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就怕你要不起
翻譯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用法語再次敘述。
沈氏的團隊震驚地看著她，代表沉了臉，低喝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不管最近表現有多好，果然本質上還是那個任性妄為的大小姐嗎？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這句話代表了什麽？當這談判桌是過家家嗎！
對比沈氏的陰沉，蘭瑟則露出了滿意的笑。
“還是沈小姐識時務，懂得該怎麽辦事。”
代表不甘道：“沈總的意見不能代表……”
“不能代表什麽？你們？還是沈家，沈氏？”蘭瑟目光嘲弄，聲音薄涼，“你們不過是給沈家打工的，既然主人發話了，還想反駁嗎？”就差沒直接說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這話實在是侮辱人。
代表咬碎了牙，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這兩人誰更可恨了。
“蘭瑟先生。”
沈歆湉的聲音再次響起，然而隊友已經對她徹底失望了，要不是還有外人，他們真想直接讓她閉嘴。
蘭瑟一改對其他人的苛薄態度，對站起來的人揚起誠摯的笑，緩和道：“沈小姐還有什麽問題嗎？”
沈歆湉直直地看著他，笑得更誠摯，隻是這抹笑中多了點別的意味，隻見她緩緩開口道：
“蘭瑟先生，我想您對我可能有點誤會。”
“哦？”
“現在沈氏是我做主，連我的父親都隻是我的下屬，所以，”她揚起下巴，“請稱呼我為沈總。”
代表冷笑，嗬，這麽快就敢當著所有人的麵，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父親踩在腳底下了？和沈黎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她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在於，眼前的人多了一座奧斯卡小金人吧？
蘭瑟從善如流：“沈總。”
反正目的都已經達到了，看在這頭豬主動送上門來給他宰的份上，給她點麵子又怎麽樣呢？
沈歆湉聞言笑得異常和氣，用溫柔到甜膩的嗓音道：“蘭瑟先生，我們願意補償你們所有的損失，包括精神損失費，並且會給你們在商城爭取最好的資源！”
如果葉璃在這裏，一定會雞皮疙瘩掉一地。
話落，沈氏的團隊目瞪口呆，還有兩個沉不住氣的直接蹦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怒道：“沈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恕我直言，現在的沈氏也並不是沈家的，請你對葉氏和底下一眾員工負責……”說著，斜瞪一眼，“翻譯什麽翻譯？閉嘴！”
沈歆湉隨意地瞥了他們一眼，“坐下，這裏還沒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你！”
代表深吸口氣，“先坐下。”
“可是……”
“坐下！還嫌不夠丟人嗎！”
代表直接低吼出聲，他作為這次談判的主要負責人比誰都頭大，回去還能把沈總開了不成？到時候氣鐵定都撒自己頭上，但那都是回去的事兒了，現在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麽著？給自己留點體麵吧。
唉，要是沈董事長沒出事兒就好了，不然好好的沈氏能變成這樣？
蘭瑟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陣鬧劇，絲毫沒有因為被忽視而不滿，在他看來，沈歆湉說出那種話，做出那麽大的讓步，無非是為了——
收買自己。
那就給她點麵子吧。蘭瑟矜持又高傲道：“既然沈總這麽有誠意，那我就笑納了。”一副這是你的榮幸的惡心嘴臉。
然後讓秘書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率先簽了字，再遞給沈歆湉。
“請吧，沈總。”
沈歆湉摸了摸合同，絲毫不在意旁邊睚眥欲裂的人，拿起筆，不緊不慢地簽了字。
代表脫力地向後一仰，得，大局已定。
秘書想要接過合同，剛要拿住，沈歆湉的手卻突然向後一撤。
“蘭瑟先生，”她拂了拂耳邊的碎發，眼神幽暗起來，“就怕您要不起啊。”
話落，蘭瑟表情微冷，但還是笑道：“沈總這是什麽意思？”
“我沈家，雖然陰溝裏翻了下船，但也算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沈歆湉笑容不變，隻是表情愈發高深莫測起來，“沈黎的事我們很抱歉，但不是我們的錯就不是我們的錯，跟我扯這麽多幹嘛？不就是想要錢嘛。”
一副偶像劇裏，拿錢侮辱人的模樣，卻意外的……討喜。
這話倒是符合她平時的形象。
眾人驀地看向她，團隊眾人眼底冒出點點星光。
蘭瑟反應過來這是被人涮了，徹底冷了臉色，“看來沈總是不想協商解決了。”
“誰說的？當然還是要協商的。”沈歆湉冷冷一笑，話鋒一轉，“隻是我很好奇，為什麽沈黎不栽贓特爾克，不栽贓別人，偏偏就看中了蘭斯？莫不是……”意味深長。
“夠了。”
蘭瑟臉色微變，“沈總今天是存心來找茬的？”
“我看起來那麽無聊？蘭瑟先生，有些事情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商場上的常見手段而已，但你可能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沈黎之前的確收買過蘭斯，用了些不正當的手段，但那些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並且都在用，所以他沒什麽好怕的，但對上她壞笑的臉，心中一沉，一種什麽事情脫離掌控的憤怒突然用上。
“沈黎涉嫌……度品。”
蘭瑟一驚，沈家的事他有所耳聞，沈歆湉特意把這個東西提出來，怕是沒那麽簡單……作為一個商人幾乎本能反應過來，這背後可能存在的，但他們絕不敢碰的驚天利益。
“那又怎麽樣？不管她做了什麽，我們都沒有參與。”這是實話。
“那我哪兒知道？參與了你也不會傻乎乎地跟我說啊，沒事兒，讓警方再好好查查，順便把這起誣陷事件也再查查，你放心，隻要提出和沈黎有關，那效率絕對沒得說。”
沈歆湉一副為大家考慮的模樣，內心嗬嗬，“當然我也不是懷疑你販那啥啊，隻是借這個由頭再把事情好好查一遍，對大家都公平不是？這件事本來也該沈黎來進行賠償。”
我爸坑我，那我就坑你，拿你當元熙的投名狀多好啊。
團隊一臉夢幻地看著漸漸被沈歆湉主導的談判桌，峰回路轉，扮豬吃老虎，突然覺得自己……
算了，能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