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
時辰還早,秦洵並不著急,他懶散地靠躺小榻,邊接姑娘遞的果子邊閉目冥思。
被齊璟吩咐隨護小祖宗的單墨木著臉,與雅間的歡靡氣氛格格不入,幾次想開口勸秦洵回去,看看一圈興致正濃的官家公子哥們,又心知自己不適合開口敗興。
秦洵兀自思忖楚家的事,不再接旁人話茬,又是一副絲巾蒙臉的“世間與我無關”姿態,不多時也沒人再主動搭理他,唯一個楚慎行說話間頻頻朝他瞥一眼,心裏不知該說悵然還是好笑。
楚慎行本就是個情感上內斂不善表達的人,生疏多年,原已褪淡的心頭影重新輪廓分明,再度泛起的情緒還隻氤氳了薄薄一層,不如“打翻五味壇”那樣的一瞬間猛烈衝撞,卻也是五味壇敞了口,徐緩漫出不是滋味。
許久不曾與這個人同行玩樂,他言行舉止還是老樣子,玩世不恭,卻又精明如斯,一點都沒變。
沒等楚慎行懷舊太久,就聽雅間的門被人有節奏地敲響三聲,突兀於這一室歡喧。
齊珷應聲之後,房門打開,門外束發戴冠的年輕親王將一身黑金白裳穿出逼人貴氣,他身後一閃而過的紅裙身影,楚慎行聽身旁同伴訝然道是這家風月場所的當家花魁牡丹姑娘,看樣子是給來人帶路,人帶到了,牡丹姑娘徑自離去。
來人往雅間裏掃視一圈,目光掃到楚慎行臉上時頓了一頓,最後落在小榻上躺得毫無自覺的小紈絝身上,一張溫顏上淺笑愈淡,露了幾分森然,卻還是知禮地給在場所有人籠袖見了一禮,沒開口說話。
房間裏聲響逐漸停息,即便眾人大多酒勁上頭,常年混跡長安城的年輕子弟們也都察覺出氣氛不對勁,不過歡場本就喧鬧,隔音也不好,房裏是安靜了,大敞的門外和隔壁喧聲傳進來,竟讓小榻上愜意閉目的秦洵沒能及時發現。
楚慎行隨房裏同伴一道將目光放在齊珷身上,當下這等光景,能跟一副捉奸架勢的陵王齊歸城說上話的,顯然隻有身為他皇兄的梁王齊若愚。
齊珷清清嗓子,剛要開口,就見齊璟抬步進門,徑自往秦洵躺臥的小榻方向去,齊珷伸著手“哎”了一聲,還是選擇閉嘴,心想罷了,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外人摻和什麽呢。
他朝還沒察覺到危機的秦洵望了一眼,心下默默同情,微之啊微之,讓你大鵬展翅,這下撲騰折了吧。
而當秦洵嗅到那一縷熟悉的安神熏香時,心裏也在罵自己不作死就不會死。
齊璟怎麽會這麽早出來捉他!不是忙得都脫不開身了嗎!
事實證明在陵親王這裏,就算忙到脫不開身,他也有千百種法子忙裏偷閑,出來一趟將家裏浪得沒邊兒的小混賬捉回去。
秦洵叫了聲哥,齊璟應了他,他便討好地將齊璟的衣袖攥緊:“你怎麽來了?”
這回齊璟沒理他,隻坐直了身子,對眾人道:“冒昧叨擾了諸位雅興,不日將與微之同往江南,實在有急,這才過來接他回去。方才跟掌櫃要了幾壇酒作賠罪,還請諸位笑納,今日當盡興而歸才是。”
齊珷帶頭受了:“客氣客氣,你跟皇兄還講究這些個虛禮做甚。”
齊璟沒回頭,隻把秦洵從榻上扯起來,力道大得秦洵手骨都發疼,下意識想抽手,齊璟應對他掙紮的方式簡單粗暴,他越想抽手齊璟攥得越緊,秦洵很快就知道好歹,老實下來。
他聽到齊璟淡淡對人說:“家裏這不省心的,我就接回去了。”
秦洵被他牽著往門外去,訕訕跟一室公子哥揮手道“先走了先走了”,出了門卻暗地裏跟齊璟較勁,悄悄往後曳著身子。
齊璟明顯悶了火氣,早一刻回去就要早一刻挨訓,故意磨蹭步子實際並沒有多少效用,不過是秦洵麵對板起臉的齊璟時下意識孩子氣。
齊璟對他的小動作了如指掌,沒走幾步就回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他。
秦洵睜大眼,一臉無辜。
須臾間天旋地轉,齊璟往他腰間一撈,幹脆利落把人扛上了肩,秦洵一陣目眩,反應過來登時麵上飛紅,他攥住齊璟衣裳低聲叫道:“齊璟!”
完了完了,雖然他從來不介意被齊璟扛肩,甚至以此為樂跟自家堂妹玩笑過,但不代表他就喜歡在繁花庭裏當著無數認識不認識的歡客姑娘的麵被扛肩,這要是以後被誰拿來說道,他秦微之的老臉還往哪擱!
他連忙賣乖:“齊璟!哥哥!我聽話,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他邊說邊掙紮,齊璟一聲低喝:“老實點!”
秦洵委屈地安分下來,把羞紅的臉埋進齊璟的背。
他就這樣被齊璟一路扛著下樓,聽到牡丹姑娘送客的一聲“陵王殿下慢走”時都不敢抬眼,就怕對上牡丹戲謔的神色,隻在心裏哀嚎,被秦子長知道肯定要嘲笑他好幾年!
牡丹一身紅羅裙花綻似的晃出漾波,抱著琵琶在雅間敞開的門扇上敲響三聲:“也不知擾了各位公子的雅興沒有,奴家不才,給諸位唱兩支小曲賠禮。”她嫋娜進門,揀了把椅子坐下,隨手一撩發,含笑的眉眼間風情萬千。
剛好掌櫃送來了齊璟給雅間裏叫的幾壇酒,牡丹纖指在琵琶弦上輕撥前奏,笑道:“陵王殿下交代了,今兒個咱們這間房的賬記他的,諸位想吃什麽喝什麽,都別跟他客氣。”
當家花魁之所以為當家花魁,便是看得著摸不著稀罕得緊,牡丹姑娘這麽多年隻偶爾在大堂獻藝一展其芳,除了待藍顏知己秦子長,何曾有過特地進誰人雅間招待的時候,一室的五陵年少們無不受寵若驚,加上有人請客,白吃白喝,他們很快將這段小插曲拋之腦後,借著酒勁插科打諢。
裴英傑端著盞,瞟了眼齊珷,意味深長:“我們這位陵王殿下,可真是大方人啊。”
齊珷笑而不語。
秦洵鴕鳥似的埋著頭任齊璟把他扛出了脂粉氣繚繞的繁花庭,被齊璟扔進馬車車廂時痛呼一聲。
車廂裏鋪了層厚毯,秦洵也不是什麽弱柳扶風的嬌身子,落在上頭並沒有覺得疼,痛呼不過是被扔的條件反射,順帶想跟齊璟撒嬌,可惜齊璟今天不打算憐香惜玉,一躍上車,不理會戰戰兢兢一路跟出來的單墨,吩咐車夫打馬。
陵王殿下的怒氣被衣袍拂起的風裹挾著迎麵襲來,車夫心知不妙,忐忑地問是否啟程回宮。
“不回宮。”
不回宮去哪啊?車夫拿不定主意,又不敢繼續問齊璟,正是無措時,坐上車前的單墨低聲提醒:“尋個少人地,先不回宮就行。”
隨即車夫一聲打馬的吆喝,馬車由停驅行,逐漸保持在一個平穩的行速。
秦洵從鋪著厚毯的車廂地板上爬起來坐好,望向黑著臉一言不發的齊璟:“幹什麽,想把我拋屍荒野?”見齊璟倏地俯身,他手掌一抵齊璟胸膛,氣勢頓時弱了大半,高聲交代:“我沒喝酒!”
齊璟冷哼:“我該誇你?”
秦洵自知理虧,討好地湊過去,坐地上枕在齊璟膝頭:“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一直想找機會當麵探探那群曲黨的公子少爺們,剛好前陣子昭陽生辰宴上聽虎哥說今日他們小聚,我說想認識認識,虎哥就邀我來了。自從你及冠,曲家比以前更坐不住,我們這一去江南少說也要個把月,你人不在,京城這裏自然就是齊孟宣占上風,趁臨行前多探點消息總沒有壞處。”
他用臉在齊璟膝上蹭了蹭:“別生氣了。”
倏然身子被提,重心失衡,秦洵被齊璟扯起來橫趴在腿,雙手被齊璟反剪身後摁住,他掙了掙手想起身,齊璟又是一聲低喝讓他老實點,秦洵不敢動,嘴上卻不甘示弱:“幹什麽!”
嘴硬歸嘴硬,他心裏很清楚,齊璟是真生氣了,非常生氣。
齊璟涼涼道:“回話,你的‘美人兒’方才伺候得如何,爺?”
秦洵心下叫苦,他男人怎麽這麽記仇,還特意咬重了“美人兒”,生怕他想不起來剛剛在青樓裏讓姑娘遞果子的事。
他很沒出息地認錯:“是我的錯,我下次不敢了。”
齊璟不為所動:“你上次這樣是什麽時候?”
“……記不清了。”
“每次都怎麽和我說的,還記得?”
“……”秦洵動了動身子,被反剪雙手的姿勢無疑是不舒服的,保持愈久不適感愈重,他也起了些煩心,“有時候身不由己,正跟他們談得歡,他們要進青樓,我一個人要走,不是掃興嗎?你又不是不懂這個理。”
“我沒有過。”齊璟道,“一次也沒有。”
話音裏情緒被有意識放得很淡,卻掩不住失落。
掃興也好,開罪也罷,齊璟都無所謂,隻要不會惹秦洵不高興,他不在乎掃外人的興。
但秦洵不會,並非不在乎齊璟,隻是在乎之餘他還沒想過收起玩心,總覺得隻要玩得不過分,事後再跟齊璟老實交代說兩句好話哄哄,齊璟這麽了解他,知道他是愛他的,就不會介意他在外應付這些人情世故。
秦洵沉默半晌:“你真這麽在意,那我……沒有下次了,真的。”
“下次下次,你哪次不是說下次!”出乎意料,齊璟反倒被激起火氣,“我次次容你,你又何時收斂過?秦洵,你是不是以為我真沒脾氣?”
齊璟難得連名帶姓地喊他,秦洵長到這麽大,很少與齊璟吵到這般境地,他一時茫然。
齊璟有理由生氣,這一點秦洵是清楚的。
他跟齊璟比起來,確實是二人之間作風不像話的那一個,齊璟能處處照顧他的感受,將各種荒唐曖昧拒之千裏,不容一絲會令他心生不快的可能出現。反觀他自己,許是被寵慣了、寵壞了,有恃無恐,享受著齊璟的縱容與忍讓,半點不知收斂和體貼,潛意識裏,他一直認為一個親吻、兩句軟話,就能把齊璟的不快抹幹淨,卻沒想過齊璟再怎麽寵他,他若沒個自覺,總會出現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像天下無數的夫妻情人,家長裏短柴米油鹽的日子過久了,為一隻沒擺對位置的碗盞摔筷,為一件沒疊整齊的衣裳發怒,看似莫名其妙蠻不講理,實則積怨已久有跡可循。
齊璟不是在為今天的事惱火。
秦洵扭過頭,入目是齊璟被白衣包裹的肩,他看到自己隨心所欲地、漫不經心地,往這肩上丟了最後一根稻草。
五歲就知自己出生喪母,在為君大過為父的皇帝教導下長大,齊璟肩上是沉甸甸的江山重擔,無情到自始至終不曾顧及過他的年紀與心性,江山始終是那個分量的江山,不同的隻是從稚童到少年、再到弱冠成年,他肩上肌骨一年比一年堅實有力,才從咬牙硬扛逐漸轉為從容不迫。
齊璟的成長環境,說冰冷也不為過,但人的天性裏是趨光趨暖的,尤其在光暖稀缺時,僅有的便尤為珍貴,也會對此宣泄出更多的掌控欲和不安全感,說到底,就是害怕失去。
擁有兩盞燈,失去一盞還餘一盞,不至於為此絕命,但若隻擁有一盞燈,失去了,就要被無盡陰晦吞噬。
齊璟固執地把秦洵看作自己手裏唯一一盞明燈,但他知道、秦洵也自知,在秦洵的世界裏,齊璟或許是最明亮的一盞燈,卻非唯一一盞,秦洵離了齊璟不至於陷入絕境,但齊璟離了秦洵,齊璟想,自己一定會死。
人到了萬念俱灰的境地,心就已經先失了生命特征,要是心都死了,行屍走肉般的軀體也難久存於世。
他們的感情裏,更害怕失去的永遠是齊璟,秦洵又在頻頻加重他的不安,在秦洵意識到之前,齊璟已經支撐不住先一步崩潰了。
此刻被惱怒的齊璟反剪雙手摁趴在腿上,秦洵才恍然大悟。
脖子昂得酸,他垂下頭,自我安慰這也不算壞事,既然是個切實存在的問題,早解決總比晚解決好。
他正琢磨著怎麽開口,就聽齊璟又問:“楚慎行為什麽在?”
秦洵一愣:“啊?”
每次都是聽齊璟吃著醋稱“你那位楚姓舊同窗”,乍一聽正經稱呼,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果然是真生氣了。
齊璟以為他沒聽懂,換了個問法:“你邀了楚慎行見麵?”
“不是!”見他誤會了,秦洵連忙又扭過頭來看他,急急解釋,“不是我邀楚慎行見麵,一開始真的隻有我跟虎哥他們幾個,是在繁花庭門口才遇著的楚慎行。”
齊璟漠然:“之後他為什麽在?”
這下秦洵語塞。
後來……不談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人情世故,的的確確是自己把人家楚慎行邀過來的。
一時說不清,秦洵也不想一直用這個姿勢說話,他試著轉移話題,央求道:“哥,這樣我手疼,你先放開我好不好?”這不完全是假話,保持雙手反剪的姿勢太久,兩條手臂都是被翻折的酸痛感。
聽他喊疼,齊璟桎梏在他腕上的手下意識一鬆,卻很快重新箍住,擺明了不吃他撒嬌這套:“先說清楚。”
秦洵哼哼兩聲,隻得老實交代,將出宮之後到齊璟出現之前的所有經過原原本本交代清楚,齊璟沉默良久,秦洵垂頭瞪著鋪了厚毯的車廂地板,耳中隻聞馬車行駛間的軲轆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齊璟才冷冷開口:“以後不準見他。”
秦洵手臂難受,趴著的姿勢又是把胸口壓在底下,時間一長喘不上氣來,入耳這聲專橫的命令,他煩躁情緒亦起,明明服個軟就行的事,他偏要跟齊璟對著幹:“你憑什麽總是這不準那不準地管我?我跟楚慎行又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既然還有舊時交情在,憑什麽見都不能見?”
“舊時交情?什麽交情?你跟他那段舊情嗎?”齊璟揚聲,“這麽多年,你一點都沒自覺?你難道覺得我會想讓你跟楚慎行往來?”
他難得有些口不擇言,秦洵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強脾氣,被他一訓斥火氣也上來,張口就頂嘴:“我要怎麽有自覺?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先放開我,招你惹你了,鬆手!”
秦洵掙紮,無奈本就力氣不敵齊璟,被桎梏久了手上又酸痛脫力,齊璟無心放過他,他依舊掙不開,氣急敗壞:“你自己有什麽毛病你怎麽沒自覺?什麽都憋著不說,事事憋,天天憋,憋不死你!我看你就睡我這事是憋不住的!”
他氣急了沒控製音量,外頭已然習慣的單墨能保持目不斜視充耳不聞,倒是趕車的車夫握著馬鞭的手一哆嗦,心想單統領讓駕車尋個少人地真是明智之舉,車裏兩位主子這樣口無遮攔地吵架,給人聽去可不得了。
齊璟氣笑了。
這張嘴真是能說會道,難怪平時秦上將軍說一句被他頂十句,能給氣得腦仁發疼。
他摩挲著秦洵手腕皮膚,力道不輕不重,近似尋常愛撫,低嗓裏還帶了笑,字音吐得緩:“阿洵,有時候我會想,我真該為你準備一間屋子,鎖了,綁了,讓你隻能麵對我、隻有我,這樣關你一輩子,哪也別想去,誰也別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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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興奮啊,兒子談了這麽久甜甜的戀愛終於會吵架了!
檢查前幾章錯字的時候看到個龍套鮑鬆,想起來碼初稿的時候給他起名字,是個龍套就懶得費神,剛好我那會兒正在吃某鮑的肉鬆小貝,想想總不至於叫他鮑小貝,就隨手打了個鮑鬆上去。
某鮑的肉鬆小貝挺不錯的,就我個人口味而言推薦海苔味。原味就是那個原味,蟹黃的我沒吃出多少蟹黃味,檸檬酸奶屬於我吃了能說一聲好吃,不吃也不會特別想吃的那種,海苔味真的香!
某鮑我總共吃過的品種不多,除了肉鬆小貝,蛋黃酥鳳梨酥都還可以,還有老蛋糕,很香,奶香味足,我這種不喜歡吃雞蛋糕的也覺得挺好吃的口感,缺點是隔一夜就會有失了水分的幹硬感(也可能是我袋子沒係緊?),最好就買當天吃完的量,或者我猜上鍋隔水蒸熱能軟回來,隻是猜!沒實踐過。
吃過一次流心芝士塔,外皮不是葡式蛋撻那種酥皮,是一捏能碎成粉的那種曲奇餅幹式的酥,內餡會帶點酸,老實說,不是不好吃,但不算很合我個人的口味,主要是實在太!膩!了!
學校附近新開分店的時候去買的,那時候不單賣,隻有一盒兩隻裝(現在看到還有一盒四隻裝,沒問單不單賣),室友們都隻要幫帶肉鬆小貝,沒人吃塔,我一人吃兩個,用我們這裏習慣的說法,吃傷了……
就因為吃傷了,我就吃過那一次,後來再也沒買過那個芝士流心塔,不知道大家對於奶膩的承受都是什麽程度,我算是比較喜歡吃甜品的人,但這個塔對我來說,一口香濃,半個滿足,一整個就有點膩了,連著吃兩個……我當場去世(流淚熊貓頭.jpg),跟食量沒關係,就是膩。
ps:其實我挺喜歡在作話裏囉嗦類似日常的,但之前感覺文這裏人不多,自言自語有點尷尬,每次打完字想想還是刪了,最近發現讀者稍微多了點,沒事我就想在作話裏嘮嗑兩句,不喜歡看作話的小天使可以屏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