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心死了
第273章心死了
蘇清淺找到了箱籠,很是驚喜,當著軒轅燁的麵就打了開。
“這裏頭是什麽?”軒轅燁很是好奇。
蘇清淺搖頭,眨巴著水融融的大眼睛,如實道,“我也不知道,我娘說了,得我們倆一起看,否則,就不靈了。”
都怪昨晚,她睡的太死,他什麽時候上的床,她也完全沒有知覺。
不過,現在看應該不晚吧?
她早就好奇這裏頭到底裝了什麽了,娘那樣神神秘秘的呢。
稀世珍寶?
聽蘇清淺這樣說,軒轅燁隱隱就猜到了什麽,“你確定要拿出來看?”
“確定啊。”蘇清淺無比篤定的點頭。
也不管他了,蘇清淺彎下腰,就要在箱籠裏翻找。
摸到一件冰涼的玉器,她拿了出來,隻覺得這東西造型奇特的很。
“這是什麽?”屋裏的擺件麽?放在這箱籠裏也不怕壓壞了?“你先拿下。”
她剛才摸到裏頭似乎還有呢。
軒轅燁整個的木在那裏,尤其是蘇清淺毫無知覺的將這玉塞他手裏,他就如同捧著燙手山芋一般,整張俊臉都紅的滴血。
“哇,我娘塞了這麽多的玉器啊?瞧著這玉,品質不錯呢,就是造型也太古怪了。”蘇清淺一邊說著,又找到了幾件,就擱到一旁,終於翻找出被壓在最底下的小冊子。
“是了,就是這個。”她驚喜的起身。
卻不想,軒轅燁一把就將東西搶了過去,並且迅速的將冊子和玉勢全都扔進箱籠內,關上了蓋子。
“現在不看。”
“嗯?”蘇清淺錯愕的看著他,“為什麽?”
看他神色慌亂,莫非,那冊子裏有他不可告人的私密?
“這東西需得晚上看,才靈。”軒轅燁也覺得喉嚨有些發幹。
蘇清淺狐疑的看著他,“真的?”
“真的。”軒轅燁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輕笑,“晚上,本王陪你一起看。”
“那好吧。”蘇清淺不舍的盯著箱籠看了一會,經此一遭,越發對這箱籠裏的東西好奇起來。
不過,白天不靈晚上靈。
那她也就隻能再忍到晚上了。
收拾妥當,便隨軒轅燁一起,準備用早飯。
不過,在這之前,似乎要受府裏其他的女人敬茶。
對此,蘇清淺很是詫異,“這府裏還有其他女人?”
謝安很是為難的點頭,“是!”
“噢。”蘇清淺目瞪口呆,她一直覺得晉王殿下不近女色,上回,她甚至還問了他緣由呢,一直以來,也隻當他喜好男風,尤其,那日太後壽宴,司徒玥那小妮子又說晉王不舉什麽的,她就更篤定了這一點。
沒想到,這晉王府裏竟然還有女人。
這,算不算軒轅燁這廝惡意隱瞞?
“王妃。”見蘇清淺臉色不好,謝安忙勸道,“奴婢聽風二說,王爺從未寵幸過她們。”
“哦。”她信才怪呢,不寵幸,弄回來做什麽?晾著好看?
“算了,去見見。”
這會子,軒轅燁去書房那邊處理事務,他後院裏那些女人給她敬茶,又無需他在場的。
或許,也是怕尷尬吧。
哼,敢情這王府後院還金屋藏嬌了。
及至來到正廳,蘇清淺眼皮子直跳的,該死的軒轅燁,不止金屋藏嬌,還藏了許多嬌呢。
這一二三蘇清淺眼睛一掃,十一個。
謔,十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站在這屋裏,攏共排三排,連這屋子都顯小了。
蘇清淺扶著謝安,慢條斯理的來到主座,慢慢落座後,美麗的大眼睛,不怒自威的掃了一眼眾人。
嗬,環肥燕瘦,清純性感,嫵媚妖嬈,各有千秋啊。
“王妃,現在讓她們敬茶嗎?”冷嬤嬤侍立在側,小聲提醒。
她看王妃不動聲色的打量這些姑娘,心裏就犯起了嘀咕,王妃莫不是瞧了這些女人,動了氣?
這動氣不打緊,萬一一氣之下就懲處了這些人,那確實不大妥當。
冷嬤嬤在這府裏待的久了,也知道這些姑娘,平日裏恪守本分,守規矩的很,即便偶爾之間也有些小摩擦,那也無傷大雅,反正,晉王殿下一視同仁,誰都不寵,大家也沒的爭搶。
蘇清淺點點頭。
冷嬤嬤便讓這十一個姑娘,依次排隊,給蘇清淺敬茶。
蘇清淺也就一一受著,待每人敬茶之後,也都大方的給予賞賜。
不過,這時,謝安卻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蘇清淺眼皮微掀,看向冷嬤嬤,“嬤嬤,人都到齊了嗎?”
“額。”冷嬤嬤心下一凜,忙回道,“回王妃,雪煙姑娘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還未愈,不敢帶著病氣來見王妃。”
蘇清淺點點頭。
冷嬤嬤遲疑了下,又道,“寄柳姑娘早上不小心滑了一腳,摔的不輕,奴婢怕她驚著了王妃,沒讓她來。”
“哦。”蘇清淺頷首,“行,那就這樣吧。本妃還有事,你們都下去吧。”
她懶懶的抬了抬手,冷嬤嬤便領著眾位美人離去。
“唔,想不到王妃娘娘這樣年輕?”
“聽說才十六,可不年輕麽?”
“王妃生的真好看。”
“我瞧著,王妃性子挺好。”還賞了她漂亮的鐲子呢,這鐲子成色真好,比她以往戴的都好呢。
“哼,性子好?日後再說吧。”
“你們幾個,以後說話注意些。如今,咱們府裏不同從前,王妃娘娘在,你們都給我安分些。”
冷嬤嬤沉著臉教訓著。
眾位美人自然稱是。
冷嬤嬤雖說是這府裏的下人,可是,她們這些人的吃穿用度,全都歸她管,可不得好好處著?
不過,今兒瞧著王妃,諸位美人有放下心的,覺得王妃年紀小不諳事,不是那起子刻薄狠毒的主母。
也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王妃不但年輕還貌美,如此嬌滴滴水靈靈的美人,王爺隻怕一顆心全在她身上了,她們這些熬了多年了,越發沒希望了,這日子怎一個愁字了得?
更有幾個,對一切漠不關心的,管他王爺娶的是誰?王爺眼裏根本就沒女人,就怕是王妃,他也未必會寵幸,所以,大家都一樣,沒誰羨慕誰的。
或許,過不了多久,王妃就會後悔了吧。
這廂,蘇清淺並不知道那些美人背後議論她呢。
隻是,在去暖閣吃飯之前,謝安倒是跟她說了一件事,讓她對這府裏的美人,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聽了謝安的話,蘇清淺才知道,這晉王後院裏攏共一十三個美人,不過,都沒有任何名分,連個妾侍通房都算不上。
這些美人並非同一時間來的,有長有短,時間待的長的有六七年,短的也就一年多吧。
似乎,除了某夜,晉王殿下破天荒的一夜連寵了三人之外,這些年,都沒碰過那些美人。
不過,那三個被寵幸的美人,卻也都於第二天一早被送出了府,至於送去了哪裏,誰都不知道。
自那以後,後院這些美人們,反倒害怕侍寢了,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有被送出府的危險。
今兒來敬茶的十一個,還有兩個,謝安查了,那個叫雪煙的姑娘,是三年前進府的,生的貌若仙子出凡塵,隻是,身子骨太弱,時常的生病。
這回,也真是病著,冷嬤嬤才沒讓來。
至於那個寄柳,倒不是摔了,而是被冷嬤嬤罰了。
因何被罰?
謝安也說了。
蘇清淺作為晉王妃,乃是這晉王府的主母,今日,主母身著紅衣,那些個美人,都得避著這顏色。
不但要避開紅色,但凡接近的也都要避開,譬如粉紅、粉色、玫紅、桃紅等等。
而這個叫寄柳的美人,似乎偏要挑釁蘇清淺這個主母,偏是挑了件跟紅色很接近的玫紅色衣裳,妄想到蘇清淺跟前顯擺顯擺。
隻是沒想到的是,這寄柳還沒到蘇清淺跟前,就被冷嬤嬤親自給打發了。
這礙眼的東西,根本到不了自己跟前,蘇清淺莫名有些失落的感覺,是否她被保護的太好了?
這時,一個小丫鬟過來,行禮道,“王妃,王爺在靈秀閣等您呢。”
“嗯。”蘇清淺點點頭,徑直帶了丫鬟去靈秀閣。
靈秀閣內,軒轅燁靜靜的坐著,一旁,幾個丫鬟利落的擺好早飯。
蘇清淺進來,朝他行禮,“見過王爺。”
“免禮。”軒轅燁輕輕一笑,很是溫柔,惹的一旁伺候的丫鬟,個個臉熱。
話說,她們伺候王爺多年,還第一次發現王爺也會這樣溫柔的笑呢。
蘇清淺直起身,剛要落座,軒轅燁指了指身側的位置,“愛妃快這邊坐。”
噗,一句愛妃,頓時讓蘇清淺頭皮一麻,她幹笑著坐到了他的對麵。
“我坐這邊就好。”挨在一起吃飯,不擠的慌麽?
軒轅燁也不甚在意的笑笑,一麵使了個眼色,吩咐丫鬟伺候蘇清淺。
桌上,豐盛的早餐,養眼的很。
有丫鬟幫著布菜,蘇清淺隻負責吃就是,很快,那種尷尬的感覺就沒了。
吃罷早飯,蘇清淺便隨著軒轅燁一起,準備入宮。
馬車在府外候著,兩人就這樣慢悠悠的走著,即可以消食,也能多了解下這晉王府。
此時,剛入五月,春暖花開好時節,這晉王府裏到處充滿著生機勃勃,花兒、草兒、雀兒、蝶兒,還有走在身側的小女人,不時的搶了幾步,就為了追趕那飛來采蜜的蝶兒。
軒轅燁邊走邊侯,待她玩夠了,便掏出帕子替她擦額頭上的汗。
“我自己來。”蘇清淺四下一望,王府門口也沒人,不然,還真有點尷尬。
軒轅燁垂首望著她,眸底含笑,“想不到,你還這樣淘氣?”
“你是說抓蝴蝶?”蘇清淺給他看網袋裏抓的一隻又大又美的蝴蝶。
軒轅燁伸手,將她臉側落下的一縷發絲,掖到耳後,一麵輕聲笑道,“你喜歡就留著吧。隻是,它在這布袋子裏怕活不了太久。”
“哦。”蘇清淺瞅著網袋裏的美人兒,隻輕輕的動著翅膀,確實沒有之前飛舞時的歡快,忙打開了袋口,道,“那我現在就放了它吧。”
其實,她也是見著這碟從那遠遠的湖麵飛來,落在角門上攀扯的花瓣上,實在太好看了,才忍不住撲了來的。
以前,蘇若雪和那些閨閣小姐們,慣喜歡在花園子裏撲了蝶兒玩。
她是羨慕的。
可是,卻沒想到,這蝶兒撲了來,會讓它死去的。
經軒轅燁這一提醒,蘇清淺才覺得不對,這蝶兒好端端的趁著春光來采花蜜,她怎麽能無端要了人命?
袋口一打開,那蝶兒拍動著蝶翅,呼啦就飛走了。
蘇清淺怕它不識路,忙跟著跑了兩步,指著晉王府,“喂,朝這邊飛,府裏花多。可別跑錯了人家,再叫人逮了去。”
那麽好看的小生靈!
蘇清淺隻顧著攆那蝶兒回府,也沒注意到那台階,一個打滑,腳下一崴,整個人就往下麵摔了去。
軒轅燁心口咯噔一下,本能飛身而去,將即將與地麵接觸的她撈進了懷裏,身子輕盈的騰空而起,在半空中飛舞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這才穩穩的落地。
蘇清淺緊閉著眼睛,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
她其實不是怕的。
剛才那一摔,憑她的敏捷度,不至於摔的多狠,最後是可以穩住的。
她是暈的。
被他攔腰抱起,又騰空打轉兒。
她怕暈啊!
“沒事吧?”看她皺巴巴的小臉,軒轅燁擔心的問。
深吸了一口氣,蘇清淺這才睜開眼睛,搖頭,“沒事。”
不管如何,他也是好心。
“多謝你。”
“那隻蝶兒回府了。”軒轅燁看著她笑。
雖說,有時候乖滑的很,但到底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哦。”蘇清淺沒聽出他的揶揄,隻想著,那蝶兒回府了,也算有了著落了,回頭,她就吩咐下去,凡是府裏的蜂兒蝶兒,都不得去碰。
“走吧。”軒轅燁將她放下,轉而,握起她的小手,牽著她一起下了台階,緩緩朝馬車走去。
不遠處,晉王府西北角牆角後,蕭若水背靠著冰冷的牆壁,任由傷心的淚水糊了一臉。
在經曆酒後失身這一痛苦之後,她本能的就想找軒轅燁,哪怕她知道,這男人永遠不會是她的港灣,可是,沒法子,她需要他,此時此刻,見不到他,她會死掉。
可萬沒想到,剛才王府門口的一幕,猶如一把帶毒的刀子,直接紮向了她千瘡百孔的心口。
她的心,終於在這一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