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離開他
第122章離開他
清楚的看到她眼睫輕輕顫了顫,他歎息一聲,“清淺,朕知道你現在心裏難受,可你就算再難受,也不能這般折磨著你自己!”
雖然她小產了,會損傷她的身體,可他的心裏卻莫名的開心!
終究,這個屬於白敬修跟蘇清淺的孩子沒有機會降生!
蘇清淺緩緩睜開了眼睛,又看了眼腕上的絳雲,光芒依舊暗淡,她抿著嘴角,如同在思考什麽高深的難題。
突然,她拉住司徒淮的手。
司徒淮一怔,竟是輕易被她拉到了近前。
四目相對,呼吸交纏,司徒淮喉結如同灌了沙子。
縱然昨晚是他以口渡藥,卻也跟接吻差不多,甚至,此刻,他還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唇齒間的清潤香氣。
抿了抿唇,“清淺,你這是……”
話沒有說完,便被她成功掠奪了呼吸。司徒淮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非常認真的看著她。
如果此刻,她是清醒的,那麽他會無比的開心。
可如果,她隻是將他當成了白敬修的替身,或者是還有別的什麽目的,想要報複白敬修的話,他會非常難過。
可即便難過,她如此主動,還是讓他莫名的雀躍。
蘇清淺並沒有什麽深入的舉動,唇瓣相貼的刹那,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可恥。
為了想要快些消耗絳雲的光芒,就利用一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她到底在做什麽?
感受到她複雜的心緒,司徒淮卻變被動為主動的舔了下她的唇瓣。
蘇清淺止不住顫了顫,就要推開他,卻被他牢牢握住了雙手。
“清淺,如果當初不是你跟楚王已然有了夫妻之實,朕不會放你出宮,更加不可能會賜婚!”
蘇清淺眼眶酸澀無比,並不是因為司徒淮這誠摯的表白,而是她想到了跟白敬修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們共同經曆的那些事情。
磨難也好,快樂也罷,終究隻能成為記憶!
而她,甚至沒有在他腦海之中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清淺,朕隻問你一個問題,你可願意離開楚王?”司徒淮非常認真的問。
哪怕會因為蘇清淺而遭到天下人的鄙夷,也無所謂,他不想她不開心!
蘇清淺怔忪了片刻,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司徒淮也不催促著她回答,終究她才經曆痛苦,他不想過分的逼著她。
煙煙端著米粥,敲了下門。
兩人條然收回神思,望向門口。
“側妃,多少吃點兒東西。”她端著米粥,就要去喂蘇清淺,卻再度被司徒淮不動聲色的接過粥碗。
她嘴巴翕張了兩下,想要說“不敢勞煩皇上”,卻又怕司徒淮會一氣之下砍了她的腦袋。
“你出去吧。”見煙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司徒淮眉峰擰緊,眸中隱有不悅。
煙煙看了眼蘇清淺,隻能歎息一聲離開。
司徒淮舀了一勺米粥,湊在嘴邊吹涼,翹著嘴角遞到蘇清淺的嘴邊。
雖然盛情難卻,尤其這還是當今天子親自喂她吃飯,可蘇清淺是真的沒有一點兒胃口。
她搖搖頭,“皇上,我是真的沒有胃口。”
司徒淮眉頭一攏,“你現在這般,若是再不吃飯的話,如何能好起來?”
蘇清淺淒然笑笑,“皇上,就讓我任性一回吧。”
司徒淮一瞬不瞬的凝著她,歎了口氣,將粥碗放到桌子上。
看著他走出來,並沒有在房間裏待很長時間,煙煙一直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蘇清淺躺在床上,雖然知道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可她是真的沒有一點兒精神,就好像風燭殘年裏的老者。
無論是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腦子裏閃現的全都是她與司徒淮之間的一幕幕。
這些畫麵,有喜有悲,如同深深紮根在腦海之中的種子般,一行清淚順著外眼角滾落。
白敬修陪鶯鶯吃了早飯後,便準備盡快上手處理災區重建的事情。
長青幾次欲言又止。
“有事?”白敬修語氣聽不出喜怒。
“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長青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在對上他那沉沉的瞳眸時,盡數咽了回去。
“這些治災之策是誰提出來的?”
他仔細看過,並不是毛筆寫就,想起昨天看到蘇清淺的時候,她似乎正握著一根黑漆漆的竹炭寫著什麽,會是她嗎?
長青粗喘了口氣,“王爺,您跟側妃曆盡磨難,才能夠在一起,您怎麽可以這樣待她?側妃….…”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白敬修橫過去的一眼給打斷。
“本王問你話,你老實回答就好了,做什麽說這麽多的廢話?”
長青原本好容易鼓足的勇氣悉數散去,隻能非常不甘的抓著頭發。
“是她嗎?”見他遲遲都沒有給出答案,白敬修繃著嘴角問。
長青垂頭喪氣的“嗯”了聲。
白敬修想到她昨天那哀傷的眼神時,心口再度襲上一陣窒悶。
“之前,本王與她都經曆過一些什麽?”聞言,長青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王爺,您跟側妃…”
他將之前,白敬修與蘇清淺的一切悉數講來,白敬修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麽太多的表情變化,他也不知道白敬修聽了這麽多,會不會想起些什麽來。
“本王出去轉轉!”白敬修突然開口。
長青愣怔了一下,點點頭,暗暗猜測著估計是他想要去看看側妃,畢竟這一下的信息量有些大。
果然如他所料,白敬修果然去了蘇清淺那裏。
不管怎樣,昨天她到底才失去孩子。
原本心中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她,可當他看到悉心照顧她的司徒淮的時候,這種想法頃刻消失。
司徒淮無意間對上那一雙沉沉的瞳眸,眉頭一攏,安撫了一下蘇清淺,大步走了出來。
兩個男人,遙遙相望,一個眸中滿是疑問,一個眸中滿是忿忿。
一時間,周圍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且壓抑。
司徒淮眯了下眼睛,“你當初跟朕求娶清淺的時候,是如何說的,你忘了,朕可還清清楚楚的記在這裏。”他說著,指了下自己的頭。
白敬修輕嗤一聲,“皇兄如果有意給臣弟設套,估計臣弟是怎麽都無法躲過去的。”
司徒淮袖下的手用力一收,骨節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楚王,朕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好,好啊!”
白敬修沒吭聲,隻凝著司徒淮的眼神越發冰冷。
“朕之前不得不做出那樣的決定,但賜婚聖旨下了之後,朕便已經後悔了!這一次,看到清淺如此憔悴,朕更是痛的心都要流血!如果你給不了她幸福,朕給!”
朕給.…
這兩個字就好像化作了刀子般,紮在白敬修的心口,他隻覺得呼吸幾乎都要凝滯,一顆心就好像被一雙手用力揪扯著。
“皇兄,這人是不是你一早就安插在臣弟身邊的,臣弟不得而知.….….”
當這句話清楚的飄入蘇清淺的耳中時,蘇清淺胸口又湧上一股腥甜之氣,止不住,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她止不住自嘲而笑,可那笑容卻異常苦澀。
原來,現在她在他心中是這樣的!
如果她真的是司徒淮一早就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的話,自己怎麽可能會提出那些治災之策?怎麽可能會守在這裏?
聽到聲音,司徒淮臉色驀地變了數變,腳步匆匆的進了內間。
看到那床邊一大灘刺目的鮮血,他的臉色登時褪了個幹淨,聲音也幾乎失了調子,“來人,快些去請大夫!”
聞聲走進來的白敬修在看到那刺目的鮮血時,也不是沒有動容,可看著蘇清淺那般孱弱的靠在司徒淮的懷中,就好像特別依賴司徒淮的樣子時,他再度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並且下定了決心。
不管她是否是司徒淮安插在自己身邊的,都不能留著了!
蘇清淺虛弱的靠在司徒淮的懷中,盡管當著白敬修的麵兒這樣做不合適,可她現在沒有一點兒力氣,根本就無法從司徒淮的懷中撤出來。
白敬修眯了下眼睛,胸臆間一股怒火不停的四下亂竄。
就算他不記得以前自己有多麽的愛她,如果她跟司徒淮真的沒有什麽曖昧的話,絕對不會這般靠在司徒淮的懷中。
一股澀意在心中不斷蔓延,升騰……
蘇清淺笑望著白敬修,聲若蚊蚋,可語氣異常凝重的問道:“白敬修,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司徒淮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蘇清淺問出口的竟然還是這樣的一句話。
心口也如同萬千刀子在淩遲,他用力咬緊後牙,“清淺,朕之前跟你說的話並不是兒戲,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
白敬修蹙眉,他跟她說了什麽?
莫不是.……
思及剛剛他在外麵的時候跟他說的那句話,他隻覺得自己的頭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就那麽重重壓了下來。
手用力一攥,“蘇清淺,不管之前本王有沒有愛過你,本王現在很清楚,本王不愛你,如果你真的想要跟著皇兄的話,本王願意成全你!”
聞言,蘇清淺的眼眶酸澀異常,卻是在淚水即將奪眶而出的時候,她生生咬牙壓下這淚意。
然,即便她極力偽裝著,可司徒淮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抖的厲害。
“清淺!”
蘇清淺笑望著白敬修,“哪怕你可以恢複記憶,你也不願意給自己,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是嗎?”
這已經是最卑微的乞求,然,聽在白敬修的耳中,卻是沒有任何作用。
他深吸了口氣,“本王一會兒就寫下休書,相信皇兄可以給你一個非常特別的身份,你以後就好好伺候皇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