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訂明天法國的機票
“不會是來找我算帳的吧？！”
沈歆湉將聲音壓到最低，驚恐地看著手機。雖然來找葉璃之前，她就有心理準備會被妹夫以“打擾葉璃治病”的罪名問罪，但真當妹夫打過來時，她還是感覺背後有點涼颼颼的。
葉璃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低聲回道：“現在知道怕了？”
那邊，久久沒得到回複的江亦忱，輕輕催促道：“嗯？”
“對啊，她來找我了。”
他皺眉，“讓她少折騰你。”
葉璃笑道：“沒事，就當放鬆了，反正我一個人在這邊也無聊麽。”
江亦忱嗓音涼涼的：“哦？”
“看來沈小姐還是太閑了，需要我給她安排點事情嗎。”
話落，沈歆湉抱著抱枕狠狠揉搓，一臉憤懣：“明明你也閑，憑什麽就說我？……你千萬別讓妹夫給我找事兒啊，我可受不住！”
“不用了。”葉璃還是有點人性的，“就讓她陪陪我吧。”
“你確定不是被她拉著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那頭的聲音聽不太真切，但大條如沈歆湉也聽出了其中的……意味。
“大概沒有吧。”
沈歆湉恨不得上去掐住葉璃的脖子，什麽叫大概啊！
似乎是聽見了她的心聲，江亦忱難得跟她同步了次，問道：“大概？”
葉璃有點不耐煩他的刨根問底了，於是道：“老師教導我們，多做事，少說話。”
“這麽快就嫌我囉嗦了，嗯？”他微微眯眼，語氣危險。
向來高冷的人被嫌棄“囉嗦”……很新奇的體驗，不過並不討厭。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以為在法國，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哪兒能啊，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男人低沉著嗓音，“膽子越來越大了，之後還想背著我做什麽？”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危險，葉璃在沈歆湉的瘋狂眼神暗示下，隻好道：“不做什麽啊。”然後兩三句結束話題，掛電話。
江亦忱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薄唇緊抿，手指不斷地摩擦手機屏幕，好不容易才按耐住直接叫人去查的欲望。
這時，徐陸進來匯報工作。
“最近三天的工作我已經完成了。”
徐陸嘴都還沒來得及張開，隻聽座上的人又道：“給我訂明天去法國的機票。”
“……總裁要去幾天？”
江亦忱瞥他一眼，“看心情。”
行吧，隨叫你是老板呢。徐陸掙紮道：“明早有個會議，總裁開完會再去吧？”
似乎覺得自己這麽走了也有些不厚道，他沉吟片刻，“好。”
……
一直緊繃著的沈歆湉終於鬆了口氣，脫力道：“也就你敢這麽跟妹夫說話了……他平時看你都看得這麽緊嗎？”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媽呀，幸好他不知道我用你約了喬諾……”她一臉後怕，“不然我死定了！”說著，又撲向葉璃，握住她的手，“你可一定要為我保密啊！”
葉璃費力地抽出手，冷笑道：“知道了也是你活該。”
巴黎越來越冷，她完全不想出門好嗎。
兩人打打鬧鬧許久，而早早離開的喬諾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回了一趟家，然後預約了醫生，最後直接去了醫院。
瘋了。
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眸光變幻莫測。
居然鬼使神差地跑到醫院用頭發去做鑒定……真是瘋了。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馬上離開這裏，結束自己荒謬又可笑的行為，但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絲毫不動。
璃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孩子呢？他也從未說過自己有一個孩子……
醫生走了出來，“特爾克先生，您隻拿了兩根頭發，鑒定有所難度，需要時間，今晚上您就先回去吧？結果出來我會馬上通知您。”
喬諾如同剛剛驚醒般，起身，扯了扯唇角，“那就麻煩你了。”
無論結果怎麽樣……不，一想到另一種可能，他感覺自己的動作都有些不正常起來。
不管發生了多少事，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絲毫不受影響。
“沈歆湉，快起床！你想遲到嗎？”
沈歆湉抱著被子，戀戀不舍道：“我再睡會兒……”
葉璃冷笑著將她連人帶被子踹下了床，她被被子裹著，摔下去也不疼。這一招很有用，不管疼不疼，都清醒了。
“你還是不是人！”
“不是。”
“……”
沈歆湉認命地爬了起來，拿起手機給助手發消息，卻發現人根本還沒醒，憤怒了：“你這麽早叫我幹什麽？人都還沒醒呢！”
“他們的賓館就在蘭斯對麵，過個馬路就到了，”葉璃目光涼涼，“你呢？”
“……我馬上起床。”
兩人收拾了好一陣，葉璃第一次看到她穿職業正裝，露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表情，欣賞了會兒就拿著車鑰匙就出門了。
來到蘭斯集團，沈歆湉下車走向團隊，葉璃則慢悠悠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去找地兒吃甜點了。
“沈總跟葉小姐的關係是真的好啊。”
“那是，兩肋插刀的硬交情了！”
沈歆湉收起在姐妹麵前的隨性，做出世家貴女的標準做派，矜持又優雅地笑道：“謝謝。等會兒就拜托大家了！”
一行人很快坐在談判桌上，雙方僵持不下。
“這件事情沈氏理應負全責！”
“誒，您這話就不對了。出事並不是我們所願意的，大家都是受害者，應該一致對外，而不是內亂。”
“這事出在華國，是你們辦事不當，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紕漏！”
沈氏的代表按耐住心底的火氣，好聲好氣道：“這事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目的就是想讓我們不合，蘭瑟先生還請慎重。”
蘭瑟冷冷一笑，“沈黎難道不是你們沈氏的人？家裏跑出了條惡狗，攪得生意沒法做，還不是你們的問題嗎？”
這……
沈氏代表默了默，咬著牙繼續談判。
坐在最末尾的沈歆湉頭都要聽大了，但也明白現在的局勢是對自己不利的。一邊認為事出有因，大家都是受害者，沒必要內亂，更不可能去承擔另一方的損失，一邊則認為這是另一方的問題，應該負全責。道理歸道理，想要在商場上長久立足，情理上也要說得過去，蘭瑟抓住這一點，讓他們有苦難言。
誰叫背後捅刀的人姓沈？
沈歆湉深吸口氣，站了起來，大聲道：“蘭瑟先生，我們可以承擔貴方的所有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