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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情與業

  第五章,情與業


  提到花永明,江湖上鮮為人知,要是軍機花神的名號,軍界就是無人不知其威名,下事決策千裏之外,運籌帷幄在胸間,他是最好的參謀軍師,也是白冥的老管家。


  因為立誌做軍師,花永明的武功不高深,但作為逃跑用的輕功出眾,有一句形容就是:燕飛無痕,過水無波。這卓絕的輕功舉世無雙,而他唯一的傳人就是花樓。


  在花樓跟白冥時候,真是誰也不服誰。特別是聽聞陳槐蔭收徒時,擠破了頭去拜師,唯恐被對方搶了先,後來經過測試,還是白冥更適合陰陽太極拳,花樓就無比沮喪的回來了。


  後來發現,下第一的可不止是武學,還有一位不輸下第一的輕功大師,花樓就纏著花永明教他練武,花樓那不服輸的刻苦精神打動了花永明,也習得了他的本事。


  當行走江湖以後,花樓發現當初的決定是對的,本質上他並不喜歡打打殺殺,還是輕功更為適合他,所以他後來是做了盜賊,而不是綠林強盜。


  既是參謀軍師又是白冥的老管家,他怎麽有空跑來蘇州府了。要是為了釣蘇州獨有的蘇目魚的話,花樓打死也不信,那就必然是白冥那邊有了什麽動作。


  反叛軍的軍機要事,在蘇州府最繁鬧的街邊茶鋪,好似旁若無人的談起。


  花永明帶來的消息是,反叛軍策反了南方一帶的數位將領,等起義時,白冥揭竿而起的那一,南方數個州城府縣都會造反,最終落入反叛軍手中,再以此為根據對抗大明朝。


  這將領反叛都不奇怪,曆朝曆代都有的事情,那朱元璋也是聽了沈萬三的話,大力發展全國貿易,開發長江流域的水道,也繁榮了蘇州城,長遠看這計劃是對的。但其它地區大量投入人力物力,多數是入不敷出,得到的不如投入進去的多,本就窮的州城府縣數十年內將難以收回資本,導致民生哀怨,加入反叛軍也是情理之中。


  “就通知這個事?”花樓表示多此一舉的樣子,這些事等正式起義那再也完全不遲,何必辛勞花永明來此一趟。


  花永明笑了笑,當然不止這些事情了。


  “趙將軍、林將軍、孫將軍、李將軍數十位將軍,他們都在擔憂一件事”花永明極力壓低聲音:“朱元璋為了防備我們,加固了南防線的城池,把原本脆弱不堪的城池重鑄,加大了我們起義時的阻礙,現在我們要攻下一座城池,兵力至少要是城內兵力的三倍,我們哪有這麽多人”


  南方多計謀,北方多勇士。計謀者觀大局,方方麵麵考慮,遇上不畏生死的北勇,隻怕是力有不逮,而且城池攻防戰裏還是勇字當先,若是得一城需要死傷無數,恐怕軍心也會嘩變。


  “那你怎麽辦?”花樓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拿眼神問花永明:你不是軍機花神嗎?拿個主意來啊。


  花永明義正言辭的:“樓啊,當初我們都反對你潛入北方,如今看是我們錯了,你還真的派上用場了”話到一半時,讓花樓先細細體會,花永明則喊茶鋪老板送來一杯上好的茶葉。


  花永明喝著茶葉慢慢品味,看花樓仍是不解的樣子,問:“難道你就沒聽到什麽消息嗎?”花永明心:這子潛入這些年,到底都在幹些什麽?

  這問的花樓心裏有愧,本來是滿腔熱血跑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結果就遇上了聶倩兒,花樓就變了,嘴上不顧兒女情長,實際上,他每晚必去百花樓看聶倩兒跳舞,然後就飲酒宿醉,完全沒有去關心反叛軍的事情。


  這些話,花樓當然不敢。要是被花永明知道他迷戀上身陷花樓的聶倩兒,恐怕白胡子都氣的要翹起來了。


  不過,花樓的身份高,好歹是白冥的弟弟,偶爾對老管家擺擺譜也是可以的,就居高臨下到:“這種事你直接就好了,時間緊迫,打什麽啞謎!”


  “好好好,我,是魯班圖紙”花永明到。


  看花樓一副沒明白的樣子,就知道這子跑到蘇州府後,完全就沒有對家裏的事情上心。花永明臉色暗沉著,盯著花樓看,他看的花樓更加心虛了。


  “傳魯班圖紙裏有一種飛鳶,能平地升空搭載百人,若能得此飛鳶的製造圖,攻城略地隻需幾隊人馬到城內,任他城門多堅固,隻要由內部打開城門便能唾手可得”


  魯班春秋時期的魯國人,憑一雙手就能化腐朽為神奇,據創造出神奇的木馬真能如馬兒般奔騰,後至三國時期,臥龍諸葛亮也是憑此靈感創造出木牛流馬來。但魯班再神奇,可飛鳶這個東西靠譜嗎?花樓不信,這世間真有東西能平地起飛,還搭載著百人?

  “是我在問你啊,我樓,這些年你在蘇州府都幹了些什麽?不會隻沉迷於盜竊,在煙花柳巷裏散金吧”花永明皺起眉頭質問。要是花樓真是墮落在蘇州府,還不如就趁早抓回去管教。


  “當然沒有,不就是魯班圖紙嘛,我去給你盜來”花樓信誓旦旦的:“你告訴我線索就好了”


  對花樓的身手,花永明還是信得過的,蘇州府裏真能抓住他的人不多,這也是出於對一門下輕功的自信。花永明點點頭:“據在一張蘇綢上,緣由我就不清楚了,你感興趣可以去查查,我隻要求你把蘇綢交到我手上”喝著茶,看一輛苦悶的花樓。花永明知道這事不好幹,線索就是一張蘇綢,這又從何處去查起。


  花樓發愁,反觀交托完任務的花永明輕鬆無比,笑:“談完了正事,我們談點輕鬆的事,你看怎麽樣?”這話勾起,就是為了實現答應過江嫣兒的事情。


  “那感情好啊”花樓入了套還渾然不覺:“我老管家,一來就交代我那些事,我聽得頭都大了,你就應該先輕鬆的事才對”


  “那獵狼犬,哦,江福的名字,你給起的?”剛起這個,花樓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花永明接著:“一個姑娘家家,你就這麽欺負人家,得了,她不是想闖江湖嗎?那我用為師的身份交代你一件事,從今以後,你就跟那姑娘行動一起”


  話音剛落,花樓一拍桌子跳起來,問:“憑什麽!那就是一個累贅”拚命搖頭。但動靜引來了茶鋪老板,老板嚇了一跳以為有人砸攤子呢,回頭就看見臉紅脖子粗的花樓,看著又不像有什麽事情。


  茶鋪老板提醒:“兩位,這裏是茶攤不是酒肆,本生意別給我砸了”。花樓也不好意思,掏出銀子丟給老板,賠得起。


  收錢後,茶鋪老板也閉嘴了。


  “樓你別衝動”花永明伸手拉他坐下來,對他:“在蘇州府可不是在自己地盤上,俠盜也好義盜也好,你總歸沒有一個身份,萬一被盤查的話,你可不清楚了”


  花樓搖頭。花永明繼續勸:“那姑娘也是絕色佳人,配得上你,況且大丈夫做事不拘節,讓她做你的臨時夫人,到時候被人盤問起來,你也可以是帶夫人來蘇州謀生的,兩口子就不容易遭到官衙的懷疑,特別是我聽那姑娘的口音,她是北方人士,也就更不容易被懷疑”


  讓花樓去騙一個姑娘?他向來自詡俠盜,怎麽能做這麽下三濫的事情,還用夫婦相稱,簡直是泯滅良心。要是聶倩兒的話,可能花樓也就認了,可那江嫣兒就是惹禍精,跟她絕不可能!

  話到嘴邊,花樓想提聶倩兒來著,可轉念一想。聶倩兒何種身份,以前是聶家大姐,現在身陷百花樓裏也是花魁,哪怕從花樓裏搶她出來,但整個蘇州府誰人不知聶倩兒,找她無異於是吸引目標,最終也會害了她。


  “樓,你好像有話想”花永明問到

  “不”花樓展開扇子扇風,不悅道:“我沒什麽想的”


  “那就定了”花永明起身一指也想起身的花樓:“這是為師的命令,你不可以不聽!”


  花永明完就走了,誰也不知道他怎麽走的,身影消失在門大街上。花樓感歎這老家夥的功力又進了一步,還真是厲害了。


  剛要起身發現,茶桌上留有一張紙條,一定是花永明留下的,上麵寫:今夜子時運河岸邊,有要事。心:這老管家越來越會賣弄,有話不當著麵。


  離開茶攤前,花樓看向沈萬三的府宅,到蘇綢生意上,誰讓不知道沈萬三的蘇綢生意是最大的,是不是該從他身上下手呢。


  唉~不管了,麻煩的還是江嫣兒,若是被聶倩兒知曉他要與江嫣兒要結伴的事情,指不定會氣成什麽樣,再花樓捫心自問,他是夠對不起聶倩兒的了,在逼上一回的話,隻怕是聶倩兒與他就要人永隔,這以聶倩兒的脾氣是能做出來的。


  找了一間客棧先住下,喊來兒打水,洗一洗渾身的酒氣,換了一套新的衣裳。拿著清風扇又去逛起了大街。被煩心事憂勞著,垂著頭漫無目的的走,直到有人在身前拉住了花樓,他才猛然抬頭:“誰!”眼前是薑青,他身穿官衙的衣服,佩戴著兩把刀,一柄是官刀,一柄是墨黑色的烏刀。


  “兄台,先前多有得罪了。我叫薑青,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特意是跟花樓道歉來的。


  江湖上一笑泯恩仇。花樓見薑青客氣,也釋然一:“花樓,先前的事情,也有我不對的地方,多見諒。看來薑兄這是當上了捕快,身為公家的人,以後要維持一方秩序,真是辛苦辛苦啊”


  “甭提了,剛上崗就遇上了麻煩事”薑青搖頭無語,又看花樓也帶著惆悵,哈哈一笑:“看來花兄也有心事,不如我們喝酒去?”下愛刀之人,多是粗曠豪爽之人,這樣的人也沒有幾個不愛酒的。


  聽到喝酒,花樓眼皮一挑,先前喝五分醉是沒人作陪,現在有人作陪:“走走走,喝酒之事,哪有推辭的道理”拉手挽胳膊,帶著薑青直奔酒家。


  酩酊大醉,不知身旁事,樂得逍遙,樂得自在。“我薑兄你酒量過人,花某佩服佩服”花樓喝醉了還不忘誇張薑青。


  薑青北方人,魁梧的漢子。先前也沒有喝過酒,自然比花樓清醒的多,哈哈一笑:“花兄這話在理,武藝我或比你稍遜一籌,論酒量嘛,大膽一言,再來十個花兄這樣的也喝不醉我”


  “放你屁的”花樓也是醉的胡言亂語:“哈哈,我剛的不在理,不過嘛,這喝酒之事若喝而不醉,那就少了許多的樂趣,也沒有本身的意思了,你是嗎”


  來了勁頭,花樓起身大嚷:“來啊,給我再抱一壇子酒來,我跟薑兄不醉不歸”酒家的老板看薑青的衣服,本生意本來就懼怕官衙的人,連忙按花樓的意思抱來了酒。


  “好,今我就陪花兄醉一場”薑青豪氣幹雲的著。這時就有人大喊一聲:“賊!原來你在這裏”


  花樓回頭看去,這不是被他偷了錢的胖子嗎?他果然找人報複來了,一個三個十個,還帶了不少人來找茬,花樓腳步的站不穩了,還叫囂道:“來啊,正好爺今心情不爽,我要打你們十個”沒走兩步就摔在地上。


  薑青沒醉,看眼前的架勢嘛,顯然是花樓遇上了麻煩,他走上前問緣由,這胖子是個富戶出身,向來不把官府的低級捕快放在眼裏,覺得捕快都是為他們家服務的。覺得沒必要跟一個捕快清楚情況,隻當是一桌喝酒的皆為同黨,讓身後的人把薑青一起收拾了。


  新來乍到的薑青也不知道這胖子是哪家的紈絝,既然要打要鬧,薑青隻有奉陪了。而薑青出手打這些惡仆,那比喝酒還簡單,幾下給人都打跑了,回頭再看倒地呼呼大睡的花樓,他跟酒家老板,把花樓抬到客房上去。


  酒醉了一整,睜眼已不見日光,翻身下榻的花樓活動了幾下,推開客房內的窗戶,看明月初生,他懶得再下樓梯,直接從窗戶跳到街上,邁著大步往煙花巷的方向。


  今夜的百花樓哨塔上依舊多了一個人影,柔情的看著水亭華台上起舞的倩影,心中無限的惆悵。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陣風,一紙枯葉吹到了他的眼前,他折起枯葉在手,聽百花樓內樂盡,倩影正要走下華台時,手中的枯葉彈飛出去。


  聶倩兒扶額,今夜跳起樓花香時,點點清淚濕了白羅裳,突然眼前的飛過一片枯葉,回頭望去,看見哨塔上的人影,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她嘴角依然露出一抹笑容,她知道那一定是花樓。


  離開了水亭華台,哨塔上的身影如往常一樣,懸著腳坐在哨塔沿邊,取下酒葫蘆喝著酒。耳邊就聽見煙花巷裏的打更聲,子時已到。


  花樓深感喝酒也不盡興,又不得從哨塔上離去,去往約定好的運河邊,在運河邊沒有看見花永明,反倒是看見熟悉的人。


  從運河的另一邊跑來的江嫣兒,身後被一群地痞無賴追趕著,為首的人還熟悉的很,他是廣龍的弟弟,廣賴子。


  一切都明白了,花樓埋怨那花永明多管閑事。可看著被追趕的江嫣兒,總不能看著她落入魔掌裏。。


  這時江嫣兒一邊跑一邊回頭,沒有注意前麵的花樓,一下就撞入他的懷中,抬頭看是花樓的時候,她不禁是欣喜若狂,安全感一下襲來,抱著花樓的脖頸,大聲:“他們欺負我”一時間,她忘了女兒家的嬌羞和這世間的男女有別。


  花樓頗為無奈,不禁想捫心問一句:倩兒,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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