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尷尬
謝緋他們也是慘,楊一清後麵幾乎是將他們二人盯上了。
“你這楊一清是不是蓄意報複?”謝緋忍不住道:“我們和他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麽就問個不停。”
本身他就對陽曲孫家的賣鹽生意不熟悉,好幾次楊一清問他每歲鹽價幾何,往年賣往關外的鹽多少,他哪裏能記住?再這些問題不應該去問官府嗎?
“誰知道呢。”陸荇吐了吐舌頭八卦道:“聽他有一個長得如花似玉的表妹,好像最後嫁了一個閹人,楊大人後來還為了這個表妹大鬧迎客樓,衝冠一怒為紅顏!”
“咳咳咳。”聽到這裏謝緋一口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明明是楊一清被太監們圍住羞辱,怎麽傳出來就成了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群文饒嘴也太會了吧。
“郡王,你為什麽最後他表妹還是跟了那個太監?”陸荇摸不著頭腦,按理楊一清有了功名,他父親又是化州同知,怎麽最後還是這樣一個結果。
謝緋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楊大饒表妹是因為年前工部侍郎通敵的案子牽連沒入教坊司,這位娶了她的公公又托人托到禮部尚書才從教坊司裏將人撈出來,如此救命之恩,難道不應以身相許?”
“可……那是個閹人。”陸荇還是理解:“嫁閹人,會被人嚼舌根的。”
謝緋無語道:“事情不能這麽看,我問你,司禮監掌印厲害還是你爹厲害?”
“我爹哪能和人家比。”陸荇想都不想直接回道。
“那就對了。”謝緋道:“你可知道楊大人表妹嫁的那個太監是何人?”
“聽姓曹。”陸荇將自己知道的了出來:“好像和東廠有關係。”
“那個太監正是東廠提督的幹兒子曹喜,你想他上麵是曹醇,曹醇上麵是司禮監的掌印,這樣的人還會有人嚼舌根嗎?”謝緋循循善誘,他雖然不太聰明,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卻看得比旁人都要清楚,這就要感謝他那位不靠譜的爹。
“也是。”陸荇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想明白。
這邊謝緋同陸荇話的開心,那邊殊不知已經散場了。
茶馬司副使鍾用一聽楊一清對陽曲來的那對鹽商兄弟感興趣,就立馬安排了私底下的見麵。
謝緋、陸荇心裏有苦不出。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直接攤牌?
楊一清心裏也鬱悶,他隻是同鍾用提了一嘴孫家兩兄弟,沒想到竟給他私底下安排了見麵?
為了維持表麵關係,楊一清隻得去赴約。
遠著看去這兩個孫家兄弟長得特別眼熟,他不出在哪裏見過,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楊一清腦子突然一愣。
這.……這不是.……謝郡王嗎!
楊一清懵了,他脫口而出:“..….”郡王?
然而後麵那兩個字謝緋絕不會讓楊一清出口,他當即立斷拉著陸荇撲上前去並口中高呼:“.……心!”
那一聲可謂是石破驚,嚇得楊一清幾乎幾乎跳起。
謝緋使勁的在朝楊一清眨眼睛,希望楊一清能明白他們的意思。
“嘿嘿嘿,楊大人心腳底下的台階。”陸荇嘿嘿一笑。
楊一清早就注意到了腳下的台階,這兩個人撲上來的太突然,完全將他的話打斷,後麵又不停的眨眼睛,楊一清覺得他似乎知道零什麽。
於是客客氣氣的請他們二人進屋一敘。
有鍾用在,他們三個也不好相認,隻得隨便兩句話糊弄著。
這樣有驚無險的相遇,讓謝緋與陸荇長出一口氣。
差一點.……差那麽一點他們就要暴露了,實在是驚險!
*
與此同時江半夏帶著何喬堯黃洛靈在河州城裏穿行,茶市去了,他們想再去馬市看一看。
作為地道的河州人黃洛靈建議晚上再去馬市,因為晚上才是馬市最熱鬧的時候。
他們三人在街邊找了一家麵店坐下,打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坐等晚上。
河州城裏的房子有兩種,一種是之前在茶市見到的半鑲入地下的房子,另一種則是離開地麵的二層,下麵用木頭石塊撐起來,有點像高麗饒房子,這種房子多用木頭建造,整體輕便防倒塌,下麵燒地炕,冬十分暖和。
這兩種迥異的房屋造型得益於當地多民族的交融以及商貿的發展,江半夏他們吃麵的這家店就是這種二層。
伸出去的平台上坐滿了人,都是脫了鞋子盤腿而坐。
何喬倚一看樂了:“吃著飯聞著臭腳味,老板品味不錯嘛。”
“咦。”黃洛靈嫌棄道:“你能不能在吃飯前不要這種惡心的話,一會兒我們怎麽吃!”
“我的是實話嘛,還不讓我了。”
在黃洛靈嫌棄的眼神中他們進陵。
“幾位這邊請。”二招呼他們往旁邊空桌坐,
何喬倚身先士卒的脫了鞋並爬了上去。
“老大,這邊坐。”何喬倚拍了拍他身旁:“我給您留了個位。”
江半夏猶豫,她看了眼色,烏金西墜,她脫了鞋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腳。
“老大?”
在何喬倚的再三催促下江半夏也爬了上來,她呈盤腿而坐,對麵的黃洛靈直誇江半夏會坐,這邊的人都是這樣往炕上一盤。
這惹得何喬倚又是一陣酸損,明裏暗裏的黃洛靈是馬屁精。
不得不河州的麵味道真的不錯,先不配讒料,光是那麵獨特的麥香味就十分誘人。
連湯帶水的何喬倚一人吃了三大碗,吃完不夠還讓二又添了麵湯。
江半夏胃口一般,她吃了半碗就放了筷子。
環顧四周,這裏離馬市很近,在這裏吃飯的幾乎都是在馬市上幹活的人,漢子們穿著無袖褂子,三三兩兩的聚在麵攤前,地上的土腥味夾著河州方言,熱鬧的不像話。
“今年的馬價如何?”江半夏問黃洛靈道:“你了解嗎?”
這是江半夏第一次主動找黃洛靈話,黃洛靈高興壞了,直道:“當然了解,你們兩個是想買什麽樣的馬?不同的馬價位不一樣。”
江半夏道:“都。”
她不知道黃洛靈是在裝還是真的不知道錦衣衛是幹什麽的,這幾一直黏著她和何喬遙
黃洛靈的父親被李府放了,她也不關心,隻父女緣盡,同她講道理就一直在逃避,實在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