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好惹的靠山
第三章，不好惹的靠山
來悅客棧樓上花樓跟江嫣兒談話。
一樓進來了幾名不速之客，為首的人叫廣賴子，蘇州府有名的地痞無賴。來悅客棧經常被這些地痞無賴們攪鬧的苦不堪言。
離著煙花巷不太遠，大多無賴都是從那裏麵來的，當然不是從有名的百花樓，他們隻流連於某些作坊似的花樓裏，一夜風流後就花光了錢財，白通常是還餓著肚子就被趕了出來，想吃飯又沒有錢，那隻有跑來附近的鋪子裏耍無賴了。
廣賴子還不同於別的無賴，他跟官衙裏麵的刀頭是親兄弟關係，還自詡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就得講義氣，召集了一幫狐朋狗友就開始了江湖生涯，最先是想著另一半人去懲奸除惡，沒多過久發現，這蘇州府的地痞流氓對他都很客氣，因為他哥是官衙的刀頭，正好管著這些地痞無賴，他就發現這蘇州府內就沒有作惡勢力啊。
那得了，既然都是朋友的話，三兩頭就請他們去煙花巷裏耍，耍到沒錢了也上癮了，仗著他哥哥的名義撒潑耍賴，跟其它無賴不同的是他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不能找攤販無賴出一塊餅什麽的，那是要飯做的事情，他就得去酒鋪或者客棧要錢，那才有麵子。
來悅客棧他是第一次來，到櫃台找掌櫃的，他哥哥是官衙裏的刀頭，所以他來收保護費，給了錢就保證客棧是平平安安。
掌控看他流裏流氣，身後跟著那些人穿得破破爛爛，三分像鬼七分潦倒，問他憑什麽呀。要是他哥哥是刀頭，那他就得是蘇州府道台了，然後就叫客棧二轟趕走他們。
廣賴子納悶了，蘇州府的地痞無賴都給他麵子，憑啥這老掌櫃的一點麵子也不給。大嚷著：“我不走，我是江湖人稱的廣大俠，知道啥是大俠不，好人！專門懲惡揚善給你們處理掉壞人的”他越越自信，推開二走到櫃台前，義正言辭的：“老兒你知道不，做大俠也得吃飯的，就收你點錢怎麽了，我還不是為了保護一方平安”
沒聽過，大俠是靠收保護費吃飯的。客棧吃飯的人就有人大笑，廣賴子問大笑的人：“我的不對嗎？”著朝大笑的人走過去。
連廣賴子帶來的人都忍不住勸他：“走吧走吧”臊紅了臉，要地痞無賴鬧事要錢，這些都沒事兒，他偏偏稱什麽大俠，丟死人了。其實這也賴不了別人，都是這幫地痞無賴哄著廣賴子的，他還信以為真了。
大笑的人叫薑青，一名江湖的俠客，他跟蘇州的刀頭很熟，準備找他謀一份差事，正準備吃完這頓飯就去府衙的，沒想到聽到廣賴子的話。聯係上自己的事情，笑罷：“這位兄台，我建議你去找份工作，也不管大俠不大俠的，活著是最要緊的”
好賴話一聽就知道，人人都有道理，誰大俠就不用工作了。但廣賴子大笑：“江湖人江湖事，你懂什麽！我跟你，大俠哪有給人打工的道理，一看你就是個外行”
薑青一指自己，笑的喘不上氣：“你我是外行，可聽過黑風一刀的名號，得就是我薑青”，這薑青是用刀的，隻不過刀沒有帶在身上，因為實在走投無路了又不願意去偷去搶，隻好把刀壓在了當鋪裏。
“黑風一刀？”廣賴子一聽好像是個人物，可他刀呢？不能馬虎，萬一真是同道中人的話，還是得客氣幾分，立馬綁著臉：“我聽過，真是久仰大名。我叫廣賴子，叫我廣大俠就可以，而我哥哥是廣龍，蘇州府的刀頭”
薑青眉頭一抬，他認識的刀頭真叫廣龍，但這人真是他弟弟？一口一個廣大俠自稱，可沒聽過大俠張口閉口就是提他哥哥如何。不管了，反正他現在也是有求於人，索性拉廣賴子坐下來細細談話，但他沒有多餘的錢請他的狐朋狗友，眼睛一瞪，殺伐之氣直逼過去，嚇得那幾個同來的人掉頭就跑了。
廣賴子一回頭：“咋？咋回事啊？”
掌櫃的看有人願意當冤大頭請客，那他自然不什麽了，這時就聽見樓梯響動，花樓跟江嫣兒走下樓來，他倆走到櫃台前，就要了些簡單的早食，然後坐在靠門外的位置，因為江嫣兒嫌棄花樓身上的酒味太重了，怕不通通風會影響她的食欲。
花樓也是內心苦啊，闖蕩江湖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被女子嫌棄的。搖頭苦笑不止，等著饅頭和米粥送上來，先拿一個饅頭就吃，倒不跟江嫣兒客氣。
吃著吃著，花樓跟江嫣兒也沒什麽好聊的，就把目光放到了別處，盯在了薑青的身上，行家一看就知道，這薑青是有武功底子的人，還不弱的樣子，而薑青發現花樓後，報以苦笑回應了一下。
苦笑不是因為花樓，而是廣賴子這個人沒譜，跟薑青什麽不好聊，居然聊起花樓裏的娘們，形容的風情萬種，百般花樣。薑青臉都聽綠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風一刀，聽你講窯子裏的娘們兒？
實在也是笑不出來了。
廣賴子覺得是薑青的品味高，瞧不上他那些庸脂俗粉，所以表現出興致缺缺的樣子，對了，那就要好的，煙花巷裏最好的還能是誰，那就是百花樓裏的聶倩兒。
其實廣賴子也沒見過聶倩兒，什麽模樣腰枝就形容，薑青的臉色越發難看，廣賴子上勁了，把他那些事揉在一塊，給聶倩兒杜撰了起來。
這時花樓的臉色比薑青都難看，撕著手裏的饅頭，額頭青筋鼓起。江嫣兒不明所以，問他：“你怎麽了，這饅頭不好吃嗎？”，她以為花樓不滿意這裏的饅頭。
到聶倩兒顛鸞倒鳳的一段。花樓對江嫣兒：“什麽是江湖，讓你看看”一賭氣，踢開了旁邊坐上的椅子，話的廣賴子被突如其來的一下反應不過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薑青，迷茫的眼神，好像在問：怎麽了這是？
就算是廣賴子胡八道，那也是跟薑青逗悶子，花樓一腳算怎麽回事？薑青殺伐之氣就接踵而至，起身走到花樓桌上，問他要個交代？
“是我踹的”花樓冷言冷語道。但想要交代的話，花樓不打算給，總不能對外人明他與百花樓花魁的關係吧。
江嫣兒也傻了，他沒想到花樓幹這事兒。好好的誰也沒有惹他，要摔倒的那廣賴子長的模樣嘛，的確不怎麽討人喜歡，但醜也不是罪過，花樓又何必挑事呢，就也直勾勾的盯著花樓。
“既然如此”薑青起身手指大街上：“看來我黑風一刀要向你討教了”。本來薑青是討厭廣賴子，因為跟他有交情的人是廣龍，但有人在他麵前打了好友的弟弟，裝作沒看見也不合適，其次是花樓也沒有給他麵子，一言不發直接動手，要是強忍了下來，那豈不是就失了顏麵。
花樓起身準備往街上走，江嫣兒試圖攔住他，江嫣兒是有練過武的人，用力也拉扯住了花樓，同時也攔住了薑青，她問不能用別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嗎？。
哪知道兩人都沒有理會她，還都是有深厚功底的人，身軀輕輕一震就擋開了江嫣兒的手，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背影，江嫣兒心：兩個臭男人！隻會用四肢來解決問題。
大街上打架鬧事，圍觀的人肯定少不了。
“百姓太多，我們房上打”薑青完，率先就跳到了一間瓦舍上頭，他也為了考驗一下花樓的技藝，要是連區區瓦舍都上不來，那也就不用打了。
哪知道花樓輕功比他強，一下就跳上了瓦舍，飛賊的功底讓他踩上瓦片也沒有絲毫的動靜。薑青爽朗大笑，能跟高手過招沒有比這更讓薑青高興的了，但沒有刀就不能盡出全力不免可惜，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花樓會使出什麽樣的武器來。
花樓掃過一眼，這人氣宇軒昂卻一身粗布衣，略有潦倒的樣子，手心有明顯的老繭，明是用武器的行家，花樓從不愛用什麽武器，扇子不過是用來撐撐場麵的，也不是什麽鐵扇能用來抵擋刀劍。
收起手裏的折扇，免得被人以為用了武器，雙手伸出擺架勢，薑青就迫不及待的殺到眼前，花樓的輕功比薑青強不少，而沒有武器的薑青進攻，隻給花樓打少一截的感覺，避開並不難，但製服他卻不容易，也不難看出薑青的拳頭勢大力沉，帶有開山之勢頭。
瓦舍上翻越的花樓，腳尖總能輕點在薑青的拳頭上，這一手高下立判了，這薑青不是花樓的對手，所以花樓一副很輕鬆的：“你認輸吧”
“認輸！哼”
薑青變化了策略，采用了一種短打的技藝，凶猛且快。花樓踩不上他拳頭以後，就落在瓦房上，冷眼：“不識時務！那就給你瞧瞧差距”，在迎麵撲來的薑青腹部踢出一腳，薑青采用短打的策略，自然也知道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腳可比手長的多，隻有被動的抵擋，而花樓一腳踢在薑青回防的胳膊肘上，用輕盈的身軀一轉，另一隻腳直奔薑青的臉上去，鞋麵直接踢在薑青的臉上，瓦舍上倒飛下來薑青的身子，砸塌了一處賣肉的檔子。
大街上的江嫣兒美目流轉，原來這就是江湖鬥爭，那花樓的身法靈動，簡直出神入化，完全是崇拜的偶像，可看薑青也不錯，他的短打十分的迅猛，就是哪裏怪怪的呢。
她看不出薑青是用刀的好手並不奇怪，畢竟涉世未深，眼力不足。但她身旁有眼力好的，那廣賴子就瞧出她是個女兒身，看花樓那不錯的白臉模樣，他身邊女子的本來麵目肯定不差，動了邪念就打上江嫣兒的主意，伸出兩隻鹹豬手朝不注意的江嫣兒胸前抓去。
有隻勁手出現在廣賴子的身後，一扯，將廣賴子扯回來。這時江嫣兒回過神，也發現了剛廣賴子想圖謀不詭，氣憤的要上前打他，先前拉開廣賴子的人攔在中間，溫文爾雅的：“對不起姑娘，我弟弟不懂事兒，請多擔待，我一定會替你責罰他的”話人穿著一副官衙的衣服，眉目健朗，腰間還戴著一把官刀。
“姑娘？”江嫣兒心，他怎麽把我看穿了。
廣賴子看見廣龍，跳起來喊道：“哥！剛才有人欺負我，你得替我做主啊”話，廣龍回身怒視他一眼，俗話長兄如父，可攤上這麽個弟弟，廣龍也是無奈至極。
陰沉下臉來，怒視廣賴子：“閉嘴！回頭有你好受的，簡直把我刀頭的名聲都丟盡了”話間抬頭看街上的場麵，瓦舍上站著一人，地上爬起來站著一個人。廣龍也不知原因，但地上的人他認識，他是知己好友，顯然是吃了虧的。
黑風一刀？怎麽沒有刀。
廣龍深知薑青的實力，看來是輸在沒有刀上，解下官刀大喊一聲：“青兄，接刀！”話就拋出手裏的刀去。
接過官刀，薑青道一句多謝。再抬頭看瓦舍上的花樓，到：“現在我有武器了，你也去找個武器來，我等你！”
花樓取下插在腰間的扇子，回應道：“它就可以”，完就跳下了瓦舍，清風扇展開扇風，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
薑青沒有花樓顏值高，花樓略有些忘乎所以的耍帥，引動街上少女的尖叫，一旁看戲的廣龍，忍不住提醒：“兄弟，薑青的刀可不好接，還是別太忘我了”。廣龍也是好心提醒，但花樓沒有回應他，心，這子也太狂了。
臉上被踢了一腳的薑青，是覺得失了顏麵，有了刀能找回顏麵，哪管花樓選擇什麽武器，若他非要用扇子的話，也是他自己想找死。
抬起這口官刀，雙手持刀平舉在胸前，陡然間，迸發四射的刀氣出去，臨近的一麵牆上被刀氣豁開了口子，這動靜把看熱鬧的百姓嚇得四處躲，就連廣賴子也嚇跑了。
接招！！
薑青把刀在周身環繞一圈，刀口對準花樓方向一劈而下，一道白光撲向花樓，勢如猛虎，破開的風聲真如虎嘯發出。
這一刀，名叫刀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