時,那男人動了,一掌拍向水麵,夾著內力的掌風將水拍出暴雨梨花的感覺。
江半夏聞聲一震,當機立斷後仰倒進水中,這才化解了被紮成刺蝟的危機。
“東西。”渾身雪白的男人身裹白布赤腳立於水池旁,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女人披散著頭發,卷曲的睫毛盛著盈盈水珠,琥珀色的眼球透亮的好似番邦進貢寶石,讓他想扣出來拿在手上把玩。
江半夏渾身過水,濕淋淋的浮在水中,她隻能聽到那男饒聲音卻摸不到池邊,她的臉色越發冷峻起來,一方麵是這個男人武功不弱,另一方麵是她看不清四周情況,貿然對上恐怕難以脫身。
“現在要拿你怎麽辦。”渾身雪白的男人緩步走進水池。
稀裏嘩啦的水聲揚起,江半夏神經繃緊,手中的鋼針握的更緊,隨時準備暴起。
“嗬。”渾身雪白的男人輕笑一聲,突然湊近,他死死盯著江半夏的眼睛,似乎是要將她看穿。
江半夏擠出抹笑容:“教主,相逢即是緣分,我們兄弟二人沒有冒犯的意思,不如化幹戈為玉帛。”
硬的抗不過,那就來軟的,她眨著眼睛,故意示弱。
“化幹戈為玉帛?”渾身雪白的男人緩緩蹲下,伸手在江半夏眼前輕輕晃動:“本座覺得大可不必。”
渾身雪白的男人絲毫沒有因為她的示弱而手下留情,一掌毫不留情的落下,驚的江半夏連忙後仰。
即使這樣還是被拍到了,霎時噴出一口鮮血。
“不會因為你是女人我就手軟。”渾身雪白的男人瞧著江半夏狼狽的模樣笑出了聲:“還沒有人敢從本座手下搶人,原先留你們一命是本座太仁慈了。”
江半夏被震到池邊,她借力一躍而上,順勢投出指尖鋼針,以此為自己贏得時間。
打不過,就跑!
她跑的飛快,穿過層層紗幔,一路奔向門邊,而渾身雪白的男人就像一條陰冷的蛇,扯過架上外袍,行雲流水的追至江半夏身後。
“東西,跑的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