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自知闖了禍,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見林靖安出現立即下車開了車門,還笑嘻嘻的送上一盒小蛋糕,“喏,你愛吃的,我特意排隊買的。”
林靖安坐進車裏,打盒子拿起一塊咬了一口,眯了眼睛看著車窗外的琉璃燈火,心裏卻滋味繁雜。
“那個……”
“沒搞定。”林靖安簡短的說道。
老白清了清嗓子,說道:“沒事兒,我再打機會,然後……”
林靖安額頭抵住車窗,窗外的光線折射到她的臉上,像一個異世的精靈,她淡淡打斷老白的話,“應該沒有然後了。”
“什麽意思?”老白一愣,眼神中閃過急切,“我說,你不會為了這事兒要跟我辭職吧?我可真不知道,是姓劉的那個娘們兒把我給騙了!竟然敢擺我一道!這不是挑撥咱倆的關係嘛!”
老白當然急,林靖安可是他手下的大將,雖然其它的公關也有好幾個,當然漂亮是最基本的,但是像林靖安這樣一出馬就能拿下的還真沒有。
就說那個白露露吧,上次和客戶喝酒就把客戶喝桌子底下去了,然後從桌子底下直接奔赴到了醫院的床上,老白去醫院和人家道歉的時候,臉都笑得麻了。
不用說,合同自然也就泡湯了。
但林靖安不一樣,她不隻是漂亮,還有真能耐。
“不是,”林靖安微合了眼睛,把老白從惶恐的邊緣拯救了回來,“以後這件事情恐怕不歸吳長生管了,你好好關注一下再說吧。”
老白有些詫異,從車鏡裏看了林靖安一眼,她合了眼睛,抵著車窗,臉色有些疲倦。
“送你回去嗎?”老白問道。
林靖安“嗯”了一聲。
老白給她安排了住處,但她沒有住,讓給了別人,自己租住在一個老小區,雖然老,但不算舊,前些年好像是重新修建過,原來的這一片是比較繁華的舊城中心,周圍的配套設施也都挺齊全。
但老白總覺得,林靖安應該住在那種高檔的新小區才算是“般配”,住在這裏,像是仙女掉入了灶台旁,有點不太相符。
其實林靖安的一切對於老白來說都像是一個謎,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愛吃那種小蛋糕,愛穿旗袍,別的一無所知。
她總是淡淡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溫和卻疏離,似乎近在眼前,又讓你感覺無法靠近,你不知道她什麽樣兒是生氣,什麽樣兒是開心,這種感覺……像是百抓撓心。
但偏偏,男人大多吃這一套,除卻出眾的外表和自身的氣質之外,老白覺得,林靖安這一點也是她能夠屢戰屢勝的一大原因。
看著林靖安下車進了小區,老白微微皺眉,這可是林靖安的第一次敗績,究竟是什麽情況?
她說的以後這工程不歸吳長生管了是什麽意思呢?
吳長生的資料他心裏門兒清,在單位這麽多年,有一定的根基,據說他當年能夠進成還一路升高,是由於他的老丈人,就是原來的老領導。
這種關係和背景按說是根深蒂固的呀。
老白百思不得其解。
林靖安回到住處,放熱水泡了個澡,她點了個香氛蠟燭,想和剛剛在酒店裏聞到的味道相抵,讓那些盡快脫離開腦海。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但沒有想到竟然很快睡著了,恍惚中像是看到一張稚嫩的臉,滿是惶恐,尖叫著求饒,對方卻因為她的掙紮而更加興奮,不停的大笑。
林靖安猛然醒來,她睜開眼睛,看著床頭上的一點燈光,慢慢舒了一口氣。
好久沒有做這個夢了,怎麽又夢到這個?
難道,是因為遇到周沐深的緣故?
看看時間,淩晨三點多,她再沒有一點睡意。
索性翻身爬起來,她走到書櫃前,從最下麵一層的一個箱子裏翻找出一個盒子,手指撫著盒子,最終還是沒有打開,她緩緩把盒子抱在胸前,一線月光從窗口流泄進來,照亮她眉眼間的悲傷和落寞。
片刻之後她把盒子放回去,神色又恢複如常,從櫃子頂上找出一個小包,把裏麵的東西倒出來。
幾本紅色的存折本,還有兩個房本以及一些首飾,都是她積攢下的,翻開存折,看著上麵一行行數字,在心裏默默的計算,這是她自回到深城以後養成的毛病。
每逢失眠的時候,就把家當拿出來數,計算有多少錢,和心裏的目標還有多大的差距。
一直到東方泛白,林靖安煮了點粥,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她愛錢,但不會苛待自己,她深切明白的知道,愛護自己保住容貌和身材,錢才會源源不斷的來。
剛剛過八點,手機急吼吼的響了,她掃了一眼,是老白。
有點意外,一般情況下老白是夜貓子,屬於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那一種,幾十歲的人了一點也不知道養生。
“嗯,”林靖安抿了一口粥,淡淡的回應。
“靖安,你在哪兒?我要見你。”老白的嗓子都啞了。
林靖安把粥吞下去,艱澀的說道:“你能不能好好說,這樣的話會讓人誤會,我和你之前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
老白現在可顧不了那麽多,呼吸沉重的說道:“姑奶奶,你說得一點沒錯,吳長生真的完蛋了!”
林靖安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說道:“那有什麽,直接搜尋下一個目標的資料不就行了?這方麵你擅長啊。”
老白的回答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不用我找,人家找上門來了!”
“哦?”
“那個……所以我才要見你,你在家嗎?我快到樓下了。”
林靖安看了一眼窗外,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有點陰,讓她的心裏也有些悶,“那行,你來吧。”
老白很快到了,像踩著風火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桌子上的隔夜茶灌了一杯,猶豫著說道:“靖安,這次我真的遇上生死劫了。”
林靖安聽這話聽了多少次她已經記不清了,但她卻敏感的意識到,這一次,怕是真的和其它的時候不一樣。
“怎麽?對方是個什麽棘手的人物嗎?”林靖安遞了碗熱粥給他,“不是說對方找上你了嗎?既然找,就是有的談。他要什麽,給他就是。”
老白的眼神有些異樣,讓林靖安有種腦門上貼了價簽的錯覺,她微眯了眼睛,問道:“對方到底要什麽?”
老白喉結滾了滾,舌尖艱難的吐出四個字,“他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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