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爺爺逝世
葉璃冷眼看著他們,絲毫沒有想要為自己的“同夥”求情的意思。
同時,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白庭宇那麽執著於自己,曾經無比困惑過的問題原來那麽簡單,他隻是想要利用自己無底線報複江家而已。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他敢再三觸碰江亦忱的底線,正如爺爺對他懷有愧疚,悉知當年之事的人自然也會對他寬待。
以白庭宇的本事,從中周旋獲取最大利益並不難,這也是他明明擁有強大靠山卻不敢肆無忌憚的原因。
之前,她還想要解釋,可麵對至親出事的男人再次變回了曾經獨裁霸道的模樣,不,或者說這就是他根深蒂固的本性!
葉璃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候著,但越焦慮就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瘋狂運轉。
“我不求你原諒,隻求你好好和亦忱過日子……”
她捂住臉,無聲地笑了。
怎麽過?
事到如今,讓她還怎麽毫無隔閡地過下去!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暴躁的氣息愈發升溫,在狹小的走廊發酵。
江亦忱看起來冷靜自製,可周身陰沉的氣勢幾乎衝天。
這段時間他似乎經常在手術室外等待。
許久,急救室的大門終於打開。
眾人圍了上去,醫生滿頭大汗地摘下麵罩,那些話並不是第一次說可麵對江亦忱他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他沉痛開口:“江先生……還請節哀。”
節哀?
節什麽哀?
驚雷如此猝不及防,饒是江亦忱和葉璃這樣的高智商天才都反應不過來。
“病人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加上他撞擊到頭部,引發了一係列並發症,實在是無力回天……”話還沒說完,隻見男人如受傷的野獸般惡狠狠地拎起醫生的衣領。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張媽也道:“是啊醫生,我們老爺子不過是摔了一下,怎麽就沒了呢……”
一旁的葉璃漸漸回神,一顆心直接沉進地心。怎麽會?爺爺這就沒了?明明不久前他們還在說話啊……
她根本沒想過爺爺會因此逝世,之前甚至還在滿心糾結那些恩怨!渾渾噩噩間,她一時竟不敢去看江亦忱的表情。
後來,他們是怎麽確認爺爺真的病逝,又抱著什麽樣的心情去看他的遺體……葉璃統統記不太清了,耳邊是張媽淒厲的嘶吼:“現在好了,你滿意了!終於報仇了!你心裏其實是開心的吧?裝出這幅懵懂無辜的模樣給誰看!”
連夫人都不願叫了。
她沒有聽進去,隻想著:爺爺,我願意和我亦忱好好過日子,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你能不能醒過來?求你了……隻可惜,那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再也聽不到她的哀求了。
一瞬間,淚如雨下。
江亦忱沉默地安排好老爺子的遺體,徐陸趕來就是這樣的大陣仗,光是看著頂頭boss就心裏發怵。好好的,人怎麽就去了呢?他心裏清楚,目光複雜地看了葉璃一眼。
徐陸和張媽一樣同為江氏服務賣命,但又和張媽不一樣。
雖然立場不同,但他也認得理。
這事的確是江氏不義在先,同時他也不認為以葉璃的為人能有這樣的心機。不過,他與江老爺子並無感情,所以看法才會客觀許多,這不是連夫人自己都愧疚著麽?也不怪總裁和張媽會暴怒。
之後,他很快接手後世。
往日高冷到隻留給別人背影卻無比堅毅的人竟然不小心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徐陸看得心驚。
葉璃沉默了下,跟著他也出去了。
“葉璃,你竟然還敢跟著我。”
“……”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她說不出關心他的話。
或者說,不管說什麽都是那麽蒼白無力。
下一刻,男人猛地回頭,目露狠戾,葉璃隻感覺一個天旋地轉然後就被困在了角落的牆前,緊接著,脖頸傳來劇痛。
“唔!”
她痛吟出聲,反應過來後默默握緊拳頭,側過臉,再沒有叫過一聲。
江亦忱無比輕易地桎梏著懷中人,發泄似的撕咬著她的脖子,狠狠用勁兒,無一絲克製。很快,鐵鏽味充斥著整個口腔,他赤紅著雙眼沒有停下,像獵食的猛獸,將獵物撕碎殆盡,橫斷生機,咬得血肉模糊才會侃侃收手。
許久,久到葉璃麵色蒼白,恍惚間以為自己會被這個男人弄死的時候,脖頸間的劇痛才稍稍停下,緊隨其來的是皮膚燒灼般的另一種疼痛。血落在他的襯衫上,一時竟分不清是誰的血。
饒是張媽看了她這幅場景也驚詫著再說不出一句刻薄話。
江亦忱回神看著她血肉模糊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但很快被發泄後的快意所取代。他近乎殘忍道:“葉璃,疼嗎?”說著,甚至輕撫著她還在流血的傷口,看到隨著他的手所引起的顫栗,他眼神偏執陰翳,“還不夠,遠遠不夠。”
遠遠不夠她對爺爺的傷害!
葉璃根本注意不到他在說什麽。她深吸著氣,平複著尖銳的痛感,最頂端的痛感剛要緩過去,卻因為他作亂的手痛感再次飆升。她死死咬著牙才沒有溢出呻吟。
最後,還是徐陸叫來了醫生。
他是局外人,看得最清楚。人已經去了,總裁還能讓夫人償命不成?他轟轟烈烈,入骨地愛過一個女人後可能再接受其他的女人成為江家的夫人?幾個月,幾年,幾十年過後指不定一邊恨得牙癢癢一邊又想得牙癢癢。
更何況,老爺子若還在世,恐怖根本不會怪夫人,總裁冷靜下來後也能想到這些,到時候他一個人再濃烈的仇恨,早晚也會被時間磨平。到時候頂多再來次相愛相殺。
不出他所料,江亦忱雖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拒絕的話並未說出口。
反倒是葉璃,突然笑了:“你怎麽不咬死我呢?這樣就為爺爺報仇了不是麽。”
徐陸倒吸口冷氣,我的姑奶奶這話您現在也敢說?隨即又想到兩人最開始結婚時,夫人就是這幅倔強的模樣。
“嗬,想死?沒那麽容易。”
他發泄似的,“你要為爺爺的死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