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崩塌
我聽著村長的話有點呆了,既然我娘是山神不是應該守護一方的嗎?怎麽會害這裏的村民。
而我爹按理說在我爺爺的教導下,也不會分不出我娘是不是從石頭裏出來的啊。
可村長卻一口咬定我娘是山神,可言語中卻沒有尊敬也沒有懼意,反倒有一種說不出的……向住……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個詞的時候,我心裏居然有點惡心。
不過這時村長接著往下說了,我爺爺沒了辦法,隻得帶著他師弟也就是我現在的師父去打開竹筍尖,按我娘說的將了老太爺的屍體塞進去,再刻上束魂碑,用上巫術融合神魂,最後又封上石洞。
這一切弄完,順利得很,爺爺似乎也有點放心了。
而村長三後就收到顧執被縣委機關錄取,正式成為公務員的消息。
但恐怖的是,從那之後,村長發現出了很大的問題。
竹筍尖裏時不時的有黑色的發絲蟲爬出來,而且直接爬到村長跟我爺爺的家裏,然後吸人血,進入人體內。
而這發絲蟲一旦進入人體,會讓人性格十分暴躁,爺爺被那發絲蟲子纏過之後,居然差點將我給摔死,從那之後,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呆在村子裏了,所以就離家出走了。
村長更是幾次傷了自己的婆娘和本家幾個子弟,最後還是我師父找到東西,將他體內的發絲蟲子引出來,這才控製住。
不過那時那些發絲蟲並不多,根本就沒有達到現在這種時不時成團成團的,而隻是一兩根而已。
師父最終經過研究發現,那種發絲蟲的前身其實就是頭發。
所有生物生存下來的潛能是無限的,比如說植物為了吸收到水份,會將根紮得很深,當根在石頭上時,樹根幾乎會盤踞跟塊石頭,就是為了吸收更多的水份養料。
這發絲蟲可能就是一個人的頭發,在沒有進食的情況下,為了生存,隻得讓頭發長出覓食。
當然那人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普通人的頭發是不可能隨便變異的。
村長說到這裏,不停的瞄著我,似乎不好意思說。
我心底卻不停的打鼓,他的意思是,這發絲蟲就是我娘的頭發變出來的。
有點不大高興的看著村長道:“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隻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沒有半點幫助。”
話音一落,車子輪胎嗯嗯的打著滑,鮮紅的泥土濺起老高,一股細細的泥石流從半山坡一點點的朝下流。
師父發動了幾次後,我都聞到了燒焦的味道,好像是車子有什麽燒掉了。
可車子終究沒有再發動,村長這時也說不出話來了,隻得靜靜的看著師父。
師父氣急的拍了下方向盤,朝我們打了個手勢,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他腳一落地,立以就陷進了泥裏,鮮紅的血水冒著泡泡,從他踩下去的地方冒出來。
那血不再腥甜,反倒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好像是……
我想了一會,猛的想到這個味道在那石洞裏聞到過,就是那隻被當了活棺的活蛤蟆的味道。
師父將腳抬起來,整隻鞋子上全是沾血的泥,眼底有著深深的顧忌。
這時村長已經嚇得在車上有點發抖了,卻又不想讓我看出來,隻得死死的抓著前座的座椅。
我瞄了他一眼,不再去計較他說的那些胡話,推開車門就下去了。
踩進泥土中時,我發現那些血水居然不是涼的,而是溫溫的,好像剛從人體放出來一樣。
這時我突然感覺好像有誰在望著我,連忙抬頭回望,就見竹筍尖靜靜的聳立在我麵前,無聲無言,卻又如此威嚴詭異。
那邊村長不停的歎氣,說當初村民不該得罪我娘,搞得現在我娘要報複全村人。
也怪他自己心動,要去堅那個長陰碑,要不然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看都不想看到他,朝師父點了個頭,抬腳就順著還依稀能看到的小路慢慢的朝上走。
幸好現在血水還比較小,隻將薄淺地方的泥土衝開了,而那些紮進去的大樹還沒動,我拉著那些樹枝,一點點的朝上走。
腦子裏卻不停的閃過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似乎每次出事,都是從一個托夢開始。
村長的托夢,刻了第一塊長陰碑;顧一鳴的被托夢,村長又將他老娘活埋,我們開了竹筍尖;而上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誰托夢,治顧一鳴的眼睛又開了一次。
我現在更好奇的是,爺爺一直在外流浪,沒有人知道他住哪裏,可我爹死後第六天,他就急急的趕了回來,而且還準備好了一切。
現在想想,就怕他的消息來源也是夢啊。
師父跟著我後麵,時不時的托我一把,卻一直沒有說話。
一直爬到竹筍尖上頭沒有土的地方,那山尖裏不停的朝外冒著血水,慢慢的匯聚在了一條小溪。
那些血歡快的跳動著,激起無數的血泡,讓那種腥臭味更濃了。
那個被封了三次的石洞正在我們麵前,那一層層的水泥依舊保持著原本的顏色,與旁邊鮮紅的刺眼的石頭相比,顯得是那麽的安靜。
想到村長說那些頭發可能是我娘的,可那石洞裏隻有那隻活蛤蟆跟我娘,也就是說,村長認為那隻活蛤蟆就是我娘?
這個邏輯雖說有點說不過去,可我爹說過我娘是山神娘娘,且來自竹筍尖,更甚至在我爹抱我娘回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見過我娘的臉。
而我生下來,根本就不是人樣,這似乎也證明了我娘的身份。
所以她是不是一個人,就有可能是一隻蛤蟆咯?
想到這裏,我莫名的摸了摸臉,手感光滑,並沒有那種濕濕黏黏的感覺。
我朝師父看了看,抬腳準備離那個石洞近一點,卻被師父一把拉住。
他朝我搖了搖頭道:“這些事,誰也說不清,你娘從來都沒有講過什麽,隻不過是旁人看到的罷了,以後你憑心做事就成,別顧忌太多。”
他這話說得似有所指,可剛才村長一路上講的,他卻沒有發半點言,隻是開著自己的車。
現在又來跟我什麽不過是旁人看到的,難不成他認為村長講的不一定是真的?
正奇怪著,就聽到嘩的一聲大響,隻見山腳下麵一大塊泥石蹦了下去,又順著山路朝下滑去了老遠。
師父眼睛又沉了幾分,將我朝旁邊一拉,指了指那個用水泥封住的洞口道:“呆會我守在那裏,你趕快圍著整個山體刻上符紋,將裏麵的東西給困死在裏麵,不要被那些假象給迷惑了。”
他一說完,就大步的朝著水泥封著的那個洞走去。
知道這個時候不再是糾結的時候,如果這次的山體滑坡控製不住,以竹筍尖這麽高的山,隻怕我們整個村都要被淹掉。
那就更不要去說什麽我娘是不是人,我是不是我娘生的這種沒有營養的話了。
拎出書包裏的鏨子,我大步的朝著旁邊的石頭走去。
可剛一抬腳,就見我娘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靜靜的看著我道:“你怎麽不回去照顧弟弟,跑這裏做什麽?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快回去,我先檔著這裏。”
她的臉上帶著在那後山飲塘時的慈祥,靜靜的看著我,無論是眼裏還是嘴角都帶著焦急,似乎對我現在的處境十分著急。
可我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想著剛才村長說的話。
朝她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拎著鏨子就衝了過去,對著她的頭就砸了下去。